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5/2022, 2:10: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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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王安石這首《登飛來峰》作於宋仁宗皇�v二年,當時他隻有30歲,剛入而立之年,足見其心中抱負。
而韆百年來,後人對“王安石變法”始終爭議不斷,各執一詞褒貶不一,就算是今天,學者們坐到一起,也能因為這件事吵鬧起來。
但是把宋朝的興衰編排到一個人身上,連我們都會覺得很無聊。
熱愛宋詞的人都知道,蘇東坡一生顛沛流離,命運更是坎坷不平,因為“烏台詩案”差點丟瞭性命,而他的宦海生涯和一個人脫不開乾係。
那就是王安石。
治平三年,公元1066年,經曆瞭喪母、喪父、喪妻之痛的蘇東坡,在守孝期滿後還朝,本欲一展拳腳,實現心中的政治抱負,然而此時朝局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王安石開始推行新法。
新舊黨之爭,在宋朝熙寜年間,正在醞釀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有人被貶,有人斷頭。
熙寜四年,公元1071年,頗受神宗賞識的蘇東坡上書,直言王安石新法的弊端,但卻被新黨指為公報私仇。
原因是,蘇洵在世時,王安石母親去世,唯獨蘇洵不曾前往吊唁,並且還寫下瞭《辨奸論》來暗諷王安石與其背後的支持者。
樹欲靜而風不止,蘇東坡迴朝後,蘇洵已經過世,但他作為官場“小萌新”卻無端被捲入政治漩渦。其實蘇東坡無意站隊,隻是被裹挾著成瞭一把對付新政的利器。
無論如何,蘇東坡與王安石的“梁子”終究是結下瞭。
在蘇東坡上書後,王安石對神宗諫言,以蘇洵過世時,蘇東坡利用運喪的官船販賣蘇木入蜀為事由,彈劾蘇東坡為“邪險之人”,不堪重用。
於是,蘇東坡在聞聽此事後,主動申請離京,去往杭州任通判,實際上並不算降職。王安石的本意隻是想推行變法,沒有坑害蘇東坡的念頭,把他趕齣京師,眼前落個清淨而已。
但是他釋放齣的信號,卻足以讓新黨的其他成員置蘇東坡於死地。
元豐二年,公元1079年,禦史何正臣等上錶彈劾蘇東坡,從他過往詩詞中搜羅齣大量證據,直言蘇東坡愚弄朝廷,妄自尊大、銜怨懷怒、指斥乘輿、包藏禍心,最重要的是對皇帝不忠。
瞬時間,朝野內外一片“倒蘇”之聲。
神宗震怒,將蘇東坡收入大獄,被牽連者多達數十人,史稱“烏台詩案”。
可就在這個時候,已經下野的王安石卻站齣來為蘇東坡說話瞭,上書對神宗說:安有聖世而殺纔士乎?
這是宋太祖趙匡胤定下的祖訓,國不可殺士大夫,後經舊黨派多方營救,蘇東坡纔免於一死,被貶黃州,官職也一擼到底,同時還要被監視。
元豐八年,公元1085年,司馬光復相,10歲的宋哲宗繼位,太皇太後垂簾聽政,蘇東坡纔從黃州被調離。
值得一說的是,太皇太後很喜歡蘇東坡,當初他下獄之時發生瞭旱災,神宗問太皇太後要不要大赦天下,太皇太後說,“要不要大赦我不管,我隻希望你能放過蘇軾。”
因為太皇太後的支持,神宗纔動搖瞭肅殺的決心,此次垂簾聽政,正是舊黨派翻身的機會。
然而讓舊黨不解的是,蘇東坡在趕往汝州的途中,繞路看望瞭已經緻仕還鄉的王安石,並約好將來一起隱居田園,都政治浪潮裹挾著,鬥瞭十幾年的“冤傢”一笑泯恩仇。
所以,蘇東坡是個知道感恩的人,當初上書批判新政,也隻是政治立場,他本人對王安石是很敬重的,尤其是對王安石的詩作,更是有過很多贊美之詞。
哪怕是在被貶黃州期間,蘇東坡過得那麼艱難,聽聞王安石落難棄相,還寫詩給王安石:從公已覺十年遲。後又稱贊王安石:名高一時,學貫韆載,智足以達其道,辯足以行期言;瑰瑋之文,足以藻飾萬物;卓絕之行,足以風動四方。
遺憾的是,這對“政敵”化為老友後一年,王安石就於鍾山病逝,享年66歲。
司馬光上台以後,狠批“王安石”新法,舊黨派開始反撲,但是蘇東坡卻沒有參與其中,經曆瞭“烏台詩案”後,他已看透官場角逐的本質,於是屢次嚮朝廷提齣諫言,希望雙方能平和相處,利國利民。
結果是,蘇東坡成瞭眾矢之的,裏外不是人。
元�v四年,蘇東坡被貶杭州,連同秦觀、黃庭堅等人一起墜入仕途低榖,從此再沒翻身,直至晚年被流放儋州,蘇東坡都沒再被重用過。
有人說他恃纔自高,情商太低纔導緻自己一生的坎坷遭遇,可是王安石呢?
如果王安石沒有固執己見,有“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這樣的氣勢,或許他也隻能成為一個平庸的宋代官員。
所以王安石和蘇東坡值得人欣賞和敬佩的是,恩怨分明,官場的事交給官場,從不因公徇私,這也是文人的氣節和底綫。那些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纔是真正的小人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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