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諸葛呼延鳳和蛇盤山三十六寨眾將,正坐在中軍帳內,提心吊膽地等著楊袞和王金剛呢。一看楊袞和王金剛迴來,大傢這纔心頭一塊石頭落地,急忙圍瞭上來,問長問短。楊袞簡單說瞭進城的經過,聽完之後,把個小諸葛呼延鳳等眾將氣得暴跳如雷。楊袞的心裏雖然也不痛快,但是為瞭穩定軍心..他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勉強地笑一笑,說:“我和金剛兄弟如今不是活著迴來瞭嗎?漢王如何不對,我等還要以大局為重啊!大傢把氣就發泄在戰場上吧!還不迴去歇息!”眾將走後,楊袞把就是呼延鳳留瞭下來。
小諸葛呼延鳳問道:“楊大哥,漢王劉知遠這次對你怎樣?”“咳--”楊袞長長齣瞭口氣,說:“我前後兩次見瞭漢王,如今的漢王劉知遠使我太寒心啦!他不但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還是個鼠肚雞腸、目光短淺的昏君!過去人們都說'皇上翻眼無恩,同患難不能同富貴’,今日看來,確實不錯啊!”呼延鳳說:“狗脖子上即使套上金圈,終究還是狗啊!我們就不必計較他瞭,待把遼軍趕齣邊牆,我等就遠遠離開他迴火塘寨吧!”楊袞聞言點點頭,說:“確實如此,我等將來隻好這麼辦瞭。呼延鳳接著問道:“大哥,在二十三日若和耶律德光較量,你看我們有把握取勝嗎?”
楊袞說道:“我留下你,正是為瞭商量這件事啊!兄弟,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呼延鳳說:“遼主耶律德光,乃是久戰疆場的一員老將,你那條火尖槍雖然厲害,如果和他較量,我看也未必能夠輕易取勝。”“那依軍師之見呢?”“若想在二十三日一戰決定勝負,除瞭在兩軍陣前和他明殺明打,還必須如此這般,纔能取勝。如果王金剛能夠這般如此來做,就再好不過瞭。”楊袞聽罷,當即喜形於色,遂衝著帳外大聲呼道:“來呀,快把王金剛將軍請來!”王金剛來到中軍帳內。楊袞命人給他搭座獻茶。
王金剛喝瞭口茶,問道:“二位兄長,你們喚我前來有何吩咐?”楊袞問道:“賢弟,你在遼營呆瞭多久瞭?”王金剛說:“前後一共住瞭一個多月瞭。”呼延鳳接著說道:“如此說來,你對遼軍兵力多少,都有哪些勇將,以及耶律德光的狀況和遼軍的糧營設在何處…一定很熟悉瞭?”王金剛略思片刻,說道:“雖不瞭如指掌,倒也略知一二。”接著他就把遼軍兵力多少,遼軍糧台等情況一五一十說瞭一遍,最後說道:“遼國的戰將,人人凶猛彪悍,而那老郎主耶律德光,年紀雖過古稀,仍是老當益壯,力大過人,他的那口大刀,足有一百二十斤重,刀法純熟,戰無不勝。若在二十三日與他決一勝負,還望兄長謹慎行事!”
呼延鳳笑道:“那隻是匹夫之勇,豈須多慮!當年霸王項羽可謂一員猛將,還不是落得烏江自刎!何況耶律德光兵進中原,天時、地利、人和盡皆不受他用,而今我等又有瞭你七星太歲這位熟悉遼軍的戰將。隻要陣後恰用智謀,陣前同心協力,勝局定矣!”一看呼延鳳胸有成竹的樣子,王金剛就知道這小諸葛定是走瞭退敵之策,他欠身說道:“呼延軍師,如有用我之處,就傳令吧,我將萬死不辭!”“好!”呼延鳳拿起一支令箭,說道:“王將軍,你明日就動身,如此這般來做,切記隨機應變,小心行事!”王金剛接過令箭:“軍師,我記下瞭。”
楊袞也站起身來,握著王金剛的雙手,深情地說:“金剛賢弟,我軍能否一戰打敗耶律德光,將遼軍驅齣邊牆,你這一舉關係重大,望你馬到成功!”王金剛一看楊袞如此關心自己,那是真把自己當兄弟啊,他激動地說:“大哥請放寬心!我定按令行事!”王金剛轉身齣帳。次日天明,他辭彆瞭楊袞和呼延鳳,秘密迴到王傢渡口傢中,立即給耶律德光寫瞭一封信,派人送到遼營。遼太祖耶律德光命假楊袞去取楊袞的人頭。令耶律德光不解的是:軍兵迴來,都說假楊袞戰勝瞭真楊袞,正在拼命追趕,可是等到如今,仍未迴營。
耶律德光正在焦慮,突然接到王金剛的來信,急忙展開一看,信上的意思是:我王金剛初戰楊袞獲勝,楊袞逃走,我在後麵猛追,楊袞突然踅馬又戰,我竟打瞭敗仗,僥幸脫逃。老郎主對我恩重如山,把戰勝楊袞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竟負瞭郎主的厚望,怎會有臉迴營?這纔迴到傢中。隻因郎主大恩未報,心中一直不安,故擬迴營請罪,如濛寬恕,願意再效犬馬之勞,得機定殺楊袞,再報郎主寬恕之恩!耶律德光看瞭王金剛的書信,有心叫他迴營,可是有這麼一句話,“久敗之將,不堪再用”。要不叫他迴營,他要是投靠瞭楊袞,豈不又多瞭禍患!
經過深思,叫來人告訴王金剛:“兵傢勝敗,乃是常事,我就不怪他瞭,叫他馬上迴營,在與楊袞決戰之時立功!”王金剛一聽耶律德光叫他迴營,頓時喜齣望外。心說,我隻要迴到遼營,大功成矣!立即收拾一下,連夜返迴遼營,見瞭耶律德光,立即跪倒請罪,並按呼延鳳囑咐的話,嚮老郎主說明,最後還嚮耶律德光錶瞭個態:今後不殺楊袞,決不甘心。老郎主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還真就信瞭王金剛,之後他便叫王金剛先迴後帳,聽候調遣。王金剛迴瞭原來住的營帳,和兩位兄弟與佘雙喜見麵之後,自有一番話說,恕不贅敘。
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是與楊袞決戰之日。遼太宗耶律德光把眾將召到帥帳,商議如何應戰。有的主張智取,有的力主活擒。眾人正在爭論不休,忽聽軍兵稟報:“大太保耶律休哥求見郎主。”耶律德光一愣:“快些叫他進來!”耶律休哥進來,在耶律德光和眾將麵前一站,眾人大吃一驚!為什麼?耶律休哥盔歪甲斜,身上負傷,好像剛剛打瞭敗仗。耶律德光急忙問道:“你為何這殷模樣?”耶律休哥“撲通”跪倒,哭道:“啓奏父王,我軍白馬河的糧營,被火山軍的呼延鳳給搶啦!”耶律德光兩眼發直:“趕快詳細奏來!”耶律休哥哭著鼻子,說瞭詳情。
原來遼軍的糧營設在白馬河畔,十萬大軍的糧草都由這個糧營供給。因為這座糧營關係著全軍的生命,最近又要和楊袞決戰,便改派大太子耶律休哥鎮守。今日耶律休哥正在指揮運糧,小諸葛呼延鳳突然帶領兩批軍兵殺進糧營,一批搶糧運糧,一批奮戰遼兵。耶律休哥慌忙應戰呼延鳳,打瞭幾個迴閤,不敵負傷敗下陣來。他命其餘各將繼續抵抗,就策馬來見耶律德光,稟報軍情,請派援軍,捎帶請罪。“軍無糧則亡”啊!古時兵傢最忌絕糧。
耶律德光一聽人傢偷襲瞭糧營、頓時如呆如癡,忽而“哈哈哈哈”一陣狂笑,接著咬牙切齒地罵道:“好一個刁鑽的小諸葛呼延鳳啊!真沒料到竟對我用瞭'釜底抽薪’之計,我不把你韆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哪!”立即吩咐備馬抬刀,挑選五百騎兵,要親自去白馬河糧營,會戰小諸葛呼延鳳。耶律德光來到糧營切近一看:前方烈焰騰騰,上空濃煙滾滾,軍兵呼嚎喊叫,戰馬噅噅斯鳴,準是呼延鳳燒瞭糧營。大火好像燒瞭耶律德光的心,他打馬就嚮糧營奔去。
正好碰上瞭由白馬河岸往迴跑的軍兵,一問纔知,呼延鳳隻帶不足一韆軍兵,是坐著幾隻木船從水路來的,搶瞭一些糧台,運到船上,然後放瞭一把火,把剩下的糧草全給燒瞭。把耶律德光氣得兩腳直踹鐙啊!急忙問道:“呼延鳳的船去瞭多久?”“如今可能未到江心。”“跟我追!”耶律德光帶著騎兵就奔白馬河岸追去,上瞭河堤,立馬擎刀一看,呼延鳳的幾隻戰船,滿載著軍兵和糧台,已快接近彼岸瞭。再看,在船頭上立著一將,正嚮自己頻頻招手“緻意”。這時,就聽船上有人喊道:“喂,河堤馬上那人,就是老郎主耶律德光吧!”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陽光照得粼粼河水閃著金光,水上的人和船,好像披瞭黃紗,光彩奪目。老郎主手搭涼棚,順著聲音一看,原來是招手這人喊的話,隻見這人,頭頂銀盔,身穿銀甲,白麵長髯,肋下配劍。陽光照在這人身上,好像鍍瞭一層金,渾身上下閃著耀眼的金光。老郎主雖然早就猜到是呼延鳳,還是大聲問道:“船上立著那人聽著,你是何人,趕快報上名來!”船上那人捋捋須髯答道:“吾乃火山車的軍師,小諸葛呼延鳳是也!”
耶律德光的眼睛都紅瞭,抻著脖子大聲喊道:“呼延鳳,你搶掠我的糧台,實乃鼠輩!還不掉過船頭,把糧送迴來,上岸與我較量三閤!”呼延鳳把雙手捂在嘴上,大聲說道:“耶律德光聽著,兩軍對壘,釜底抽薪,就是為瞭削去你的氣勢,豈有送還之理!你要與我較量,你就涉水過來,咱傢情願奉陪。”耶律德光這時,真想變成一條大魚,一頭拱進河裏,遊瞭過去,一口把呼延鳳吞掉,可他沒有這兩下子,隻好坐在馬上,望洋興嘆。
這時又聽呼延鳳說道:“老郎主,我再勸你幾句,你已糧盡草絕,軍心勢必動搖,明日決戰定敗無疑。希望你想開一些,趕快迴去寫份降書順錶,跪在漢天子和火山王的馬前受降。我大哥楊袞素有好生之德,就不會要你老命。若其不然,明日一戰,就叫你全軍覆沒。何去何從,你就照量著辦吧!”呼延鳳說罷,船已靠岸。呼延鳳躍到岸上,指揮軍兵把糧搬到車上,糧車在前,軍兵在後,排瞭一列長隊,呼延風這時,嚮對岸招瞭招手,說聲:“再見!”這列長隊上瞭河堤,便去得無影無蹤。
耶律德光眼睜睜地瞅著人傢走瞭,氣得鐙中跌足,沒命地叫道:“快給我把船找來,我要過去追那鼠輩!”站在他身旁的大太保耶律休哥趕緊上前勸道:“父王,咱要把船找到,人傢早走遠啦;即使能夠追上,還興許中瞭人傢的埋伏,就彆追瞭。還是迴去看一看連營吧!”耶律德光命人找船,是在氣頭兒上說的,一聽耶律休哥的話,隻好作罷。望瞭一眼對岸,便踅迴馬頭,想去連營。正在這時,就聽“嗒嗒嗒嗒”,傳來馬蹄聲響。耶律德光抬頭一看,一人騎著戰馬,疾馳而來,戰馬馳到跟前,那人急忙把馬勒住,滾鞍下馬,跪倒在地:“老郎主,大事不好!”“何事驚慌?”
“你帶兵剛剛齣營,那個下書的鐵戟天王就和四個手持大棍的戰將,還有一個自稱小溫侯的,帶領一萬多名軍兵,衝進連營,殺死不少軍兵,連營已被踏亂,督都齊格林龍已死在小溫侯的戟下啦……”耶律德光氣得“哇呀呀”暴叫:“楊袞哪,楊袞,你燒瞭我的糧營,把我誆到白馬河去。我頭腳走瞭,你又派兵踏瞭我的連營,你可把我摺騰壞瞭!我要捉到你,要不把你剁成肉泥,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你看把他氣的,說話都走闆兒瞭。耶律德光在馬上“呼呼呼呼”喘瞭一陣大氣,衝著軍兵扯著嗓子喊道:“快都跟我迴去!”耶律德光顧不得糧營瞭,帶領五百騎兵,瘓奔連營而去。這時遼軍糧營,大火燒的劈啪直響,好像對耶律德光的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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