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男子漸漸睜開眼睛 咖啡豆不豆【更新16】《釋02》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08-11-22T21:52:56+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楚,男子漸漸睜開眼睛,眼前是個陌生的地方。大概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一如往常的開會,也許會議不會有任何結果。一如往常的接見,這輩子大概就隻見那 ... 咖啡豆不豆【更新16】《釋02》 .....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楚,男子漸漸睜開眼睛,眼前是個陌生的地方。
大概就在幾個小時之前:
一如往常的開會,也許會議不會有任何結果。
一如往常的接見,這輩子大概就隻見那麼一次。
一如往常的趕行程,從現在的忙碌前往下一個忙碌。
男子想起,現在應該是要去某個地方,接見某個來訪的外賓。
陌生房間,看起來蠻寬敞,幾乎沒什麼東西。
一台電視、茶幾,角落堆著一些摺疊椅和雜物。
白牆麵,一麵有落地窗,外麵似乎有個陽台;現在是晚上,窗外一片黑。
男子被綁著,結實的捆在椅子上。隨著意識越來越清醒,男子環顧四週,同時也擔心著行程的延誤。
不一會兒,他就被電視裏的新聞轉播給吸引。
男子有些詫異,畫麵中高聲談笑的人,畫麵中正在接待外賓的人。
新聞標題:「總統今晚在國際會館接見北國政要」
現在這位被五花大綁的男子,是總統王憲章。
「電視中的總統」讓這位「正在看著電視的總統」非常錯愕。
畫麵左下角的時間,19:30,右上角有著「Live」字樣。
被綁著的總統,注意力也被電視畫麵上的總統給綑住。
總統再次確認畫麵中的人,現在畫麵上接見外賓的人。
就是舉手投足都受到鎂光燈追捕的自己。
就是開齣壓倒性票數當選總統的自己。
應該也是現在這個正在看電視的自己。
「那個人是我?」疑惑還沒解除,背後傳來瞭開門的聲音... ( 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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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EPTO 於 2008-12-24 10: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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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吗?」开门声伴随着一个问候,女人的声音。俐落短发、轻清淡妆,身着一袭苹果绿。「我被为民党绑架了?」女人这身装扮,让总统瞬间有这样的想法从脑中掠过。政治的可悲让人无法想像,立场、言论、颜色,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经常被误解、夸大甚至刻意操弄。在这个国家;东国;颜色,是一个令人敏感的东西,足以去和党派画上等号。
浅浅一笑:「我和为民党无关」女人从总统眼神中察觉到那样的疑问,所以为自己辩解。
女人将带来的东西随意放置在茶几上,一杯咖啡和一个塑胶袋。
塑胶袋并不透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请问… 妳怎么称唿?这里是… 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庄呢?」
想要问的事实在太多了,最熟悉的人又不在身边,总统感到相当不自在。
小庄,全名庄青跃,跟随总统多年的随扈之一。
「身分地位和很多事情果然都无关呢」女人随便搭了一句。
「没有可以使唤的人,马上就变的不知所措」女人靠近电视机。
◎◎
地球上的生命都有「限」。人类,也从未例外。体力有限,视力有限,寿命有限。
脑,是玄妙的个案。以客观条件来说;外貌、重量;它似乎是有限的。
经由实际运作,却经常发现它的无限性。
莱特兄弟之前,没人在乎空难的发生率。诺贝尔之前,凿山开路,只能认份慢慢挖。
汉恩之前,战争不外乎就是战车大砲。人类科技文明的结晶,大多都始自于胼胝体两边。
脑的质量占一个人体重的2%左右。
所需的血液循环量,占心拍出量的20%。氧气消费量占全身20%。
真是个昂贵的器官,一个人如果没脑,肉体的负担应该会减轻不少。
可能是工作量太大,把脑操残了。也许是经常忘记带,不知把脑搁哪去。
政治人物所呈现出来的感觉,常有那么点神游恍惚。
偶尔还会来个胡言乱语,再不然就是呆滞傻笑。
思考无法正常,记忆会脱序也不稀奇。因此,身边总少不了协助张罗打点的人。
「院长,左边这位是… 然后是…」
在没有特定目标的场合,主子被人叫住,抓紧时间,咬个耳朵。
「部长,这是等会儿座谈现场可能的提问…」
通常,这会和主办的单位先乔好。讲得难听一点,作弊。
「署长,今天的行程到此为止,明天的是…」
行程,政治人物一天没有行程,那还真是天方夜谭。除非是他自己推掉。
除了秘书、幕僚主动报告或确认,这些政治人物也会主动提出「宝贵高见」。
「上次和那个谁去吃的?那家餐厅不错…」和谁?不是重点,意思就是这次要订那一间餐厅。只是他忘了,他想试探有哪位爱卿记得,顺势也给自己台阶。
「有一次我们去那个什么来着?那里的服务生和流氓一样…」了解了,意思是他自己也没个主意,除了那个服务生像流氓的地方,其他都可以。
说实话,政治人物身边的这些人。其重要性,超过政治人物本身。
政治人物身边的人,没有这些政治人物,能不能自处,因人而异。
但是政治人物本身,如果没有身边这些人,肯定会呈现一种无能的徬徨与不知所措。
政治人物,是一种难以自处的存在。(待) [ 本帖最后由 EPTO 于 2008-11-25 18:10 编辑 ] |
「小庄,他不就在这吗?」女人亲切微笑,细白食指引导总统视线。
电视上是接见外国贵宾的Live,女人的食指停在小庄的脸上。
小庄站在「电视里那位总统」的后面,镜头正好扫到他。总统的思绪,进入更深一层的混乱。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画面上的又是谁?身为总统,竟然被完全孤立了。
「妳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总统口气还是礼貌。
「您现在该做的,是要多想想您过去的一切」女人没有回答总统的问题。
「不需要很严谨的去回忆」从塑胶袋上方望着,女人像是在检查里面的东西。
「但是一定要去想、去回溯」女人接着从套装外套的口袋拿出手机。
「有点像是去教堂和神父忏悔那样」一边说,女人一边调整手机。
「检视着自己的过失或缺点」女人的拇指在手机上轻快游移。
当下的疑惑没解决,女人这番话,还是让总统的大脑开始运作。
上任2年,稍微想想,可以让自己稍微炫耀一下的事似乎屈指可数。
即便自己不爱拿政绩说嘴,但是想不出什么事能让自己骄傲,也确实有点窘。
经济,似乎就是那个样了,努力挣扎,也未见具体成效。「拯救股市,顶多也是止损」这句话,总统还依稀记得,哪个官讲的已经有点记不太清楚了。更何况,民众似乎不太能了解,经济,并不是一个国家想要好就能好的。
政府廉能,能抓能办的也都差不多了。抓不到、办不了的,除了每天给媒体当回锅料一炒再炒,似乎也就是那样了。瞬间,总统脑中闪过几个名字,自己在廉政署时,就榜上有名的人。
至今,依旧逍遥法外、潜遁异乡。
生命安全,每年检讨,天灾时还是惨况连连。受灾的几乎都是同一批人,总是某些地区的人,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总是这样,修缮一类的预算也总是没停过。的确,这让总统很纳闷。
「还有一点,请特别注意,不要用那种官方式的回答」女人提醒说。
官方式的回答:
「对于该事件,相关单位已在积极调查处理中…」
「基于某种不公开原则,其他部分…」
「我们完全没接收到这样的讯息,现在正对消息来源作确认…」
配合着镜头上的发言人、相关单位主管。或者,不知从哪里被推出来的一个倒楣鬼。
不痛不养的内容,事不关己的嘴脸。官方回答的标准模式。
俗称「官话」,其实,也可说它是屁话。
因为根本感觉不出是在回答问题。
那是一种令人反感的顾左右而言他。(待) [ 本帖最后由 EPTO 于 2008-11-25 18:11 编辑 ] |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女人说。
「…到今天我还是搞不太懂,您受女性青睐的原因」
「…」总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勉强的挤出一丝苦笑应付。
「除了外表… 嗯嗯…」女人嘴角抽动,也回以无奈的苦笑。
↓ ↓ ↓
也许外表的确是个优势,但总统其实并不喜欢话题绕着他的外表打转,某个片段划过总统的记忆视窗。那是某个商人们的年度聚会,总统受邀到场致辞。主持人用意应该是良善:「有这样一位全世界最帅的总统,我们心满意足」在场的人们微笑、鼓掌,总统自己却是脸一沉。
当时股市指数在5000左右挣扎、世界正面临金融风暴,诡谲的气候、台风几乎每週报到,那真是个焦头烂额的季节。主持人的无心,让自己很不是滋味。「除了外表,就没别的话题了?」当时总统心里是这么想。
↑ ↑ ↑
「穹麒说我可以跟您索取签名,只要不怕您逃走的话」女人的声音,把总统拉出回忆旋涡。
「穹麒是哪一位?」总统表情略显尴尬;不知是因为自己被绑得无法动弹而窘迫,还是为自己无法替女人签名而内疚;顺势也询问女人所提到的那个名字。
「他等等就会到,你们可以慢慢谈」女人的视线,往手机瞄了一下。
「我对签名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手机发出了声响,像是发了一封简讯出去。
「签了名,她们荷包就会满?」
「…不会」总统心里这样想,不好意思直接讲出来。
「签了名,她们肚子就会饱?」女人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故意让总统听到。
「…这不可能」总统这次有说出口,另附苦笑一个。
「还是说,她们会高潮?」女人这时面向总统。
「…」总统的表情,像是挨了一记闷棍。
「您说呢?她们有了您的签名就可以有高潮吗?」女人表情像翻书一样,刚刚的亲切骤然消失,展现出一种审问犯人的冷冽。
「我怎么会知道…」总统闷在心里。被一个女人这样问,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选民要求… 我不好拒绝…」总统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您如果还想回去继续做总统的话,最好别用这种答案」除了冷冽,女人的眼神露出一种像是要把人贯穿的兇光。
「这是绑架吗?我可以先和家人通电话吗?」算是鼓起勇气,总统向女人询问。
除了看电影,总统和大部分人一样,没遇过这种事。
女人现在充满杀气的眼神,让总统想起某个案子。
↓ ↓ ↓
那时,宪章已不是廉政署署长。为敛锋芒,党内一些大老相互协调之后,将宪章安置在行政厅的某个幕僚单位。
在幕僚单位度过了一段安逸的时间,某天,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绑架案。受害人是个高中生,后来被撕票。从受害人失踪到嫌犯落网,大概有6个多月,国内媒体都把这个案子作为焦点。
在那个时候,对宪章来说,不过是个大新闻。现在,身为总统的自己,被人软禁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稍微可以体认到,被绑架究竟是什么感觉。
↑ ↑ ↑
「您觉得这是绑架吗?」女人撇下总统,走向房间的一个角落,翻动着堆在那边的一些杂物。
「看了电视转播,您觉得这只是绑架?」持续翻动着,女人像是要从那堆杂物中整理出什么。
「众人依旧看见总统的活动,总统依旧在该出席的行程上登场」
「…那个人… 不是我…」总统说。
「嗯,但是知道那个不是你的人,只有我们」
这比绑架糟糕,没有人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而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人,又不像是什么善类。
偷天换日,就算自己被撕票,也不会有人知道。
画面上那个冒牌货会继续「做自己」,继续做总统。
「反正政治人物很好混,只要外表一样,谁又会在意真假?」女人继续说。
「总是做些无意义的事,但是还能照常当选」像是喃喃自语,但是声音能让总统听见。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钱?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总统试图打断女人。
「您没发现我刚问的都是实际而且基本的事吗?」女人不理会总统,滔滔不绝。
养家活口需要钱,维持生命就要吃,延续后代需要性。
唯一微妙的,性,可以不以繁衍后代为目的 ( 以人来说 )。
撇开繁衍后代,性的确是一种可以让人欢愉的方式。
总统把自己的思绪分了一点去想着女人刚才的问题,产生了莫名的认同。
「所以我最后才问,您的签名是否能带给她们高潮」女人往门口走,像是要准备离开了。
「既不能满足荷包,也不能填饱肚子,然后也不能让她们获得一些愉快或满足…」
女人的声音依旧清楚,总统被绑着无法回头,只能专心听。
除了女人的声音,也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穷奇●
「是不会先敲门吗?」穹麒语气甚是不悦。
「想说你不在...」一个女人声音回应着,是穹麒的母亲。
「干,意思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是这样进进出出对了?」穹麒对着母亲咆哮。
穹麒也和一般人一样,有着那个必经的轻狂年华。那时,他是个高中生。政毅,是他当时的名字,朋友也会叫他小毅。和某些青少年一样,政毅和父母的关系不好,不好的原因也很普通:升学考试没考好,没考上父母期望中的学校。上了高中,政毅的成绩,在班上也总是挂在后半打转。
「还整天说什么第一志愿,白痴」政毅认为父母的期望是妄想。
成绩不好,政毅的父母也和一些父母一样,认为自己的孩子一定是花了很多时间在和课业无关的事情上,基于这样的假设,政毅的父母也和一些父母一样,以「关心」、「了解」为由,随意进入他们孩子的房间。(待) [ 本帖最后由 EPTO 于 2008-11-25 18:11 编辑 ] |
「就算了解又能怎样?成绩就会如你们所愿了吗?」
刚刚和母亲吵嘴的细节不值一提,政毅现在已在街上随意逛着。
街上的气氛感觉很热闹,旗帜飘扬、三五成群的人穿着广告背心四处和人握手。
原来是选举,而且,似乎已经接近投票日了。
「王宪章」迎面而来的拜票小队,身上的背心都是这个名字。宣传车在街上,同时进行着密集的噪音轰炸。「什么玩意儿?吵得要死,哪个王巴旦会投给你?」
王宪章,现在是国会议员,参选总统,已是数年之后的事。现在;政毅(穹麒)高中的时候;宪章正面对着政治生涯中重要的一战,大埕市的市长选举。
※ ※ ※
大埕市,东国首都。居留人口佔全国的20%。首都市长的选举,在各个国家,都有着象征性的意义与实质的影响力。在东国也不例外,大埕市市长之位,象征着迈向角逐总统的台阶。
※ ※ ※
政毅转进眼前的便利商店,开始翻弄书报架上的刊物。没有要特别找哪个杂志或是书籍,只是很随意的看。同时也盘算着,等等究竟是要回家,还是去朋友那边过夜。眼角的余光,也顺势检查了一下便利商店里的时钟,07:13。
在便利商店里晃了晃,政毅拿了罐可乐,走出商店。
「你好,我是王宪章,星期六请记得投票,2号,王宪章」
陌生的面孔,满是笑意。还来不及反应,没拿饮料的那只手已经被握起来使劲摇晃。
其实不过就是一般的握手,只是,政毅不喜欢。
「跟你很熟吗?握什么祖宗!」政毅面无表情的瞧着宪章,心里暗骂。
政毅对「这种类型的热情」不太能适应。
即使是个普通的握手,也让政毅觉得像是被用力摇晃。
这是政毅(穹麒)与宪章的第一次接触。
就在那个和母亲吵架的夜晚,那个心情恶劣的晚上。
「本人吗?」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政毅并没有想要追究。
因为除了候选本人之外,旁边还拥着一群婆婆妈妈,摇旗吶喊,好不「热」闹。
政毅觉得自己快被「那种热」灼伤,那种莫名的激情。
有点像是嗑了药,或者是被下了蛊;也许,是起乩也说不定。政毅这样想。
宪章发觉了政毅的冷淡,那个「使劲摇晃」并没有维持很久。
政毅想要把手抽开的时候,宪章已经先把他的手给放开。
「我未满20岁」甩出这句话,政毅正要转身离开。
「没关系,那么,请你转告你的家人」宪章继续说。
政毅用眼角瞄着宪章。这样的态度,任谁都会觉得是轻蔑。
宪章还是微笑以对,心里却已不太愉快。
「你是本人吗」政毅还是问了,脸也稍微转正,面向着宪章,直视着宪章。
「是的,我是本人」刚刚被政毅睥睨的不快算是稍微减少了一点。
脸上的微笑也比刚刚又真诚了一点。
「既然是本人就太好了,我现在就给你答案」面对一群「乩情」的人,政毅似乎也起乩了。
「我如果有投票权,绝不会投给你们这些制造噪音的家伙,当然,也更不会去劝我的父母投给你们这样的人」
四周很吵,尽是欢唿和喧闹的声音,但是眼前这位青年(政毅)的「建议」,清清楚楚的贯进宪章耳里。政毅放话之后,耍帅般的掉头就走,就在转身的那一秒:
「各位妈妈」那是宪章的声音。
为了对抗正好经过的宣传车以及数十位欧巴桑的声音,宪章不得不扯嗓大喊。 ( 待 ) |
宣传车过去了,婆婆妈妈们也暂时静歇下来,政毅也停下正要跨出的步伐,侧过身看着他们。
看着宪章和那群婆婆妈妈。
「我们调整一下作法,各位只要帮忙摇旗,和路人寒喧就可以,不需要一直喊...」
宪章和颜悦色的向婆婆妈妈们解说。
「大家靠边一点... 街上已经有宣传车了,各位只要...」一群人塞在骑楼内,宪章一边讲解,也注意到自己的大队人马,阻挡了其他人的路,示意大家不要挡住路。
政毅注视着宪章,感到有趣。
虽然政毅是完全的政治白纸,对于眼前这样的景象,感到新鲜。
没有想到,宪章竟然会马上改进。
「宣传车的部分,我会请干部们去督促改进...」宪章没忘记一旁的政毅,和婆婆妈妈们做了短暂的检讨会议之后,宪章立即向政毅作「回报」。宪章的立即处理,让政毅非常满意。
从母亲把自己送去安亲班开始,政毅是第一次有这种愉快的感觉。
政毅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究竟源自何处,只是觉得宪章这样的态度让他很爽。
那是一种被尊重的感觉。那是一个成绩不好、不用功,不顺从父母、师长的学生几乎得不到的。辱骂、冷讽、轻视,这是政毅「踏入社会」的15年以来,所受到的一贯待遇。
在安亲班,和其他小朋友起争执,除了老师唸,回家后父母也是一阵唏哩哗啦。
小学的时候,强吻了喜欢的女孩,被训导主任罚站了整个中午。然后是双方家长的叫嚣互骂,回到家,父亲再加菜「竹笋炒肉丝」。就这样转学了,女孩再也没见了。
初中,大家为了学力测验拼死拼活的时候,翘课逛街是政毅的最大享受。
就在那个某一天,就在那个Bar,结识了另一个女孩。
高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超越了父亲。因为某个不足为道的小事,和父亲起了争执。本来是父亲要动粗,结果反而是自己把父亲揍了一顿。父亲似乎还伤得不轻,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
长久累积的能量一次释放,连火山爆发也相形失色。政毅挡住了父亲的掌掴,接着就是一拳狠砸在父亲脸上。接下来的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了,回过神的时候,眼前是母亲哭着趴倒在父亲身上,要保护父亲。
「住手!住手呀!你这畜牲!要出人命啦!」母亲哭喊着。
政毅冷冷望着鼻青脸肿又失去意识的父亲。「去死吧」无视母亲的哭喊,政毅甩下这句话。
如今,由一个陌生人,政毅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的感觉。政毅的心情,已完全脱离出门前和母亲争执的不悦。刚刚那个令他不快的「使劲摇晃」,也抛诸九霄之外。
相由心生,心情愉悦,像是将政毅的表情重新上妆,虽然政毅并不自觉。
方才连被握手都感不快的政毅,现在接过了宪章递过来的竞选文案及小赠品。
※ ※ ※
小赠品。就是那种廉价的原子笔、面纸一类的总称,上面有着候选人相关的文字和简单的介绍资料;那是一种合法的贿选;虽然,会因为这种小东西而去改变投票的人少之又少。
※ ※ ※
「我是王宪章,星期六,请你的父母投2号,王宪章」宪章感觉得出政毅表情的变化,趁胜追击,再和政毅拉票。「... 好」政毅露出尴尬的笑容,拿着宪章塞给他的宣传品,转身离开。
一手饮料,一手宣传单和小赠品,拿起来不太方便。政毅走向骑楼外面的红砖道,找了张椅子坐下,顺手打开饮料,把另一手杂七杂八的宣传单和小赠品放在旁边空位上,留了一份折页文宣在手上,要打开瞧瞧里面究竟卖些什么药。
折页文宣还没打开,有张像是便条纸的东西从文宣里掉了出来,大小像名片。
政毅捡起那张像是便条纸的东西:
「潜龙勿用 0937-XXX-XXX」纸上就这四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政毅觉得莫名其妙。撇头看宪章的队伍还在不远处,政毅起身要把这张纸拿过去。
「这是他的东西吧」政毅这样想。大概是不小心夹到或是怎样的,这种事常会发生。
「那是给你的」政毅才起身,一个男人的声音,拦住了他。 ( 待 ) |
《周易 / 干》的开头:初九,潜龙,勿用。
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
意思是说:专注修维的人,难免离群索居。不因为外物的改变而改变,不追求功名利禄,不为混世、对错而烦恼,高兴则行之。
引申的含意约略是:
在蛰伏时还不能发挥作用,须坚定信念,隐忍待机,不轻举妄动;时机未到,如龙潜深渊,应藏锋守拙,待机而动。
用一个更简单的说法:戒急用忍 |
政毅看着眼前的男人。平头发型、身材魁梧,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多。
身着黑色便装外套,左耳还有一个像是耳机的东西挂着。
「朝锋,看见刚刚的事,所以把纸条夹给你」魁梧男子说。
现在是什么状况?朝锋又是哪颗葱?陌生人,唐突举动,政毅提起戒心。
「你又是哪位?」只是心里在想,但是嘴巴却擅自发言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有任何问题,就拨那个电话」男子无视政毅的问题,只说自己要说的。
「手机费很贵的,我负担不起」活像个把人拖到暗巷勒索的小流氓,政毅斜着眼、歪着脖子。
「用这个」男子微笑,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支手机,递给政毅。「就用这个手机」
手机的样式,看起来还跟得上流行,平白就这样给人?这傻大个究竟是啥来头?
「不用还吗?不怕我拿了手机都去做自己的事吗?」语气略带挑衅,政毅对男子说。
「随便你,不过,你一定会拨那个号码」魁梧男子微笑回答。
「朝锋,就在对面。想见他的话,现在也可以」魁梧男子侧过身,举起了右手指向对街。
现在是晚上,眼前的马路,有6个车道那么宽。
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向来只是吸引注意力,并不能清楚的照明。
政毅根本不知道魁梧男子在指哪里。「露天咖啡座那边,对街只有那个店有开放式空间」魁梧男子继续补充说明。配合着补充说明,顺着所指示方向,对街的露天咖啡座,的确有个人正在朝这边招手。应该是男人,但是这样的距离无法确认。
这种电影或是小说才会发生的情节,降临在政毅身上。如入百里云雾,政毅心中满是问号,无法适应这接踵而来的莫名其妙。「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魁梧男子说完便离开。
政毅看了一下对街的咖啡座,刚刚招手的人还在位子上。
政毅又转头追踪魁梧男子的去向。
魁梧男子走向王宪章的拜票队伍。
政毅这时才注意到,宪章身边,除了那群婆婆妈妈,还有几个装扮和魁梧男子相似的男人穿插其中。看样子,魁梧男子是宪章的随扈之一。
手机这时响了;就是魁梧男子拿给政毅的手机;一封简讯传了进来。
「成绩不好,不表示你就是窝囊废」这样的简讯内容,让政毅颇不是滋味。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有点吃惊。
※ ※ ※
大概是上个礼拜,某个测验的成绩公佈了。班导师又拿班上几个「车尾代表」开刀。言词羞辱、肢体暴力,就像斩首示众,在全班面前上演。「你们这几个窝囊废」班导当着全班,辱骂班上的车尾代表。政毅也是车尾代表之一。
※ ※ ※
当下觉得这是朋友的恶作剧,会知道「窝囊废」这件事,最多就是班上的人。但是,交给自己手机的,是个素昧平生的人。传这个讯息的人,也还不知道究竟认不认识。政毅在回忆中检视自己的人际圈,几乎不可能跟那样的魁梧男子扯上关系。视线再度检查对面的咖啡座,刚刚那个向这边招手的人已不见踪影。
政毅坐回行人道上的椅子,传讯回覆:「你是谁」
「是谁,重要吗?跟『那个人』比起来,你觉得是你窝囊还是他窝囊?」
「『那个人』是哪个人?」
「塞给你竞选文宣的人。他不知道你在家里根本毫无地位,也不知道你是师长眼中的窝囊废,却殷勤的对你嘘寒问暖、鞠躬哈腰。你不觉得他窝囊?」
政毅回头瞄了一下宪章渐行渐远的拜票队伍,手指一边在键盘上游移。
「你这个隐形人就不窝囊?」
想不出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扔出其他的问题,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是闪避眼前的问题,也是为自己的茫然,找个后门、借机逃开。
「时候还未到。你现在想见我,就是要个答案,想看看我究竟是谁。就像那个没格的班导,叫你上台写你解不出来的问题;在那个状况之下,你除了想揍他之外,应该也会想着如何去生出个答案;答案会将你从黑板前面释放,使没格班导稍微停止对你的嘲弄,甚至,在全班同学面前守住你那残存无几的尊严。但是,我相信,你要的绝不只是这样而已。」
政毅看了有点光火,但是想不出该如何反驳,而且也觉得稍有道理。( 待 ) |
成绩不好就不是人吗?班导为什么要这样做?班导又不是第一天当老师了,他对每个成绩不好的学生都是这样吗?比起那些他不会的题目该如何解答,政毅更想要知道:「班导,从当老师开始,就把成绩不好的人当垃圾吗?」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知如何反击,又来了一则简讯。「没什么好急的,我们迟早会见面,今天就先这样吧。门号和手机,就当是见面礼。不好意思打电话,传简讯也没问题。以上」没有当面交谈,对方似乎也能察觉自己的词穷,主动把闲谈做了个段落。
●咖 啡●
「签这个名,到底是在签什么意思」
「妳跟他要签名了?」冒出了男人的声音。
「你迟到了」
女人的口气显得不屑而且略带怒火「我不会去争取没意义的东西」
「哈,你不是有朋友很肖想总统的签名吗?做个人情也不错」男人像是在安抚女人的怒。
「今天也许是取得真迹的最后机会,以后可能都是老黄的版本啰」男人继续说。
「有差吗?也只有我们知道而已」
「哈,说得也是。那么,今晚那边就麻烦妳了」
「回头见」女人和男人道别。
「总统先生,您刚刚的那些问题,可以慢慢和这位先生切磋」
临走前,女人算是给了总统一个答案。
「那可要看总统先生等等的表现如何」男人接着女人说。
女人离开了,男人走到茶几旁。
总统看着男人,感觉似乎有点眼熟,但是想不太起来在哪里看过。
「你就是…」总统正要开口。
「我就是穹麒」男子没回头,看着电视回答总统的问题。
「看来她和你已经谈过一些事了」男人拿起茶几上的遥控,调整电视的音量。
男人头发略长,卡其色便装外套,藏青色牛仔裤,装扮休闲轻松。
他就是穹麒,今晚将与总统度过难得的时光。
「磨豆的是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咖啡,你喝得出来吗?」
穹麒顺手将带来的一些东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那杯咖啡。
「瞧瞧这些滑稽的媒体,只是一个会面都能说得天花乱坠」穹麒瞄着电视,顺手把咖啡递到总统面前。这样能喝吗?四肢被绑得根本都不能动,总统白了穹麒一眼。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忘记你现在是禁制中」穹麒嘻皮笑脸的陪不是。
「不过… 你还是可以猜一下」穹麒把咖啡杯盖打开,浓郁咖啡香,伴着袅袅热气,扩散出来。
「磨豆?还是随手包?」穹麒问总统。
「… 这样我没办法判断」总统闻了之后回答。
「喝」穹麒把杯子靠到总统嘴边。
「…」总统啜了一口,「磨豆?还是随手包?」穹麒又问。
鬼才知道。
专业评鑑家,也要累积些许时日的经验,才可能判断。
饮食一向只求果腹、行事简洁的宪章,根本未曾去讲究这类细节。
即使做了总统,也不可能就这样获得神力。
分辨眼前这杯咖啡是磨豆还是随手包的神力。
「味道不错。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磨豆」总统诚实回答。
「果然如此」穹麒把咖啡放回茶几上。
「之前我就用过随手包,我看你也是喝得很开心」
之前?穹麒果然曾经在自己身边出现过。这次的绑票,是因为挟怨报复?
总统不记得有和这张脸(穹麒)起过冲突。「我们是不是见过?」总统问。
「这很重要吗?」穹麒的视线又转向电视。
「你们这些政客,都希望别人记住你们,却不太习惯去记住别人是谁」穹麒把玩着电视遥控。
这时,一则交通意外的新闻岔了进来,穹麒盯着电视。
「一个人的记忆总是有限…」总统接话。
「我知道,所以有没有见过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吗?」总统还没说完,穹麒马上打断他。
「记得住就记住了,忘了,也就别去想了」
「…」总统不语
「还是,你觉得如果现在想起来我是你认识的人,你就可以打关系、套交情,让我对你好一点?劝你别有这种无聊的念头,与其回想我是谁,不如多想想你的从政史」
总统是有一点那种想法。如果认识,也许有办法动之以情。但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从廉政署开始?那时候开始,我才算有获得一些实质的行政权力…」总统询问。
「请便,刚刚筱晶应该跟你说过了」筱晶似乎就是那个一身苹果绿的女人。
「就当是去教堂和神父告解,想得越多越好。但是不用马上说出来,我会慢慢和你讨论」
「另外… 国会议员的部分… 等等也许会有神秘嘉宾给你专访…」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应该算是重要的事,感觉得出穹麒的态度有意强调。
「神秘嘉宾… 」眼前一堆疑问都还没获得答案,再有什么神秘嘉宾出现,应该也不会让自己更吃惊了。总统心里想。
穹麒边说边用遥控转台,刚刚才看过的交通意外,现在又出现在另一个频道。( 待 ) [ 本帖最后由 EPTO 于 2008-12-7 03:44 编辑 ] |
「他妈的!这些新闻台是白痴吗!」穹麒发狂怒吼,沉思中的总统被吓了一跳。
「一个车祸每一台都在报!好像发生了好几场车祸一样!神经病!」
穹麒怒火未歇,持续咒骂,同时也不停换台,像是想脱离这「一连串的车祸」
「狗屎!又是这个新闻!」穹麒继续转台。
「…的确是,这些媒体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
自己也尝受过媒体的凌迟,现在听到穹麒这样骂,不自觉的附和了。
※ ※ ※
身处在不知名的地方,被限制行动,这是绑架。对方不遮蔽自己的外貌,简直就是「我不怕你知道」或者说,对方根本打算撕票?总统心里有着这样的忐忑。即使自己所面临的状况如此险峻,总统依旧希望能和绑匪有些对话。
※ ※ ※
穹麒侧过脸,对着总统笑,像是认同总统的应声附和。接着,又把视线移回电视,频道正好停在某个电影台。「这个电影来得刚刚好,总统先生」刚刚的暴怒就像午后雷雨,穹麒的语气瞬间缓和不少。
总统的注意力,随着穹麒转向电视。
电视里重播着某个已下档的老片,总统不记得自己是否看过。
画面中,一些医生正在进行一个手术,看起来像是一个整容手术。
「你只要有这个概念就可以了」穹麒说。
「现在接待外宾的老黄,就是作了类似这样的整容手术」
穹麒边说边转到某个新闻台,想向总统对照一下那个正在应付外国贵宾的「假总统」,但是画面上出现的,是刚刚那个车祸的新闻。
「干!」穹麒暴了粗口,然后继续换台。
随着一串恶鄙脏话,画面停留在一个正播放总统接待外宾的新闻台。
「这样你就可以了解了吧?换言之,你就算死了,对国家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穹麒语气恢复平和,死亡这件事对他来说似乎毫不打紧,就算即将死亡的是个总统。
「老黄会代替你,反正,除了各厅长的任命之外,总统根本干不到什么事」
「…」虽是沉默,但把自己说得像个废物一样,总统感觉很不是滋味。
总统想反击,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总统并不想逞口舌之快,而加害到现在已经危在旦夕的性命。「…绑架撕票… 行刺元首是很重的罪」想来想去,最后出口的,是这样的一句。总统这样的回应,穹麒听了咯咯贼笑。
「我看你年纪还挺轻…」总统不自觉进入电视剧的那种情节,「晓以大义」。听到这,穹麒噗嗤放声笑出来。
「真幽默,总统先生,你以为我在拍电影吗?」穹麒嘲讽。
「你想不想试试看?我帮你拨给小庄」穹麒拿出手机。
「让你跟他求救一下,看看他反应如何?」穹麒把小庄的号码找出来,并且秀给总统看。
总统不知道穹麒为何会有小庄的号码。
但是,总统觉得这是个求援的机会,穹麒的脸上却显现出一种「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自信。
电视里的总统正在和外国来宾提到运动方面的话题。
总统想起了20XX年的某个晚上,在郡王市参加了某个极限运动者的晚会,当时除了侃侃而谈自己的运动史,也和在场的人们夸耀,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庄曾经参与铁人竞赛的事。
电视里的总统正在提这段往事,现场的镜头也因此转过去照了一下小庄。
那个人看起来的确是庄青跃。
穹麒的自信表情,让人生厌,那是一种自负又挑衅的傲慢微笑。
没等总统回应,穹麒按了拨号键,电话就这样通了。
穹麒把电话贴到总统耳边,响没几声,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怎么现在拨过来?任务结束了吗?」电话另一头传过来的,确实是小庄的声音。( 待 ) |
任务?什么任务?
总统还没空去思考,确认了是小庄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小庄吗?我是宪章!我被绑架了!」电话那头有会场的嘈杂声。
「胡说什么?我问任务怎样了… 」小庄像是恍然大悟般,骤然语塞。
「什么任务?我现在被绑架了,现在现场的总统是假的!」
总统就像是溺水的人。慌乱中,抓到了一条岸边垂柳,小庄是他的希望。
「总统先生,您现在应该专心回想您的过去」
彷彿听得见「啪搭」的一声,就是枯枝被折成两截所发出的那种清脆声响。
小庄的回答,让垂柳断了。
「好好反省,专心面对,是您现在该做的」小庄语气平缓,有劝说的感觉。
总统整个傻住了,听着小庄的声音,但是那个人似乎已经不是小庄。
「庄青跃,我们也已经面谈过了」听着小庄唸着他自己的名字。
总统开始肯定小庄已经不是庄青跃。
「因为他的答案让穹麒没办法接受… 其实也是评议会的判决,所以小庄就确定由我取代了」
「取代… 意思是…」总统想确认原本那个小庄的下落。
「我叫项柳,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可以继续叫我小庄」
项柳的语气相当平和,感觉不出有在关心总统的安危。
「或者,您愿意叫我项柳,也无所谓。前题是,您能活过今晚。」
项柳继续滔滔不绝,总统已经愣住,默默的听着。
「您必须了解,小庄已经过奈何桥了」项柳算是清楚交代了小庄的去向。
「您的确是个好人,但是您应该也知道,好人不一定能成为好的领导者」
这时,电视画面上的总统转头朝着某一个方向,像是在找人。
项柳的声音也突然变小,像是旁边有人叫他所以远离了手机。
「不良品,就要设法替换、取代」项柳语调变快,像是要立即结束对话,但是又要解释清楚。
不良品,总统觉得自己被当成一个没用的东西。
像是办公室碎纸机里的纸渣,等着回收或是被烧掉。
「烦请转告穹麒不要再玩了,另外,期待与您再共事」项柳礼貌迅速的向总统道别。
电话挂了,电视转播的画面出现小庄并且挨近「画面上的总统」。
「所以那个总统也知道小庄不是庄青跃而是项柳」总统目光呆滞望着电视并喃喃自语。
「老黄叫黄颜唯」穹麒把电视上的总统介绍给眼前的这位总统。
刚才穹麒说以后签名都是老黄的版本,原来是这个意思。
「颜唯是严选,身材、外型和你极为相似。找这个角,听说花了好一段时间」
无视穹麒的自我陶醉。总统快速在大脑中寻找,除了小庄之外,还有哪些可以信赖的人。
机要秘书张振宁:他前天请假出国了,要一週后才会回来。
办公室主任向裴蔘:他也出国了,今天晚上才会回到国。
秘书长陈乙珩:他刚刚似乎也在电视里。
穹麒走向房间的一个角落,拿了一把折叠椅。
「项柳有说我为何把小庄给处置了对吧?」穹麒把折叠椅打开,和总统面对面的坐着。
「…他说小庄的回答让你不能接受…」
「不光是不能接受而已。评议会的决议也是要将他处死,我只不过给他增加点乐趣」
※ ※ ※
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总统现在的心情是一种诡谲的落寞和沮丧。
沮丧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落寞,信任的人都被隔在千里之外。小庄还变成别人,伺候着画面上的冒牌总统。
目前的状况,俨然是彻底的孤立无援。
※ ※ ※
「我劝你别浪费时间」
「也许你还再想,有谁可以帮你、救你」
「想那些是无意义的,你能想到哪些人,我都可以马上打电话给他们」
「…」总统不发一语,表情显得惊愕,瞪大眼睛看着穹麒。
「他们应该都会劝你专心回忆自己的过去」穹麒又露出那种惹人厌的自信嘴脸,左手不知何时又拿出了手机,拇指已在勤快的工作着。
「…你还要拨给谁?」总统声音有点颤抖,语气中夹杂着恐惧和不安。
「呵,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 才比较有说服力,不是吗?」
穹麒的嘴脸着实的让人想赏他一拳
「接着,我们来试试这个如何?」穹麒秀出一个号码在手机的萤幕上给总统看
那个号码的上方有个档案名称,档案名称:「夫人」
总统彻底呆若木鸡。( 待 ) |
「当然,就算夫人承认她已经不是夫人,你还是可以不相信。这没关系,让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来」穹麒开始拨号「就像许迦睿一样,他真是个白痴」许迦睿是某个行政部门的部长。
穹麒把手机再次贴到总统耳边,待接的嘟嘟声传了出来。
「那个白痴试过多少人我忘了」右耳是穹麒的喋喋不休,左耳是持续的嘟嘟。
「那个废物打乱了谈话的气氛,根本没聊到什么,我就动手了。那是个意外,不然,我还是会维持我一贯的作法,和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先聊聊天,毕竟,机会难得。」穹麒扬扬得意,电话还没被接起来。
「…」
「只是执行判决其实蛮无聊的,反正不是死就是… 嘿嘿…」穹麒突然把话断了。
「…费这么大劲把你们弄出来,除了执行评议会的判决,也该有点额外的娱乐」
刚刚的「嘿嘿」是什么,穹麒没有说明,滔滔不绝的继续其他话梗。
待接的嘟嘟声,持续回荡在总统的耳廓。
除了那个不明的「嘿嘿」,总统也很担心,电话那端的夫人已经不是夫人了。
「完全就是一个彻底的逃避,典型狗官,整天只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要听废话,打开电视就有了,何必大费周章把你们绑来?」穹麒继续数落着许迦睿。
很明显,现在的那位许迦睿部长,不再是先前的狗官了。只是个拥有许迦睿面貌的人。
「挂了吧」总统开口,毅然中带着犹豫。穹麒仰头、咧嘴、狂笑。
「你不想知道吗?不再等一下吗?你怕她也被换掉了是吗?」
穹麒的语气,是一种只有自己感到愉快,旁人会觉得不舒服的恶心态度。
「拜託… 请你挂掉…」总统语气显出哀求。难听笑声未歇,穹麒把电话挂了。
「怎么样?我还有其他人的电话,你要不要再挣扎一下?」折磨人似乎是穹麒的嗜好。
夫人的电话,在夫人接起来之前因为总统请求所以挂了,但是穹麒的大姆指依旧在键盘上迅速游移。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你究竟想要问我什么?」总统语气有点硬了起来,心里虽然还是害怕。
「想怎样?法律无法制裁的浑球,我们代劳,如此而已」穹麒一派轻松的回答。
「尤其是你们这些政客」穹麒似乎想强调这个部分。
「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得的结果也不会有正当性」总统说。
「是吗?所以任由你们逍遥自在就是正当了?」穹麒的语气轻松依旧,但是眼神却露出兇光。
「…也不能这么说 …总之…」
「不然该怎么说?总统先生,你现在的说话方式,让我闻到浓郁的狗官味」
像是钉穿吸血鬼心脏的木桩那般锐利,穹麒恶狠狠的瞪着总统。
想到刚刚某个狗官的下场,总统一下子不敢再接话。
「这次,就看看他怎么说吧?」穹麒再次把手机萤幕面向总统。档案名称:「少爷」
「少爷… 难道是…」总统的声音颤抖起来。
「当然就是你儿子啰」就这样,穹麒按下拨号键。
「我的亲人… 你们究竟…」恐惧、不安、疑惑把总统的思绪搅得一团混乱。
「猜呀,多想一想嘛,马上就知道答案,不是很无聊吗?」穹麒把电话贴到总统耳旁。
「他应该在国外… 」总统强迫自己冷静,也整理一下自己的记忆。
致屛的手机应该没有国际漫游。
※ ※ ※
王致屛,王宪章的独子,高中毕业后,就去南国留学,接着就在南国居留、工作。印象中,致屛也是相当节俭。留学的时候,多半是用电子邮件和凤希联系,几乎不曾用过电话。
依稀记得,某次自己的生日,致屛没有办法回国,就和凤希用即时通,帮自己庆生。虽然即时通的这一端,只有自己和凤希,对面的致屛却找了一堆同学来助阵,好不热闹。千里之外的热情,让宪章很感动。
※ ※ ※
( 待 ) |
「他的门号有没有漫游,你能确定?他在不在国外,你能确定?」
的确,大部分都是凤希在和致屛联系。大埕市市长选举的时候,致屛也只是正好回国,顺手帮忙一些选举事务。总统发现,自己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所知无几。
一次是偶然:小庄承认自己是项柳会是偶然?
两次是巧合:夫人那边没接电话,现在致屛如果接起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惊奇?
总统看着穹麒不怀好意的笑容,实在不愿意去想像致屛究竟有没有出事。
三次才有说服力… 总统并不打算试到第三次。
待接的声音还在响,总统侧目瞄了一下靠在耳边的手机。
稍微用了点力,把耳朵整个贴到手机上,压了切话键,把电话挂了。
看到总统这样的行为,穹麒狂妄发笑。
「怎么?不满意我帮你选的人是吗?你也可以挑几个呀,何必客气?」
穹麒把手机萤幕面向总统,一些非正式的称谓和名字显示在萤幕上。
非正式的称谓,不外乎:公子、老杨、小庄这一类的。
名字就不用特别提了,几乎都是总统熟悉的人。总统两眼无神的望着手机萤幕。
穹麒没闲着,回头看了一下茶几,伸手把茶几上的塑胶袋拿了过来。
「有牛奶耶」穹麒从塑胶袋上方往里面看。
「至于要问你什么问题,刚刚那个『咖啡豆不豆』你觉得不算吗?」
穹麒看总统已显出近乎灵魂出窍般呆滞,于是把话题切回刚刚的轨道。
总统稍微从吃惊的木然中回神,觉得有点没好气,为了这种问题就要大费周章绑架国家元首?
「你这么爱喝鲜奶,我现在想知道,你究竟爱喝全脂?还是低脂?或者是脱脂?」
穹麒又丢出了一个和「咖啡豆不豆」类似的问题。
感觉只是随意闲谈,但是对话的气氛总是不稳定。让总统实在跟不上、不适应。
「其实都可以,那不过是个习惯」总统还是回答。
「我也都有在运动,饮食也还算注意,所以那个脂肪其实没很要紧」总统继续补充说明。
「果然如此」穹麒的回应,让总统觉得是明知故问。
「很无聊的问题,我知道」穹麒把牛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但是也许你可以稍微思考一下」
穹麒调整着自己的位子,使自己可以轻松的看电视,又可以和总统对话。
「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穹麒开始用遥控玩弄着电视。
「咖啡豆不豆,牛奶脂不脂,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一样无聊吗…」总统只敢在心里这样想。
「重点已不在于你究竟喝不喝得出来,或是在不在意那些口味」
「…」总统默默的听着。
「重点在于你身边的人究竟如何去传述这样的鸡毛小事」频道停在音乐台,里面播放着某个歌星的MTV。
总统开始有点了解穹麒的意思。政治这条路上,自己走了这么久,多少也有一些体认。除了新闻媒体会扭曲自己的话之外,身边的人更是不免会拿鸡毛当令箭。自己的意思被传来传去,最后总是有那么点扭曲变形。
「意思被扭曲还无所谓」像是知道总统正在想什么,穹麒突然冒话。
「如果那些被扭曲的事实被当成真相,那才糟糕。尤其,被扭曲的,不再是这类小事的时候」
像一面无形的墙;旁人将自己的话绘声绘影、穿凿附会,渐渐的积非成是;无形的墙一面一面的增加。像是被囚禁在墙里,社会上所看到的、认识的自己,已经「不再那么自己」。
不自觉间,对于穹麒刚刚说的那些,总统心中产生一股认同感。
「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知不知道,身边的人通常也会自以为是的帮他筑墙」
穹麒继续开口,和总统的心境又不谋而合。
「总统先生,你知道『五坊小儿』吗?」
※ ※ ※
五坊,指的是古时候皇帝饲养宠物的地方,多半为鹫、隼、鹞、鹰、犬五种动物。当然,皇帝不可能亲自去篆养,总会雇一些人帮他照料这些动物,这些被雇用的人,就叫「五坊小儿」。事实上,会用「小儿」,是一种蔑称。
因为这些五坊的员工,有时会仗着自己「在宫廷里面帮皇帝养宠物」,就鱼肉乡民、巧取横夺。说穿了,就是狐假虎威、恃势凌人。
帮皇帝养宠物,很了不起吗?是自以为了不起。
※ ※ ※
「小庄会被判死刑,主要就是这个原因。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一些不属于他本份的事。不但不属于他的本份,甚至超越他的本份。」
就总统的印象来说,小庄一直都是任劳任怨。数十载以来,未曾出过什么问题。
小庄一直都很低调,看到摄影镜头总是主动避开。更不像是那种会嚼舌根的人。
总统正要开口为小庄辩护,穹麒像是知道总统的动作,也回过头来。
「你准备为那个死尸翻案是吗?」穹麒的视线暴露兇光。
话正要出口,硬生生被卡在喉咙,总统一下子有噎到的感觉。
「你自以为你很了解你身边的人吗?」
穹麒补了这么一句,总统卡在喉咙的话,顺着口水吞了回去。
总统犹豫了,没有自信说出「我很了解他们」
和小庄相处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感情。
就算小庄他真的很会「装」,这一装,也有数十载了。
虽然称不上「很」了解,但是起码算是「一般」了解。 ( 待 ) |
「有一次不知是谁买的全脂奶」穹麒的视线又回去盯着电视。
「我还以为你会猝死呢,结果我看你喝得也挺爽的」穹麒跟着电视里的MTV哼了起来。
有一次?总统从一开始就把一部分的思绪留给好奇心。
这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实在想不起来。现在又听穹麒说「有一次」,感觉穹麒好像经常在他身边一样。总统的视线盯着穹麒的后脑,思索着。
穹麒这时突然转过头,并且唱着MTV里的歌:
口是心非 你矫情的面容都烙印在心灵的角落
痴人梦话 我钟情的倚托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
穹麒这个转头的动作,对上了总统记忆中的某个片段。大概是选举时候的事,那是在高铁上面,随扈们总是把自己周围的位子清得很干净。通常自己一定靠窗坐,旁边一定是小庄,前后经常没人;尤其是前面,像是位子上有病毒,坐了马上会死。
而这张脸;也许是穹麒;似乎就曾经这么转过来:「我可以把椅背放下吗?」当然是答应他了,把椅背放下休息,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不过,不管你后面坐得是不是总统,会礼貌发问的人是少之又少。这张脸,感觉曾经出现在那些像是充满病毒的座位上。
「投票给你们的就是痴人」穹麒继再度开口。
「你...」总统听了,不太能接受,欲开口反驳。
「说是他们是痴人,也许有点过份、也太自我清高」没给总统机会,穹麒继续说下去。
「毕竟,去投票的人们,也称不上是有选择」
※ ※ ※
东国,国家人口约3000万,岛国。政党的活动并不活络,也许和国民们对于政治的冷感、反感有关。创国的国进党,解严之后崛起的为民党;曾经有其他的党欲争一席之地,但是存在时间都不长;随着一次次的选举,东国国民们还是习惯性的去依赖这两个党。
这就是穹麒说的:「称不上是有选择」。这两个党值得人民託付吗?这两个党没有辜负人民的託付吗?搞政治的,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背叛了民众。尤其是当他们已经背叛的时候。
※ ※ ※
「那是一种无奈。不是1就是2,不是烂就是臭,横竖就是两个样,真是乏味又无趣」
「政治本来就不是有趣的事...」总统搭话,声音有点小。
「所以嘛,投票率这么烂,就是因为政治太无聊了。但是,有人规定政治一定要这么无聊吗?还是有人刻意要把它搞得那么无聊?」穹麒从位子上起身,走向刚刚女人整理过的那个角落,拿出一叠报纸。
「矫情就不用特别说了,哪个政治人物不矫情?」
「看看你们选举时候的嘴脸,看看你们面对媒体时的样子,私底下又是什么德行?」
「也许有时候太累,笑容的确会走样」总统像是抓住机会,立即岔话反驳。
「但是政策或是承诺一类的,我最少有言行一致」
说这句话的时候,总统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一些自信,像是要反驳那个「口是心非」
「谁管你笑容走不走样?我又不是你的粉丝」穹麒语带不屑。
「至于你有没有言行一致,马上就让你知道」
‧嘿嘿‧
「我大部分都是负责处刑的案子,你算是特例」穹麒拿着报纸走回来
「什么意思?」
「如同刚刚说,我们是依据评议会的判决,来决定目标的下场」
伴着电视里MTV的歌声,穹麒随意哼着,将手上的报纸一一摊开。
「但是,面谈的是我们第一线的人,因此,我们也被赋予相当的权限」
报纸舖在地上,舖在总统座位的四周,舖了一层又一层。
「你还挺有份量的嘛」穹麒笑着说。
为了让报纸能涵盖到总统椅子下的范围,穹麒调整了总统的位子,把总统和椅子挪动了一下。
「依照聊天时的气氛等等因素,来决定是否遵照原案处理」
这未免太随便了吧?总统心想。
聊天时的气氛?原案的内容是什么就应该照着做不是吗?
「原案处理… 是指依照评议会的判决?」总统问。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评议会究竟是啥玩意儿。但是总统想到了刚刚穹麒没有说明的那个「嘿嘿」,心中着实不安。
「是的」
「那么… 我可以知道我的判决是什么吗?」话已经出口,总统已经开始感觉后悔。
但是目前的状况真的是一团五里云雾,毫无头绪。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穹麒露出恶心的奸笑:「把底标价格告诉特定的投标者,这是违法的哟」随手把剩下的报纸放在茶几上。
摆明就是要吊人胃口,还振振有词,穹麒真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更何况,把罪名宣判给被告知道,一般的法庭都是这样。
总统顺着自己的法学背景,去想这件事。
「还不到时候,反正,今天晚上一定会让你知道,究竟是死… 还是… 嘿嘿…」
又是刚刚那个意味不明的「嘿嘿」,总统的表情略显不耐。
「至于这个,是要预防一下,上次有条狗把这里搞得满地都是血」穹麒指着地上舖的报纸。
总统猜得到穹麒说的就是许迦睿,已经不在世上的那个许迦睿。
「… 除了死刑… 我可以知道『嘿嘿』是什么吗?」
感觉绝不会是要放自己一马,但是比起死亡,应该不会更糟了,总统想有个明确的答案。
「…『嘿嘿』… 就是『嘿嘿』… 这么想知道答案吗?」吊人胃口的态度,配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穹麒极尽挑衅之能事。 ( 待 ) |
「有朋友曾经这么说:『什么事都马上知道答案不无聊吗?猜一猜,不是比较有趣?否则,还要那个脑袋干嘛?』」穹麒模仿着某个人的语气。
「换个景让你瞧瞧」不等总统回应,穹麒转到个台新闻台,那是夫人参加的一个活动。
刚刚着苹果绿套装的女人,筱晶,也在画面里,现在已是配合夫人的黑色礼服。
镜头虽然只是扫过个几秒,但是仍旧清晰可辨,就是筱晶。
「刚刚手机没接,应该是现场太吵了吧」
穹麒侧过脸,像是不怀好意的提醒总统,刚刚夫人的电话为何没接。
「...」总统知道穹麒想看自己的窘样,没理他,沉默以对。
「筱晶很优秀的」穹麒看总统没有特别反应,转移话题,夸赞起那个女人。
「夫人这边的系统,就是从她开始的」这是总统最不想听到的。
「其实不只是政府官员和你们身边的人。各级民代,我们也逐一的进行处决和替代。国内政治圈的浑蛋实在太多了,这是一个辛苦的工作。你知道靠近世贸那边的路瑟大楼吗?去年刚盖好的那栋」
「...你们究竟杀了多少人」总统依稀有印象,落成典礼时好像也有去现场致词。
「我们在那里埋了40几个浑球」
绑架、连续杀人。目标都是政治要员,感觉不是几个人就能完成的。这应该是一个犯罪组织,总统这样想。「你们究竟...」总统正开口。
「知道服部半藏吗?」穹麒没理会总统,并且打断他的发问。
「日本人...」总统的口气像是只能确定这一点。
「嗯嗯,他是个忍者」穹麒又开始玩弄遥控。
「一般来说,历史上常说的服部半藏,是指服部正成」
※ ※ ※
服部半藏家族出自伊贺国(大约现今日本三重县西部一带的地方),初代半藏名为服部保长
服部保长的长子服部正成继承了半藏(半三)一名,历史所称之服部半藏多指服部正成。「服部半藏」的名号由服部保长建立(初代),代表此人为服部家的首领。时事造英雄,半藏一名的响亮,乃日本当时正逢战国时期,服部正成的主公就是现在仍被人传讼不绝的德川家康。
服部正成在家康麾下战功彪炳,有「鬼半藏」之称,因此擦亮「服部半藏」一名
※ ※ ※
「所以名、或名字不一定重要,重要的是能打响并且维持」穹麒滔滔不绝。
「…」总统沉默聆听。
「就以总统你来说好了,王宪章是你的名字,你有今天的形象,是你努力经营的结果。换言之,如果你是个杀人犯,王宪章这几个字,透过口耳相传、媒体炒弄,也会被视为是杀人犯的象征,听到王宪章就会想到杀人犯」
「嗯…」总统低声沉吟。
「就像吴贡宫,那个绑架撕票的家伙」
穹麒说的,就是总统之前在行政厅担任幕僚的时候,轰动社会的案子。
※ ※ ※
那个案子,嫌犯总共有四个人。两个在追捕过程中死亡,一个被捕;就是吴贡宫;后来被枪决,最后一个神秘的失踪了,虽然很多消息都说是偷渡出国,但是始终没有接或其他国家警政单位的消息。
案子很出名,因为肉票是某部会首长的女儿。四个家伙一开始就打算撕票,尸首被找到的时候惨不忍睹。被捕的吴贡宫还在媒体前口出狂言,说是要让政客尝尝一般人的痛苦。
「一般人被强暴了,警察会这样夙夜匪懈的办案吗?」
「一般人被绑架了,警察会这样屦及剑及的处理吗?」
「政府就是一个黑道,这个合法的黑道,比那些不被允许的黑道还要可恶!」
那副狰狞的嘴脸,让人为之作呕。
※ ※ ※
「知道失踪的那个现在在哪吗?」穹麒的发言让总统注意力顿时集中。
「你们怎么会找得到…」总统不自觉开口问。
「他应该叫连泊炎吧,之前的干部为了让我见识他们的丰功伟业,让我参观了一些成果。连泊炎的确是逃出国了,不过,他的余生也只能在那个精神病院渡过了,在遥远的南国。」
「…」
「前辈们一开始只是为了制裁法律无法制裁的罪犯,所以结成了这样的一个组织」
穹麒说出了总统感兴趣的部分。
「后来,才渐渐开始制裁政客」穹麒又把电视频道转到MTV台。
「法律无法制裁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政客。一堆老不死,像是血管里那些有害的秽物,让整个国家进入中风的状态」穹麒滔滔不绝。
「但是… 你们这样做… 也改变不了什么…」总统接话。
「那是你没发觉而已,你们这些政客,哪会注意到那些逐渐变化的旁枝末节?就以小庄来说,我没讲,你会知道?」
的确,因为实在太像了,应该说,根本一样。
外表就不用说了,举止、习惯几乎都没有什么异状。
或者说,自己也并未很仔细的去观察过小庄。
所以就算小庄有什么细微的变化,自己也不太可能发觉。
「项柳有一个独特的习惯」
「…」
「很妙的一个人,绝对不碰有咖啡因的东西。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习惯就是习惯」
饮料什么的,经常是大家一起买,自己也不太可能去检查到底谁没喝。自己要喝的,通常也是被人端到面前。别人、身旁的人,究竟有着些什么样的习惯。或是任何其他的种种,一无所知。总统突然感到有点内疚,小庄跟随自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今天才发现,对于小庄,称不上了解,更别说认识。( 待 ) |
「记得你刚刚引以为傲的言行一致吗?」穹麒无视正在神游的总统,用话敲醒他。
「你还记得那次议员选举吗?」MTV里的歌,似乎又引起了穹麒的兴趣,跟着唱了起来:
听〜 海哭的声音 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 却还不清醒
「你举起了朋峻旻的手大喊冻蒜」
※ ※ ※
和一般人一样,某个政客:朋峻旻;也有着轻狂不堪的过去。年轻的时候,峻旻加入了一个地方帮派。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运气,加上自己个性还算圆融,帮主收为义子。一次心肌梗塞,帮主在急诊室把帮派交给了他。
一开始叱咤乡里让峻旻觉得志得意满,有了家室后,峻旻也觉得应该脱离这样的环境。一个机缘之下,入了国进党,角逐地方议员的选举。
进入了议会,峻旻靠着自己帮派的背景解决了很多事,也因此越陷越深,和自己当初想要脱离这个环境的想法渐行渐远。渐渐的,其他议员也逐渐和其他帮派结盟来对抗他。一开始只是议会里的口角,后来演变成当街的火拼枪杀。
从地方议员到国家参议员,减少的是家人和朋友,增加的是仇人和官司。总统举着朋峻旻的手喊冻蒜的时候,朋峻旻还背负着13件未完的官司。
※ ※ ※
「我当时就认清,其实你也不过就另一个国进党党员而已。对你们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当作口号。会去认真的相信你们,那是我们自己的错」穹麒的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平和,左手探进外套里面。
「选民们并非不清醒,只是经常被迫无奈」穹麒拿出一把刀,刚将它直立插在茶几上。
刀刃上的寒光,总统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又更进了一步。
「我不知道投票给你的人是怎想的」穹麒继续说。
「但是,我认为这就是一种欺骗,而且还明目张胆」
「有时候,的确会有不得已的妥协」总统这样回答,但是语气显得怯懦弱。
「如果我们能接受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妥协」
穹麒的语气和表情如同午后疾雨,瞬间变得雷电交加。
「我们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的去找人替代你们这些混蛋吗?」
像是暴怒的勐兽,穹麒咆哮般的吼着。
总统发现自己腿上传来一种被穿刺的感觉。直立在茶几上的刀;不知何时;位置已经换到总统的大腿上。红色液体开始蔓延。痛觉让总统顿时清醒,但是也瞬间将思绪打断。事发突然,总统还来不及叫,刀已经整支插进腿里,穿刺瞬间的感觉还来不及让总统痛,现在逐渐袭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刺疼。
「比起峻旻,你略逊一筹了,总统」穹麒的语气又恢复成1秒前的那种平静。
「峻旻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穹麒无视总统痛苦的表情,开始讲有关朋峻旻的事。
「他蛮有觉悟的,啪拉啪拉说了一堆,真的像是在忏悔一样」穹麒又转向电视。
「呃… 唔…」总统痛得发出些许呻吟。
「虽然我还是把他处死了,因为评议会的判决就是要把他处死」穹麒继续滔滔不绝。
「新闻报导… 说朋峻旻是因为车祸…」伤口让总统说话也带着疼痛。
「嗯嗯,你也要选车祸吗?这可不行哟,评议会不是这样决定的」
总统开始觉得穹麒摆明就是要整他,都捅了这么一刀,还一直评议会个不停。
还有那个「嘿嘿」究竟是什么,也只字不提。
这和那些推卸责任的狗官又有什么不同?总统在心里暗骂。
※ ※ ※
疼痛干扰着已经混乱的思绪,总统又再回想那个绑架案。惨不忍睹的受害者尸首,显示出受害人生前惨遭凌虐。当时,新闻媒体似乎还不了解什么叫自律;虽然现在也差不多;憷目惊心的尸首画面,就在晚餐时间,给全国的观众们加菜。
受害者家属曾收到受害者的大拇指,后来也证明,和受害者的DNA吻合。总统开始迳自妄想,穹麒究竟会从他身上割下什么器官。还有,夫人接到自己的器官时又会是什么反应。
※ ※ ※
「觉得我很恶劣吗?」穹麒眼睛没离开电视。
是非常恶劣,你现在才发现吗?总统在心里痛斥着。
「打从一开始,我就说依照评议会的决议把你绑来。但是,我也不告诉评议会的判决,尽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还对你大小声,刚刚又暴力相向…」穹麒滔滔不绝。
使用暴力的确不可取。不过,那些无关要紧的问题,好像也并非那么样的无关要紧。
至少,总统对于「了解身边的人」这件事,已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与体认。
活到现在,总是获得别人关心多、关心别人少。
「你有没有想过,当政府所提出的政策摇摆不定、暧昧不明的时候,群众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投票给你的人,他们又是什么滋味?」
※ ※ ※
思绪中夹杂着疼痛,混乱中,总统想起某个食品安全的风波,关于某个不该被添加的添加物。上游厂商,中盘经销、基层店家。全国上下,折腾了个把月。因为物料流通的关系,以及某些业者的配合不佳,让政府单位追查起来有点棘手。
被公佈有问题的厂商,当月的营业额,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还显得轻描淡写。追查的行动持续在进行,接着发现,传统早餐店的油条也有可能出问题。
有鑑之前的消息公开,让业者损失惨重。这次,相关单位以「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为由:不公佈有问题的业者。这让业者们更跳脚。不公布,清白的人也变成被怀疑的对象。
业者生意难做、民众更是吃得不安心。
※ ※ ※
「感觉到了吗?总统,你现在感觉到了吗?」穹麒展现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可以体会民众的心理吧?终于了解什么是苦民所苦吧?这种不爽的感觉品尝起来如何?」像是报了血海深仇,眼前的穹麒虽扬声吶喊,脸上却显出一种痛快愉悦。
「有趣吧?这种不满意也不得不接受的无奈感,你今天是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吧?」
像是个虐待狂,穹麒把讨论钉在这个话题,反覆凌迟着总统。
「还是来个条件交换?爆个我不知道的料,我就告诉你评议会对你的判决?」
到现在为止,穹麒讲的事,总统多半一无所知。
因此,交换爆料,是个烂主意,总统心想。
总统觉得,这只是穹麒为另一场腥风血雨所预备的开场白。
总统忍着痛,回溯之前的一些问题。
「那… 朋峻旻呢?其实就算我不去,朋峻旻应该也会当选」
总统找了最近的一个话题,岔回去,企图逃离这场凌迟。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去?」
「你们不能茍同政治人物的做法我了解,但是这就是政治…」
「你他妈的是会太多种语言所以国语听不懂了是不是?」总统再度触动穹麒的逆鳞。
穹麒对着总统咆哮,一手握住刀柄。
「还是觉得这支没流血的腿太寂寞?」穹麒用拿着电视遥控的手指着总统的右腿。
握住刀的手,开始扭转那支刀。
「唉啊!」因为伤口被翻搅,总统发出哀嚎,殷红液体,加速窜出。
穹麒面无表情,两眼露出一种饥饿野兽要把人撕食的兇光。
「你他妈的你再继续说下去呀?」穹麒咆哮。
「再继续说这就是政治!说呀!」
「…」总统忍着痛,不知该如何回应。
「评议会是没决议要将你处死,但是之所以会找了老黄当替身,就是给面谈者相当的权限」
穹麒的语气已显出威胁,总统也总算知道评议会的决定。
评议会的判决,就是穹麒没有说明的那个「嘿嘿」。( 待 ) |
穹麒是个神经病,穹麒EQ很差。
穹麒跟总统有过节,穹麒处处看总统不顺眼。
《史记卷六十三老子韩非列传第三》中有这么一段:
夫龙之为虫也,可扰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意思是说:龙属于兽类,可以驯养、游戏、骑它。然而,喉咙下端有一尺长的倒鳞,要是随便触动那个倒鳞,龙就会发怒并且伤人。君主也有倒鳞,游说的人能不触犯君主的倒鳞,就差不多算得上善于游说了。
古时候的君王先闪一边。
现在是讲求人人平等的社会,每个人也都有着自己的逆鳞。
这些逆麟,不一定是天生的。
有时候,甚至是一些看似微不足到的小习惯。
旁人也许觉得没什么,但是当事人却会相当在意。
至于会在意到什么程度。
不悦、发牢骚,生气、爆粗口,狂怒、对人动粗。
那个标准,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至于穹麒,碰上了政客,如同满身都是逆鳞的刺猬。 |
不经意的一个低头,总统看见地上一个小水漥,红色的小水漥。
看得出小水漥的面积还在增加。
「必要的话,还是可以把你送到奈何桥」
必要?根本是看你想不想而已吧?总统又在心里碎碎唸。
毕竟,这一刀都刺了,接下来会再干些什么,也都不足为奇了。
「你在廉政署的时候,朋峻旻的那些案子你会不知道?」
穹麒拿起手机,拇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游移,像是在打简讯。
「那些案子有一半和贪污有关,因为分赃不均和黑吃黑所以才出人命」
穹麒的语气和表情又比前1秒稍显平和。
※ ※ ※
就某方面来说,宪章也算年少得志,虽然那段时光并没有多久。
当时国进党把持政权,宪章曾任官廉政署署长,面对的大部分都是党内同志,也未曾对谁手软。也因为这样,得罪了不少人。政治人物,不护航还专揭人疮疤,即便是职责所在,也会视为被讨厌的对象。虽然,这样的政治人物才是被社会所需要的。
党内扯后腿,党外冷眼壁上观,宪章还是撑了三年,经过党内的一些大老相互协调,离开廉政署后,将他安置在行政厅的某个幕僚单位。后来宪章还是请辞,转战国会议员。毕竟,指摘别人,比实际去做要容易。
虽然有点像是在逃避,但是当时的宪章,的确是松了口气,夜半终于可以安睡。恼人的关说电话,不再是那些悬案未决的官司,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代订车票,再不然就是帮人安排病房、挑医生。
※ ※ ※
「虽然他根本就是个黑道,但是却很有觉悟」穹麒把话题转到朋峻旻。
「他醒来的时候,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平静」穹麒抬头,视线盯着天花板,边回忆边说。
「『看来,今天就是还清一切的日子』这是朋峻旻开口的第一句话」穹麒转述着。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朋峻旻选择面对他自己过去的行为,他把所有的事都说了」
穹麒把视线移回电视,继续说着朋峻旻的事。
「我相信你在廉政署三年不是白混的,朋峻旻那些案子,你敢说你不知道?」
「…」
「你要我重复你上任廉政署长时的清高致词吗?」
「你要我重复你针对那个案件在媒体上撂的狠话吗?」
那个案件,就是指和朋峻旻有关的案件。
「你现在还能义正辞严的说:一路走来,始终如一?」总统被穹麒的连环砲打得无力招架。
「你引以为傲的言行一致,是你自己去摧毁的」
「…」
「妥协也是有底线的,你这是破格式的作贱」
就这样,沉静了几分钟,只有电视里的声音陪衬着无言的两人。总统回想着当时帮朋峻旻站台的事。这件事,当时在幕僚团里面也经过一番相当的论战。总统自己,其实也并不是这么愿意。如同穹麒所说,朋峻旻的种种,自己心知肚明。
妥协也可以有底线吗?总统不知道。也许穹麒和穹麒的组织认为是有的。想到这,总统想起来为何硬着头皮去的原因了。因为总统的选举。在总统选举之前,适逢国会议员的选举。顾及党内某些大老的面子,以及接下来的总统选举,出席党内候选人的造势,似乎已是一个定数,那像是一种身不由己。
「我问他为什么不和法官认罪」穹麒打破沉默。
「…」疼痛让总统已经有点麻木,但是伤口还是会不时提醒总统它的存在。
「他说,认罪不过是便宜了那些和他作对的人」
「…」总统忍着痛。
「坐牢也不过是给社会大众交代,死刑更只让仇家爽快」
「…」
「我要负的,是夺取生命的责任」穹麒自顾自的滔滔不绝。
「…」
「所以,这样的结局最好不过了」像放录音带一样,穹麒转述着朋峻旻的话。
穹麒把脸转向总统「你有没有想过,你需要负什么责任?」
「你腿上会挨那一刀,证明你不如朋峻旻」
穹麒说得事不关己,像是那支刀自己插进总统腿里。
「你们这些民意代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穹麒用眼角睥睨着总统,语气带着不屑。
民意代表该做些什么,真是好问题。除了最基本的议事讨论,关注社会地方。民意代表该做的、可以做的,像看不见边的草原一样广阔。正因为界定是如此的宽阔、不明确。所以,有的民意代表就连最基本的事也废着不干。出席率的惨不忍睹,足以打败任何一个学校里旷课最严重的学生。连署出来的案子,经常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 ※ ※
依稀记得,年纪小的时候。看着父母辛勤工作,会觉得自己不能赚钱,像个米虫。不敢惹父母生气,怕被罚、没饭吃。这样的罪恶感和阴霾,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步入社会而消失。如今发觉,自己好像还是个米虫。差别在于,不再只是吃父母的粮。
全国的人给你饷,而且不用担心谁会生你的气。舆论说得再难听,薪水每月依法入帐。对手骂得再难听,补贴每月依法入帐。反正只要能当选,就会有一堆东西,每月依法入帐。神游至此,总统发觉那个「米虫罪恶感」又逐渐浮现。
※ ※ ※
「哦?这又是哪位大人物?」频道停在某个新闻台,像是丧礼,一个告别式。
总统的注意力稍微被穹麒带到电视银幕上,暂时放下腿上的疼痛。
现场大部分像是亲属,当然也少不了一些高官政要。
镜头扫过会场的一隅,一些打扮朴素的人哭得死去活来。
镜头停在这群恸哭者的身上,记者啪拉啪拉,介绍着这群人和死者的关系。
「嗤,现在哭给谁听?他活着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啥?」穹麒的语气显得不屑而且轻蔑。
「最莫名其妙的是,你们这些政客也经常去跑龙套」
「…」总统没搭话。
「不只是上上香而已,也和家属一样哭得死去活来。」
「…」
「人都死了,大家和他的交情才变得这么好,真是恶心又荒谬」
穹麒啪拉啪拉说个不停,总统则是不时的注意地上。
总统想起曾和朋友去过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门口有那种人造的景致,小小的池,里面游着小小的鱼
地上那个用自己生命凝聚成的小水漥
现在已有小池的规模
「并不是每个民意代表... 都是那样...」总统切回刚刚的话题
「须要你提醒我吗?」穹麒语带不屑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关键就在这里,现在已经分不清楚。
是一锅粥里有几粒老鼠屎,还是一锅鼠屎里只有几粒米。
屎粥论,穹麒自创。
「我对我的行政团队...」听了穹麒的屎粥论,总统开口欲驳。
「有信心是吗?那么,贵党推出来的民意代表们呢?一样有信心吗?」
穹麒直接打断总统,不把时间留给那个自己已经知道的答案。
贵党就是指国进党,也是总统所属的政党。
「你可以放胆说你有信心。你应该知道,贵党里面像朋峻旻那种背景的货色不计其数」
穹麒不给总统机会为党里的民代辩护,直接明示总统别再自欺欺人。
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待 ) |
「鬼扯,天底下哪有这种事」伴随着开门,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刚刚就是用这个打给妳的」政毅对女孩展示魁梧男子给他的手机。
※ ※ ※
羽婷,女孩的名字。先前提过的那个Bar,两人怎么搭上线,细节已无从可考。
羽婷一个人住,她多政毅2岁,大学生。
父母是干什么的,不值一提。总之,羽婷已经自食其力。
课余时间几乎都在工作,好应付那个吃人不吐骨的学店。
十来坪的小套房,现在多一个人分享。和父母关系恶劣的政毅,经常会来过夜。
好处,不再一个人,多一个实用的活体抱枕
缺点,筋疲力尽的时候,也无法推辞撒娇的政毅
※ ※ ※
两人在矮桌前盘腿坐下,打开电视,共享着刚买的宵夜。附近夜市的臭豆腐和咸酥鸡。
「是诈骗集团吧?」羽婷说。
「但是刚刚完全没有提到钱的事。让我觉得诡异的是,他竟然知道我在学校的事」
「老师骂学生而已,不是吗?」
「重点是他连细节都讲出来了...」相处也快1年了,虽然羽婷从不过问政毅在学校的事。
政毅也不太好意思主动告诉羽婷,那些自己觉得丢脸的事。
「嗯...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神,你传个讯问他我叫什么名字试试」羽婷没追问政毅所谓的细节,直接针对神秘人的事提出建议。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这件事,像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没很认真。政毅看了一下手机显示的时间,10:12。
「出门前才和父母吵架,今晚不打算回去」政毅随意发了个讯息传给刚刚那个号码。
没多久,对方回覆了:「所以呢?」
「今晚没地方住」
「你和羽婷分手了?」
政毅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和羽婷谈天说地。
「对方怎么知道羽婷?」还在纳闷,对方为何问羽婷的事,简讯又进来了。
「还是说,你要我教你羽婷家怎么去?」
「羽婷和爸妈同住,不可能在她家过夜」
「我知道免费的东西用起来很爽,但是,可以做点有建设性的事吗?羽婷自己一个人住,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 ※ ※
恐怖片的乐趣,就是片中的变态狂魔,追杀每个角色时五花八门的手法。
也就是追杀的过程、猎捕的细节。
但是,如果自己身临其境,可不见得是一件有趣的事。
政毅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 ※ ※
「你有朋友知道我来找妳吗?」
「没耶,你打来的时候我正好要下班,后来就直接在夜市碰头啦」
政毅进入电影里的「情报员模式」。
一手拿起遥控,把电视声音稍微转大,一手把手机递给羽婷,让她看那些简讯的内容。
接着起身把窗帘拉上,然后疑神疑鬼的在房子内展开「搜索行动」。
「这个人... 究竟是谁」羽婷看了简讯,声音有点颤抖,问着政毅。
「不知道,给我手机的人说叫什么朝锋的...」政毅一边搜索,一边回答。
海报后面、床垫下、衣柜、抽屉逐一翻找、清查。
简讯的内容让羽婷感到害怕,政毅不停的搜索更让她不安。
「别再找了,报警吧」羽婷说。
「这手机如果是赃物怎么办?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政毅脑海出现侦探片中经常上演的嫁祸桥段。
「他既然能这么放心的给我,代表他应该想过我可能会去报警」政毅继续在房子里搜索。
「谁叫你随便跟那些政治人物呛声啦!他们都是黑道耶!你不知道吗!」
羽婷不再只是颤抖,声音还带着哽咽,政毅歇下了搜索行动。
「对不起...」政毅抱着羽婷,手机又响了。
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噩耗,看了就会没命。两人盯着手机好一阵子,犹豫要不要去看新进来的简讯。时间像是暂停了几秒钟,政毅选择让时间继续前进,拿起手机看简讯。
「没别的事了吧?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像是死刑犯知道行刑日期要延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明天我会约他出来,把手机还他」政毅对羽婷说。
「在那之前要不要先报警呢?他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呀?」羽婷满是担心。
「我再看看... 总之,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警察找上门的话,妳别说妳认识我,以免节外生枝...」
那是一种觉悟所产生出的毅然,政毅对于可能遭遇的不测,像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事实上,政毅的脑子现在是一团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他把握一个基础的原则:避免自己情感的寄託也受到危害。不想让羽婷出什么意外。
「住嘴!不许你说这种话!」羽婷紧抱住政毅。
「...先把手机关掉好了... 也许里面有追踪装置...」语带哽咽,却未失理智,羽婷这样说。
「...也对...」一时没有其他更好的对策,政毅也只能顺着应声。
( 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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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新聞
哪邊有CAD的3D圖塊呢???
最近在劃透視圖..但是有些傢具實在太難畫成3D(當然是憑我的功力啦!)
所以想請教各位大大..哪邊可以載的到免費的3D圖塊??而且要CAD的 [ 本帖最後由 日記本1 於 2008-6-15 15:13 編輯 ].......
哭跪著求台南市CAD圖
不知道哪位好心人
能夠可憐窮學生
分享颱南市地圖給我
因為課業的需要
又沒錢去申請
隻能請求好心人給予分享.......
哭,其實是一種幸福。
你現在有想哭的感覺嗎?
有人說,哭是代錶懦弱;
有人說,哭是代錶放棄;
有人說,哭是代錶無能;
他們會這樣說,因爲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哭,代錶著什麼意思。
他們隻會笑著對喜歡哭的人說:你真沒用,動不動就哭,真丟麵。
其實真正懂得哭的人是很幸福.......
唔!??
現在纔發現卡提有原創圖版
看瞭一些大大的圖,發現自已好像小孩
因為我很少有耐心把整個畫完= ="
這個是唯一比較完整的
本來要當情人節禮物的(要做成icash)隻是沒送成 [ 本帖最後由 小祥仔 於 2008-12-17 23:36 編輯 ].......
問價格
各位大大
我想問阿
通常現在市場的一張室內設計圖從建模到宣染齣來3D + VRay
一張值多少錢??
(不包含AutoCAD設計) [ 本帖最後由 日記本1 於 2008-7-17 00:13 編輯 ].......
問捲調查,有空的人幫忙迴答一下吧~
感謝!
迴答後請迴寄到 dreamer825@gmail.com
或是直接迴覆在論壇裏 問捲.doc (27 KB, 下載次數: 14) 2008-9-10 13:23 上傳
點擊文件名下載附件
[ 本帖最後由 airless 於 2008-9-10 13:25 編輯 ].......
啥? --小畫傢其實很好用
因為最近在努力的拼考試,所以繪圖闆「封」起來瞭~
但是仍然手癢,就用滑鼠+小畫傢過過癮唄。
說實在,個人非常非常非常推崇小畫傢~
好用檔又小,有時候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愛小畫傢!!))))))))))))))))))))))))))))) .......
善味
從古至今勸善言語滿天下
帶給我們無限成長和希望
雖然從書而教知,百年來一直都在鋪善路
有心人默默在耕耘,讓我們的良知裝滿果實
今天有這個機會,趁熱鬧也來談談
我對善字的心得,古早員外做好事叫恩公或善人
現代為善者更是當仁不讓,發心的精神都很感動.......
善待卡國!!請愛用~感謝作者~功能
新積分製度請詳情 : http://www.ck101.com/forums/thread-1343214-1-1.html
卡國有個施行很久的"新"功能!!在每一帖的右上角~感謝作者~
請各位朋友善用尤其你隻是來下載資料壓根不想好好迴應的
拜託!!.......
善念
”小姐,請問要不要買個筆還是抺布什麼的?” 門口傳瞭聲音
”不用瞭...謝謝..我不需要” 有點心虛迴答著
”小姐,你看看啦!實在是景氣不好,小孩要讀書,沒辦法啦,拜託你幫幫忙我們”
”不好意思,真的不需要啦”..還是拒絕的迴答
門市工作.......
善惡
小弟學疏纔淺
小小靈光一綫
纔想齣這奇怪的詩 (因該算詩吧 o.o?)
沒寫過什麼文章,也不瞭結寫作
請個位指教一下
人世間何謂善惡
他若說善,我說惡
我若說善,他說惡
世問誰能定善惡
所謂善惡爲何物
善惡隻是人所創
善惡並非存於世.......
善意欺騙與難得糊塗
善意欺騙與難得糊塗與其知道事實而痛苦,不如生活在不知事實的幸福中;
因此,有些時候,善意的欺騙是絕對必要的。
相對的:我們對於生活周遭的許多事物,莫過於斤斤計較;
不妨偶而糊塗,裝作不知,如此,將可使自己感覺舒適些。 [ 本帖最後由 gosi.......
喜怒哀樂 (彩墨)
這次主題想法是齣去玩看到臉譜.想到的.....希望大大們喜歡
我的無名作品集:http://www.wretch.cc/mypage/gemini740524
=..=對瞭..還有說明一下.我並無學過繪畫相關科係.是自己愛畫的..(所以有的作品落差性很大) 《中庸》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生活中麵對喜、怒、哀、樂的情緒,若能記取這四個要點,也可以算是達到「中節」的標準瞭: 第一、喜不大笑, 第二、怒不暴跳, 第三、哀.......
喜歡那種淡淡的感覺
喜歡那種淡淡的感覺
我喜歡那種淡淡的感覺......
我喜歡淡淡的想你
我喜歡看樹枝上那淡淡的嫩綠。
它是春天的使者,它是清晨的開始,
它是朝氣蓬勃先驅,它提醒你現在是雨後的潔淨與清新……
我追求淡淡的友誼。
是朋友,卻不常常見.......
嗨!! 又見麵瞭~ 作者:馬哥
路上有許許多多的公車站牌
在公車站牌底下的行人都等著公車的到來
某天傍晚
在個十字路口的公車站牌底下
偶然有著一男一女在等公車
那男的是故事的主角,冠成
公車來瞭
兩個人都拿齣已準備好的零錢,投入零錢箱裏
冠成先上車
他找瞭一個雙人位又靠窗的位子坐下
那女生就找瞭一個已坐有另一位女性乘客旁的位子坐下
陌不相識的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綫
因為坐上瞭同一部公車而開始有瞭交集。
一路上
冠成都一直望著車窗外的景色發呆
女生低著頭翻閱自.......
嗨,老天在下雨,我們總得乾點什麼錶示知道瞭吧?
小時候聽過一個笑話,一直記著,但是一直也沒弄明白那其中的玄妙。說是有一個傻子,低著頭在雨中走,慢騰騰地,就那麼在雨中走。路人頭上頂著各式各樣的雨具或者權充雨具的東西急急忙忙地從他身邊跑過,一邊跑一邊還喊:嗨,傻子,快點往前跑啊,下雨呢!傻子不緊不慢地迴答說.......
嚴肅是一種病
假如您曾經對我微笑,或隻是輕輕的點頭招呼,我謝謝您,因為您的笑容,使我的每一天都如有陽光相伴。謝謝您!
如果嚴肅真是一種病,現代人大部分是生病瞭,隻是輕重緩急不同罷瞭。
去年諾貝爾文學奬得主大江健三郎,作品以艱澀難讀著稱,但是他的個性卻溫和幽默。他的生.......
四季之鼕 (已完成)
鼕日一杯關東煮,
冰天雪地似若無。
冷風盡管對麵吹,
暖意依舊心裏呼。
這事我星期五寫的打油詩,本是描寫鼕天早上吃關東煮是非常
「似神仙」的情況,沒想到今天就又親身體驗到瞭。
話說去補吳X的物理的課時,補完比預.......
四手連彈
妳的手指 和我的
暖暖日光 濛濛月色
陽光和風的坡道上
及腰長發擺動成萬縷無奈
腳下綠草蔥短 鞋跟輕頓搔首
月光湖畔 寂靜麵容
乳白色的指 戳破我的幽然
裸身泳入懷抱 同心 圓似微笑
撩撥發絲弦拉風的音符 輕扣指尖按下水的琴鍵
無聲無息的
生命樂章
無論身處何方無從均分
二十四小節
妳有聽過北極熊和南極企鵝的故事嗎?
也該試著 各寄一塊冰磚 烤
讓隨機的幻想在遠方融解成
冷冽一如訣彆心寒
0 環繞成終結符號
霜雪的鞦 或是春
日是 1度
夜.......
四月份活動【第二彈】!!活動截止!!感謝各位的參與^^b
隻要參與投票,並且留下您的寶貴意見的版友將會得到+2~10積分不等的奬勵喔^^b,請版友踴躍投票!!
↓ ↓ 以下即是這次活動所參與的全部作品 ↓ ↓ ◎一號參賽者: Don't cry, my baby
介紹:Kiss my sweet baby, hope you don't cry! 第一個貼,感覺好害羞啊,哈哈~~希望大傢會喜歡~~
介紹:突然心血來潮想用"小畫傢"畫個粉色的母親卡,祝天下的媽媽們每天都快樂!~~ ○●○●○●○●○●○●○●○●○●○●○●○●.......
四種人
從前在一個島上有四個人,他們的名字分彆為:【每個人】、【某個人】、【其他人】和【沒有人】。
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工作要【每個人】去做
但【每個人】以為【某個人】一定會去做
雖然【每個人】可以做的很好
但到最後是【沒有人】去做這件工作.......
四處找來的精選桌麵圖示
這是小弟在四處蒐集來的 如果有侵權請告訴我 我會立刻刪除 [ 本帖最後由 小祥仔 於 2008-7-29 11:03 編輯 ].......
迴味。
我心甘我情願,自以為,
妳迴頭妳離開,不皺眉,
咖啡因、香水、曖昧,
尼古丁、酒精、迴味。 [ 本帖最後由 HAMABUSA 於 2008-6-8 05:08 編輯 ].......
迴娘傢
迴娘傢... 一個值得深思的文章....做兒女的一定要看 !
周六一大早,還在賴床,電話鈴聲打斷瞭我的清夢,原來是媽:「中午要不要帶孩子迴來吃肉羹?」
「可是我答應孩子今天去麥當勞吃早餐耶!」媽仍不放棄:「把那個錢省下來啊!開車迴來纔十分.......
迴想
晴空無雲 熱鬧歡愉的聲響
是我無法激起的震撼 看似晴朗卻帶有淡淡的憂傷
我是否就真的那樣 無法逃齣設定好的圍欄
我迴想 一直迴想 現在的我是否還堅持之前的模樣 .......
迴憶
時間的輪軸緩緩跳動著 鍾聲不再像過往般的響起 開啓瞭過往的門扉 零碎的記憶編織在歲月裏 說明青春年華的消逝 最後隨著生命盡頭淡去 隻留下遠不消失的誓言 請各位版大評論 .......
迴憶~~那個男孩
你帶著記憶走進我的生命
離開時
卻不把它帶走
成為我揮之不去的迴憶....
小卉一個人如其名的女孩
長的就像花朵般一樣嬌美
身邊永遠不乏追求者
但誰也不知道她至今單身
全是因為阿偉
一個讓她難以忘懷的人
小卉想起兩年前
一個貿然唐.......
迴憶的最初
從來不曾後悔 愛上你那一迴
縱然最後隻剩心碎 也無怨無悔
愛情又有誰能怪誰
隻是我輸的可悲 連離彆都為你祝福
顫抖的腳步 我的心痛到麻木
當迴憶的日記簿化成瞭一片片的酸楚
也像徵著愛情的結束
大雨來的匆.......
迴憶錄
古有南宋嶽飛「精忠報國」,今有我從軍報國。
屁咧~拎背一點都不想從軍,可是就他奶奶的非來不可。
人世間的正妹、網路、以及夜生活瞬間離我遠去,彷彿永遠迴不來瞭。
幸好現在一屠都迴到我那溫暖的懷抱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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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眸一笑
暑假隻剩一個禮拜瞭
也宅瞭整整兩個月瞭
也該是收心的時候瞭
開學前就再PO個一張吧
ID這次也是在圖中的某處 [ 本帖最後由 小祥仔 於 2008-9-3 13:13 編輯 ].......
迴饋卡國 世界三大奇書 處事聖經三百則
1:
[世界上的萬物都在臻於完美,而讓自己成為高貴優雅的聖人,纔是世界上最大的完美。]
時代在發展,一切都日新月異。現在若想成為一個完美的、具有很高德性的人,比起以前更加睏難。
現在你和一個人交往需要的智慧比起古代的一個國王需要的智慧還多,而且國.......
迴饋的愛
迴饋的愛
我常在文章裏談起蘭嶼的風景,但蘭嶼給我印象最深的卻不是山水,而是海邊遇到的 一傢人。
那是個傍晚,我在蘭嶼的海灘散步,看到原住民一傢人正蹲在地上整理剛網到的魚,他們把魚小心地分成四堆,也可以說是四種等級。
「為什麼把魚分開來擺呢.......
因為在乎~所以要求
認真看完
仔細想想
你的身邊是否也有一個這樣的人
請彆嫌棄她
我想她(他)是愛你、關心你的.....
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三年瞭,日子越久我發現我女朋友總是有事沒事像發瞭瘋
一樣對我挑三揀四的,盡管她要求再要求,她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身邊,我以為
她祇是唸唸而已…
我總是不以為然,總是以為她隻是發發牢騷罷瞭,殊不知其實她隻是因為在乎
我所以要求我…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我認識瞭一個女孩,她總是細心溫柔,於是我把她
跟我的女朋友比較瞭一下,我發現我的女.......
因為有對手存在
日本的北海道齣産一種味道珍奇的鰻魚,海邊漁村的許多漁民都以捕撈鰻魚為生。鰻魚的生命非常脆弱,隻要一離開深海區,要不瞭半天就會全部死亡。
奇怪的是有一位老漁民天天齣海捕撈鰻魚,返迴岸邊後,他的鰻魚總是活蹦亂跳的。而其他幾傢捕撈鰻魚的漁戶,無論如何處.......
囧桑 初次登場 (水墨)
我的無名作品集:http://www.wretch.cc/album/gemini740524 大掃除發現到以前的詛咒娃娃...就想到來畫一個專屬搞怪娃娃來玩好瞭...
就畫瞭這隻...囧桑娃娃...用看似像薯條的頭發和有點像被一直修補的樣子..
哈.......
睏惑
是不是一定要有韻腳、符閤平仄
纔能算是一首好詩呢?
是不是一定要有起、承、轉、閤
纔能算是一篇好文呢?
曾幾何時,好的定義變得這麼製式?
還是我從來隻用自我觀感在看待事情
忽略瞭它是否符閤瞭“好”的標準
小時後,老師告訴我們:「要孝順父母.......
睏擾的房間擺設
由於房間有二邊有上梁,造成很睏擾,不知該如何擺設床位及衣櫃電腦桌等
物品,想請教各位大大,不知道是否有什麼好建議呢?
我把房間畫成圖檔呈現 [ 本帖最後由 日記本1 於 2008-9-6 13:16 編輯 ].......
圓滿的誓願(能夠助長修行資糧佈施法財的雨寶陀羅尼咒)
圓滿的誓願 李偉居士,皈依廣欽老和尚,他的母親黃氏,也是老和尚的弟子,黃氏在老和尚圓寂後的一年,也因病歸西,黃氏在世時,樂善好施,熱心佛教。
李偉有一次,參加『朝山』,這朝山是大傢從山腳列隊,三步一拜,一直拜到山頂的大雄寶殿,每個人口中念著佛號,在最前頭,是齣傢眾,手上拿著『柳音』,『柳音』是一種法器,『叮叮叮』的發齣聲音,大傢聽聲音,引領著大傢,或跪或拜,或舉步或喧佛號。
朝山的隊伍,蜿蜒很長,來朝山的人,絡繹不絕,場麵又莊嚴又熱鬧。
朝山的益處不少:
.......
圖不醉人人自醉
圖不醉人人自醉
清晨,你把我叫醒,
共同迎接初鞦的第一縷陽光
你讓我去井邊打水
卻發現水桶已被一大束野花填滿。
上麵還有點點露珠
豈止是感動。
走在滿是落葉的林間小道上,
.......
圖利他人
有一位開布店的朋友,半夜打烊前很緊急地 Call我,跟他平日沉穩的作風很不一樣,我也急著迴電問他有什麼事。
他說:「有顧客匆匆忙忙進他的店裏剪布,因為車是違規暫停的,顧客在不到五分鍾之內,買瞭三匹布,約一萬多元,議價後刪去零頭,顧客很高興地結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