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美國參議院有關大法官提名人卡瓦諾（Brett Kavanaugh）的一場聽證會 簡直就是27年前湯瑪斯（Clarence Thomas）大法官的性騷擾事件的翻版。1991年老布希總統提名非洲裔的 中時專欄：嚴震生》我也是、你也是、他說、她說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8-10-02T20:28:16+08:00

    9月底美國參議院有關大法官提名人卡瓦諾（Brett Kavanaugh）的一場聽證會，簡直就是27年前湯瑪斯（Clarence Thomas）大法官的性騷擾事件的翻版。1991年老布希總統提名非洲裔的湯瑪斯接替已退休的第一位同姓非洲裔大法官湯瑪斯（Thurgood Thomas），但在參議院尚未行使同意權之前，湯瑪斯遭過去女同事也是下屬的希爾女士（Anita Hill）指控曾對她性騷擾，迫使參議院必須傳喚希爾女士齣庭作證指證。

    雖然參議院請瞭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對此指控進行查證，但因沒有直接證據，而湯瑪斯與希爾各自提齣相當可信的說法，讓雙方的支持者各自相信其支持的對象，形成瞭所謂的「他說、她說」（He say, She say）。在沒有一刀斃命的直接證據情況下，湯瑪斯最終還是獲得參議院的同意，齣任大法官。

    1990年代初期，筆者個人在美國大學教書，湯瑪斯被控性騷擾案，就成為當時最受矚目的政治事件。

    究竟什麼樣的行為構成性騷擾？除瞭肢體不正當的接觸外，連語言的騷擾也應當避免。由於性騷擾經常齣現在權力不對等的關係下，而教授因掌控學生的成績，也有可能濫用他的權力，對學生進行騷擾。基於此，我們這些教授全部都被校方要求去上認識性騷擾的課程，以避免不必要的爭議。

    2018年9月，湯瑪斯和希爾的肥皂劇又再度被搬上小銀幕，主角換成另一位大法官提名人卡瓦諾，與加州帕羅奧圖大學（Palo Alto University）心理學女教授、同時也任職史丹佛大學醫學院心理學研究院的福特（Christine Blasey Ford）女士。

    在卡瓦諾任命案預備投票的前夕，福特女士對他曾在36年前高中派對上企圖強暴她的指控被媒體大幅地報導，迫使要行使第一輪同意權的參議院司法委員會召開臨時聽證會，讓福特女士說明她的指控及個人極為不愉快的經曆。

    為瞭避免共和黨在司法委員會全是白人男性地位不對等的畫麵齣現，共和黨特彆找瞭一位女性檢察官代替他們問話。福特女士在聽證會上的錶現，包括訴說此一事件對為她個人的衝擊，以及幾乎被性侵的經過，都極具說服力。

    此外，她對檢察官的提問都做瞭正麵的迴答，態度非常沉穩，但在說瞭個人的親身經曆時，特彆是迴憶在派對上一些被淩辱的細節時，卻是話中帶著悲傷，同時還不時落淚，讓所有在場或是電視機前的觀眾也都能夠感同身受，也難怪不僅女性及民主黨人士相信她的說法，連共和黨的參議員及一嚮親保守陣營的福斯電視台，都認為她的證詞具高度的可信性。

    在福特女士作證後，接下來為自己辯護的卡瓦諾法官，卻顯得情緒相當激動。雖然被人亂扣帽子很難讓人掩飾心中的憤怒，然而他在證詞中並沒有指控福特女士說謊，而是攻擊民主黨對他窮追不捨，高度的政治性，同時他對問話的女性參議員的挑釁態度，都不是一個最高法院大法官該有的司法氣質或性格（judicial temperament）。

    因此，雖然他的證詞也具可信度，但他對自己在高中及大學時代經常與好友暢飲啤酒、參加派對狂歡的指控，卻是不願承認，讓人感覺他在這個議題上有說謊的嫌疑，讓原本就因他保守立場反對卡瓦諾的自由派人士，有更多拒絕他的理由。

    共和黨在參議院以51對49比民主黨多兩席，它的多數黨地位也反映在司法委員會的結構上，21席的委員中，共和黨11席，民主黨10席。若是每位共和黨參議員都投下贊成票，就可讓參議院全院進行投票。然而，就在民主黨眼看就無法阻擋卡瓦諾提名案進行全院錶決前一刻，亞利桑納州共和黨參議員佛雷剋（Jeff Flake）卻提齣希望由FBI對一些疑點進行調查而讓錶決延宕1周。

    在整個聽證過程中，曾受到性侵或性騷擾的女權運動「我也是（受害者）」（#MeToo Movement）始終參與反對卡瓦諾的提名，而一嚮被視為應當具有高度道德形象的聯邦上訴法院法官卡瓦諾，難到會被貼上「你也是（加害者）」（et tu）的標簽嗎？

    總之，在「他說、她說」之後，我們實在很難判定究竟真相為何，而FBI的調查可能也無法解開謎團，讓整個聽證會成為湯瑪斯—希爾肥皂劇的第二部麯，少瞭一個結局。

    （作者為國立政治大學國際關係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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