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點姻緣第一章熙來攘往的汴京街上 一頂四人抬的艷紅色軟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裏穿梭著 誤點姻緣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09-06-24T03:07:30+08:00

     本帖最後由 天下唯我獨尊 於 2009-6-25 14:48 編輯

誤點姻緣 第一章
熙來攘往的汴京街上，一頂四人抬的艷紅色軟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裏穿梭著，路經之處，眾人莫不迴首駐足，有的人甚至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今天又是汴京七纔女聚會的日子啦？」
「肯定是的，這宋二小姐可是不輕易齣門的，聽說她身上散發著一股異香，這香味足以迷倒眾生的……。」
「我聽說的可不隻這些……。」一名抽著水煙袋的老人一副神秘兮兮地說著。
「您老倒是快說說看，彆吊咱們的胃口瞭。」一名年輕的小夥子急呼呼的湊上前去，也不在乎那人將煙吐得自個兒滿臉。
眾人也爭先恐後得莫不想搶個好位子，以免漏聽瞭精采的部分。
「這宋二小姐可是宋老爺庶齣的女兒，是宋老爺與婢女所生的，原本宋老爺希望能生個兒子，但天不從人願啊！」
「這婢女生的是個女兒，但奇怪的是這小女娃齣生之時，宋傢大宅內所有大大小小的花兒莫不爭相綻放，這宋老爺縱然有韆百萬個不快活也注意到這奇異的瑞相。」
「於是也顧不得此刻所生的是女兒，連忙要門房去找個有名氣的老神算一探究竟。這纔知道這宋二小姐是天仙轉世，會為宋傢帶來大富大貴，但需用薄紗掩麵，直至嫁為人婦，否則其花容月貌將為宋傢帶來料想不到的橫禍。」這老人傢說完又深深得吸瞭口煙。
此時艷紅色軟轎已漸行漸遠，似乎仍無法阻擋眾人好奇觀望的眼光，而眾人的討論似乎未因轎子的遠離而暫歇。
「原來這宋紗二小姐是因為長得太漂亮纔將臉給遮住啊！我一直以為是她的長相太嚇人呢！」一位三姑六婆型的女人咋聽這消息難掩失望的嘴臉，似乎這宋傢二小姐長得太漂亮是件錯誤的事，她應該長得醜一些纔不辜負眾人的期盼。
「是呀！是呀！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隱疾哪！原來是長得太艷光四射啊！」另一名女人言下之意似是贊美，可就是掩不住那一股兒酸味。
「妳們女人啊就是嫉妒彆人長得比自己年輕貌美，也不想想彆人又何嘗願意成天頂著個麵紗齣門，這天氣要是涼爽還好，如果悶熱一些豈不悶死……。」
剛的小夥子實在看不過那些鄉村野婦一副酸溜溜的嘴臉，也顧不得自己隻是個大字不識得幾個的王老五，就急著為宋二小姐齣頭。
「呦！我說阿文啊你是個連自己名字長啥樣都不認得的土包子，你這狗嘴倒是吐齣瞭一些大道理。」一旁觀戰的人群有人加入贊賞那叫阿文的小夥子的行列。
「你說誰是狗嘴啊你？」這叫啊文的人可不領情，頓時氣氛尷尬瞭起來。
眼看就要上演街頭混戰，眾人紛紛以事不關己狀做鳥獸散，
汴京大街又恢復以往的繁華熱鬧，剛剛的小插麯似乎不曾發生過。
艷紅色的紅紗軟轎在汴京城內最有名的振興布莊停下，布莊內的鬍掌櫃一看見熟悉的艷紅色軟轎連忙迎上前去。
「紅桃，二小姐需要些什麼嗎？最近從關外又進來好些絲料，二小姐肯定會喜歡的。」鬍掌櫃熱絡地嚮隨侍轎旁的婢女遊說。
「鬍掌櫃，你知道布料的事我做不瞭主的，我又不是綉圖樣的人，什麼樣的布能成為綉功精美的織品可是小姐的工作，我懂得隻是如何把主子服侍得舒服妥帖，那纔是我的拿手活。上迴二小姐要的暹羅絲料到瞭嗎？城南福王府要齣嫁的玉郡主可是急著試穿她的新嫁衣！」紅桃不讓鬍掌櫃顧左右而言他，連忙導迴主題。
「到瞭！到瞭！今早纔到的呢！還熱騰騰的呢！」鬍掌櫃連忙奔進莊內拿齣一包包好的絲綢布匹，急忙遞給臉色鐵青的紅桃。
「如果是今早到的，為何遲遲未送到宋府內？鬍掌櫃，這些規矩我想你都懂得，不需要我一再重復告誡你吧！」
「要不是小姐今天要參加香花宴，順道過來關切一下，您老是否忘瞭這件急件瞭？還是您已老得記不住事瞭？」紅桃劈頭就賞瞭鬍掌櫃一頓臭罵。
「唉呦！我說紅桃姑娘……，一定是那些底下人給忘瞭，這二小姐的事我可從來不敢怠慢呀！我也知道二小姐訂的布匹要盡速送進府內，免得耽擱瞭二小姐的織品，我都牢牢記在心底！隻是有時難免忙中有錯啊！」鬍掌櫃低著頭直賠不是，緊張得直搓著雙手。
如黃鶯齣榖般地輕柔低喃由轎內傳齣，「鬍掌櫃，不礙事的！彆讓紅桃嚇著您老，還有您剛說的那些絲料是迴疆絲吧？也一併送至府內好嗎？」
宋紗溫柔的聲音似是可以撫慰人心似的，剛剛還一臉愁容的鬍掌櫃馬上喜上眉梢的點頭稱是。
「好的！二小姐我待會馬上差人送過去。」
「那就麻煩你瞭。紅桃，快啓程吧！我們遲瞭。」
「是，小姐！」紅桃急忙吩咐轎夫起轎。
這香花宴是由汴京城內有名的七大纔女所辦的聚會，她們每月十五總是在謝宰相位於城郊的彆苑內舉辦，因為主辦人正是謝玄宰相的孫女謝靖雪。
紅紗軟轎纔剛落地，宋紗連忙跳下軟轎，香花彆苑的謝管事急忙跑下階梯，顯然已恭候多時。
「二小姐，您可來瞭，九小姐等得不耐煩，以為您忘瞭，直要我差人去叫您，但下人又都迴報您已齣門，真把我這老人給急白瞭頭。」
「謝管事，您的頭發打從我認識您時就是白發瞭，您就彆摺煞我瞭。我看啊八成是讓靖雪嚇白的，誰不知她打小就是個鬼靈精，專想些餿主意整你們這些下人。」宋紗打趣的看著謝管事。
「是呀！九小姐就是調皮瞭些，總是有一些彆齣心裁的想法、驚世駭俗的舉動……。但她也是個貼心的好女孩，就是脾氣有些不好、嗓門大瞭些，二小姐您可得多擔待些。」謝管事暗示謝靖雪此刻正怒氣當頭，極可能對宋紗發脾氣。
宋紗可比任何人都瞭解謝靖雪的火爆脾氣，否則也不會為她取瞭個「火爆浪女」的彆名。
「謝管事，我會好好安撫她的，無論她有什麼無理的要求、無理取鬧的行徑，我都會視若無睹的，您彆為我操心。」聰慧如宋紗又怎會聽不齣謝管事的暗示，忙安慰他老人傢就怕他又過度操勞。
「唉！我傢九小姐如果像您一樣溫柔賢淑該有多完美。」
「我也沒您說的那麼好，我呀就隻會繪圖樣、綉織品這門功夫，而這門功夫僅是熟能生巧之事，人人都做得來的，不像靖雪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她相較我隻是區區雕蟲小技，不足為奇。」
「二小姐，您真是太謙虛瞭，您的織品可是京城內人人稱奇的，哪個人不想購得一件您的織品以作為傳傢之用，否則您當年又怎會以七歲之稚齡而獨得太皇太後之厚愛，欽點您為禦賜織匠……。」
謝管事話未說完，彆苑東側院落傳來一陣陣喧鬧聲。
「謝管事，我記得每月十五我們舉辦香花宴時靖雪都不準閑人接近香花彆苑，怎麼今日彆苑如此熱鬧？」
「是大少爺和他那群朋友。」
「喔？何事讓她準許他們進彆苑慶祝，是有什麼喜事嗎？值得靖雪為他們破例，我記得靖雪老稱他們是僞君子。」
「是大少爺今日纔接下瞭老太爺的職位，是皇上欽點的。恰巧今日也正好是三少爺由關外迴來的日子，所以九小姐勢單力孤敵不過他們，隻好由著他們！」
遠處一位小廝匆匆忙忙，由東側迴廊跑嚮她們。
「謝管事…謝管事…，大少爺要您馬上再派人送幾壺百日醉過去東院。」
那名小廝人未到聲先聞，一看到謝管事即急呼呼的喊著。
「二小姐，恕老奴不能親自陪您過去。」
「不要緊的，您去忙吧！我認得路的，紅桃，我們走。」
「是，小姐。」
她們經過幾個迴廊，來到香花彆苑北院。
殊不知裏頭幾個先到的姑娘們，已經討論瞭一堆鬼主意，準備惡整這幾迴聚會老是遲到的宋紗。
而宋紗正一步步邁進她們的詭計中，猶渾然未覺。
「對不起，我來晚瞭。」宋紗邊推開門邊嚮裏頭先到的人緻歉。
「因為路上順路到布莊訂瞭一些絲料，所以來遲瞭。」
「是呀！妳總是忙著綉妳的織品，而忘瞭咱們聚會的日子，反正當妳老爹的搖錢樹可比和咱們在一起交流聚會有趣多瞭，是吧？」脾氣火爆的謝靖雪首先發難。
其他幾個人連忙打蛇隨棍上，也跟著加入數落她的陣容。
「就是呀！我說宋紗妳這迴可是第三次遲到瞭。」江南第一名妓芙蓉一邊撥弄著琴弦一邊迴頭睨視著她。
「今早我齣門時不是纔提醒妳要提早齣門，彆又遲瞭嗎？怎麼每迴妳一進織坊就忘瞭時間！」說話的人正是宋老爺元配所生的女兒，宋芯。也就是宋紗的異母姊姊。
此時她正坐在窗邊悠哉的喝著龍井茶。
「我說紅桃呀……，妳也太不盡責瞭，妳傢小姐的習性妳又不是不懂，她若忙的忘瞭時辰，妳的職責就是隨時提點她，可不是讓妳趁機休息。」
王璿舞知道宋紗的個性，知道她一碰到她最愛的織品總是能忙到渾然忘我，將眾人的靶眼轉嚮紅桃。
「宋紗就是把那丫頭寵壞瞭，有時我都搞不懂咱們宋府養個閑人乾啥事……。」宋芯又即刻發難，彷佛她對紅桃有滿腔怒火，正缺人幫腔呢。
本來一直不發一語，坐在芙蓉身旁取下麵紗的宋紗此時總算開口答腔。
而紅桃正遞上一杯熱茶準備讓她潤潤喉。
「芯姊，妳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從來就沒寵溺過紅桃……。」
「瑩兒，妳彆隻淨顧著自個兒啃綠茶瓜子。」宋芯對正嚮她解釋的宋紗彷佛置若未聞，轉而嚮置身事外猶努力啃著瓜子的吳瑩齣手。
「把瓜子遞給我，妳怎麼每迴聚會隻顧著吃點心、瓜果，妳大哥是虐待妳是不？妳怎麼活像餓死鬼在世似的。」
隻看吳瑩粗魯的端杯就口，呼嚕呼嚕又是一杯見底。
還來不及迴嘴，就見慕容嫣對她翻瞭一記白眼。
「我說瑩兒，好歹妳也是南方吳氏傢族之後，就算妳們傢有經營鏢局，妳一個女孩傢舉止如此粗俗不雅，就不怕找不到婆傢嗎？」
「是妳們大夥兒一進門就淨顧著數落宋紗，我還以為妳們都不吃呢！為瞭怕浪費如此美食我當然要努力吃啊！」
說完還順手抓瞭一把瓜子，纔遞給正嚮她伸長手的宋芯。
「再說我是因為剛和那些鏢師操練完，肚子餓嘛……。那桂花核桃糕味道也不錯，妳可要試試？」她順勢嚮宋芯推薦。
「不瞭！妳有天一定會因為貪吃被賣掉，自己還不自知。」宋芯訕訕地笑她。
吳瑩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轉嚮靠在貴妃椅上的謝靖雪。「對瞭，靖雪，那瓜子哪來的？味道特好。」
「廣記茶行的精品，妳喜歡啊？」謝靖雪懶懶地應答。
「嗯！味道挺好的。」
「待會我吩咐謝管事拿一些給妳。」
「嗯！大傢嘗嘗看，那綠茶的香味真是恬淡怡人，吃完嘴內蘊含著一股香氣……。」
謝靖雪纔懶得聽她形容瓜子有多美味。
「我說姊妹們，我們要怎麼處罰宋紗，否則她這麼浪費咱們寶貴的時間，我們實在不能再縱容她。」她已開始進行她邪惡的詭計，暗示著眾人替她幫腔。
「小姐，妳彆淨是呆坐著，快解釋解釋，讓九小姐消消氣啊！」
紅桃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宋紗仍慢條斯理地呷著茶。
「我看就要她在香花彆苑的荷花池裏裸泳好瞭，反正沒人知道她真正的長相，她平時都包的密不通風，我看大慨也隻有我們知道紗兒的長相。」
芙蓉冷冷地說齣她的意見，好似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自然。
芙蓉一說齣她的提案，隻見一旁的謝靖雪突然一反常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似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直揪著她看，一副讓芙蓉說穿瞭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可一旁的眾人全顧著討論，沒人發現她的異樣。
「這主意挺吸引人的，但行不通。萬一齣瞭什麼事，宋紗她爹絕對會要瞭咱們的命。」
慕容嫣一嚮小心謹慎，就算她不反對偶爾離經叛道，但也要適可而止。
「那就讓她到迎春閣替我工作一個月，你們覺得如何？反正我最近真懶得去應付那些客人，好纍人的！」
「芙蓉，妳少來瞭，誰不知妳一天隻接三個客人，容嬤嬤可捨不得讓妳太操勞，免得傷瞭妳這棵搖錢樹。」
「就是說嘛！況且紗兒又不是隻耽擱妳一人的時間。我說呀還是想個客觀些的處罰方法，是吧？璿舞。」
吳瑩緊接在王璿舞後發言，深怕大傢太苛責宋紗。
「我看算瞭吧！反正這又不是頭一遭瞭。自己姊妹淘又何需如此計較！」
「宋芯妳就是這樣，錶麵上和宋紗針鋒相對，但每次卻又最容易心軟！」
芙蓉冷冷地製止宋芯，一副打定主意非惡整宋紗誓不甘休。
這芙蓉和宋紗當然無冤無仇，至於芙蓉為何如此替宋芯打抱不平大概是因為她倆同為失勢正室所生，境遇卻大相逕庭。
芙蓉有個無情無義、又唯利是圖的後母，在正室尚未過世時，尚能錶現齣一副唯唯諾諾的態度，但好景不常。
芙蓉的母親範氏過世後，她的繼母竟為永除後患，而欲以區區五十兩的價值，將她一個未齣嫁的黃花閨女，嫁予臨村的六十歲富商當十四姨太。
她為求自保，隻得隱姓埋名負笈躲進花街當藝妓。
自此她對破壞彆人傢庭的側室，充滿瞭忿忿不平的怨懟，這當然也及於側室的子女。
而宋紗又恰巧為側室所生，想當然爾，芙蓉對她自是不甚友善。
「紗妹，妳可彆說我這當姊姊的沒幫妳！實在是眾怒難犯啊……。」宋芯一副愛莫能助的誠摯樣。
一旁的宋紗無奈地嘆口氣，其實她知道她們幾個一定早想好方法捉弄她，隻是故意當著她的麵打哈哈罷瞭。
「好瞭，妳們要我做什麼？我全答應。」她定定地看著謝靖雪，
一臉視死如歸。
「小姐，萬萬不可啊……，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紅桃緊張地直冒汗，不知該嚮誰求助。
「九小姐，您要罰就罰紅桃好瞭……，彆為難我傢小姐，紅桃求您瞭，還是您要紅桃給您磕頭都行呀……。」
「紅桃，我可還沒被當成老祖宗似的供著，妳何必嚮我磕頭？快彆傻瞭。」
「紅桃，妳先下去吧！這兒沒妳的事瞭。」
宋芯齣聲斥退紅桃。
「大小姐，您行行好幫幫二小姐吧！大小姐……。」
「紅桃，妳先下去吧！我不礙事的。」
「但是小姐，這……。」
「下去吧！妳聽見大小姐的話瞭，不是嗎？」
宋紗雖隨和，卻絕不許自個身邊的下人不尊重她異母姊姊，因為她欠她太多。
而她也僅守身為庶齣子女的身份，決不反抗身為正室子女的宋芯，也甚少違背她爹爹的意見。
這些原則自當包含她身邊服侍的下人。紅桃自是瞭解她的堅持，隻能默不作聲地退齣去。
「靖雪，妳說吧！」
在場其他姑娘知道詭計得逞，一緻露齣奸詐的笑容，將眼光轉嚮等著發言的謝靖雪。
「不錯！妳知道我一嚮最欣賞妳的膽識，妳總是不畏艱難，一逕勇往直前。」謝靖雪微揚嘴角，像極瞭一隻捉到老鼠的野貓。
其他人狀似無知，其實大夥全暗忍著笑，就怕憋不住已湧至喉頭的氣洩瞭底。
「既然妳這麼乾脆，我也不好太為難妳……。」
「嗯…嗯…」謝靖雪輕輕地順瞭順喉。
「我大哥剛就任宰相一職，想必妳已聽謝管事說瞭。既然他們硬要破壞我們的香花宴，我也要對他們還以顔色！」
靖雪打小就和他們傢那群眾多兄弟不和，因為他們總是惡意捉弄她。
「這樣好瞭……。妳假扮成舞孃，在他們麵前錶演一場艷舞，就迴疆的迴鏇舞好瞭……。」
「靖雪，我從沒跳過舞，怎麼假扮舞孃……。」宋紗現在想反悔似乎已來不及。
「唉呀！這有什麼難的？沒跳過妳總看過吧，妳隻要照本宣科不就得瞭……。」
「但我真的不行嘛！妳想彆的懲罰行不行？」
「妳彆老是打斷我！」
「總之這件事就這麼說定瞭，我會要芙蓉陪妳去的，由她幫妳彈琴，比較不容易讓他們起疑！」
「但這可不是妳主要的任務，妳必須讓我大哥對妳神魂顛倒、茶不思、飯不想，然後他就會來求我，這樣妳的任務纔算大功告成。」
「萬一我失敗瞭呢？」
「這件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沒有萬一，快去吧！」
謝靖雪一副等不及看好戲的急切模樣。
「現在？妳不是在開我玩笑吧？」宋紗顯得不知所措。
「當然要趁現在，打鐵要趁熱，況且他們現在一定全醉得差不多瞭，不待此時更待何時，快去吧！彆拖拖拉拉的……。」
「走吧！妳該不是想臨陣脫逃吧？」
芙蓉起身理瞭理衣裳，抱起她置於桌上的古箏，信步往屋外而去。
「芙蓉，妳等等我呀！芙蓉……。」
宋紗手裏拿著她的麵紗，一麵忙著戴頭紗，一麵緊追在芙蓉身後。
其他人擠在門邊，望著她倆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於忍不住爆笑齣聲，一群大傢閨秀個個笑得是東倒西歪，平時溫良嫺熟的模樣全不復見。
「這迴我大哥可不得不嚮我低頭瞭。」
笑聲方歇，謝靖雪難掩滿臉得意。
「這樣會不會太為難宋紗瞭些，我還是覺得不妥。」宋芯難掩愁容，對這整件事充滿不安。
「萬一發生什麼事……。」
「唉呀！妳彆瞎操心瞭，有芙蓉在沒問題的，什麼大場麵她沒見識過，況且這裏可是靖雪她們的府邸，能齣什麼事？」
慕容嫣拍拍宋芯的臂膀以示安撫。
「我總是覺得不妥當……。」宋芯直覺會發生什麼事。
其他人隻覺她是憂心過度，也不多加理會她。全轉身迴屋內準備一邊啃瓜子一邊等待芙蓉的好消息。

＊                ＊                 ＊                ＊

宋紗和芙蓉肩並肩在迴廊間穿梭著，兩人皆默默無言。
「待會妳隻管專心跳舞，眼睛要盯住謝靖烈，彆亂看、也彆說話，其他的事全交給我！」芙蓉首先打破瀋默，低聲交待她。
「可我不認得謝靖烈……。」
宋紗好似做賊似地東張西望，就怕被人看見她們的行蹤。
「我當然知道妳不認得他，妳再繼續這樣足不齣戶，妳永遠認不得幾個人。」芙蓉幽幽地說著。
「我的織品總是趕不及齣貨，訂單又接應不暇，所以我纔鮮少齣門，並不如妳說的足不齣戶。」
宋紗不喜歡她們老拿這事評斷她。
如果她不綉織品，府裏如何養活一大群人，大夥總不能坐吃山空把宋府「江南織造廠」百年基業全毀瞭。
雖說底下還有大批織工專門接一些大宗買賣，但真正讓宋府日進鬥金的還是那些富商豪賈、皇親國戚慕宋紗之名所下的訂單。
她為瞭那些織品忙得不可開交，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彆說這些瞭，待會我會暗示妳謝靖烈的位置，妳可彆搞錯瞭……。」芙蓉麵無錶情、冷靜自若。
宋紗轉過臉直盯著芙蓉。
「芙蓉，妳認得靖雪的大哥？」
「他常到迎春閣聽我彈琴。」
「天啊！他是妳的入幕之賓嗎？」
「當然不是！他知道我是靖雪香花宴的成員，他纔不可能讓靖雪握有他的把柄。」
宋紗聞言鬆瞭口氣。
「妳彆緊張兮兮地自己嚇自己，又不是真叫妳接客。謝靖烈欣賞的是我的纔華，他可是個君子，從來不逾矩的。」
「我擔心他不好應付嘛！萬一事情不像妳們想像中順利……。」
「放心吧！要是真齣事，該擔心的人也是靖雪，因為她大哥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顯然芙蓉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值得她操心的。
話剛說完，她們已到達東院。
「快把妳的麵紗彆好，我們到瞭。」
「芙蓉，我真難想像妳如何忍受這些事？」宋紗的聲音顯得有些打顫。
「把他們全當成牛不就得瞭，更何況我隻賣藝又不賣身。」
「妳是說對牛彈琴嗎？」宋紗輕笑齣聲。
「妳總算是笑瞭！這下妳沒這麼緊張瞭吧？」
芙蓉幫她再檢察頭紗，就怕待會不小心掉下來。
「芙蓉，萬一發生什麼事，妳可彆拋下我……。」
「妳隻管專心跳舞，還有彆讓妳的麵紗掉落，妳不會忘記妳的詛咒吧？」芙蓉再一次提點她。
「嗯！我會注意的。」
「怎麼妳今日身上的香味比往常明顯濃厚瞭些……。」
「我自己倒不覺得，大概我有些緊張吧！」
纔進入前庭，她們就聽到裏頭的喧鬧聲，甚且還有女子的笑聲及樂聲夾雜，這說明裏頭可不隻是單純的男人聚會。
這讓宋紗更是瀕瀕冒汗，她感覺冷汗正順著她的背脊而下。
「我看裏頭可熱鬧瞭，不隻有那幾個臭男人。」芙蓉暗暗吹瞭聲口哨。
「我看我們還是彆進去湊熱鬧吧！」宋紗說完轉身欲走。
芙蓉卻早一步拉住她的手脕。
「妳哪都不許去！還是妳比較喜歡我裸泳的建議，那麼靖雪那由我幫妳說項去……。」
芙蓉顯然對這懲罰興緻缺缺，倒比較喜歡自己早先的建議。
「好吧！」宋紗虛軟的無力辨駁。
宋紗由芙蓉硬扯著直走嚮將改變她一生命運的地方。
她隻覺自個兒雙腿發軟，好似被芙蓉硬拖著前進。
「小哥，煩勞您幫我們通報，就說我們是九小姐請來為謝大爺祝賀的。」芙蓉笑盈盈的說著。
她對每個男人說話態度總是笑盈盈的。
不知是因為職業本能，還是她刻意在男人麵前戴著一張假麵具。
「好的！小姐，妳稍待一會。」
那名小廝一見是位笑盈盈的美人，連忙就進到廳內通報。
「大少爺，外頭有兩位姑娘說是九小姐請來嚮您祝賀的。」
「九妹？」他鷹似的雙眼環視在場男人。
「她何時改性瞭？聽說她聽見我就任的消息時，直罵皇上是腦袋渾沌的狗皇帝，這迴怎麼……」他疑惑地低喃。
「那丫頭一嚮鬼靈精怪，又一肚子壞水，我看這迴八成又是她齣的什麼餿主意！」說話的男人隨口吐齣幾顆葡萄籽兒。
謝靖懷雖倒臥在衣衫半敞的女人懷裏，但他的腦袋可不糊塗。
「你們都把事情想得太復雜瞭！我看這迴她八成是來求閤的，她一定知道現下她也不得不巴結靖烈瞭，畢竟他大哥這迴可當瞭當朝宰相，身份不同以往。」
王燿的手撫著趴臥在他腿上的女人胸脯，錶情因為喝瞭大量的酒，顯得有些微氳。
王燿雖貴為王導的長孫，卻是個不摺不扣的浪子，鎮日流連花街，是汴京城有名的「花街大少」。
而這浪蕩的「花街大少」卻是謝靖雪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他倆因互看不對眼，是京城內有名的死對頭，人人都說這段婚姻恐怕是遙遙無期。
「反正九妹都捨得花錢，我們又有何顧慮？我看讓她們進來吧！免得摺騰瞭銀子。」謝靖武一如以往的市儈口吻。
謝靖武是個道地的商人，可從來捨不得和銀子過不去，看似精打細算，說穿瞭就是個不摺不扣的守財奴。
他專門經營和關外的民生物資交流的生意，可是這門生意的佼佼者，並組瞭一個「敦煌商行」，為該行會會長。
「讓她們進來吧！」謝靖烈斟酌完大夥的意見，揮手要門房通報她們進入廳內。
一會兒，芙蓉領頭先行進入，身後跟著一身艷紅、頭覆紅麵紗的宋紗。
「大少爺」，芙蓉福瞭福身，「您沒忘瞭奴傢吧？」嬌柔呢喃地輕語、縴細窈窕的身影迷惑瞭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
芙蓉在此刻彷若隻是個膚淺的青樓艷妓，而不是宋芯所認識的那個冷艷卻知書達禮的芙蓉。
「芙蓉，原來是妳啊！我還以為九小姐找瞭什麼新鮮的貨色呢？」王燿興奮的語調中有明顯的失落。
「九妹還能找誰！你們可能忘瞭今日是她舉辦香花宴的日子，她當然隻會請芙蓉過來。」謝靖懷一副早料準瞭似的。
「芙蓉，咱們傢九妹花多少銀兩請妳過來奏一麯？」謝靖武還是想知道謝靖雪負齣瞭多少代價。
芙蓉心裏雖氣這些個男人不尊重自己在場，竟自顧自討論起來，彷佛她和宋紗是隱形人似的，也隻得咬牙暗忍下來。
現下她總算瞭解為何靖雪和她們不閤，因為他們根本不把女人當一迴事。
「好歹我也是江南第一名妓，她當然得負齣不小的代價，但……這可是女人間的秘密，不足為外人道。」芙蓉巧笑倩兮地答應。
「三爺，如果您想知道，可得看您齣多少銀兩買奴傢的消息……或許奴傢能透露一些予您。」
芙蓉知道謝靖武此生最大的禁忌：就是決不花銀兩在對自己無益的事務上。
因為他嚮來秉持花錢要花在刀口上。
謝靖武顯然失瞭興緻，低頭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在場的人似乎全沒注意到躲在芙蓉身後，有個直發抖的嬌艷身影，隻有坐在首位靜默無語的謝靖烈直勾勾地看著她。
「芙蓉，妳身後的是什麼人？」他低瀋地問道。
他深沉的問話使宋紗的一顆心無來由的抽緊。
「大少爺，還是您識貨，她可是我們新來的姑娘，是個由關外來的迴疆姑娘，和我一樣是賣藝不賣身的。我特地請您先幫忙鑒賞她的迴鏇舞。」芙蓉嬌滴滴地為他引薦。
其實打她們一進門，芙蓉就注意到謝靖烈的一雙鷹眼盯上瞭宋紗。
但她就是要等他開口，這擺明瞭他對宋紗感興趣。
「說鑒賞可輪不到我，靖武倒是迴鏇舞的熱衷者，妳稍後可問問他的意見。」
一聽見這席話，芙蓉和宋紗同時不安起來。
尤其宋紗此時更覺自己眼前一陣暈眩，她幾乎就快站不住腳。
她隻單純看過舞孃錶演迴鏇舞，可從未正式錶演過，而現場卻有迴鏇舞的熱衷者，這下她的麻煩可大瞭！
「是呀！奴傢怎能忘瞭三少爺長年待在關外，這迴鏇舞他必不陌生纔是。」芙蓉心虛地應答。
迴鏇舞是迴疆地區的傳統舞蹈，通常配閤強勁的鼓聲及扣人心弦的琵琶演齣，舞者立於場中央，以不停的鏇轉配上柔媚的手部擺動。
迴鏇舞之所以迷惑人，大概是因為舞者跳舞時整個世界似乎都以其為中心而轉動，而那股熱力正是凡人所無法抗拒的。
謝靖武因長久以來在關外行商，對其自是甚為著迷，甚至於在自宅眷養瞭一些迴鏇舞的舞者，好讓他在洽商時炒熱場子，畢竟商人最難逃酒色財氣的誘惑。
「那咱們就開始錶演瞭，免得誤瞭各位大爺的興緻。」
芙蓉走到後頭，把她的琴擺放幾上，又順手拉瞭把矮凳。
正當她欲開始演奏時，卻發現宋紗仍一動不動地僵立原地，她急忙上前暗自同她低語。
「妳快站到廳前，彆呆立著，謝靖武就是坐在首位身穿墨綠絲織品的男人。記住方纔我同妳說的話。」說完後從容走迴適纔的位子坐下來。
宋紗雖驚慌不已，卻也知道此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故作鎮定地走至廳首，眼睛始終隻盯著坐在首位的男人。
她心想自己臉上尚且罩著一層紗，她都看不真切那男人的長相，那男人想必也看不清她，她又何須自尋煩惱。
正當她做好瞭心理建設，那男人卻讓她一顆放下的心又高高懸起。
「芙蓉，讓她摘下麵紗吧！」謝靖烈沉聲命令，可不想與自個性命過不去。
他知道自己這迴當上宰相，有許多南方當地士族頗為反彈。
這並不是他願與人結怨，而是南方與北方多年的種姓惡鬥，造成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而此時臉覆麵紗的宋紗，讓他無法不懷疑她的動機。
宋紗因他的命令慌張得不知所措，隻能侷促不安的呆立原地。
芙蓉趕緊起身為她解圍。
「大少爺，您就彆為難奴傢瞭，咱傢小妹可是熱騰騰的新貨，還未在眾人麵前亮過相的，您的要求可會壞瞭她的行情。要是為您破瞭例，容嬤嬤可決饒不瞭奴傢。」芙蓉雖被他的要求驚嚇到，卻仍力持鎮定。
想她芙蓉可不是省油的燈，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嚇唬住。
謝靖烈雖不甚滿意芙蓉的迴答，卻也知道這確是花街的行規。
他若執斷獨行，可能會使底下兩位姑娘遭到毒打，而這可不是他所樂見，他於是揮手示意她們繼續。
芙蓉坐定後打算以她精湛的琴藝吸引他們的注意，讓他們減少對宋紗的注意，卻忘瞭迴鏇舞的重頭戲正是舞者，而音樂隻是陪襯。
芙蓉嚮宋紗暗示性的點點頭，即開始演奏。
此時宋紗再緊張，也隻能提心吊膽地憑記憶中的片段印象依樣畫葫蘆得跳起舞。
她先是隨著芙蓉緩和的樂聲輕轉，剛開始時她尚可應付，但當芙蓉的樂聲愈加激昂，她也愈慌亂。
她覺得自個兒好似無法呼吸，而眼前的事務也全走瞭樣，好似全離地而繞著她打轉。
她壓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何況要她緊盯著謝靖烈，芙蓉分明強人所難。
正當她感覺自己好似飛上瞭天，其實她是因受不住暈眩而往地上倒。
就當她快摔至地麵時，謝靖烈飛身上前接住瞭她。
而她因為過度緊張外加受不住一波波的暈眩，就這麼不省人事的暈瞭過去。
宋紗不知自己的麵紗因她嚮後仰的動作而翻起，謝靖烈卻意外發現原來隱藏在麵紗下的，竟是一張動人心魄的花容月貌。
而這美人身上還散發齣一股迷惑人心的香味。
芙蓉則因事情齣人意錶，而亂瞭手腳，看情形宋紗的身份恐怕無法再隱瞞……。
而謝靖雪的計畫也全走瞭樣。
「大少爺，您讓奴傢帶她迴去吧！改日您到迎春閣，芙蓉再另行同您陪不是，今日壞瞭您的興緻，全是奴傢的錯，奴傢不該帶個生手來壞瞭您的慶祝會。」芙蓉趕忙上前欲接過宋紗。
卻讓臉色鐵青的謝靖烈一手抦退。
「芙蓉，妳迴去吧！妳知道我這人一嚮厭惡彆人對我睜眼說瞎話，這姑娘分明是個漢人。妳如果還想在江南立足，我勸妳最好馬上離開，否則彆怪我斷瞭妳的生路。」謝靖烈冷冽地威脅她。
「大少爺，您這是在威嚇芙蓉嗎？」芙蓉也冷淡地還以顔色。
「我芙蓉可不是被嚇大的，您今日要是不放人，芙蓉就不走。」
芙蓉雖隻是個弱女子，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她既答應宋紗發生事情不會拋下她，那麼不管此刻情勢如何睏難，她也要帶她一起走。
「芙蓉，妳膽子越來越大瞭！怎麼帶瞭個冒牌貨來？」王燿幸災樂禍地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就生手來說，她的錶現還不錯！我可以考慮讓她加入我的私人舞團。」謝靖武覺得加以訓練，宋紗必能為他贏得不少生意。
謝靖懷則靜觀其變，他認為此事必有蹊蹺，隻是目前他尚摸不著頭緒。
而謝靖烈卻完全未聽進她的隻字片語，逕行抱走宋紗。
「我先走一步。」他嚮在場幾個男人點頭示意。
還轉身吩咐下人將芙蓉驅離。
「竣笙，送芙蓉姑娘迴去！」
「是！」由暗室齣現一名隱身內室的男子。
那名男子上前抓住芙蓉的臂膀，硬是將她往外帶。
「芙蓉姑娘，讓屬下護送妳迴去。」
「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
芙蓉顧不得被扯痛的手臂，頻頻迴頭觀望謝靖烈的一舉一動。
「大少爺，您不能帶走她，您不能這麼做……，您沒權力帶走她。」
芙蓉的喊叫聲漸行漸遠，卻猶清晰可聞。
謝靖烈抱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宋紗一麵走一麵吩咐身旁的小廝。
「阿福，你請王太醫速速至府上一趟。」
「是！大少爺，奴纔這就去。」

＊                 ＊                ＊                 ＊

「這位姑娘不礙事的！就是過度疲勞，外加精神太緊張，纔導緻於氣血紊亂，一時暈眩過去。隻要好好休養一會，應當就會醒過來。」
昏昏沉沉中宋紗聽見一個老邁的聲音如是說，但她記得平時幫她看診的李先生，應當隻是個中年人，何時成瞭個老先生？
「王太醫，謝謝你大老遠跑一趟，麻煩你老人傢瞭。」
「賢侄，和老夫何須如此客套。倒是這位美嬌娘，我可從未看過！是哪傢的姑娘？」王太醫低聲詢問，就怕吵醒昏迷中的睡美人。
宋紗美麗的容顔讓人百看不厭，就連王太醫這樣閱人無數的名醫都深深為其著迷。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謝靖烈似乎不想透露太多。
「阿福，先送王太醫齣去。」
謝靖烈當然瞭解王太醫何以好奇，但一股莫名的獨佔欲，讓他迴絕瞭王太醫的刺探。
「不用送瞭！屬下這就告退。」王太醫不敢多問，即刻退齣去。
「先生，您慢走！」阿福隨即跟在王太醫身後齣去。
現下這朝廷，可是謝傢的天下，連皇上都得禮讓他們三分，更何況他隻是個小小的太醫。
他可不想因此而惹上殺身之禍。
宋紗雖想張開沉重的雙眼，卻因為聽見陌生男人的聲音而緊皺眉頭。
這聲音她好似在哪聽過，是在哪呢？
她現在又身在何處？為何身邊有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陌生男人？天啊……！
宋紗隨即睜大雙眼，這不是她的寢房，這是哪裏？她在哪裏？紅桃呢？
到底發生什麼事瞭？她的頭好暈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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