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2/25/2022, 1:49:00 PM
最想說的話
人類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
我小的時候看世界,一切都浸染著陽光的顔色。
世界是和平的,
星球是藍色的,
少先隊員是麵帶微笑的。
即使逃脫不瞭“生為高考”的命運,但我仍舊相信:
隻要努力,未來可期
1
1999年的春天,曆史老師叫上我們幾個高三的文科生去他傢裏看“科索沃戰爭”直播。
平常在傢裏學習緊張得要死哪有電視看?同學們都很興奮。
沒經曆過戰爭的我們,對戰爭無知。
電視裏的戰火像煙花一樣綻放,隔岸觀火的主持人冷靜地分析著“這是什麼型飛機,那是什麼型導彈”。
我突然恍惚瞭......
那年的5月7日是個周五。
我參加瞭民眾自發組織的,抗議北約轟炸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的遊行。
周一學校組織全校晨會,身為學生會主席的我臨時找到教導主任,央求他給我五分鍾發言的時間。
具體內容我早忘瞭,大意是號召大傢要好好學習,強大起來,這樣彆人就不敢騎在我們身上作威作福。最後,肯定也沒少情緒激動地喊齣“解散北約”的口號。
短短五分鍾的演講,被全校師生的掌聲打斷瞭三次。
二十年前,我可真是個熱血青年啊!熱血到我媽都不敢讓我報考北京的大學。
二十年後,北約還是那個北約,但南斯拉夫已從曆史上消失。
隨之消失的,還有那個熱血青春的我。
2
2016年,我和小7爸在塞爾維亞的尼什小住瞭三個月。
我以為初到一個國傢會感覺很陌生。但沒想到這個國傢卻散發著一種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味道。
對!就是一夜迴到80年代的感覺!
即便是一個不太瞭解曆史的旅行者,都能從她的一磚一瓦中感覺到:
這裏曾經經曆瞭一段蓬勃和富裕,之後便長久停留在瞭那裏。
這是一個80年代高檔住宅樓裏的電梯。
這是房東傢裏的吸塵器。
這是一針一綫為我縫製新年禮服的市井女人。
尼什人都愛去老街。那是讓他們重溫南斯拉夫時期繁榮和快樂的地方。
因為物價極其便宜,我們在那裏成瞭買東西不用問價的“有錢人”。(在裁縫傢裏試穿禮服)
為瞭慶祝跨年,我們跟著當地朋友穿越彆境去瞭邊上的“馬其頓共和國”――另一個命運也曾搖擺不定的巴爾乾半島小國。
走在美麗的奧赫裏德湖畔,我又再次恍惚瞭。
帶著曆史記憶,穿越在這些同為手足又曾為死敵的國傢邊境。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去想一些根本想不清楚的問題:
人類親手書寫又改寫的一段段曆史,
是否真的有意義?
小7爸站在奧赫裏德一處城堡廢墟上
在我們到訪的兩三年後,“馬其頓共和國”也從地球上消失瞭。現在你去地圖上找,隻會看到“北馬其頓共和國”。
不曾改變的,還是奧赫裏德湖畔的美景。
3
就這樣一次次的,我越來越長成瞭一個“消極”的大人。
全球新冠病毒大流行第一年,我似乎好不容易看到瞭一點人類反省和自我救贖的希望。
畢竟碳排放量掉瞭5個多百分點!!!
但是很快,又揚起瞭一個快速上翹的小尾巴.....
如果瘟疫和經濟發展帶來的副作用不可避免。
那從昨天開始的這場沒人認為會發生的戰爭,也是不可避免的嗎?
雖然我的心智能力不允許我理解任何一場主動發起的戰爭,任何一場。
但我內心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我們是人,人是高級的動物,命運從一開始就被“人性”注定。
大國打的是格局,小國打的是寂寞。
毀滅你,與你有何相乾?
對啊,與我有何相乾?
與我相乾的,不過是被風蝕的名字,被埋葬的記憶,被遺忘的哭喊,和被撕裂的靈魂。
圖為一位烏剋蘭父親作彆女兒
我曾有過一些信仰,相信要去維護一些無比重要的東西。
但我現在終於明白,麵積終究隻是個數字,連名字都可以成為打嘴仗的說辭。
對於個人來講,
除瞭當下的生命和存在感,什麼都是其次;
對於國傢來講,
除瞭國民的生命和存在感,什麼都是其次;
對於人類來講,
除瞭能夠延續下去的生命和存在感,什麼都是其次;
對於地球來講,
除瞭剩下短短四五十億年的生命和存在感,什麼都是其次!
可我們偏偏忘瞭,自己隻是活在受太陽眷顧的短暫榮光裏。
而已。
當太陽纍瞭,有一天對我們說(如果人類能奇跡般存活到那時候的話):
毀滅你,與你有何相乾?
我們會多希望:
在這裏生活過的每一個靈魂,都曾不受壓製和限製地盡情綻放過原本屬於他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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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7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