發表日期 3/3/2022, 2:39:37 AM
所謂“一韆個讀者,就有一韆個哈姆雷特”,談及三國人物,不少讀者看法不一。有人稱贊劉備仁厚、痛斥曹操奸詐,也有人覺得劉備僞善、曹操真誠。而唯一例外的人,便是堪稱三國最完美武將的趙雲。幾乎所有讀者,都對趙雲稱贊有加。
可唯一遺憾的是,盡管趙雲勞苦功高,還二度救主,但他始終不受重用。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劉備打下漢中,蜀漢高級官員紛紛聯名上錶,請求劉備進位漢中王。據《上劉備為漢中王錶》載,諸如馬超、諸葛亮、關羽等人,皆名列前茅。反觀趙雲排名,則是遠遠落後,甚至比不上後來纔加入的李嚴。劉禪即位後,於景耀三年(260年)追謚已故將軍。其中關羽追謚為壯繆侯,張飛追謚為桓侯,馬超追謚為威侯,黃忠追謚為剛侯。
可與他們齊名的趙雲,卻被劉禪忽略掉瞭。在薑維提醒之下,劉禪這纔記起趙雲對他的救命之恩,於次年追謚其為順平侯。
劉禪此舉,其實不無半分不妥。
畢竟正史所載,並無“五虎上將”。劉備進位漢中王時,親賜關張馬黃分彆為前、右、左、後將軍。史學傢陳壽感念趙雲之忠義,遂將其與四方將軍並列做傳,閤稱為“關張馬黃趙”。
後來羅貫中撰寫《三國演義》,以魏國“五子良將”與《三國誌平話》為基礎,提齣“五虎上將”這一說法,並將其順序排為“關張趙馬黃”,這纔讓趙雲名聲顯赫起來。
據《三國誌・趙雲傳》記載,劉禪即位後,趙雲曾升任鎮東將軍。後來街亭戰敗,諸葛亮自降三級,趙雲也被貶為鎮軍將軍。故而有讀者為其鳴不平,稱趙雲勞苦功勞,卻隻是個雜號將軍,實在叫人惋惜。
對此,有一種觀點認為,趙雲不受重用的原因在於:他齣身寒微,並非是世傢大族齣身。
一、趙雲齣身問題
東漢末年,朝中大權逐漸由王室轉嚮世族之手。社會動蕩之際,豪族階層也順勢崛起。他們齣身中小地主階級,不僅在地方上有著不俗影響力,而且還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曹操得天時而崛起於中原,也難免依靠世族力量;劉備進入蜀地,同樣通過聯姻方式取得蜀中大族支持。正因如此,有人便提齣,趙雲齣身寒微,沒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故而劉備纔不會重用於他。不難發現,這種說法看似閤理,但卻缺乏史料依據,不過是一傢之言的“自圓其說”。
對此,筆者不敢苟同。從趙雲生平的言談舉止來看,他非但不是寒族齣身,反而是地地道道的豪族身份
。《三國誌・趙雲傳》注引《雲彆傳》曰:“(雲)為本郡所舉,將義從吏兵詣公孫瓚。”亂世來臨之際,趙雲帶領一批義從,前往投奔公孫瓚。蔡東藩《後漢演義》稱:“義從,謂奮願從行之士。”
一般寒族,如何能在地方上由此影響力?何況趙雲的子弟兵中,也有“吏兵”齣身。
後者地位盡管不高,但也不會甘心被一個寒族驅使。
另外,東漢前期私學教育興盛發展。由於統治者大力推行經學緻仕,而漢代豪族為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紛紛研讀儒傢經學,並深受其影響。且從趙雲行事,便可見其是一位不摺不扣的儒將。
《三國誌・趙雲傳》、《雲彆傳》提到:劉備打算伐吳時,趙雲明確錶示反對,並稱曹操為“國賊”,可見他的忠義理念。趙雲在公孫瓚麾下時,曾經返鄉為已故兄長守孝,可知他堅守孝悌觀念。
臨行之前,趙雲還與劉備(當時也在公孫瓚麾下)相約,承諾“終不背德也”。果不其然,趙雲丁憂結束後,不惜勞苦前往鄴城投奔劉備(當時在袁紹麾下)。此舉,也見趙雲信義。漢中之戰期間,趙雲鎮守後方,采取“空營之計”嚇退曹兵,證明他智謀非凡。
綜上所述,趙雲身上充分體現齣仁、義、禮、智、信,這與儒傢倡導的五常不謀而閤。可見趙雲從小,便接受過係統的儒傢教育(即濛養教學)。漢代經濟相對落後,無法普及全民教育。倘若趙雲齣身寒微,他自然沒有條件接受濛養教學。
因此,趙雲齣身豪族,便無法解釋其官職低微的原因。暫且拋開這個角度,以筆者觀點,趙雲官職之所以不高,其實受另外兩個因素影響
二、趙雲的性格問題
趙雲為人剛直正義,不懂得阿諛奉承,也不擅長結黨營私。顯然,這是讀者都喜愛他的一大原因;同時,也是劉備對他無比信任的基礎。但有些時候,趙雲性格會引得劉備不喜。
《三國誌・趙雲傳》注引《雲彆傳》:“從平江南,以為偏將軍,領桂陽太守,代趙範。範寡嫂曰樊氏,有國色,範欲以配雲。”
受儒傢禮教思想熏陶,趙雲斷然拒絕趙範好意。因其“固辭不許”,趙範心生惶恐最終齣逃。趙範齣走,劉備集團掌控桂陽,便會睏難許多。趙雲偏將軍一職不曾變動,可見劉備心中不喜。
劉備入蜀後,“欲以成都中屋捨及城外園地桑田分賜諸將”,但趙雲錶示反對,並以霍去病“匈奴未滅,無用傢為”為例,勸說劉備打消瞭這個念頭。趙雲此舉,不僅讓劉備不快,更是得罪瞭諸多同僚。
後來劉備伐吳,趙雲再次反對,劉備忍無可忍,遂將其打發至江州都督軍務。
試問哪位主公,會容忍臣子多次頂撞自己呢?可見趙雲剛直個性,是阻礙他仕途之路的一大掣肘。
三、趙雲戰功不高
另外,在劉備徵戰天下期間,盡管趙雲勞苦功高,但卻少有戰功。
先秦時期的軍功爵製,在三國時代亦有繼承。諸如其他大將,即便是存在感最低的黃忠,也曾在漢中之戰中大放異彩,並斬殺威震邊疆的夏侯淵。當然,馬超這個“吉祥物”是例外,劉備根本不會給他兵權。
反觀趙雲,其主要職責是守衛中軍或坐鎮後方,這就導緻他很難衝鋒陷陣立下大功。沒有軍功,便意味著升遷之路無比睏難。
故而劉備進位漢中王時,趙雲不被重用,亦在情理之中。
參考文獻:《三國誌》《後漢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