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3/2022, 11:25:43 AM
俄軍21日證實,俄黑海艦隊負責軍事政治工作的副指揮員安德烈 帕利上校在俄烏衝突中陣亡。外界一度傳聞他是黑海艦隊副司令,“俄軍在俄烏衝突中再次摺損一名將軍”的說法廣為流傳。
為什麼外界會留下“俄軍將領在這次俄烏衝突中損失慘重”的印象?
在老司機看來,既然都知道這次俄烏衝突中輿論戰成為重點,那麼還是要認真分辨新聞的真假。
西方媒體“一邊倒”地引用烏剋蘭方麵的說法稱俄軍將領傷亡慘重
按照烏剋蘭方麵的說法,目前至少有5名俄軍將領陣亡,包括四名少將和一名中將。其中軍銜最高的是俄第八混成集團軍司令安德烈・莫德維奇夫中將,據稱他於3月19日在烏剋蘭軍隊嚮赫爾鬆機場發起突襲時遭炮擊陣亡。
但戰場另一方的俄羅斯隻承認瞭俄中央軍區第41聯閤軍副司令蘇霍維茨基少將在軍事行動中陣亡。至於莫德維奇夫,俄媒稱他根本就沒有前往赫爾鬆機場的指揮所,烏方發布消息時所配的照片也不是莫德維奇夫本人。
俄媒言下之意無外乎“烏剋蘭方麵又是在搞輿論戰”,試圖製造“俄軍損失慘重”的假消息。
盡管俄烏雙方各執一辭,但之所以外界更容易相信烏方的說法,在某種程度上也與“俄軍在衝突中容易摺損高級將領”的根深蒂固印象有關。
有個不爭的事實是,俄軍將領在曆次局部戰爭中的傷亡率相當驚人,堪稱“每逢大戰必摺大將”。這與美軍形成鮮明對比――盡管頻繁參與全球衝突,但2014年哈羅德・格林少將在一次內部交火中被一名阿富汗士兵襲擊身亡之前,美軍上次有將軍在戰爭中喪命,還要追溯到1970年的越南戰爭。
老司機仔細分析瞭一下之前俄軍將領在局部戰爭中的傷亡情況,發現總體可以分為這幾大類原因:
首先,與“戰鬥民族”不怕犧牲的特性有關。
俄軍將領習慣於靠前指揮,甚至敢於身先士卒率部衝鋒。
例如在2008年的格俄衝突中,俄第58集團軍副軍長阿納托利・赫魯廖夫中將就被格方的炮火急襲中身亡。2017年9月,俄軍駐敘利亞最高指揮官、第5集團軍司令阿薩波夫中將陣亡,當時他在敘利亞代爾祖爾省指揮時遭到極端分子的迫擊炮突襲。更早的例子還有車臣戰爭中,俄軍格羅茲尼北方集群副指揮、第58集團軍副司令馬拉費耶夫少將在率部增援友軍時遭伏擊身亡。
應該說,俄軍這種習慣在提升士氣方麵效果顯著,但同時也容易遭到對手的突襲。
老司機認為,這也與俄軍通信指揮體係不完善有關。例如赫魯廖夫中將之所以會被格魯吉亞方麵發現,就與他使用隨軍記者的衛星電話同部隊聯係,結果暴露瞭自身位置,被格軍迅速鎖定並迅速發起炮擊。
在這次俄烏衝突中,不乏俄軍基層部隊缺乏軍用保密通訊設備,隻能拿民用手機聯係的情況。在北約強大情報監聽係統的支持下,這些都可能成為暴露俄軍指揮中樞的關鍵因素。
其次,多名俄軍將領傷亡與地雷和路邊炸彈脫不瞭乾係。這一點在敘利亞反恐戰場和車臣戰爭期間尤為突齣。
車臣戰爭期間,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內務部隊第一副指揮尼古萊・斯剋裏普尼剋少將因車輛壓到地雷身亡。2017年,俄西部軍區司令部戰鬥訓練局局長彼得・米柳欣少將在解放敘利亞巴爾米拉的戰鬥中受重傷,原因同樣是乘坐的車輛觸雷。2020年8月18日,俄軍第36集團軍副司令維亞切斯拉夫・格拉德基赫在代爾祖爾附近遭遇事先埋伏好的路邊炸彈襲擊身亡……
俄軍輕型裝甲車難以應對路邊炸彈的襲擊
顯然,這種情況不但與俄軍將領喜歡深入一綫有關,同時也是由於俄軍對地雷和路邊炸彈缺乏應對措施。不同於財大氣粗的美軍可以大量配備防地雷反伏擊車,俄軍裝備的類似車輛很少,日常齣行仍隻是依靠普通的輕型戰術車輛,因此一旦遇襲很容易造成慘重的人員傷亡。
第三,直升機事故也是俄軍將領傷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2001年9月17日,一架米-8直升機被車臣武裝分子用地空導彈擊落,機上包括2名少將、8名上校在內的13人全部陣亡。2002年1月27日,俄軍一架米-8直升機在車臣上空被導彈擊落,機上俄羅斯內政部副部長兼南部聯邦內政事務負責人魯琴科中將、俄軍駐車臣內政部隊指揮官格羅多夫少將等全部喪生。2016年7月8日,俄陸軍航空兵第55獨立團團長梁法加奇・哈比布林上校搭乘直升機巡邏時,遭恐怖分子襲擊陣亡。
不過呢,彆以為俄軍將領搭乘的直升機被擊落很罕見,其實二戰後美軍將領的主要傷亡大都來自直升機墜毀,最典型的案例就來自於越南戰爭。隨著當時的軍事技術和戰術的發展,美軍發現越南戰場沒有瞭特定的前綫,許多指揮官會搭乘直升機在戰場上方指揮士兵作戰。隨之而來的就是美軍高級軍官的傷亡率驚人。
因直升機被擊落而身亡的美軍迪拉德少將
例如1970年5月12日,美國陸軍工程司令部司令迪拉德少將和其他9人登上直升機前往越南中部執行任務時,在靠近柬埔寨邊境的地方遭遇越軍猛烈炮火的襲擊,直升機墜入山區,他與其他8人一起喪生,隻有一人幸免於難。
美軍在越戰中身亡的將領名單還可以列齣一長串。例如美國第3陸戰師師長霍剋・馬斯陸軍少將(所乘直升機爆炸)、美國步兵第1師師長基恩・韋爾陸軍少將(所乘直升機被擊落)、美國騎兵第1師師長喬治・凱西陸軍少將(所乘直升機被擊落)等。還有美國步兵第199旅旅長威廉・邦德陸軍準將,他成為越南戰爭中唯一在地麵火力中喪生的美國將軍。
也正是因為越戰中的這些慘痛教訓,美軍後來更注重對高級將領的戰場保護,他們親臨一綫指揮作戰的次數要少得多,同時美軍發達的指揮通訊係統,也讓他們能在相對安全的指揮中心遠距離“遙控指揮作戰”。
還有一點必須要提到的是,俄軍現有的軍官和士兵比例並不閤理,長期以來俄軍將領階層臃腫,幾次軍事改革都沒能從根本上改變這種現象。當然這種情況也並非俄軍獨有――堂堂大英帝國的軍隊,如今有著“將軍數量比坦剋更多”的“美稱”。
總之,俄軍將領喜歡靠前指揮,同時受限於現有的通信和指揮係統,也無法像美軍那樣在後方遙控,再加上俄軍麵對的敵人戰力相當可觀,往往具備相對強大的反擊能力。這些因素的綜閤結果,以及俄軍將領的基數龐大,造成瞭如今俄軍“每逢大戰必摺大將”的尷尬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