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4/7/2022, 11:22:09 AM
序幕緩緩拉起,
黑色無聲的紀錄片緩緩地播放著,
有時,是幻燈片一張一張地抽換,靜靜的,隻剩下旁白的解說。
故事始於蘇聯嚮日本宣戰的那一刻。
形勢越來越緊張,似乎結局早已注定。
溥儀漸漸看到日本帝國主義的無力和衰疲,心中的糾結也纏得越來越緊。
果然不久,日本天皇宣布投降,日本關東軍和東京聯係好,決定把當時為僞滿洲國皇帝的溥儀送迴日本。
在正準備去的路上,蘇聯軍隊來瞭,他們帶走他――溥儀,命運的方嚮盤緩緩地將他轉往蘇聯去。
去往蘇聯的路途上,溥儀提到他是開心的,至少不必迴到中國。
他想,迴去必也會被當成“叛國皇帝”懲處,落個不名譽的名稱也是不妥,
倒不如罷瞭。
而且,他總是因為四周氛圍的誤導,堅信著自己總有坐迴帝位的時候,隻是時機未到。
他承認當時的自己還是放不下架子的。
畢竟從小就是被尊貴地侍奉著,即便成為階下囚,仍然要求要有他人的服侍。
在他的心中,他是高貴的,是皇室血統的後裔。
自尊和生存摩擦,為瞭活下去,溥儀選擇嚮蘇聯示好
把大部分的財産藏好後,他纔把身上其他的珠寶給提供瞭齣去,想要錶示自己的善意。隻是,蘇聯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善。
其實溥儀在蘇聯還是過得不錯的,有親人和隨侍的陪伴,飲食居住方麵還是有照料的。
後來,戰爭結束,一切開始循法辦理,
首當其衝的,他成瞭對於日本是否有暴行的證人之一。
他被召到東京的“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去做證,證明日本在東北的罪行,
但是他選擇將自己置於事外,選擇讓一切錶現齣他都是被逼的,
所以,並沒有全盤托齣,他將不利於自己的部分巧妙地隱藏住,
將自己錶現成不過是日本帝國主義下的一個傀儡罷瞭。
不過事後他也承認,他是投敵叛國的,不是被迫的……。
片子是一連串的紀錄片和事後證人的現身說法所串連而成的。
淺淺的憂傷飄蕩在空氣中,是一股苦苦的酸。
本該是讓人歆羨的皇帝身份,時代快速地衝擊轉變下,
不能說他成瞭犧牲者,隻能說是曆史的潮流使他成瞭任人擺弄的傀儡。
小小的年紀什麼也不懂,
也許,他連自己的特殊身份都還不瞭解,就成瞭弄權者的籌碼,
自以為彆人對他是真誠的,萬萬沒想到背後支撐的隻是名叫權力的野心。
他懦弱,
他見風轉舵,
因為他看不清那些對他好的人的意圖,
隻能無助地尋找依靠。
但他總看不清現實,
一次又一次地希望恢復帝位,
卻隻是一再地掉入日本帝國主義的陷阱中。
溥儀是一直處在模糊的界綫上的。
一邊希望不要迴國麵對廣大民眾的鄙視怒罵,卻又在對於祖國、祖先的那份虧欠下搖擺不定。
他說,日本人要他祭祀神道教以示忠誠,但他卻又同時希望能夠彌補歉疚,
所以他在祭祀的過程中隻能不斷地催眠自己像日本神說:
“我不是拜你,我在拜的是坤寜宮的祖先,不是你……。”
印象最深刻的,是溥儀在種種的現實磨煉下的轉變,
從原本一個挺直著背、衣衫燙得筆直的青年變成一個駝背、眼眶凹陷的中年人。
坐在法院內,他大大的襯衫套在削薄的身軀上,衣服顯得褶皺不堪,薄唇緊緊抿著,一語不發地冷冷盯著眼前的法官。
是放棄做夢的時刻還是選擇屈從的路途?
在國外不斷地流浪,祖國不得其門而入,他是矛盾的。
想要迴去卻又害怕承擔責任,隻能不斷地選擇逃避,甚至請求斯大林讓他能夠永久居住在蘇聯。
隻是我真的很難想象,
如果我是溥儀,
青年時期的我父母親就不在身邊瞭,
而我所麵對的是一場又一場的政治動亂,
我該如何立足於此並保護自己?
在他一筆一劃寫齣自傳的時候,心裏的感觸又是如何的?
他會有憾恨嗎?
恨他自己的身世讓他如此顛沛流離?
遺憾自己在當時不能全盤說齣日軍的惡行,
隻為瞭一絲保護自己的私心。
"愛新覺羅”這個姓氏究竟是保護的胄甲還是帶往悲劇之門的一把鑰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