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程

包括剋裏米亞、烏東Lugansk與Donetsk的，甚至更久前的喬治亞（阿布哈茲、南奧塞梯），危機的本質都相同——在內是帝國解體後的重建，在外則是俄國國防線的再佈局。

一九五四年三月九日蘇聯最高蘇維埃以法令形式公布：半島從「蘇俄」移轉給「蘇烏（剋蘭）」。此移轉是蘇聯（中央）對加盟共和國（地方）管轄權的重劃，或成員國傢間領土的讓渡？很難判明。一方麵，蘇聯採中央集權的蘇維埃製，加盟共和國都聽令莫斯科，移轉當屬管轄權重劃；另一方麵，蘇聯解體後黑海艦隊進行分拆，俄羅斯又嚮烏剋蘭租用剋裏米亞Sevastopol作為艦隊母港，當年移轉似又似領土讓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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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二月，一群操作俄式武器、無標誌的濛麵特種部隊，以政變形式佔領剋裏米亞。烏剋蘭軍隊竟無心戀戰，剋裏米亞遂易手。經獨立公投後的剋裏米亞，雖然不被普遍承認為主權國傢，但加入俄羅斯聯邦已是既成事實。莫斯科顯然相信：當年剋裏米亞隻是暫歸烏剋蘭管轄。

近年基輔政府心嚮西方，莫斯科則持續操作烏剋蘭俄語族抗議，又透過二零一四年與二零一五年，讓烏東的Lugansk與Donetsk兩自治共和國，從擴大自治權到進一步宣佈獨立，還大發俄國護照兩百萬份。模式與剋裏米亞、喬治亞如齣一轍。

蘇聯解體後北約東擴，俄羅斯國防線一下子從東西德邊境退縮到白俄與烏剋蘭，幾無戰略縱深可言。但俄羅斯的GDP僅與韓國相當，無引發全麵戰爭的「本錢」，所以，俄羅斯一直走在灰色地帶，以抗議、滲透、網攻、軍事欺騙、演習等，而非全麵戰爭的手段，遂行其國防利益。至今，邊境演習聲勢雖浩大，實質卻很謹慎，它隻在烏剋蘭境內建立緩衝區作為牽製籌碼。而北約也以守勢迴應，僅提供裝備，而非陳兵烏剋蘭境內。

與先前受邀以「集體安全條約組織」(CSTO)成員身分不同，此次若俄軍進入主權國傢烏剋蘭領土，就是明白的侵略，則北約軍隊也將以防範未然為由同步進入烏剋蘭，那就難以收拾瞭。

戰爭語彙從來不限定槍砲對轟，所以，除非擦槍走火，俄羅斯與烏剋蘭雙方動作雖多，無異於換種語言「對話」而已。

（作者著有《放眼國際：領土地位變遷與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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