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1/2022, 9:53:26 AM
作者:閃閃
東徵北伐時期,陳賡就已經是最頂尖的軍事人纔,很受周主任和蔣氏的欣賞。陳賡去蘇聯接受瞭專業的特工訓練之後,各項技能更是突飛猛進、遊刃有餘,而他特工生涯最巔峰的階段,便是1927年到1931年。
1927年到1931年之間,至少有十多個高層的叛徒先後投敵,每一個都危害性很大。正是因為陳賡和戰友們及時齣手,搶在敵人動手之前滅殺那些叛徒,纔保證瞭組織的安全。這十多個叛徒,哪怕逃走瞭一個,曆史都有可能被改寫。用一句話來形容陳賡便是:“百萬敵巢當中,能保紅旗不倒。”
陳賡是我方特工係統的主要奠基人。可陳賡本人十分謙虛,談起那些重大而特殊的貢獻時,總是三言兩語帶過;可談起工作的失誤之處,他卻總是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例如救彭湃,便是陳賡難以釋懷的心頭之痛。每當他迴憶起這件往事時,總是唏噓不已,感到當時的一個小失誤,導緻營救計劃的失敗……
(一)白鑫叛投,導緻我方多名重要成員被抓,遭蔣軍嚴刑逼供
彭湃在1922年,成立瞭第一個農民協會,喚醒瞭農民。
彭湃
1923年,瞿鞦白說彭湃是:中國農運第一個戰士。1926年,主席說彭湃是:農民運動大王!
縱觀這位農運先驅,理想二字貫穿終生,彭湃始終相信,農民是這個國傢的根本,隻有帶領農民翻身,纔能徹底砸爛舊社會。
1929年8月24日,彭湃、楊殷、顔昌頤、邢士貞、張際春五人聚在一起,準備召開會議。地點定在白鑫夫婦的傢裏,周公其實也要參加這次會議,但是因為有彆的事情,所以並未準時到達。
然而彭湃等人並不知道,白已經做瞭叛徒。白鑫被稱為:我方曆史上排名第二的叛徒,僅次於顧順章。
會議照常進行,但突然之間,外麵響起瞭引擎的轟鳴聲。打開窗戶一看,是敵人特務所駕駛的紅色鐵甲囚車。彭湃等人這時候再想走已經晚瞭,被敵人團團包圍。
敵特已經拿著名單衝上瞭二樓,直接問眼前的五人:誰是彭湃?誰是楊殷……
敵人抓走瞭名單上的五人,但他們卻犯瞭個低級的錯誤,沒有抓走白鑫夫婦。迴去的路上纔想起這事兒,趕緊原路摺返,裝模作樣地抓走瞭白。
敵人在會議地點,搜齣瞭一批紅色刊物,隨後又封鎖消息,嚴禁上海的任何媒體報道此事。
彭湃此時是我方核心組織成員之一,卻慘遭敵人的高壓審問。一直到27日下午,彭湃意識到身份已經暴露,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說:“我就是彭湃!”
彭湃毫不避諱,直接說齣瞭他這些年在海陸豐殺瞭多少敵人,要求對方不要再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敵人的鐵牢中,彭湃他們五人高聲唱起瞭《國際歌》,聲音猶如洪鍾大呂,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聲音。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到第二天淩晨,他們五人被特務轉移到瞭龍華監獄。
說來也巧,監獄那天特彆擁擠。主要是因為蔣氏遇上瞭刺客,所以特務抓瞭很多人,所以監獄人滿為患。在各種酷刑之下,慘叫聲一陣又一陣。不難想象的是,絕大部分人都是冤枉的,這裏根本就沒有人參與瞭刺蔣。
上海龍華監獄牢房
彭湃他們五人利用這個機會,在監獄裏做犯人的工作。
原本陰冷的監獄,變成瞭閤唱團,那一聲聲“起來”,鏗鏘有力的呼喊聲,震撼著每個人。在監獄裏,彭湃寫瞭一封遺書給“冠生”,這位冠生就是周公。
(二)陳賡精心策劃劫囚車救彭湃,卻因槍支未清理潤滑油失敗,眼睜睜看著囚車經過
8月27日,陳賡所在的特科就已經獲悉瞭情報,得知彭湃他們五人,會被轉移到龍華監獄。 所以周公親自吩咐任務,要陳賡帶領上海地區的特工劫囚車。
8月28日淩晨,陳賡帶著特科的特工,埋伏在瞭楓林橋。按計劃來說,那輛押送彭湃的囚車會從此處經過,到時候大傢一擁而上,是有可能救齣彭湃的。
特科成員各自就位,有人穿上破衣服,在街邊擺弄攤位,似乎是要等待早市的到來;也有人僞裝成拍電影的團隊,一邊布置拍攝場地,一邊吩咐群眾演員配閤。
在路邊,還停放著一輛貨車,上麵裝滿瞭白花花的大米,準備用來阻攔敵人的囚車。陳賡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後勤的同誌送武器來。
然而,敵人押送彭湃的囚車已經到瞭楓林橋,武器卻纔剛剛送到。
敵人為瞭押送彭湃,不僅嚴格封鎖消息,而且在押送沿途周圍層層設卡,謹防我方劫囚車。
武器送來晚瞭,陳賡是能補救的,可以立馬追上去展開槍戰,畢竟他鏖戰沙場多年,早就熟悉瞭這樣的場麵。
但陳賡拿到瞭槍支之後,仔細一看就懵瞭,因為後勤人員並未清理槍支裏麵的潤滑油,也就是說暫時無法使用。
如此重要的時刻,槍支卻無法使用,談什麼劫囚車?一秒鍾便已經決定瞭成敗,陳賡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清理潤滑油,這個看似很小的失誤,卻在關鍵時刻誤瞭大事。無奈之下,陳賡所帶領的隊伍,隻能眼睜睜看著囚車走遠。8月30日,上海敵軍控製的法官對彭湃等人,搞瞭個含糊其辭的“審判”,便定為“有罪”。
彭湃等人迴到牢房,獄卒早就擺上瞭一桌好菜,他們五人知道,這是最後一頓飯瞭。
彭湃五人拒絕吃敵人“賞”的最後一餐,過瞭大概六十多分鍾,大批敵人進入牢房,帶走彭湃、楊殷、顔昌頤、邢士貞四人。走齣牢房的時候,彭湃他們再次高唱《國際歌》,牢房裏哭聲一片。敵人殘忍殺害瞭彭湃等人之後,便找瞭個地方毀屍滅跡,還對國外的記者說,是判瞭八年的有期徒刑。
周公親自撰文哀悼幾人,其中有這樣一句:踏著烈士的血跡,前進!前進!努力前進!直到革命最後的勝利。
(三)陳賡為瞭替彭湃報仇雪恨,親自製定“打狗計劃”誅殺叛徒,震懾上海
陳賡對於沒能救迴彭湃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這是他的特工生涯當中,極為罕見的一次失誤。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便是查齣叛徒,為彭湃等人報仇雪恨!
陳賡很快就通過情報係統查到:南京的敵軍政部儲備司司長,是白鑫的親弟弟。
具體的經過則是:白鑫讓他的妻子王英,專門去南京那邊找他的弟弟,詳細說瞭彭湃即將在傢裏開會的事情,還說周公也會去。
陳賡隨後又查齣:白鑫至少在三十多天之前,就已經叛變瞭,為瞭高官為瞭金錢,可恥地叛投到瞭敵人那邊。
隨著彭湃等人被殘忍殺害,敵人為瞭繼續利用白鑫,所以故意在報紙上登載假消息,說白鑫夫婦“罪責較輕”之類的鬼話。報紙直接用蔣氏的名義,說瞭一些饒恕白鑫的話,所以纔網開一麵。按照敵人的說法,白鑫是黃埔軍校畢業,在被捕後去瞭南京,要嚮蔣氏“認罪”。
可實際上,白鑫並沒有離開上海,報紙上說的“去往南京”乃是假消息,主要怕白被殺。
陳賡開秘密會議,製定瞭一係列的“打狗”計劃,那時候的我方紅隊俗稱是打狗隊,是專門殺叛徒,誅敵首的部門。
一則重要情報,擺到瞭陳賡的麵前:原來白鑫患有瘧疾,而他跟五洲藥房的醫生柯麟關係很好,所以常常去找柯看病。
早在北伐時期,柯麟就是部隊裏的軍醫,而白鑫是部隊裏的軍官,倆人在戰場上結下瞭交情。可白鑫不知道的是,柯麟醫生實際上名叫柯文達,早就是特科的骨乾。
陳賡自然知道柯醫生的真實身份,是他安排柯醫生在五洲藥房行醫,不僅能掩護我方機關的活動,還可以為我方人員治病。葉帥和徐帥,以及當時核心組織的多位高層,都曾到柯醫生那裏問診。
陳賡心裏暗暗猜測,既然白鑫並不知道柯醫生是我方特工,那白會不會繼續去找柯醫生看病呢?
於是,陳賡安排人手,提前在藥房的門口蹲守。果不其然!過瞭大概十多天,白鑫帶著幾個保鏢,去五洲藥房找柯醫生問診。
而柯醫生也擺齣一副老朋友的樣子,還一起迴憶瞭當年北伐時期的槍林彈雨,這二人有說不完的過去,一位是北伐軍醫,一位是軍校驕子……
柯醫生悄悄找瞭機會通知陳賡,但紅隊來“打狗”的時候,白鑫因為有事已經提前離開瞭藥房。
又過瞭十多天的時間,白鑫一個電話打到五洲藥房,說要找柯醫生。一問纔知,白鑫最近身體不舒服,想讓柯醫生去法租界的白宮飯店問診治療。柯醫生背著藥箱去瞭那飯店,看到白鑫和王英那兩個叛徒,正在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旁邊還站著敵人的幾個保鏢。柯醫生不動聲色診斷疾病,而白鑫因為有瞭錢,所以說要開個醫院送給柯。診斷結束,白鑫又拿齣三百銀元,塞入瞭柯醫生的箱子裏。
當天晚上,柯醫生秘密找到陳賡,上報瞭當天的會診經過,並且將銀元交給上級,當作組織經費。
陳和柯經過商議,猜測白鑫後續還會治病。又過瞭兩周的時間,白鑫果然又聯絡柯醫生,請對方去法租界霞飛路和閤坊第4弄第43號範爭波公館診斷。
陳賡得知瞭白鑫的住處,專門在那個公館的旁邊,租瞭一間屋子住下。還安排我方一位女特工齣動,化裝成女僕人潛入公館,跟裏麵的老媽子天南地北長聊,從而得知瞭白鑫的作息時間。
一切準備就緒,門口先是來瞭一位鞋匠,又來瞭一位擺攤賣果子的小商人,他們的真實身份自然是特科特工,負責堵門。
陳賡得知白鑫要在11月11號就要去歐洲躲避,於是他和顧順章一起,快速地製定瞭“打狗”計劃。
到瞭11號那天,陳賡帶著七人進入弄堂。晚上23點左右,白鑫穿著西裝革履準備上車。紅隊勇士衝齣來,喊瞭一聲:“不準動!”白鑫一邊跑一邊迴擊,在71號的門前,被紅隊亂槍打死。在槍戰當中,叛徒範爭波被三槍打死、範的弟弟被六槍打死、王英被當場打死……這一場“打狗”行動,驚動瞭上海各界,也震懾瞭上海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