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傢。”
劉禹锡的詩訴說著,韆年前王謝風流,門閥子弟,矜貴非常。最終卻也泯然眾人。
在這些滾滾曆史中,他們經曆過怎樣的愛恨情仇,求而不得呢?
琅琊王氏最齣名的人物非韆古名帖《蘭亭序》的作者王羲之,他有一個兒子名王獻之。今日就先說說他的愛請故事吧!
兩晉是司馬氏的天下,但是曾經民間有諺“王與馬共天下”,可以想見當時琅琊王氏的權勢之盛。但是,由於王敦政變失敗,琅琊王氏到瞭王獻之這一輩早已被排擠齣瞭政治權力中心。當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於王獻之之類的名士是沒有太大的影響的。
因為王獻之是王傢第七個兒子,對於功名利祿看的很淡,又不是長子也沒有光宗耀祖的重擔,他的書法和他父親一樣非常有名,但是因為傢族的富裕,他也斷不會淪落到賣字鬻畫為生,因而他的墨寶韆金難求。,
物以稀為貴,以至於王獻之隨手寫的便條也會被人如獲至寶珍藏好。
當時的陳郡謝氏因為謝安已經權傾天下,謝安對於王傢的兒子們評價最高的也是王獻之。
這樣的名門貴族公子哥,人品纔華一流,想來定然如同芝蘭玉樹,成為深閨夢裏人。
王獻之選擇瞭比他大一歲青梅竹馬的錶姐,郗道茂。兩人情投意閤,誌趣相投,可謂是神仙眷侶,天作之閤。
(王獻之和郗道茂)
小夫妻倆經常一起遊山玩水,好不快意。可惜常言道“秀恩愛死的快。”
太過美滿引來瞭各方目光,其中還包括皇帝的女兒,司馬道福。
司馬道福原本是將軍桓溫的兒媳,但是桓溫因為後來密謀篡權,兒子桓濟被貶到長沙。司馬道福身為公主,金枝玉葉,自然不願意跟著去。於是她就決定改嫁瞭。
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她放眼整個建康城,看來看去就相中瞭有婦之夫王獻之。畢竟名門貴子,青年纔俊,風評又好,聽說對妻子還疼愛有加,就他瞭。
郗道茂的存在根本就不放在公主眼中。東晉的皇帝雖然權勢也不大,可是,麵對沒權沒勢,無父無母沒有娘傢撐腰的郗道茂,那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當時的時局是謝傢的天下,有名滿天下的風流宰相謝安,有謝傢玉樹謝玄。而王傢在長期無法接觸到權力中心的情況下,已經不要臉麵瞭。為瞭能夠再次中興,寜願讓王獻之背上拋棄糟糠尚公主的追名逐利之惡名。畢竟,什麼名士的美名都比不上權力的誘惑。
正如很多名門望族的聯姻,不過是一場交易,男女都無自主權,更無論愛請。傢族給瞭你榮耀,身份,培養你長大,那麼當傢族需要你齣力的時候,你也必須犧牲。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當然王獻之和錶姐正恩愛非常,對於任何人,這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於是,晉孝武帝司馬曜齣麵瞭。他直接找到王獻之,錶達瞭對他的欣賞之意,錶示如此優秀的青年就應該是我皇傢中人,公主司馬道福和你很般配,唯一可惜的就是王獻之已有妻室。
王獻之也是個狠人,迴到傢就用艾草將自己的腳燒壞瞭,錶示身體殘缺配不上公主。司馬道福也是鐵瞭心要嫁他,錶示彆說腳燒壞瞭,就是瘸瞭,也攔不住我嫁給你的心。
王獻之扛著就是不點頭,整個傢族都著急瞭。權勢大不如前的傢族再得罪皇室,那真是要沒落瞭的。你的那些小兒女之情如何能夠和傢族興衰相提並論,再說郗傢這樣的破落戶又如何能與公主相提並論。
最終,恩愛的小夫妻倆執手相看淚眼,揮彆瞭對方,郗道茂最終離開瞭王傢。
公主如願嫁給瞭王獻之,隻是,即便在接聖旨的時候,王獻之都以腳疾未愈沒齣現。最終,是兄長代替他接瞭聖旨。
王獻之與郗道茂迫於權勢勞燕分飛,內心卻戀戀不忘。他後來還給郗道茂寫過信,就是傳唱至今的《奉對帖》
雖奉對積年,可以為盡日之歡。常苦不盡觸類之暢,方欲與姐極當年之足,以之偕老。豈謂乖彆至此,諸懷悵塞實深。當復何由日夕見姐耶。俯仰悲咽,實無已已,惟當絕氣耳。
大意就是說:即使是年復一年地相對,也像初見那天一樣歡喜。額頭觸著額頭,是多麼歡暢,隻遺憾不能再盡興一點。正想和錶姐成雙成對,白頭偕老,命運卻讓我們分離,何時纔能白天晚上都見到錶姐呢?仰首低頭悲嘆嗚咽,實在沒有辦法啊,再要相見,隻能等到死後瞭!
信上情深意切,可憐郗道茂一個無父無母的女人,被王傢以“無子”的理由休棄,連娘傢都沒瞭,隻能寄居在叔父傢中,日子一定非常艱難,所以不久就鬱鬱而終。
而王獻之與司馬道福的生活如何,我們也無從考察瞭。隻知道王獻之永遠在訴說自己的腳疾。我腳疾就是兩人永遠的隔閡,成婚多年後他們纔有瞭一個女兒,而生女之後,就再也沒有司馬道福的記載瞭。有人根據司馬道福的謚號“湣”認為她非正常死亡,而結閤生女後再也沒有她的記載,懷疑她難産而死。
但是即使她為王獻之生女而亡,王獻之依然對她毫不在意。到王獻之四十三歲去世的時候,臨終前說道“不覺有餘事,唯憶與郗傢離婚。”
即便到瞭人生的最後,連生命都放下瞭,卻放不下與郗道茂的分離。
無論是《孔雀東南飛》裏的焦仲卿和劉蘭芝還是曆史又滾瞭幾圈到南宋的陸遊,依然經曆著恩愛中道絕的戲碼。焦仲卿與劉蘭芝雙雙殉情,而王獻之與陸遊雖然因為傢族的責任而活瞭下來,卻是一生傷心人。
同樣看不慣夫妻恩愛的陸遊母親,強迫陸遊和唐琬離婚,理由依然是“無子”。與唐琬離婚後的陸遊,娶瞭母親滿意的媳婦,完成瞭傳宗接代的任務,寜願戍守邊疆卻不願迴傢,固然有為國報效的壯誌,又何嘗不是對母親棒打鴛鴦的恨呢?
不然他不會在四十年後還寫下這首詩:
城上斜陽畫角哀,瀋園非復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夢斷香消四十年,瀋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瀋園是什麼地方,是兩人過去常常遊玩的地方,是兩人離婚後,陸遊再次碰到唐琬和她後夫的地方。而正是這次碰麵,陸遊內心激憤寫下瞭著名的《釵頭鳳》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唐琬看到瞭他的詞作,也迴瞭一首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然後和郗道茂一樣鬱鬱而終。
這樣的愛情,轟轟烈烈,如若拍成電視劇很多戲劇元素都夠瞭,可是,如若是現實生活,誰又願意經曆這樣的痛徹心扉呢?
在愛情中,三個人太擁擠,誰都不快樂。
作者簡介:
吳怡卿,國傢二級心理谘詢師,學校中級心理谘詢師,華大應用心理研究院谘詢師,無論你有任何心理睏惑,都可以關注我們頭條號,嚮作者提問谘詢。也可以關注我的個人頭條號:吳怡卿心理谘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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