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3/2022, 12:34:02 PM
袁世凱,字慰庭,1859年9月16日齣生於河南省項城縣個官僚地主傢庭,故入稱之為袁項城。
袁世凱的祖輩父輩,都受過傳統的封建教育,中過科舉、任過官職。其叔祖父袁甲三,早年在安徽辦團練,以鎮壓撚軍起傢,官至漕運總督。其叔輩也都以從軍有功,一個個爬上瞭高枝兒。袁世凱的父親袁保中是“長房長子”,雖未從軍掙得功名,卻也在項城辦團練以防撚軍,平時魚肉鄉民,作威作福,也是地方上一霸。
袁世凱呱呱墜地之日,正是袁甲三與撚軍激戰之時。農民軍一部與袁甲三部遭遇,不利而退。袁甲三興高采烈,揮筆疾書傢信一封,告知得勝凱鏇。袁保中藉此給剛齣生的兒子取名為世凱,希望他日後能繼承祖業,永奏凱歌。袁世凱在兄弟中排行老四。其叔袁保慶,雖也有妻有妾“卻不曾有子。他很喜歡袁世凱,在其四十歲上,便將七歲的袁世凱過繼為嗣子。袁傢都希望他能用心讀書,日後博取功名,也好光宗耀祖。
為此專門為他請瞭名師,教他認字,作詩,學八股文。但袁世凱從小嬌生慣養,加上嗣父母又溺愛非常,因此養成瞭一種“遊惰冶蕩”的紈�F子弟習性。他追求吃喝玩樂,愛遊山逛水,貪圖舒適,害怕艱苦,頑劣異常,生活放蕩,不受約束,對讀書缺乏興趣,經常與無賴惡少在外閑逛鬍鬧,甚至還不時涉足秦樓楚館,尋花問柳,誰勸也不行。
袁保慶自命不凡,好議論天下事,並將自己作官帶兵的心得隨手記錄下來,有數百條,常常講給袁世凱聽,如“人言官場如戲場,然善於做戲者,於忠孝節義之事能做得情景畢見,使聞者動心,覦者流涕,官場如無此好腳色,無此好做工,豈不為優人所竊笑乎”;又“古今將兵......必先以思結之,而後加之以威,乃無怨也。不然則叛離隨之。”等等。這些反動的政治經驗之談,灌輸到袁世凱的頭腦中,對他的誌趣和他後來一生的為人處世都發生瞭很大的潛在作用。
1876年和1879年,袁世凱曾兩次參加過鄉試,結果都名落孫山。他又羞又憤,賭氣把過去的詩文付之一炬,說“大丈夫當效命疆場,安內攘外,焉能齪齪久睏筆硯間,自誤光陰耶!”他認為,“十年寒窗苦,獵取功名難”,與其從青燈黃捲中博得紫袍玉帶,倒不如另闢蹊徑,投筆從戎,遇有機會也能飛黃騰達。
1881年5月,袁世凱到山東登州,投靠袁保慶的結拜兄弟淮軍統領吳長慶。吳看著世交情誼,把他收留在署中幫辦文案,囑其從師於幕府名流張謇等學習詩文。但袁世凱的學問毫無根底,做起八股來文字蕪穢,不能成篇,常令張謇無從刪改,十分頭疼。可他辦起事來卻又頭頭是道,加上善於迎逢拍馬,居然得到不少人的贊揚,不久就被吳長慶提拔為營務處精辦,踏上瞭仕途的第一步。
1882年8月,朝鮮發生“壬午政變”。與朝鮮具有“梁藩關係”的清政府,應朝鮮政府之請,派吳長慶率部前去鎮壓。自此,袁世凱在朝鮮前後呆瞭十二年。這期間,他參與瞭鎮壓“壬午政變”,幫助朝鮮政府編練瞭新軍,支持朝鮮政府中的保守派,並齣兵鎮壓瞭親日的“開化黨”。在這些活動中,袁世凱玩弄權術,壓低彆人,抬高自己,因而頭角嶄露,贏得瞭“勇敢”、“果斷”、“知兵”、“足智多謀”等等稱譽,得到瞭淮軍首腦李鴻章的賞識。
盡管他犯有貪汙軍餉,販買鴉片等劣跡,特彆是在鎮壓“開化黨”的過程中,獨斷獨行,擅自齣兵,有人參劾他“擅開邊釁”,受過清政府的查辦,但因有李鴻章這座靠山,非但不見罷斥,反而不斷超升,十二年內由一個“慶字營”中未入流的官佐,先後升為“補用同知”,“簡放海關道”,“浙江溫處道”等頭銜,手中的實權也越來越大,由“慶字營營務處幫辦”到“會辦朝鮮防務”,“欽命駐紮朝鮮總理交涉通商事宜”等等。
隨著地位的提高,袁世凱漸漸不把一手提拔他的恩人吳長慶放在眼裏,反而認為吳是他脫穎而齣、飛黃騰達的障礙。他通過在北京當內閣中書的堂叔父袁保齡的關係,直接和李鴻章掛上瞭鈎,經常越級言事,嚮李鴻章錶現自己,貶低吳長慶,而吳卻被濛在鼓裏。
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李鴻章調吳長慶率三個營迴國,駐防金州,另三營留在朝鮮,由提督吳兆有辦理朝鮮軍務,以袁世凱為會辦。吳長慶啓程迴國時,對自己建立的慶軍頗有依依惜彆之情,但他認為:“袁世凱跟我有三代交情,又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不會改變常規,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那知吳長慶剛走,袁即安置私人,排斥異己,搞得該軍麵目全非。他還嚮人錶示;“區區三營人算得什麼!就是把慶軍六營人全部交給我,我還愧對先呢!”吳長慶因兵權削去一半而鬱鬱不樂,加以舊屬紛紛來信投訴袁世凱以怨報德的情況,更加火上加油,不久就在金州病死瞭。
袁世凱的狂妄自大還錶現在對張謇的態度上。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對張謇的稱謂由“老師”改為“季直先生”,後又改稱“季翁”、“季兄”,由師生關係降為平輩之交。張謇寫信質問他說:“謇今肖猶是一人耳,而“老師’、‘某翁’、“某兄’之稱,愈變愈奇,不解何故”!他越想越氣,後來乾脆列舉大量事實,責其忘恩負義,狂妄自大,虛僞奸詐,無恥不文。袁也惱羞成怒,兩人從此斷絕瞭往來。
1894年春,朝鮮半島戰雲密布,日軍調兵占據仁川至漢城一帶,與駐朝清軍擺開瞭決戰架勢,戰爭一觸即發。袁世凱見勢頭不對,一麵將通商事宜交給唐紹儀代辦,一麵嚮李鴻章要求迴國養病。7月17日,就在中日甲午戰爭開戰的前一星期,袁世凱易裝悄然離開漢城,乘船返迴天津。
甲午戰爭,中國戰敗。北洋艦隊全軍覆沒,湘、淮軍不是望風而逃,就是一觸即潰,徹底暴露瞭中國軍隊的無能。此時,人民群眾的反帝反封建鬥爭此起彼伏,清政府為維持其反動統治,不得不改革軍事製度,建立新型陸軍。
袁世凱深知軍隊在國傢政權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掌握軍事實力是取得權勢的捷徑。曾國藩有湘軍,李鴻章有淮軍,他們纔位極人臣,顯赫一世,被人稱為“中興名將”。他的叔祖父袁甲三也是由於有一支武裝在手,纔建立“功勛”,得有欽差大臣之榮。因此,他早就想親自統領一支軍隊,作為自己建功立業的資本。現在機會來瞭,他當然不會放過。於是就使盡渾身解數,四齣活動,八方鑽營,利用拜師、訪友等手段,到處招搖,賄通權貴,投其所好,送其所愛,巴結逢迎。真是“功夫不負苦心人”,1895年,清政府任命袁世凱為新建陸軍督辦,前往天津小站接管鬍���鋇摹岸ㄎ渚�”改練新軍,史稱“小站練兵”。
“定武軍”原有4750人,袁世凱將它擴編為7250人,采取西製,習練洋操,配以從國外購進的新式武器。為瞭將這支軍隊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裏,袁世凱聘請老朋友徐世昌為“營務參謀”,選拔瞭一批追隨他多年的“傢兵傢將”安插在要津,充當爪牙和耳目,同時還用官祿籠絡瞭一批北洋武備學堂的畢業生,充當訓練骨乾,如段祺瑞、馮國璋、王士珍、段芝貴、張懷芝、王占元、盧永祥、王英楷、陸建章等。此外,他還在淮軍中提拔瞭一些老兵老將,如薑桂題、張勛、倪嗣衝等。
袁世凱以這幫小站兵將為核心,結成瞭一個封建的軍事集團,成為他日後從事反革命事業、進行政治投機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