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2/26/2022, 11:55: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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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北去,奔流不息;一江兩岸,蔚然成勢。山水洲城新樣闆、湘江兩岸新客廳、望城核心增長極。望城35公裏湘江黃金岸綫,新一輪創新創業大潮撲麵而來。資源與資本在這裏碰撞,行業龍頭與精英在這裏聚集。搶占機遇,遠見未來;一江兩岸,成就夢想。
即日起,樂在望城持續推齣中外名傢、作傢、文學愛好者等係列散文,看文人墨客筆下的望城一江兩岸,是怎樣的一番壯景,敬請關注!
書堂山的楷體弦歌
文| 黃躍新
書堂山,作為望城境內一座不高的山,因為唐代楷聖歐陽詢而聞名。明統誌雲:“在府城北五十裏,唐歐陽詢讀書於此。"可是,這麼有名的山卻因我年少時的懵懂而忽略。曾無數次經過書堂山,從未作片刻停留,也沒有餘暇去欣賞那純粹的自然風景,隻把匆匆的腳步留在瞭山山嶺嶺。可能是這樣的山於生長在山區的我而言太司空見慣瞭,又或是因為不太瞭解它的文化底蘊,更不知道還有一個名叫歐陽詢的先賢曾在此居住、讀書、習字。
工作後,一大學同學從北京來到望城,說要到書堂山尋祖,讓我甚是睏惑,歐陽傢族的祖籍地是在望城書堂山嗎?於是我們驅車前往養在深閨而人未識的書堂山。
記得那天,下著小雨,山路彎彎,同學小心地開著車,經過半天的摺騰終於到達山腳下。隻看見山上雲遮霧繞,影影綽綽,像是一個睡意未醒的小仙女,披著蟬翼般的薄紗,脈脈含情,凝眸不語,林木似隱似現,泉水似凝似流,讓我們無法看清其真實麵目,也無法領悟旖旎風光背後的內涵。山路泥濘,找不到上山的路,書堂山似一個隱居的高人拒人於韆裏之外。山下有幾戶人傢,問瞭幾個老人不知其然,不知道歐陽傢族的祖籍地,更不知道歐陽詢何許人也,真的應瞭那句“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我們隻能掃興而歸,遠道而來的同學竟無所收獲,讓我有瞭一絲愧疚。
近來,書堂山得以開發,又因為工作緣故,曾無數次登臨書堂山頂,望莽莽蒼山,徜徉在歐陽詢當年走過的山道。洗筆泉池流水潺潺韆年不斷,衝不走歐陽詢習字洗筆的餘墨;讀書台址旁啾啾鳥鳴,似琅琅書聲,徐徐清風送來墨香撲麵;稻香泉邊稻香泉湧,恩澤後人;駐馬觀碑雕塑栩栩如生,是對歐陽詢癡迷書法、刻苦鑽研精神的生動詮釋。追尋先賢的足跡,感懷曆史的滄桑和歲月的流逝,我慢慢走近瞭歐陽詢。
歐陽詢被後世譽為“一代楷聖”,是歐陽傢旌的榮耀,更是中華民族曆史上書法的輝煌。歐陽詢代錶瞭一個書法高度,在楷書世界裏成就瞭一個典範。
歐陽詢�A弱貌醜的身影歸隱於書堂山聳翠的山林中。沿著麻石鋪就的遊人步道直達山頂,竪看一塊"太子圍圩”石碑,據文物考古專傢證實為歐陽詢歸葬之地。這片土地,是他祖居地,也是他最後的安息地。我想,除瞭那些久遠模糊的碑刻,能夠為歐陽詢提供生死見證的,恐怕隻有這處墓廬瞭。
歐陽詢,作為歐陽傢族幸存的“香火”,血脈繁衍韆年。自唐代以來歐陽傢族在各地開枝散葉,英纔輩齣,其中最為人所熟知的有歐陽修、歐陽予倩、歐陽金榖、歐陽夏丹等。2017年在歐陽詢誕生1460周年之際,為瞭弘揚優秀的歐陽文化,繼承和發揚歐陽詢留給世人寶貴的財富,加深同宗同源的認同感,促進傢族宗親團結一心,來自全國各地歐陽傢族1800多名代錶齊聚書堂山下祭奠祖先,場麵十分壯觀,成為歐陽傢族共同的記憶,也彰顯瞭書堂山的文化魅力。
歐陽詢齣生在戰亂紛爭的年代。公元569年,年僅13歲的他遭受滅門之災。公元581年,24歲時以其過人的學識與纔能,入朝為官,48歲拜為太常博土。公元619年被宇文化擄持,公元620年被夏國留用,授予太常卿一職。公元622年,他又一次死裏逃生,65歲時被李世民授予侍中一職,與人主持編撰《藝文類聚》,七年成書,撰寫序言,晚年,他最終還是帶看滿身的疲憊和傷痛迴到瞭少年成長的地方――書堂山。在這裏,他恣意地讀書、寫字、作詩、登山………幸存的生命得以棲息,飄蕩的心靈得以歸依,他驚心動魄、跌宕起伏的一生,早已捲入瞭曆史的滾滾長河。但他卻種下瞭美麗的種子並開齣瞭絢麗的花朵,芬芳韆古。
他風骨遒勁的字體充盈著生命堅韌不拔的張力。作為唐初書法傢的歐陽詢,在自己的時代就聲名遠赫,他的《九成宮醴泉碑》《皇甫誕碑》等碑刻當之無愧為“唐人楷書”第一。
翻開他的碑文拓印,碑刻裏的奇正、俯仰、輕重、動靜、嚮背、偏側,一筆一畫裏,留下瞭他手腕的力量,盛滿著他專注的神情,蘊含著他均勻的呼吸。那正楷的文字韆百年來緩緩流淌,透齣淡淡哀傷,嚮後人述說那個時代的詩意中國。盡管在那個時代,有死亡,有悲劇,但在亙古的詩意麵前,所有不安的靈魂似乎被拯救瞭。融入山水一色、天人一體的世界,這應該就是中國古代文化營造的詩意世界。歐陽詢曾說:“每秉筆必在圓正,氣力縱橫輕重,凝思靜慮。”因為美的融通與共鳴,歐陽詢的碑帖處處充盈瞭生命的力道、氣象與境界。
在書堂山門樓下,竪著兩枚巨大的深色錢幣造型,上書“開元通寶”外圓內方,在平坦之中見險峻,在平淡之中藏雅正,何嘗不是飽經生活磨難的歐陽詢生命不屈的真實寫照。
歐陽詢書法理論更是獨樹一幟,想象力極為豐富,如“八訣”:“如高峰之墜石,如長空之新月,如韆裏之陣雲,如萬歲之枯藤,如勁鬆倒摺,如落掛之石崖,如萬鈞之弩發,如利劍斷犀角,如一波之過筆。”點、竪彎勾、橫、竪、斜勾、橫摺勾、撇、捺等寫法,都是那麼的縱橫馳騁、詩意盎然,萬象共生。當江南的山水、書法的險峻在書堂山相遇,打敗瞭韆年風雨,成就瞭歐體的詩意世界,唱響瞭書堂山的文化弦歌,傳頌至今。
2014年,書堂小鎮一開街,寂靜多年的書堂山頓時熱鬧起來,許多文化名人、書法名傢慕名而來,絡繹不絕。其中有王濛、白庚勝、高洪波、葉梅、白描、王巨纔、譚談、王躍文、肖剋凡、陳世旭、趙晏彪、張瑞田等大伽們,他們那麼虔誠,那麼癡迷,那麼小心翼翼,茂林翠竹中留下瞭他們探尋的足跡,歐陽閣峙前見證瞭他們揮灑的墨寶,麻石小街流連著他們不願離去的身影。他們在書堂山與先賢時空對話,或采風,或潑墨,或丹青,或抒懷,或吟誦,跨越韆年,書學相傳,思想相接,心靈互感,智慧傳承。用當代文人的足跡豐富書堂山的內涵,以濃濃的筆墨情懷錶達對楷聖的敬仰。滄海桑田,世事變化,不變的是五韆年中華文脈,和對中華文化和先賢的敬畏之心。我相信,多年以後,會有像《嶽陽樓記》《醉翁亭記》一樣膾炙人口的描寫書堂山的名篇齣自其中,成為當代書堂山另一座豐碑。這就是書法的魅力、文化的力量。
文翰飄香的書堂山永遠溫潤著歐氏楷體的詩情畫意,必將成為探尋華夏文明與中華文化書學密碼的聖地,它將會吸引住世界的目光,揮毫潑墨續寫那來自大唐的韻律。
編輯 | 左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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