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爸。(圖/記者戴上容攝)
記者杜冠霖/新北報導
新北市中和一名2歲童恩恩因感染新冠肺炎確診,不料病情卻急轉直下,不幸於4月19日病逝,成為我國首例兒童死亡案例。而恩恩的雙親麵對孩子驟逝,希望能夠嚮新北市府與衛福部調閱通聯紀錄、內部通聯紀錄,卻因新北市府資料調度惹議,近日更有媒體公布全部音檔,引起輿論譁然,為此,《東森新媒體ETtoday》整理恩恩案事件時間軸,同時不斷更新,讓大傢理解。
【6月21日】真相大白!恩爸終於聽到全部錄音檔
恩恩案發生後,恩恩爸苦尋音檔未果,中間更發生消防局演戲「還原爭議」、前消防員與新北市府互相提告、新北市府聲稱橫嚮聯繫音檔涉及隱私等爭議,恩恩爸直到21日纔在媒體聽到全部音檔,根據音檔內容,除新北市府自立的「確診者要衛生單位同意纔能派救護車」規定外,也並未錄到新北市府聲稱的任何可能涉及個資的背景音,而恩恩爸也打算提告。
錄音中顯示,恩恩媽按規定打給新北衛生局、衛生所,卻始終沒人接,隻好哭著嚮119(新北消防局)求救,消防局積極聯絡衛生局、衛生所未果,花瞭近20分鐘纔打通,而新北衛生局再花25分鐘纔通知119可以載恩恩就醫。
對於媒體爆料全部音檔內容,新北市府仍維持一貫說法,消防局副局長陳崇嶽錶示,恩恩爸爸要求的錄音檔中,無法提供的為橫嚮通聯,是因為打給119的恩恩媽媽並不是這部分的通話者,這涉及到同仁個資,但市府有提供包括當時的時序及對應措施給恩恩爸爸,至於恩恩爸爸的想法,市府尊重。
對於衛生局、衛生所無人接通的狀況,衛生局迴應,中和衛生所總機設定,非上班會切換語音,但是當天所有同仁都在辦公室上班當中,分機沒接通,錶示都在佔線、忙線中,且當時同仁也在處理另一起兒童緊急送醫案件。
【4月14日】 恩恩確診失去意識、81分鐘纔等到救護車
恩恩爸:當時恩恩爸因確診單獨在新竹隔離,恩恩媽和兒女在新北中和隔離,恩恩晚間6點齣現癱軟狀況,隻要媽媽沒有扶著,身體就會完全無力軟下,夫妻第一時間緊急撥打119電話求助。
恩恩爸強調,119是他所知道的救命專線,它也必定要讓小老百姓找得到。老婆撥打119後,告知消防員恩恩意識狀況不佳,且一傢都是新冠肺炎確診者,請求緊急醫療救護,但消防局一樣僅將他們狀況記錄下來後,告訴他們因為是確診者,當下處置需要聯絡新北市衛生局,無法保證救護車齣車時間。當下經過數次電話往來,81分鐘後,救護車纔到場緊急將恩恩送嚮醫院。
【4月19日】
恩恩爸:恩恩在搶救6天後仍不幸病逝,成為國內首例兒童染疫引發腦炎重癥緻死個案。恩恩爸則指齣,恩恩確診當天,自己和太太拼命打119、1922、消防局、衛生單位求助,救護車卻還是等81分鐘纔到,他質疑,「消失的81分鐘發生什麼事情?」
【5月13日】
指揮中心宣布開設兒童就醫綠色通道,為提供學齡前兒童(6歲以下)優先照顧,舒緩醫院急診量、避免過多就診者排擠兒童的待診時間,以及減少群聚,指揮中心已請教育部、國防部、退輔會附屬醫院及衛生福利部部立醫院等四大公立醫療體係,建立兒童專用候診動線,由兒科專科醫師看診,提供學齡前兒童相關評估、採檢與診療服務。
【5月30日】
恩恩爸再次齣麵,並質疑,在事發的4/14當天,全國確診人數874例,而新北市是360例確診,遠低於現在的程度,「為什麼119要花這麼久的時間聯絡新北市衛生局協調收治醫院?1922扮演的角色是什麼?為什麼消防局沒有辦法即時派車,並找到衛生局協助緊急就醫?」
恩恩爸也依照《政府資訊公開法》嚮「衛福部疾管署」和「新北市政府」申請政府公開資料,要求提供傢屬與1922的通話錄音、119和衛生局的通話紀錄,及各單位之間的橫嚮紀錄和處理流程等資料。
中央:陳時中錶示,跟中央比較有關係的就是1922,1922基本上都有錄音存檔,保留1年,所以1年內的事件民眾都可以來調,當然要相關本人證明文件就可以申請,可跟客服中心告知申請,申請後就能提供錄音檔。
新北:侯友宜錶示,麵對傢屬所提齣來的問題,新北市府會盡全力來協助傢屬,讓傢屬能夠瞭解。
【5月31日】
指揮中心、新北市府允諾協助釐清調查,指揮中心也通知恩恩爸領1922錄音檔,新北市長侯友宜在議會備詢時,更強調會全力協助恩恩爸爸還原真相。為此,恩恩爸特地發文感謝衛福部長陳時中、新北副市長劉和然。
【6月1日】
恩恩爸到衛福部領取相關公文、1922通話錄音,但還未收到橫嚮聯繫紀錄,對於缺漏資料,陳時中錶示今天就準備好瞭。新北市府的資料則尚未收到,新北原派齣2位局長約見遭拒,恩恩爸解釋,希望先看到資料後再討論,會較有效率。
新北:侯友宜錶示,資料已全部準備好,原本約上午與傢屬見麵,但對方婉拒,會再與傢屬聯絡。
【6月2日】
新北市府稱資料準備好瞭,並一早將資料寄齣,但內容並無恩恩爸要求的錄音檔,而是5通報案電話逐字文,新北消防局長黃德清則錶示,119報案電話本身涉及雙方個資問題,如恩爸有疑慮,會派專人把資料送過去,讓他當麵聽取。
恩恩爸上午到新北市府領取資料,並錶示,希望等心情平復後再聽取音檔,而新北市副市長劉和然則在下午疫情記者會指齣,上午相關同仁要讓恩爸聽取錄音檔,但恩爸拒絕。隻要恩爸想聽,市府隨時都會配專人送給恩恩爸爸聽取。
【6月4日】
恩恩爸再次要求新北市府提供橫嚮聯繫紀錄,新北市消防局黃德清則錶示,因為傢屬不是電話中的任何一方,所以不便提供。
【6月6日】
為釐清真相,恩恩爸到新北消防局聽取錄音檔、核對譯本,並錶示願意簽下切結書帶走音檔,仍被新北市府拒絕,過程中也有到勤務中心看狀況。
【6月7日】都是演的!消防局「還原」勤務中心狀況
張姓前消防員具名爆料,消防局在恩恩爸聽取錄音檔當天,新北消防的長官下令動員偽造報案,更刻意營造民眾進線頻繁、充滿個資、無線電的現場吵雜假象,而新北消防局也坦言是「還原」話務繁忙情況,對此,恩恩爸錯愕,錶示自己並不知情。
新北消防局也指齣,至於該網友刻意散播本局造假並變造錄音檔之不實訊息,嚴重影響本局聲譽,為求慎重且避免社會大眾誤解,本局將檢具所有資料(含相關通聯紀錄、錄音檔案)嚮檢方提齣告訴。侯友宜則錶示支持消防弟兄捍衛清白。
然而,「還原」爭議引起輿論炸鍋,許多立委、議員痛批新北市府演戲騙人、就連部分藍營民代都大感不解,也建議侯市府盡快公布相關資料。
恩恩爸也在這天收到指揮中心提供的橫嚮通聯紀錄。
【6月8日】
恩恩爸:收到1922橫嚮通聯紀錄後,認爲內容過於簡略,且1922花143分鐘纔轉送北區管製中心,對此,指揮中心迴應,對於個案傢屬所提申請,隻要是1922專線有紀錄的部分,皆會儘快提供,包括錄音檔與相關通聯紀錄,讓傢屬能夠瞭解1922客服當日接線後聯繫狀況。
中央:指揮中心指齣,1922專線業務涵蓋防疫管製、檢疫、預防注射、隔離、篩檢、疫情通報與傳染病諮詢等服務,但無調度119或防疫計程車等權限,民眾如遇有緊急就醫需求時,可直接聯繫119,以縮短救援時間,民眾有相關問題進線詢問時,客服除第一時間告知民眾處置方式外,後續也會立案追蹤。
新北:侯友宜受訪時錶示,麵對傢屬所提齣來的問題,我們會盡全力來協助傢屬,讓傢屬能夠瞭解。
【6月9日】
新北市府8日對爆料者提告後,新北副市長劉和然錶示,已準備好所有資料,包含恩恩媽跟消防局所有通話紀錄、外界一直想瞭解的橫嚮聯繫資料,都送交司法單位。
【6月12日】
議員張誌豪公布衛生局公文,公文內稱衛生局其實沒有錄音,也全盤否認有市府檢討和精進作為的報告,張誌豪痛批,市長侯友宜從頭到尾都在敷衍。
新北:新北市衛生局發言人高詩琪迴應,衛生局就跟一般行政機關一樣,總機都沒有設置錄音設備,沒有什麼好隱瞞。且在恩恩爸當天到新北市政府索取資料時,衛生局副局長高淑真也已經當麵嚮他做瞭說明。
【6月13日】 救護車齣車規定羅生門
恩爸12日在臉書發文,指齣在聽取消防局譯文時,發現遺漏的關鍵一句,「沒有辦法派車,要通知1922」,可能是影響後續處理恩恩送醫的判斷。
恩恩爸在律師的陪同下聽完錄音檔,並質疑外縣市隻要聽到昏迷、意識不清等關鍵字就會立即齣車,但新北市卻堅持要收到衛生單位的通知後纔可以齣車,「為何新北市的SOP跟別人不一樣?」
新北消防局消防宣導科專員陳顥豐則迴應,譯文的內容以受話方、派遣員通話逐字為主,因此與通話雙方無關的不會載入譯文中。陳顥豐坦承,錄音檔內確實有齣現「沒有辦法派車,要通知1922」這句話,但那段插話完全不影響本局後續救護派遣流程。
對於恩恩爸質疑,為何新北市SOP和其他縣市都不一樣?新北市消防局救災救護指揮中心主任李宇鬆迴應,他們並不瞭解外縣市怎麼執行,新北市完全依照中央指引來做。
對於救護車齣車規定,中央疫情指揮中心副指揮官陳宗彥迴應,不理解為何新北消防局說不能派車、要先聯絡1922, 去年6月1日時就有頒定救護指引 ,裡麵對於受理民眾自述快篩陽,或是確診者的請求送醫流程,應先確認報案人是否有下列癥狀, 第一,意識不清,第二,喘或呼吸睏難,第三,持續胸悶跟胸痛,隻要符閤任一項,就得立即通知最近的防疫專責隊,或著防護裝備的救護隊,並同時積極聯絡衛生機關,指定後送醫院,也就是說要直接後送。
【6月16日】
前消防員張津唯上午在律師匡伯騰、中華民國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理事翁立思的陪同下,前往新北地檢署按鈴告發黃德清、李宇鬆、陳潤鞦等3人,涉嫌在「恩恩」送醫過程,觸犯公務員廢弛職務釀成災害罪。
消防局秘書林世明錶示,針對民眾毫無根據地指責、影射消防局同仁,變造錄音黨及相關檔案,「這是不負責任,而且侵害他人權益的行為」。消防局會全力力挺執勤同仁,捍衛執勤的信譽以及權益。
【6月17日】部分音檔被公布!
媒體人周玉蔻公布確診死亡的新北2歲童恩恩送醫時,新北消防局和雙和醫院的「橫嚮錄音檔」,內容曝4月14日當天 「消防局聯絡不上中和區衛生局」
恩恩爸也指齣新北市府3項瑕疵,包括: 衛生局手握119派車權限,卻讓119找不到人、消防局第一時間未告知雙和醫院恩恩已意識不清、新北市府在14日前,沒有防疫派遣中心的編製。
對此,新北衛生局18日迴應,4月14日當天疫情升溫,居隔人數高達1萬多人,衛生局、衛生所人員須反覆聯繫每一位確診者、接觸居隔者,電話量暴增,但每一位同仁都很努力協助民眾來電需求。
【6月20日】一名吹哨者曝光 媒體人拿到全部音檔!
對於媒體人18日公布的錄音檔,20日新北消防局20日代發一名消防人員聲明,承認外洩恩恩案電話錄音給高中同學卓冠廷,而聲明也間接證實錄音檔案內容為真。
新北市消防局20日說明,有同仁昨天主動嚮消防局政風室說明外洩恩恩案的電話錄音檔案,昨天晚上已經嚮新北地檢署自首,這名同仁也請消防局代為發錶其親自撰寫的聲明。新北市長侯友宜則批評,有人刻意藉由特定的事件,公布醫護同仁的電話分機、騷擾所有工作,這種行為非常不可取。
對於吹哨者風波,卓冠廷迴應,不隻一名吹哨者有提供資料給他,但其中錄音的部分因基於保護消息來源的立場並未提供給媒體。周玉蔻也在廣播節目中錶示,提供自己音檔的另有其人, 且已經拿到全部的14段音檔。
對於音檔部分,新北市消防局迴應,檔案都是屬於應機密並不可洩漏的資訊,如果違法公開在媒體播放,自己必須負起相關法律責任。
【6月21日】真相大白!恩爸終於聽到全部錄音檔
恩恩案發生後,恩恩爸苦尋音檔未果,中間更發生消防局演戲「還原爭議」、前消防員與新北市府互相提告、新北市府聲稱橫嚮聯繫音檔涉及隱私等爭議,恩恩爸直到21日纔在媒體聽到全部音檔,根據音檔內容,除新北市府自立的「確診者要衛生單位同意纔能派救護車」規定外,也並未錄到新北市府聲稱的任何可能涉及個資的背景音,而恩恩爸也打算提告。
錄音中顯示,恩恩媽按規定打給新北衛生局、衛生所,卻始終沒人接,隻好哭著嚮119(新北消防局)求救,消防局積極聯絡衛生局、衛生所未果,花瞭近20分鐘纔打通,而新北衛生局再花25分鐘纔通知119可以載恩恩就醫。
對於媒體爆料全部音檔內容,新北市府仍維持一貫說法,消防局副局長陳崇嶽錶示,恩恩爸爸要求的錄音檔中,無法提供的為橫嚮通聯,是因為打給119的恩恩媽媽並不是這部分的通話者,這涉及到同仁個資,但市府有提供包括當時的時序及對應措施給恩恩爸爸,至於恩恩爸爸的想法,市府尊重。
對於衛生局、衛生所無人接通的狀況,衛生局迴應,中和衛生所總機設定,非上班會切換語音,但是當天所有同仁都在辦公室上班當中,分機沒接通,錶示都在佔線、忙線中,且當時同仁也在處理另一起兒童緊急送醫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