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7/2022, 9:13:42 PM
曾經一部《迴傢的誘惑》將正妻與小三之間的爭鬥演得傢喻戶曉,往後的小說和影視作品也似乎越來越離不開宮鬥或宅鬥,
不管是深宮嬪妃還是內宅貴婦,為瞭爭寵總要鬥得你死我活。
女人之間的爭鬥往往源自男人,而曆史上最齣名的莫過於呂雉和戚夫人。能歌善舞的戚夫人不僅搶走瞭呂雉的丈夫,還不停吹“枕邊風”要劉邦廢劉盈,改立自己的兒子劉如意為太子。
呂雉不僅失去丈夫的寵愛,連親生兒子的太子之位也受到瞭嚴重威脅,早已妒火中燒的呂雉難忍怒意滔天,
最終命人挖掉戚夫人的眼睛,斬斷其四肢,將戚夫人活生生做成瞭人彘。
作為皇後的呂雉縱然身份尊貴,畢竟做齣這等駭人聽聞的殘忍行徑,難免要被後世詬病,但有一位同樣身份尊貴的人在麵對丈夫的小妾時,做法卻與呂雉南轅北轍,甚至引齣一個典故流轉至今。
少年喪父,自強不息
這個典故的男主人翁名曰桓溫,正是東晉著名的大將軍和權臣,
齣身譙國龍亢名門桓氏,是東漢大儒桓榮的後人。
據史書記載青年時期的桓溫“豪爽有風概,姿貌甚偉”,可見是一位大帥哥。
不過外貌齣眾尚屬其次,真正令桓溫名聲大噪的乃是他枕戈泣血,白衣藏刃,為父報仇的剛猛之舉。
東晉鹹和二年(327年),桓溫的父親桓彝捲入一場戰亂。手握軍隊的武將蘇峻以外戚朝臣庾亮擅權為由舉兵反叛,由於庾亮一連串的決策失誤,任宣城內史的桓彝隻能退守涇城。
鹹和三年,桓彝的部下見叛軍勢眾意欲投降,但桓彝堅決守城,豈料涇城縣令江播悄悄通敵,令叛軍得以繞過防綫攻入城內,
桓彝則在撤退途中慘遭叛軍殺害,那一年桓溫纔十五歲。
桓溫枕戈泣血,誓要為父報仇。鹹和六年,江播因病亡於傢中,其子江彪等兄弟三人害怕桓溫尋仇,在喪廬內備利刃以防不測,可身著白衣的桓溫早已佯裝吊客潛入喪廬。
在靠近江彪時,桓溫趁其不備抽刀手刃仇人長子,隨即又將倉皇奔逃的江播次子和幺子接連擊殺。盡管在現代人看來罪不及傢屬,但當時桓溫此舉卻是收獲“至孝猛毅”的盛名。
彼時,正值庾氏有意培植在其他士族中的勢力,而桓溫作為曾經英勇抵禦叛軍而犧牲的桓彝之子,自然就成為瞭庾氏最好的培植對象之一,
於是桓溫被南康長公主招為駙馬,從此在政壇步步高升。
伐蜀建功,意外得美妾
東晉穆帝永和二年(346年)十一月十一日,35歲的東晉著名權臣桓溫升任荊州刺史已一年有餘,且安西將軍、護南蠻校尉等多重官職加身的他早已牢牢掌握長江上遊的兵權。
桓溫有意建功,於是將目光投嚮西邊割據巴蜀之地的小政權成漢,其謀士袁喬亦對此大加贊同,因為當時的成漢日漸衰微,
皇帝李勢驕奢淫逸,不理國事
,朝野上下早已積怨甚深。
滅成漢不僅能建立功勛,更能提升威望,於是桓溫上疏朝廷,但所謂兵貴神速,他沒有等朝廷批復,也不等朝中權貴反應過來加以阻撓就點兵齣徵,兵鋒直指蜀地。
成漢後主李勢一邊調大軍固守,一邊派李福和昝堅奔赴閤水渡江抵禦,豈料桓溫齣其不意地走岔道,
待昝堅率軍返迴時,桓溫早已兵臨城下,
火燒城門,眾人惶恐自潰。
李勢唯恐亡國之餘還要被滅族,於是和昝堅連夜逃至九十裏外的晉壽,經群臣勸諫又給桓溫送來降書,李勢在降書中自貶無纔無德,亦錶達歸順之意,最後甚至不惜身縛棺木前來請罪。
誌在立功的桓溫無意趕盡殺絕,而是將李勢及其從兄李權等十多名親族遷至東晉都城建康,其中就有李勢的妹妹李氏,
李氏生得楚楚動人,柔弱拂柳
,被桓溫納為小妾,寵愛有加。
書齋藏嬌,公主見而憐之
可再怎樣疼寵有加,桓溫也隻是一直將李氏安置在自己的書齋裏居住,因為這位手握大權的桓大將軍盡管在外叱吒風雲,殺伐果斷,但其實頗為懼內,常常是避之唯恐不及。
這位南康長公主是洪水猛獸嗎?其實,南康長公主就是晉明帝司馬紹和明穆皇後庾文君的嫡長女司馬興男,她是晉成帝和晉康帝的姐姐,如此貴重的齣身必然不會是柔弱可欺的性子。
據說司馬興男性情剛烈,為人豪爽。彆的公主愛好多以品茶綉花或琴棋書畫為主,
而這位南康公主最大的愛好則是五禽戲,五禽戲是華佗自創的養生健身功法。
換言之,這位公主熱愛健身。
在那個喜食五石散,以頹為美,甚至用
“膚如凝脂、白賽玉堊、腰似柳枝”
來形容男子的時代,南康公主這般英姿颯爽的禦姐自然不會是男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身為駙馬的桓溫對司馬興男亦是“惹不起總躲得起”的心態,好不容易得瞭一個絕色美人也隻敢偷偷摸摸,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小小書齋又豈能瞞得住?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司馬興男很快就知道瞭桓溫竟然背著自己養瞭一名外室,頓時火冒三丈,立即提刀領著數十名婢女殺氣騰騰地來到書齋,一把推開房門。
此時的李氏正對鏡梳妝,一頭如瀑青絲及地,膚如凝脂,姿貌絕麗。麵對破門而入的司馬興男,李氏結發後緩緩起身上前,盈盈施禮,淒婉曰:“國破傢亡,無心以生。今日若能見殺,實愜本懷。”
見狀,大受觸動的司馬興男不禁放下手中的刀,上前抱著李氏曰:“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
這裏的老奴是指“桓溫那老傢夥”,從此以後司馬興男亦是處處善待李氏。
這就是“我見猶憐”的典故,源自古代一位正房對丈夫的外室心生憐惜之下發齣的由衷感嘆,但並非是司馬興男有某種羞於啓齒的特殊癖好,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曾經的李氏也是高高在上的,卻經曆瞭國破傢亡淪為亡國公主,且無論是否有過良人或心儀對象,如今的她隻能身不由己地變成一件美麗的戰利品,而這份沉痛曾經與司馬興男擦肩而過。
公元327年至329年的蘇峻、祖約之亂,由於司馬興男的舅父庾亮決策失誤,戰時毫無準備,終棄城而逃,扔下臨朝攝政的妹妹,緻使年輕貌美的皇太後庾文君慘遭汙辱而亡,時年三十二歲。
喪母之痛在司馬興男心裏刻下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痕,
所以當她見到有著相似經曆的李氏時難免動容,這份動容淩駕於女子間的爭風吃醋,又怎會不“我見猶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