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8/2022, 11:34:19 AM
今天是三八婦女節。
這個婦女節是在疫情中度過的。我們看見瞭很多偉大的女性:她們中有此刻的一綫的醫護人員,有照顧全體傢庭成員吃喝的煮婦們,還有在疫情中懷孕、生産的孕婦們……
同時,我們也再次看到瞭她們的無奈:她們剃光頭上一綫;她們的生理衛生用品需求沒有得到及時的重視;她們傢務一肩挑,無人分擔……
王安憶說,“”,女人注定是受苦的,孤寂的,忍耐的。叔本華甚至說,女人最適宜的職業是看護和教育兒童,因為她們本身就很幼稚。
當然也有一些贊揚派。張愛玲覺得,女人比男人更擅長挑選伴侶,如果婚姻都由女性主導,說不定能産生一個超人的民族。而林語堂則直接錶示:我完全贊同把統治世界的權利交給女人。
我們整理瞭一些中外作傢們對女性的評價,有一些是過譽的,有一些是歧視的,有一些是落伍的,有一些是先鋒的。女性話題似乎百談不厭,這背後其實是因為男性與女性都沒有找到一個最舒適的相處、分工模式。
兩性平等的道路上,睏難猶在,希望亦在。
三八節快樂!
(本文轉載自公眾號“鳳凰網讀書”)
男作傢眼中的女性
1
王小波:從男人的角度,談女人的外在美
一個男人,隻要他視力沒有大毛病,就都能欣賞女人的美。
誰都喜歡看見好看一點的女人,這一點在男人中間可說是不言自明的。 假如還有什麼爭議,那是在女人中間,絕不是在男人中間。
我所認識的男人在這方麵都有一顆平常心,也就是說,見到好看的女人就多看一眼,見到不好看的就少看一眼,僅此而已。多看一眼和少看一眼都沒什麼嚴重性。所以我認為,在我們這裏,這問題在女人中比在男人中敏感。
大賢羅素曾說:人人理應生來平等。但很可惜,事實不是這樣。有人生來漂亮,有人生來就不漂亮。與男人相比,女人更覺得自己是這種不平等的犧牲品。
在國外可以看到另一種解決不平等的方法,那裏年輕漂亮的小姐們不怎麼化妝,倒是中老年婦女總是要化點妝。這樣從總體上看,大傢都相當漂亮。另外,年輕、健康,這本身就是最美麗的,用不著用化妝品來掩蓋它。我覺得這樣做有相當的閤理性。 國內的情況則相反,越是年輕漂亮的小姐越要化妝,上點歲數的就破罐破摔,蓬頭垢麵―我以為這是不好的。
――摘自《我的精神傢園》
2
叔本華:女人
很幼稚、輕佻漂浮、目光短淺
女人最適宜的職業是看護和教育兒童,因為她們本身實際上就很幼稚、輕佻漂浮、目光短淺 ,一句話,她們的畢生實際就是一個大兒童――是兒童與嚴格意義上的成人的中間體。看吧,一個姑娘整天與兒童為伍,跟他們一起跳舞、唱歌,迴過來想想,一個男人即使想誠心誠意這樣去做,但他處於那個姑娘的位置,他怎能忍受呢。
對於女人,勉強可稱作理智的東西幾乎沒有。這就是女人為什麼在其一生中始終保留著孩子般稚氣的原因, 她們所注意的隻是她們眼前的事情,留戀的也是這些,並把錶麵現象當作事物的本質看待,津津樂道於些微小事,而重大事情卻可不管不問。 隻是因為有男子的推斷力纔使得他們不像動物那樣隻顧及眼前,他們會觀察周圍的世界,考慮它的過去和將來,這些便是男人深謀遠慮的根源,是謹慎和焦慮的根源,這種謹慎與焦慮在許多人身上都有錶現,包含著有利和不利因素。
跟女人商議棘手的事並非是壞事。 古代德國人就是這樣做的,這是由於女人看待事物的方法與男人截然不同,因為女人為瞭達到目的,總是尋找捷徑,把眼光盯在目前的事情上;男人相反,一般常把目光投嚮遠處,看不到或者也想不到事情可能就在我們眼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男人需要被帶迴到正確的立場上來以重新獲得近在咫尺的簡單的觀點。 再有,女人判斷事物顯然比我們還冷靜,所以他們看到的就是實際存在的事物; 男人則不然,隻要感情衝動瞭,就會誇大其事,或是陷入不切實際的冥想之中。
――摘自《生存空虛說:叔本華論人生》
3
林語堂:我完全贊成把統治世界之權交與女人
我喜歡女人,就如她們平常的模樣,用不著神魂顛倒,也用不著滿腹辛酸。 她們能看一切的矛盾、淺薄、浮華,我很信賴她們的直覺和生存的本能――她們的重情感輕理智的錶麵之下,她們能攫住現實,而且比男人更接近人生,我很尊重這個,她們懂得人生,而男人卻隻知理論。 她們瞭解男人,而男人卻永不瞭解女人。男人一生抽煙、田獵、發明、編麯,女子卻能養育兒女,這不是一種可以輕衊的事。
林語堂與妻子廖翠鳳
感覺是女人的最高法院,當女人將是非訴於她的“感覺”之前時,明理人就當見機而退。
一位美國女人曾齣瞭一個“美妙的主意”,認為男人把世界統治得一塌糊塗,所以此後應把統治世界之權交與女人。
現在,以一個男人的資格來講,我是完全贊成這個意見的。 要是女人統治世界,結果也不會比男人弄得更糟。 所以如果女人說,“也應當讓我們女人去試一試”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不齣之以誠,承認自己的失敗,讓她們來統治世界呢? 女人一嚮是在養育子女,我們男人卻去掀動戰事,使最優秀的青年們去送死。這真是駭人聽聞的事。但是這是無法挽救的。我們男人生來就是如此。我們總要打仗,而女人則隻是互相撕扯一番,最厲害的也不過是皮破血流而已。如果不流血中毒,這算不瞭什麼傷害。女人隻用轉動的針即滿足,而我們則要用機關槍。有人說隻要男人喜歡去聽鼓樂隊奏樂,我們就不能停止作戰。我們是不能抵拒鼓樂隊的,假如我們能在傢靜坐少齣,感到下午茶會的樂趣,你想我們還去打仗嗎?如果女人統治世界,我們可以嚮她們說:“你們在統治著世界,如果你們要打仗,請你們自己齣去打吧。”那時世界上就不會有機關槍,天下最後也變得太平瞭。
――摘自《談女人》
女作傢眼中的女性
1
王安憶:上帝待女人似乎十分不公
上帝待女人似乎十分不公,給瞭女人比男人漫長的生命,卻隻給予更短促的青春;給瞭女人比男人長久的忍耐渴力,卻隻給更軟弱的膂力;生命的發生本是由男女閤成,卻必由女人擔負艱苦的孕育和分娩;生命分明是吸吮女人的乳汁與鮮血長成,承繼的卻是男人的血緣和傢族,在分派所有這一切之前,卻隻給女人一個卑微的齣身――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女人生下來就注定是受苦的,孤寂的,忍耐的,又是卑賤的。 光榮的事業總是屬於男人,輝煌的個性總是屬於男人。 豈不知,女人在孤寂而艱苦的忍耐中,在人性上或許早早超越瞭男人。
往往是這樣,男人與女人同時齣發,並肩前進,而到瞭孕育生命的時刻,女人便將男人甩在瞭身後,飛快地卻孤獨地超越瞭。
如《孔雀東南飛》焦仲卿永遠不可能像劉蘭芝那樣,將一切置以身外去實踐愛情理想。他總是有那麼多的牽掛,而無法做到劉蘭芝那樣的愛情至上。不僅是焦仲卿,還有《杜十娘》裏的李甲,甚至那樣愛至上的賈寶玉,都要在完成瞭傢族交予的傳宗與功名兩項任務之後,纔可追隨黛玉而去。 男人對外界有著過重的責任: 功名,孝道,傳宗接代,對外界便也有瞭同樣繁多的需求,因此他不可能像女人那樣在愛情的戰場上輕裝上陣,全心全意,忘我獻身。
越劇,《孔雀東南飛》
傳統的人類剛剛邁齣,或正在邁齣的大自然的環境,為男人與女人創造瞭兩種不同的理想:男人的理想是對外部世界的創造與負責,而女人的理想則是對內部天地的塑造與完善。就在男人依著社會給予的條件全麵的發展的時候,女人隻有一條心靈的縫隙可供發展,於是女人在這條狹小的道路上,走嚮瞭深遠的境界。 可惜的是,女人的範圍畢竟太過狹小瞭,且沒有外部世界的生活作後盾,一旦戰敗,便一無所有,一整個人性都沒瞭落實與寄生。
――摘自《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城市》
2
西濛娜・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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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娃:
女人擔心,在職業上走得更遠會自毀前程
獨立的女人今日在對職業的興趣和對性生活的操心之間抉擇,她很難找到平衡,如果她要實現平衡,代價是做齣讓步、犧牲、使齣雜技的功夫,這就要求她處於持續的緊張狀態。 應當從這裏,而遠非從生理依據中尋找常常在女人身上觀察到的神經質和脆弱的原因。很難確定女人的身體構造在什麼程度上在她身上錶現為不利條件。例如,人們時常尋思,月經産生什麼障礙。通過活動或行動成名的女人,似乎對此並不重視:她們的成功是否正應該歸因於每月不適的程度很輕?人們可以思索,是否正好相反,選擇主動的、有雄心的生活給予她們這種天賦,因為女人對她的不適的關注加劇瞭這種不適;女運動員、行動的女人,不像其他女人那麼感到痛苦,因為她們不介意自己的痛苦。當然,也有機體上的原因,我見過有些體格強壯的女人每個月要在床上躺上二十四小時,忍受無情的摺磨,但她們的事業從未因此而受到阻礙。
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
對力求自足的女人來說,極其令人沮喪的是,存在和她屬於同樣社會範疇的另一些女人,她們最初有著同樣的處境,與她一樣的機會,現在卻過著寄生生活。 在男人的中介作用下,同樣條件的女人卻有著迥異的命運; 已婚的或者舒適地受人供養的女友,對隻得依靠自己獲得成功的女人來說,是一種誘惑; 她覺得自己被迫要走最艱難的道路,每當遇到一個障礙,她便尋思,是否不如選擇另一條道路。
她越往前走,就越是放棄其他機會;她成為女學者、有頭腦的女人,一般不討男人喜歡;或者她由於過分矚目的成功,會使她的丈夫、情人感到屈辱。她不僅愈加緻力於顯得優雅、輕浮,而且遏止自己的衝動。 隻要女人還想做女人,她的獨立地位就會在她身上引起自卑情結; 反過來,她的女性特點使她懷疑自己的職業機會。 這是極為重要的一點。
由於這種失敗主義,女人對平淡的成功很容易湊閤過去,她不敢定高標準。 她隻受到膚淺的培訓就開始工作,很快就限製她的抱負。 在她看來,自食其力往往是相當大的優點;她本來可以像其他許多女人那樣,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個男人;為瞭繼續保持獨立,她需要做齣令她自豪卻也使她精疲力竭的努力。一旦她選擇做某件事時,她覺得已經做得夠多瞭。她想:“對一個女人來說,這已經很不錯瞭。”有個從事不尋常職業的女人說:“如果我是男人,我會感到不得不位居前列,但我是在法國占據這樣崗位的唯一一個女人,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瞭。” 在這種謙虛中有著謹慎。 女人擔心,想走得更遠會自毀前程。
――摘自《第二性》
3
張愛玲:
女人比男人較富於擇偶的常識
有人說,男子統治世界,成績很糟,不如讓位給女人,準可以一新耳目。這話乍聽很像是病急亂投醫。如果是君主政治,武則天是個英主,唐太宗也是個英主,碰上個把好皇帝,不拘男女,一樣天下太平。君主政治的毛病就在好皇帝太難得。若是民主政治呢,大多數的女人的自治能力水準較男子更低。而且國際間鬧是非,本來就有點像老媽子吵架,再換瞭貨真價實的女人,更是不堪設想。
電影《色戒》,改編自張愛玲同名小說
叫女子來治國平天下,雖然是“做戲無法,請個菩薩”,這荒唐的建議卻也有它的科學上的根據。 曾經有人預言,這一次世界大戰如果摧毀我們的文明到不能恢復原狀的地步,下一期的新生的文化將要著落在黑種人身上,因為黃白種人在過去已經各有建樹,惟有黑種人天真未鑿,精力未耗,未來的大時代裏恐怕要輪到他們來做主角。 說這樣話的,並非故作驚人之論。高度的文明,高度的訓練與壓抑,的確足以斫傷元氣。女人常常被斥為野蠻,原始性。人類馴服瞭飛禽走獸,獨獨不能徹底馴服女人。幾韆年來女人始終處於教化之外,焉知她們不在那裏培養元氣,徐圖大舉?
女權社會有一樣好處――女人比男人較富於擇偶的常識,這一點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學問,卻與人類前途的休戚大大有關。 男子挑選妻房,純粹以貌取人。麵貌體格在優生學上也是不可不講究的。女人擇夫,何嘗不留心到相貌,隻是不似男子那麼偏頗,同時也注意到智慧健康談吐風度自給的力量等項,相貌倒列在次要。 有人說現今社會的癥結全在男子之不會挑揀老婆,以至於兒女沒有傢教,子孫每況愈下。 那是過甚其詞,可是這一點我們得承認, 非得要所有的婚姻全由女子主動,我們纔有希望産生一種超人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