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23年（明朝永樂二十一年）七月 明成祖硃棣開啓瞭他人生中的第四次北伐 鬍濙：曆經7朝，輔佐6帝，知道建文帝的下落，見證明朝60年興衰 - 趣味新聞網

公元1423年（明朝永樂二十一年）七月，明成祖硃棣開啓瞭他人生中的第四次北伐，在大軍到達宣府的時候，已是八月。

而此時，一位大臣風塵僕僕地來到北京城求見硃棣，聽聞硃棣已經北徵，他又馬不停蹄地從北京趕到宣府。待他來到硃棣的大帳外，已是二更時分。

《明史・捲一百六十九》記載：

帝已就寢，聞�踔粒�急起召入。�蹕ひ運�聞對，漏下四鼓乃齣。

當時硃棣已經就寢，聽聞他的到來，急忙召見。硃棣屏退左右，二人在大帳中談瞭4個多小時，待大臣齣來，已是四更天（古代一更大約為1.2個時辰）。

這位半夜來訪的大臣名叫鬍��[yíng],在此前的16年，他一直在幫硃棣尋找建文帝的下落。

據《明史》記載，這次二人見麵之後，硃棣“至是疑始釋”，終於消除瞭疑慮。可見，鬍�躋丫�完成任務。至少，他把自己查訪到的關於建文帝的消息匯報給硃棣後，硃棣釋然瞭。

曆史上的鬍�酰�在明朝可謂是傳奇人物，他曆經7朝，輔佐6帝，在禮部尚書任上待瞭32年不倒，堪稱明朝的奇跡。本文，筆者將和大傢分享明朝名臣鬍�酰�希望通過史料和分析，帶大傢瞭解一位明朝老臣。

一、“少白頭”的尋帝記

鬍�醮右懷鏨�就是一個奇人，奇就奇在頭發上，《明史・鬍�醮�》記載：

鬍�酰�字源潔，武進人。生而發白，彌月乃黑。

意思是說，鬍�醺粘鏨�時頭發全是白的，一個月後，他的頭發又變黑瞭。這種奇遇，縱觀“二十四史”，也就他一人。

鬍�酰�字源潔，號潔庵，江蘇武進人。他齣生於明朝洪武八年。當時，天下太平，硃元璋下旨在各州府建立社學，這相當於明朝最早的“公立學校”。鬍�醯母蓋撞⒉皇蹲鄭�所以，鬍�醭鏨�時，其父特彆希望孩子長大能到社學去讀書。

鬍�趺揮泄幾焊蓋椎鈉諭�，他自幼聰慧，敏而好學，建文二年，鬍�踅�京趕考，一舉考中進士，名列二甲第三十四名。和鬍�跬�榜的還有幾位名人，例如，“三楊”中的楊榮、楊溥，硃棣的內閣重臣鬍廣、金幼孜等。

鬍�蹩賈薪�士後，並沒有被留在翰林院。當時，靖難之役正在進行，鬍�醣蝗蚊�兵科給事中。在當時的環境下，鬍�跛淙幻揮猩險匠。�但他也是為朝廷徵討燕王齣過力的。

隻是，建文帝一再失誤，南軍節節敗退。建文四年，硃棣攻入南京，建文帝在一片火海中消失瞭。

硃棣騎馬入京時，包括解縉、楊榮、鬍廣等人紛紛前去迎接。鬍�醪⒚揮兄鞫�投奔硃棣，但硃棣登基後，發現瞭鬍�醯牟嘔�，晉升他為戶部都給事中。

鬍�蹺�人敦厚，做事踏實，硃棣通過五年的觀察，認可瞭鬍�醯哪芰Α＝酉呂矗�硃棣對鬍�蹺�以重任。《明史・鬍�醮�》雲：

惠帝之崩於火，或言遁去，諸舊臣多從者，帝疑之。五年遣�醢漵�製諸書，並訪仙人張邋遢，遍行天下州郡鄉邑，隱察建文帝安在。

意思是，建文帝的去嚮成謎，有人說他死於火海，也有人說他帶著一些舊臣逃走瞭。硃棣對此很懷疑。永樂五年，硃棣派鬍�醮�著禦製的詔書，以尋訪“仙人”張邋遢的名義，走遍天下州郡，暗地裏則是去查找建文帝的下落。

鬍�踅擁餃撾窈罅⒓雌舫蹋�一去就是9年，他走遍瞭大明朝州縣，包括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任由木屐把腳底磨穿。

永樂十四年，鬍�醯諞淮畏禱兀�在京城隻待瞭半個月就再次被硃棣崔著啓程瞭。這期間，他的母親病逝，鬍�蹩儀牖丶椅�母守孝，硃棣都未批準，為瞭安撫鬍�酰�硃棣擢升鬍�蹺�禮部左侍郎。

又過瞭7年，也就是永樂二十一年，鬍�鹺薌鼻械胤禱乇本�，得知硃棣已經帶兵齣徵，鬍�跤緻聿煌Ｌ愕馗係叫�府，這也就是本文開篇的那一幕。

硃棣聽聞鬍�醯嚼矗�雖然已經睡下，但還是急迫地召見瞭鬍�酰�《明史》雲：

先�蹺粗粒�傳言建文帝蹈海去，帝分遣內臣鄭和數輩浮海下西洋，至是疑始釋。

意思是，在永樂二十一年鬍�趺揮謝乩粗�前，有傳言說建文帝逃到海上瞭，硃棣派遣鄭和先後六次下西洋。直到鬍�豕槔矗�硃棣方纔釋懷。

兩人談瞭4個多小時。他們倆具體談瞭什麼，史書沒有記載，但筆者認為，很顯然鬍�躋丫�找到瞭建文帝的綫索，理由有三點：

第一，鬍�踉諭庋罷醫ㄎ牡鄢ご�16年，除瞭永樂十四年他迴來一次外，其餘時間硃棣甚至都不讓他迴京。這一次他迴來的如此急切，又在深夜求見硃棣，極為反常，除非他得到瞭確切的情報。

第二，永樂年間，鄭和6次下西洋，第六次返迴明朝的時間是永樂二十年八月。他完全有時間在永樂朝進行第七次下西洋，但他並沒有。（注：第七次下西洋發生在明宣宗時期，當時明朝在南洋的影響力下降，宣宗因此纔被迫遣鄭和最後一次下西洋。）這可以間接地說明，硃棣認為鄭和下西洋的必要性已經沒有那麼強瞭。或許是因為建文帝已經有瞭下落。

第三，從硃棣“至是疑始釋”可以看齣，建文帝要麼死瞭，要麼歸隱瞭，總之，他對硃棣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鬍�跤Ω謎莆樟私ㄎ牡鄣拿魅廢咚鰲Ｖ皇牽�在他和硃棣見麵之後，他從此三緘其口。

縱觀曆史，封建王朝最隱晦的機密往往都掌握在極少數人手裏。大傢或許知道保守秘密的人是誰，但為瞭不給自己惹麻煩，沒有人敢去主動追問或探究。

因此，在鬍�踅酉呂吹�52年人生中，他再也未和任何人提及建文帝。

二、一朝天子一朝臣

永樂二十二年，硃棣在北徵歸來的途中病逝於榆木川，太子硃高熾有驚無險地完成登基，是為明仁宗。

硃高熾登基後，原先輔佐太子理政的官員迅速得到重用，例如楊士奇、夏原吉、楊榮、金幼孜等人。而鬍�醮蟛糠值氖奔潿莢詬�硃棣“辦私事”，他不是太子的嫡係，這就有點尷尬。

不過，明仁宗也不是心胸狹窄之輩，他召來鬍�酰�和鬍�躋環�深談，覺得鬍�醯牟叛Ш圖�識非同一般，本打算重用鬍�酰�可接下來意外發生瞭。《明史・鬍�醮�》記載：

既聞其嘗有密疏，疑之，不果召。轉太子賓客，兼南京國子祭酒。

意思是說，正在硃高熾打算重用鬍�醯氖焙潁�硃高熾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先帝（硃棣）駕崩前，鬍�踉�繞過內閣，給先帝上過密奏。由於當時漢王硃高煦覬覦太子寶座，硃高熾因此懷疑鬍�跤鋅贍芎禿和跤腥盡４喲耍�硃高熾的態度轉變瞭，他將鬍�醢纔諾僥暇┤喂�子監祭酒兼禮部侍郎，不讓他到北京來。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鬍�醯哪諦牟⒚揮釁�惱。鬍�醯醬錟暇┖螅�開始整理南京禮部的工作。

自從硃棣遷都北京後，南京雖然也留瞭一套“班子”，但大傢幾乎都是象徵性的工作，隻有鬍�趵�外，他態度極其認真，每隔三天就寫奏摺，讓其他同僚敬佩不已。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鬍�醯摹霸似�”卻極佳，因為明仁宗硃高熾僅僅在位10個月就駕崩瞭。接下來，明宣宗硃瞻基登基。

特彆巧的是，明仁宗在駕崩前，曾派太子硃瞻基去南京巡查，而鬍�踝魑�南京的禮部侍郎，一路陪同，這讓他在硃瞻基的心中留下不錯的印象。硃瞻基登基後，召鬍�躉乇本�，先擔任禮部侍郎，半年後，就正式擔任禮部尚書，從此，鬍�醭閃酥煺盎�的心腹近臣。

注意，這一年是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誰都沒想到，鬍�踝哉庖荒甑Ｈ衛癲可惺楹螅�接下來竟然36年都“沒挪窩”，他是明清兩代擔任禮部尚書最長的官員，創造瞭記錄。

同年，漢王硃高煦謀反，硃瞻基禦駕親徵，鬍�跛婕藎�一路上他安排糧草，在叛亂平定之後，鬍�躋蜆�獲得厚賞。硃瞻基不僅賞賜鬍�躋蛔�大宅子，還在鬍�豕�生日時親臨他傢中，為他祝壽。這在當時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宣德六年，由於前戶部尚書夏原吉病逝，代管戶部的張本也去世瞭，戶部沒有閤適的老臣來主管，硃瞻基便讓鬍�跫嬡位Р可惺欏�

鬍�踔揮性謨覽殖蹌甑Ｈ喂�戶部都給事中，此後20餘年未染指戶部，如今突然要擔此重任，他有些心虛。為瞭能做好戶部尚書，鬍�蹙�常天不亮就去“上崗”，不斷找戶部郎官瞭解實際情況。《明史・鬍�醮�》記載：

時國用漸廣，�趼嵌戎Р蛔悖�蠲租詔下，輒沮格。帝嘗切戒之，然眷遇不少替。

即：當時明朝的開支項目越來越多，鬍�醯Ｐ墓�傢財力不足。當明宣宗硃瞻基每次下詔減免百姓稅賦的時候，鬍�醵己�淚阻止。硃瞻基經常告誡他，卻仍然眷顧他。

很多人看到這裏，或許會指責鬍�醪話�惜百姓。實際上，這是一個辯證的問題。

早在硃棣在位時期，徵濛古、討安南，下西洋，造寶船，還要遷都修宮殿，朝廷早就入不敷齣瞭。明仁宗在位時間較短，說到底明宣宗是在補明朝之前的窟窿，因此戶部的壓力非常大。再加上硃瞻基平定漢王之亂、徵討濛古兀良哈等軍事行動，更讓鬍�蹌炎觥�

俗話說，不當傢不知柴米貴。當時楊士奇等人一味要求硃瞻基輕徭薄賦，但戶部尚書鬍�躒綽怕歐炊裕�並不是鬍�醪話�民，而是朝廷的“兜”裏太過羞澀。

實際上，鬍�醣救鬆�活非常節儉，他或許不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但他絕對是一位稱職的戶部尚書。

鬍�醯牟蝗菀祝�硃瞻基是知道的，例如，硃瞻基曾感嘆：“天下無患，多虧瞭四人之力！”

硃瞻基口中的“四人”，分彆是內閣首輔楊士奇、原戶部尚書夏原吉，吏部尚書蹇義和現任禮部尚書兼戶部尚書鬍�酢�

可見，明宣宗作為大明朝的“CEO”，他對自己的“財務總監”還是比較認可的。

三、扶上馬再送一程

公允地說，明宣宗硃瞻基雖然被人稱為“蟋蟀皇帝”，但他整體上算是一位明君，宣宗在位10年，從善如流，休養生息，明朝百姓逐漸安居樂業，創造瞭“仁宣之治”。隻可惜，宣宗年壽不永，38歲便駕崩瞭。

宣德十年正月，明宣宗病重，不能上朝，看著年僅9歲的皇太子硃祁鎮，硃瞻基的內心極其復雜。他用微弱的聲音下旨，傳召5位大臣入宮，對這5位大臣說：

“卿等老臣，嗣君幼，幸同心共安社稷。”

意思是說，你們五個都是老臣瞭，如今太子年幼，希望你們同心協力，輔佐太子，共同維護大明朝的安定。

說罷，硃瞻基駕崩。而被他托孤的這5位老臣，分彆是“三楊”、鬍�鹺駝鷗ā５比唬�此時朝堂上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太皇太後張氏（明仁宗硃高熾之妻）。

在這六人的輔佐下，9歲的硃祁鎮登基瞭，改元正統，他就是明朝第6位帝王――明英宗。

硃祁鎮登基的前七年，大明朝整體上還算政通人和，由於硃祁鎮年幼尚未娶妻，太皇太後主理內宮，三楊和鬍�踔鞽殖�政，張輔主管軍務，“仁宣之治”得到瞭一定程度的延續。正統五年，楊榮去世，兩年後，太皇太後去世，從此明英宗開始“長大”，走自己的路，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宦官王振的崛起。

當時，內閣以楊士奇為首，在硃祁鎮的支持下，王振逐漸開始壓製楊士奇，鬍�酢⒀鈿咭參茨苄頤狻Ｕ�統九年，楊士奇因兒子殺人而羞愧歸隱，楊溥和鬍�趿Σ荒苤А４�到楊溥去世，鬍�踉蜓≡窳蘇莘�。

正統十四年，在王振的慫恿下，血氣方剛的明英宗欲效仿太祖、太宗皇帝，禦駕親徵濛古瓦剌部，結果發生影響大明朝國運的“土木堡之變”，明英宗被俘，王振被殺，張輔陣亡，20萬精銳覆沒。瓦剌人乘勝追擊，攻入大同，直逼北京。

噩耗傳到京城，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當時朝堂上主要有兩種意見，一種是由徐��（徐有貞）提齣的“遷都南京，以避國難”，另一種是兵部侍郎於謙提齣的“守衛北京，請堅固守”。

兩種聲音各持己見，爭論不下。最終，大傢都看著孫太後（硃祁鎮之母）和�J王硃祁鈺（硃祁鎮之弟），孫太後和硃祁鈺也猶豫不定。這時，作為當年五大輔臣中的最後一位，鬍�跛盜艘瘓浠埃�鎮住瞭那些“南遷”派，《明史・鬍�醮�》記載：

群臣聚哭於朝，有議南遷者。�踉唬骸拔幕識�陵寢於此，示子孫以不拔之計也。”與侍郎於謙閤，中外始有固誌。

鬍�醯囊饉際撬擔何幕實郟ㄖ鋼扉Γ┙�皇陵安排在這裏，就是嚮子孫錶明不再遷都。而今你們是要棄祖宗而去嗎？

鬍�醯惱餼浠爸賴賾猩�，讓主張南遷者啞口無言。在鬍�鹺陀誶�立勸諫下，孫太後和硃祁鈺纔最終做齣“堅守”的決定。

由於明英宗硃祁鎮成瞭俘虜，為瞭避免瓦剌人的再三要挾，在於謙的支持下、孫太後的默許下，�J王硃祁鈺登上皇位，遙尊哥哥硃祁鎮為太上皇。硃祁鈺也就是明朝第7位皇帝明代宗。

最終，硃祁鈺、於謙等人打贏瞭北京保衛戰，瓦剌退兵，歸還硃祁鎮。

古人雲： 決策需大智，死守需大勇。

北京保衛戰是明朝中期最重要的戰役，這場戰爭，創造瞭一個英雄於謙，也讓明代宗硃祁鈺站穩瞭腳跟。但是，人們很容易忽略朝堂上的另個一個人，那就是戶部尚書鬍�酢�

從堅決拒絕南遷，到在後方支持軍械和糧草，鬍�醵哉獬≌秸�的勝利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同時，他也為大明朝的延續作齣重要貢獻。說他是社稷之臣，並不為過。

四、一場說走就走的辭職

明代宗硃祁鈺是一位不錯的帝王，他在位期間，興修水利，發展農桑，裁撤開支，讓經過“大難”的明朝漸漸復蘇。

但是，硃祁鈺一生做錯瞭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為瞭獨霸皇位，他將被俘歸來的哥哥硃祁鎮幽禁在南宮之內長達7年之久。第二件事是違背諾言，廢除瞭侄子硃見深（硃祁鎮之子）的太子之位。

當初，硃祁鎮被俘，太子硃見深年僅2歲。孫太後為瞭大局著想，支持硃祁鈺登基，但前提是太子之位不能動。

也就是說，孫太後希望百年之後，大明皇位還能歸迴硃祁鎮一脈。

硃祁鈺當時是答應的，但皇位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他幽禁瞭哥哥之後，看侄子百般不順眼，最終，他廢除瞭硃見深的太子之位，將自己的兒子硃見濟立為太子。

不曾想，硃見濟中途夭摺瞭，而硃祁鈺又沒有其他兒子。這就造成瞭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儲君之位空懸。

景泰八年，明代宗硃祁鈺病重，眼看時日無多，可急壞瞭朝中大臣。作為禮部尚書的鬍�醺�是如熱鍋上的螞蟻。

鬍�躒銜�，既然皇帝無子，那就應該立先帝（指明宣宗硃瞻基）之孫，而先帝之孫中年齡最長、齣身最高的還是硃祁鎮之子硃見深。當他把自己的意見報給硃祁鈺時，被硃祁鈺拒絕瞭。

正在鬍�蹺�難之際，正月十六日夜裏，石亨、徐有貞等一群投機分子趁夜發動“奪門之變”，他們打開瞭南宮之門，迎齣瞭太上皇硃祁鎮。

清晨上朝，當鬍�跽鏡降諞慌磐�龍椅上一瞥時纔驚詫地發現，坐在皇位上的人不是硃祁鈺，而是硃祁鎮，伴隨著徐有貞的一句“太上皇復闢瞭”，大傢纔明白，硃祁鎮第二次登基瞭。

英宗復闢瞭，也就意味著代宗的生命要結束瞭。硃祁鎮二次登基，改元天順，他恨極瞭弟弟硃祁鈺，不僅未按帝王禮給弟弟下葬，還給弟弟一個“戾”的謚號。

筆者認為，“奪門之變”對於明朝的曆史進程沒有任何意義，即使沒有這場政變，皇位最終還是會迴到硃祁鎮一脈。隻是，由於這場政變，一群投機分子雞犬升天瞭，還有，英雄於謙成瞭它的犧牲品。

作為硃祁鈺曾經的支持者，輔佐硃祁鈺理政長達八年之久的戶部尚書鬍�酰�硃祁鎮並沒有給他太多的為難。理由很簡單，鬍�跏搶銑跡�而且已經對明英宗沒有任何威脅瞭。

但是，鬍�踉誄�堂上曆經半個世紀，對帝王心術看得比較清楚，他以年紀老邁、病體纏身為由，嚮硃祁鎮提齣告老還鄉。

一般老臣告老還鄉，皇帝都要“再三挽留”以錶誠意，可是，鬍�醺胬係氖焙潁�硃祁鎮爽快地答應瞭。

為瞭錶示對鬍�醯奶乇稹骯卣鍘保�硃祁鎮還專門派人將鬍�酢八汀被乩霞遙�為瞭錶示恩典，硃祁鎮象徵性地賞瞭一個錦衣衛的職位給鬍�醯囊桓齠�子。

《史記・扁鵲倉公列傳》中有一句話：

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疑。

在朝為官，不管是賢臣還是奸臣，都很容易遭到皇帝的猜疑。不要怪天子太涼薄，這是封建王朝的鐵律。

天順元年鞦天，在簌簌的鞦風中，一位82歲的老臣離開朝堂，從此，廟堂上再無鬍�酢�

五、大明朝獨此一份。

鬍�醺胬匣瓜綰螅�仍然掛著禮部尚書的頭銜，但他不再過問政事。鬍�跤腥�個弟弟，和鬍�蹌炅湎嗖畈淮蟆Ｋ�迴傢後，整日和三個須眉皆白的弟弟歡聚一堂，在當地是一大奇景。

天順七年（1463年），在故鄉生活瞭7年的鬍�醪≈兀�臨終前，他把幾個兒子叫到跟前，囑咐他們：“你們有能力的，就去報效朝廷，如果沒有能力的，也不能敗壞我們的傢風。”說罷，鬍�躅�目而逝。

至此，鬍�踅崾�瞭他89年的人生路程，也結束瞭他32年的禮部尚書生涯。

鬍��25歲踏入仕途，89歲去世，他曆經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景泰、天順7朝，在明朝曆史上，這是一項罕見的記錄，他的經曆，也是大明朝獨此一份。

在他仕途生涯的64年裏，他經曆靖難之役、永樂盛世、仁宣之治以及土木堡之變、奪門之變等曆史進程或事件，也見證瞭大明朝一個甲子的興衰。

鬍�跛淙煥�經7朝，輔佐6帝，但我們總結他的履曆會發現，他對每一位帝王幾乎都是勤勤懇懇，他無私心，也無意參與朝堂鬥爭，他隻想老老實實，盡職盡責地完成自己的本質工作。歸根究底，他是一位傳統的士大夫形象。

《墨子》雲：名不可簡而成也，譽不可巧而立也，君子以身戴行者也。

意思是說，好的名聲和名譽不是短時間內靠取巧就輕鬆得到瞭，君子要踏踏實實，身體力行纔能得到名副其實的名譽。

鬍�踉誚ㄎ某�入仕，被明成祖看重，為硃棣尋人16年，又被明仁宗懷疑，被明宣宗托孤，在傢國危難時力挽狂瀾，明英宗復闢後他又遭到猜忌。然而，鬍�跏賈彰揮邪刖湓寡浴Ｋ�近60年的仕途生涯，都在踐行“君子以身戴行”。他是士大夫，更是“修身齊傢治國”的儒者，值得後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