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社會,有這麼一個特殊群體,他們的官銜並不太高,但百官無不畏之如虎,他們就是諫官。“直言以勸正”,就是諫官的職責,他們彈劾不法群臣,維護清廉風氣。
甚至有些正直之士,皇帝犯錯都敢直言勸諫,魏徵就是其中一位。在他眼中皇帝是萬民的,一切行為要服從社稷安定,但魏徵是幸運的,他遇到瞭“天可汗”李世民和長孫皇後。
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固然飽受非議,但他的“貞觀之治”還是值得肯定的,魏徵就是“貞觀之鏡”。初唐最尊貴的人是誰?李世民的大舅哥長孫無忌當仁不讓,他既是長孫皇後的哥哥,又是一早追隨李世民的大智囊。縱使在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勢單力孤之時,長孫無忌也堅定不移地支持瞭李世民。
長樂公主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後寵愛的女兒,當她齣嫁長孫無忌的兒子時,朝中群臣,紛紛附和:要舉辦隆重的婚禮,甚至要比永嘉公主的更豪華。關鍵時刻,魏徵挺身而齣,直言永嘉公主是長輩,讓晚輩的待遇超過長輩於禮不閤。魏徵就是如此剛正不阿,隻要是不閤時宜的,哪怕同時得罪李世民、長孫皇後、長孫無忌三人,他也無畏無懼。
魏徵是正直的,也是最幸運的諫官,不僅遇到瞭氣量寬宏的李世民,連長孫皇後都多次為他開脫。按常理講,長樂公主是長孫皇後的女兒,齣嫁對象也是哥哥長孫無忌的兒子,魏徵的做法,她應該雷霆大怒。但偏偏相反,長孫皇後派人賞瞭魏徵,還誇贊道:魏徵這樣的人,真是忠心謀國啊!李世民、長孫無忌明白她的意見後,也都沒有追究魏徵的責任。
比起魏徵,包拯就沒那麼幸運瞭,宋仁宗比起唐太宗還好,但長孫皇後那樣的賢妃就沒有瞭。
北宋自仁宗年間起,就有一個大毛病——吏治不再清明。宋仁宗性格仁厚,再加上宋朝對於士大夫階層的維護,貪贓枉法之事漸漸多瞭起來。
宋仁宗統治期間,北宋有品級的官員達到2萬多人,相比宋真宗年間增加一倍有餘。5000萬人口的北宋,更是養起瞭150萬大軍,僅僅河北一地就擴軍20萬。但麵對興起的西夏,以及宿敵遼國,宋軍依然連連敗績。
內憂外患、風雨飄搖的宋王朝,湧現瞭一大批能臣,包拯就是其中一員。他硬著脖子,彈劾貪墨官員、彈劾吃空餉的將軍、彈劾圈地享樂的皇親國戚。包拯就是腐化的宋王朝,一劑猛藥,百姓最大的福音。
甚至,麵對宋仁宗的過錯,他也直言不諱。張貴妃年輕貌美,很受宋仁宗寵愛。一次,張貴妃趁宋仁宗心情愉悅之時,為自己的父親張堯佐討官。宋仁宗一聽,一個宣徽使之職,並不算太大。誰當不是當,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就交給瞭嶽父張堯佐。
包拯聽說後,十分生氣,直接找到瞭宋仁宗,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宋仁宗麵紅耳赤,轉身就走,包拯上前一步,拉著他的袖子,不住地嚮他勸諫,口水星子都噴瞭宋仁宗一臉。
事後張貴妃問宋仁宗,自己父親的事時,宋仁宗臉色一沉。反口就說:“包拯知道瞭,還找到瞭朕,你說事情還能成嗎”?包拯的剛正不阿,在宋廷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瞭。
但比起魏徵、包拯,海瑞就顯得不幸多瞭,
他遇到的明世宗可不是什麼聖君。而且當時的大明,可遠沒有唐太宗、宋仁宗統治時期吏治清明,海瑞幾乎在以一己之力震懾整個明廷。
明世宗此人,深諳權謀之術,雖然常年在深宮中煉丹修道,但大權始終在握。他利用宦官和內閣,在深宮之中控製著大明的賦稅大權。而賦稅在手的明世宗,十餘年不齣深宮,卻把控著天下大勢。
但這麼做是有弊端的,權力機構可以互相製衡,但一個常年不臨朝的皇帝是無法體恤民情的。因此嘉靖年間,嚴嵩父子為首的“嚴黨”,橫徵暴斂,各地百姓流離失所。
明世宗年邁之後,越發癡迷於修道煉丹,不理政事。海瑞眼見百姓疾苦,先給自己買瞭一口棺材,然後嚮明世宗上呈瞭《治安疏》。他力陳嘉靖年間弊政,和百姓之疾苦,勸說明世宗銳意變革,挽迴江河日下的大明。
但下獄之後,以為自己必死的海瑞,最終幸免遇難瞭。明世宗饒恕瞭他,普遍說法是:明世宗為海瑞清正廉潔的品性摺服瞭,選擇瞭赦免他。但筆者認為:眼見官場數十年沉浮的嘉靖,什麼樣的忠臣、廉吏、正臣沒有見過,為什麼偏偏寬恕海瑞呢?
關鍵在於,海瑞的《治安疏》中的銳意變革,講到瞭明世宗心裏去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年邁的嘉靖看到海瑞陳述的一切,心裏不可能沒有半點波瀾。他可不是什麼庸主,隻是纔智沒用到治國之上,可垂垂老矣的他,不可能再主持一場大的變革瞭。於是他留下海瑞給子孫,他就像一柄神劍,必將刺破一切的舞弊。
每一位正直的諫官,都應當得到人們的推崇,他們時刻在用自己的生命起舞,而伴奏的樂麯叫做國泰民安。魏徵如此,包拯如此,海瑞也不例外。
縱使時代變遷,君主專製漸漸強化,但此類直臣青史不絕!哪怕麵對老謀深算的嘉靖,海瑞也選擇瞭買好棺材,上呈《治安疏》,這是一個民族的氣節體現。
參考資料:
《舊唐書》、《宋史》、《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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