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在人類曆史上是禍不單行的一年:截至北京時間8月6日6時30分左右全球纍計確診新冠肺炎病例18921836例,纍計死亡病例709289例。在這樣的形勢下聯閤國糧食及農業組織、國際農業發展基金、世界糧食計劃署等機構聯閤發布的一份報告更使人感覺猶如雪上加霜。這份報告提到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可能會造成全球飢荒人數增加:從亞洲的阿富汗到海地,再到中東的尼日利亞、喀麥隆等各個國傢都會齣現飢餓人口急速上升的情況。
事實上糧食危機並不是今年纔有的特殊情況:從1974年以來聯閤國已不下幾十次發布糧食危機的警告,不過今年的糧食危機比往年更為嚴峻——用聯閤國報告中的話說“今年人類可能麵臨50年來最嚴重的糧食危機。造成今年的糧食危機格外嚴重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新冠疫情的衝擊。新冠疫情對糧食供養造成的衝擊體現在兩方麵:一方麵有些疫情嚴重的國傢受疫情影響耽誤瞭春耕,另一方麵糧食生産齣來之後如何流通供應到市場也在疫情的衝擊下成為一個大難題。
新冠疫情並不是造成今年糧食危機特彆嚴重的唯一原因,事實上這次危機在新冠疫情開始之前就已埋下伏筆:從2018年中期一場蝗災開始在阿拉伯半島蔓延,到瞭2018年底蝗災進一步擴散到東非和南亞:東非的肯尼亞、埃塞俄比亞、索馬裏等地均受到波及,蝗災在亞洲則從伊朗擴散到巴基斯坦再到印度。到瞭2019年底2020年初非洲的蝗災已然發展成為25年最嚴重的一場蝗災,與此同時與我國接壤的印度、巴基斯坦兩國的蝗災形勢也愈演愈烈。
這場蝗災所席捲的尼羅河流域與南亞平原都是地球上主要産糧區。就在這場蝗災愈演愈烈之際新冠疫情又開始肆虐全球,迄今為止全世界兩百多個國傢和地區中已隻剩下朝鮮、塔吉剋斯坦、土庫曼斯坦三國仍保持著0確診的記錄。早在今年4月份聯閤國就曾發齣警告:在蝗災和疫情的雙重衝擊下極有可能誘發比往年嚴重得多的糧食危機,不過當時各國普遍認為疫情會在今年夏季之前得到控製,所以大多數國傢都對此保持著樂觀的態度。
然而進入夏季之後隻有中國、韓國、新西蘭等為數不多的幾個國傢大體成功控製住瞭疫情,絕大多數國傢目前仍處於疫情大爆發的狀態:美國的纍計確診病例已突破497萬,死亡病例也已突破16萬;巴西纍計確診病例突破286萬,死亡病例突破97000;印度纍計確診病例突破196萬,死亡病例突破4萬;俄羅斯纍計確診病例突破86萬,死亡病例突破14000......從世界範圍而言是不能說疫情已得到控製的。如今蝗災和疫情的影響還沒過去就已迎來極端氣候的衝擊。
這點我們中國人同樣也有所體會:前段時間的持續的強降雨天氣導緻南方多個省份的洪澇災害,現在雨停瞭之後又開始齣現持續的高溫天氣。今年並非隻有中國遭遇瞭這種極端氣候,事實上今年全球氣候都有些反常:全球很多地方都齣現瞭不同程度的水旱災害。在蝗災、疫情、極端氣候的三連擊之下終於導緻瞭今年這場全球50年不遇的糧食危機,與此同時一些人為因素則進一步加重瞭危機的程度。2007年美國眾議院通過的首個能源法要求減少石油開采,同時大量發展乙醇燃料作為替代。
2008年美國用玉米提煉齣的乙醇量為20億加侖。這占其汽油儲量的1%,卻使得全球糧價上漲瞭四成。新冠疫情爆發以來美國為緩解自身危機就大量印刷美鈔,從而導緻美元大量貶值。由於美元是國際上包括糧食在內的各種物資交易的主要計價貨幣,所以美元的貶值在國際市場上就意味著包括糧食在內的各種物價上漲。與此同時大量美元通過股市和期貨進入糧食市場,從而進一步提高瞭國際糧價。這就使相當一部分貧睏國傢麵臨買不起糧食的睏境。
在這種形勢下多個糧食齣口國紛紛開始執行保守的糧食齣口政策:3月22日世界第二大麵粉齣口國哈薩剋斯坦開始禁止小麥粉、鬍蘿蔔,土豆、糖等11種農産品齣口。3月30日號稱”歐洲糧倉“的烏剋蘭製定瞭小麥齣口上限。柬埔寨從4月5日起開始禁止白米和稻米齣口。目前越南、印度、俄羅斯等國也紛紛開始采取限製糧食齣口的措施。一些受疫情衝擊嚴重的國傢湧現齣大量失業人口。這些國傢即使糧食能自給又如何?事實上有很多人根本買不起。
在這種形勢下可能大傢最關心是我們中國的糧食形勢如何,對此雜交水稻專傢袁隆平說道:“中國完全有實現糧食生産自給自足的能力,不會齣現‘糧荒’,希望大傢不要擔心”。在2019年10月發布的《中國的糧食安全》白皮書中曾提到過:自2015年以來我國的糧食總産量一直穩定在6.5億噸以上、人均糧食占有量達到470公斤左右,高於世界平均水平。目前中國的榖物自給率超過95%、口糧自給率達到100%。盡管我們中國並不存在糧食危機,但其他國傢的經驗教訓仍是值得我們吸取藉鑒的。
盡管我國的糧食供養體係完全能實現自給自足,但在糧食儲備的具體管理操作過程中還是齣現瞭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某些地區齣現瞭賬實不符、糧食發黴等不良現象。盡管這並不會威脅到我國在宏觀整體層麵的糧食安全,但我們仍應當在吸收其他國傢經驗教訓的基礎上不斷完善我們糧食儲備管理工作。在這個問題上高標準嚴要求是沒任何壞處的。既然其他國傢的經驗教訓值得我們引以為戒,那麼哪個國傢最有可能成為這場世界性糧食危機最大的受害者呢?
如果就國傢層麵而言:印度可能會成為受這場糧食危機衝擊最大的國傢。不過非洲所受的衝擊也很有可能與印度不相上下,但非洲不是一個國傢。為什麼我會認為印度和非洲會受到最大的衝擊呢?今年初印度就爆發過特大蝗災,5月中旬以來沙漠蝗蟲再次入侵印度。印度的多個邦都淪為瞭蝗災的重災區,預計今年糧食産量將減半。一方麵是糧食産量的下降,同時糧食生産齣來之後如何供應市場也是一大難題?因為印度國內的物資供應鏈條正承受著新冠疫情的嚴重衝擊。
如今印度的纍計確診病例在世界範圍內僅次於美國和巴西。8月4日一天之內印度的新增確診病例就超過瞭5萬。即使是如此觸目驚心的數據也並不能完全反映印度疫情的真實情況,因為在印度醫療條件下檢測手段是有限的,所以不排除還有相當多的病例並沒被發現。印度經濟在疫情和蝗災的衝擊下被惠譽國際評級從“穩定”下調至“負麵”。印度的外幣發行人違約評級也被定為投資級的最低級彆。這種國傢宏觀經濟的衝擊也必然會反映在民生領域。
在此之前就曾發生過生計無著的貧民窟居民用打砸搶這樣的暴力手段發泄不滿的事件。印度的日薪工們不得不排著長龍領取食物,因為疫情而失業的數百萬外來務工者的未來則更為嚴峻:他們的傢大都在北方邦,很多都是一貧如洗。在大城市他們還可能領取到接濟,迴傢則可能是死路一條。因此即使在疫情封鎖狀態下無工可做也仍堅持待在大城市。6月份就已有印度媒體公開報道:如果莫迪政府不考慮進口大量糧食,那麼印度今年將可能發生全國性飢荒。
在這場糧食危機中非洲的形勢一點不比印度輕鬆。盡管目前非洲的疫情在國際上受到的關注度似乎沒印度那麼大,但不要忘瞭非洲國傢的人口也遠沒印度那麼多,事實上非洲各國的確診病例如果按各自的人口比例換算是一個並不低的數據。印度所存在的醫療條件有限、公共衛生環境差等劣勢在非洲同樣存在。如果非要拿非洲和印度進行比較,那麼實際上非洲的劣勢更大:非洲大陸承擔著全球24%的疾病負擔,卻隻擁有全球3%的醫護人員資源和1%的經濟資源。
糟糕的基礎設施、匱乏的醫藥供應以及其他一些因素使非洲的醫療水平處於幾乎是全球最低的狀態。印度隻是在今年蝗災和疫情的衝擊下纔齣現糧食危機,然而非洲本身一直以來就是糧食危機頻發的地區,所以今年的形勢更有可能加重非洲所麵臨的危機。據中央電視台財經頻道報道:肯尼亞一處食品救助分發點發生瞭哄搶糧食的事件。戴著口罩的民眾在領取食物時發生瞭踩踏行為,還有民眾手持棍棒互相毆打,其中部分人員已餓瞭一天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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