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不再急著做任何事 鬆瞭一口氣 三少四壯集－晚風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1-05-01T01:11:52+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人們不再急著做任何事，鬆瞭一口氣，放下心裏復雜的擔子。他們自己都疑惑，到底為什麼不甘呢？到底慌張甚麼呢？也不過就是一陣陽光和一場大雨，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春日。艱澀睏頓的四月顛簸過去之後，日子就不必再費疑 .....
人們不再急著做任何事，鬆瞭一口氣，放下心裏復雜的擔子。他們自己都疑惑，到底為什麼不甘呢？到底慌張甚麼呢？也不過就是一陣陽光和一場大雨，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春日。
艱澀睏頓的四月顛簸過去之後，日子就不必再費疑猜瞭。春花已瞭，小調小令的季節已過，此後每日都是一帙看似澎湃洶湧實則結構工整的浪漫主義作品。又是這樣跌宕有緻的節奏，又是這樣起起伏伏的情感，一日遍曆冷暖。曉天微寒，正午陽光燦爛透明，黃昏大雨恍惚，晚風爽朗，星辰發亮，銀河清淺地球徐徐滑行。
一天裏最難的時刻不在清晨也不在夜裏，最難的是轉摺，是從艷陽天轉為密雲天繼而大雨滂沱的黃昏。
日光和緩的午後，西嚮的窗子都敞開，風透涼光透明，蜂蝶穿梭。橘色貓躺在小紫花蔓生的草地上懶懶的曬太陽。狺狺作勢的黑白長毛犬來迴奔跑。孩子們牽著母親的手，那是一隻蝴蝶嗎？那是一隻蜻蜓嗎？女學生匆匆穿梭樹叢小徑（這樹叢處於杜鵑早已謝瞭而茉莉還沒有開的尷尬時節），一不小心手上的冰紅茶潑灑瞭，她們笑著，往碎花裙子上隨意地抹，又趿著涼鞋跑，長長的馬尾，細細的笑語。晚春的，香氣彌漫的，微汗的午後。然後颳起一陣風，整座山抖瞭抖，天色乍黯，一種迷惘的灰顔色，驟雨就措手不及地來瞭。
還在辦公室裏開會的人們帶著疲憊又慶幸的錶情從桌旁起身，探視天色，逐排打開日光燈，一閃，一閃。他們慘慘的想，這麼無聊的會既然一時無法脫身，就讓全世界都下雨吧。他們的願望這麼簡單，就輕易實現瞭。
於是散步的人們慌忙撐起雨傘，盡讓雙腳踩著水窪亂走，哎多麼徒勞又多麼刺激。狗兒忽忽雨中狂奔，孩子已經躲到廊下，貓隱匿無蹤。公車也發狂瞭，倉皇疾駛彷彿它也禁不得這雨，要趕到哪兒去避一避。這急轉直下的雨新鮮又興奮，像一個不知節製的孩子沒有心事，咕咚將世界浸到水裏，急切淋灕沖洗這一切，洗完瞭它就要齣去玩瞭。
所以這段日子沒有黃昏，點燈之後就那麼樣濕淋淋的天黑。迴不瞭傢的人無聊地講電話，寫信打字，趴在桌上萎頓，拖延工作的速度。拼著命迴傢的人狼狽的跑呀趕呀，甚麼也不管，拖泥帶水的一到傢，雨就停瞭。是呀，就是這麼幼稚的玩笑。
雨後的春夜年輕而清潔，雲陣俐落退得很遠，天還微微有光，星星就毫不猶豫地齣現瞭。那麼乾淨璀璨它們一刻也不能等，映著水漬也映著池塘，星星的光芒又冷又涼是少女眼中高不可攀的山稜。
被陽光和大雨牽掛一整天的人們此時纔感到徹底釋放的自由，他們不再急著做任何事，鬆瞭一口氣，放下心裏復雜的擔子。他們自己都疑惑，到底為什麼不甘呢？到底慌張甚麼呢？也不過就是一陣陽光和一場大雨，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春日。
頓悟瞭的人們或者從水亮的窗內，或者從濡濕的陽台上遠眺，晚風的爽朗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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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幾歲時，我不懂人與人之間為什麼常常就會突然冷淡瞭。如今纔瞭解，聚散的背後是因為太多事不想多提，不願迴顧，寜願就此擱置。我隻見過我大舅一麵，在我小四的時候。但是他早年那一段轟轟烈烈的師生戀，以及日後女作傢以此為題材的成名作《窗外》，卻早已是我熟悉的。這位大舅當年因師生戀被二女中（現今中山女中）解聘後，又遭一紙教育局公文勒令不得於颱北任何公立學校任職，他隻好到瞭南部鄉下的職業學校混飯吃，一蹶不振，聽說還酗酒。女作傢虛構齣的小說結局，竟在十年後與事實不謀而閤。而那次見麵，是因為母親決定下高雄去「走.......
三少四壯集－醉
我，是我瞭。我深深一睡。不知道睡時，去瞭哪裏？但肯定像極變形金剛，身軀散落八荒。他們的歸隊，如萬仙復位。仙的事，留與人間，這該怎麼說解？對成仙嚮來著迷，尤其吞食丹藥，即可數日不飲不食，這多美妙。饕客必不能解，丹藥無滋無味，隻管撐飽肚皮，這不該慶幸，該說無趣。這真是我的夢想。我於日正當中，爬樓梯、登三閤院屋頂，盤腿而坐，冀一口真氣流轉，擋火日炎炎烤頭，漸次滿身是汗，漸而頭暈，趁還沒有人知我意圖，趕緊拎起茶壺，灌幾口茶。小時候都這麼喝茶。茶壺裏是鐵觀音。烏嘛嘛，甘與澀並存。似一口深井，看不見底細，又.......
三少四壯集－陌生人的慈悲
阿瓜不知道該不該後悔當初沒有把那人狠揍一頓，也無法得知這樣會不會改變命運的軌跡。為這個他從未謀麵的小妹，阿瓜寫瞭兩首詩，然後也隻能把那妹夫的名字，給瞭自己第一部電影裏的某個討厭鬼。有一精神失常的女孩跑來校內吃草。（1985.5.23）年輕時的阿瓜，常被大人罵懶。其實不是懶，是自私，隻顧自己的事，管身邊的人去死。奇怪的是，對陌生人的苦難，反而特彆熱心。大學畢業等當兵的日子，有一次搭公車，看見一個穿北一女製服的女生，哭個不停。阿瓜搜索書包，沒東西可以安慰她。女生下車時，阿瓜明明還沒到站，卻也跟下瞭車.......
三少四壯集－隱地之人
偶爾走進超市，便又想起瞭那個沙丁魚，極小盒，扁扁，四方長形……。倒不是買瞭沙丁魚纔能寫作，不再年輕總有好處，懂得這種感嘆叫做文學的滄桑。作傢兼齣版人的隱地，曾經為文提起一本書的邂逅，說有一次他寫錯瞭收件人，把送給同學的書寄到作傢隱匿那裏，不得不把書要迴來時，意外收到隨書附贈的一本詩集，乍讀之後從此迷上隱匿這位詩人的纔情。時隔兩月，黃昏下班迴來，我也竟然碰到類似的意外。水藍色的膠繩綁著四件小包，最上麵的收件人自然是我，狠狠讓我以為四個友人同時寄來瞭寶物。膠繩拆開後，纔發現第二件寄給有河書店，第三件.......
三少四壯集－雜碎的華麗演齣
相對於大餐館的拘謹，黑白切顯得自在，像喝著啤酒，隨隨便便任意和好友聊天。這種庶民小吃蘊蓄著深刻的文化滋味，消泯瞭形式、身段與地位，簡單，快速供餐。我以為她沒聽見，復述一遍：一碗米粉湯，一盤黑白切。還是毫無迴應，臭著一張臉，頭也不抬一下，不耐煩地繼續在砧闆上切食物，好像這些排隊的顧客都是乞丐。我這輩子吃過不少嗟來食，都是這種路邊攤，用餐環境髒亂，毫無服務，一切因陋就簡；可食物確實好吃。既然做生意那麼不開心，為什麼還勉強自己日復一日做下去？我曾經見老闆娘追喊著漸漸走遠的男子，扯大嗓門咆哮：「喂！你付.......
三少四壯集－雨夜
或許就是那種苦澀的共鳴，使我站在躲雨的樹下不忍離開，一直看著那颱小貨車為瞭鑽齣停車格，不停地前進、後退，彷彿睏在無聲的雨夜裏。美術園道的週末夜，偶爾看得到街頭藝人，錶演者自備發電機和音響，簡陋的一盞孤燈隻能照拂半個小廣場，階梯看颱便有一半隱在暗影裏，幸好聆賞的眼睛含著期待的亮光，多少能把一個不起眼的演唱撐到終場。我和妻飯後常去那裏散步，卻很少駐足，偶爾聽到老歌隱約傳來，纔會循著那懷念的歌音走過去聆聽。上個月聽到久違的〈誓言〉，那人瘦瘦高高的小中年，磁性的聲音低盪輕迴，一開口彷彿就穿越瞭歲月的滄桑.......
三少四壯集－雲
你看過木棉花嗎，花落之後，果實裂開，白色的棉絮就會開始隨風飄散，有的攀掛枝頭，有的遇雨馬上化為塵泥；我的睏境恰似這種木棉，最怕一陣亂風吹來，若是不願飄在空中淪為白絮，隻好想盡辦法成為地上的雲。六月一日，今天的報紙，你讀著報紙一邊喝茶，或者剛忙完正在翻閱此刻的副刊，那麼，你將會知道，再過幾個鍾頭就是我的時辰──二十二年前，同一天，就在今晚，我本來可以和你一樣，換瞭睡衣準備進入夢鄉。然而持槍歹徒已經來到我傢。傢裏隻有我一人。分娩不久的妻子留宿在月子中心，三歲大的兒子寄放保母傢裏，生命中彷彿隻有這個時.......
三少四壯集－雷斯頓報人生涯濛羞
曾做過〈紐約時報〉首席特派員、華府分社主任、總編輯和專欄作傢的傑姆士‧雷斯頓（James Reston），縱橫美國媒體六十餘年，跑新聞、寫專欄、評時事和月旦人物，極具影響力，得過無數榮譽，包括兩次普立茲奬。在五、六○年代，許多有誌新聞工作的年輕人，心目中都有一個楷模，那就是雷斯頓。但在雷斯頓於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六日以八十五歲高齡辭世後，美國主流媒體和新聞學界對他的評價發生顯著的轉變，不再像過去那樣對他大捧特捧，而是從更為嚴格但不失公正的角度評估他，重新定位他，使他一甲子報人生涯的貢獻和敗筆得以重見.......
三少四壯集－青
很久之後纔明白，臨鏡與麵臨，都是對奕的一種。何時白發更多、何時草原更薄，乾坤挪移都寫在頭殼上，它們刻得詳實，它們是史官。男生、女生分班。一個年級一層樓，正巧是大圓，從中剖對半，一邊給好、一邊給壞。好女生從「一」編碼，壞男生從「二十四」倒數。我在二十四班，另一邊是十二班的女同學。我們都被貼上「壞」。現在，沒有學校膽敢這樣貼。要貼，就必須前進三十年、四十載。當時可以使勁貼，用降龍手或打狗棒。龍？老師說鬼扯，你們哪有這資格。國中，是記憶少涉之地，若迴顧，必迴到教室外的圍牆邊，倚著牆的，不是美人而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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