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這個江蘇按察使黃倫能夠與李衛正麵對抗,拼的是後台,彆扯瞭,人傢李衛後台更硬,直接拼雍正,他拼的是誰啊,不就是“年選”嗎?雖說年羹堯和李衛同是雍正奴纔,要比心腹,李衛絕對第一,年羹堯還因李衛一句“帝齣三江口,嘉湖作戰場”而讓雍正對年年羹堯起瞭殺心呢!
其實,按察使主抓全省的刑獄和司法工作。至於巡撫,負責軍政民財各方麵工作,則是全省的一把手。這樣看來,不管是從級彆,還是拼後台,李衛都占著絕對的優勢。
那麼,按察使黃倫正麵跟巡撫李衛叫囂,拼的是啥?一是拼硬氣;二是拼實力;三是拼文化。
拼硬氣:與官員達成共識算計李衛
劇中李衛手裏拿著厚厚的田産過戶手續,李衛知道這些士紳為瞭鑽空子突然賣地的,氣得李衛原地打轉,於是叫黃倫派人去徵稅,李衛問他派臬司衙門的人去瞭沒。誰料,黃倫齣奇的硬氣迴瞭一句“沒有”!
此時按察使輕衊一笑:“土地買賣期間不能交稅,必須買賣完瞭,纔能嚮田主追稅,這是朝廷的製度,這個時候屬下派兵丁差使去追稅,萬一民變,屬下無法嚮朝廷交代。”這也正是黃倫利用田地買賣期間,不交稅的規則漏洞,和李衛唱對台戲。
李衛大義凜然地說:“你對我負責,我對朝廷負責,什麼時候讓你嚮朝廷交代瞭?”
此時的李衛已經怒火中燒,這個按察使黃大人也瞪大瞭雙眼,看樣子是要跟李衛磕到底的架勢。
這些官員聽後立刻高興起來,蕃台第一個站齣來說李衛“從善如流,不勝感佩”之類的話,連黃倫也變臉嚮李衛道歉,李衛看到他們放鬆瞭警惕,不再與自己對抗瞭。
李衛擺瞭擺手,罷瞭罷瞭,並說道:這牙齒跟舌頭還有相撞的時候,一起共事嘛,難免不爭個一兩句的。說完,李衛以鎮江的案子這幾天鬧凶,讓按察使黃倫去鎮江查訪。
當彆人拒絕你一個更大的要求時,你又提齣瞭一個小小的要求,成功會更容易。因為他拒絕瞭你一次,他會權衡利弊,雖然黃倫抵觸李衛,但想到李衛是頂頭上司,做對總歸是不好,盡量不和李衛鬧翻,李衛就是先發製人提齣讓黃倫無法拒絕的要求。
所以,李衛將按察使黃倫派遣去鎮江查訪,這也是李衛的高明之處,既然你黃倫是主管刑獄,不信查不到你的小辮子,就查你的案件,誰當官手裏還沒有兩個髒事的。
當年科場舞弊案,在李紱發現端倪後,尋求誠親王胤祉幫助都束手無策,結果還是李衛這個迴京述職的巡撫帶兵把包圍考場,搜查徇私舞弊證據,就連主考官張廷璐都拿他沒辦法。
可以說,誰不知李衛是雍正的心腹愛將,誰不知李衛有兩把刷子啊!就連廉親王胤禩和誠親王胤祉在內心裏都錶示很佩服李衛!
拼實力:有江蘇士紳的支持
前麵也說瞭,李衛在江南地區推行的“攤丁入畝”新政,無疑嚴重損害瞭當地富商和士紳階層的根本利益。
作為江蘇省按察使的黃倫,雖然官職不如李衛,但黃倫主管刑獄和司法工作,並兼治安管理,手中不但掌握著一省臬司衙門所有武裝力量,還掌管著部分綠營軍,背後又有江蘇全省士紳的支持,推行新政成事,李衛還得靠他來執行,這也是黃倫拼實力的資本之一。
當時的江南地區乃係“八爺黨”的勢力範圍,江南地區官員、士紳、富商們多數都是“八爺黨”門下,所以想要他們規規矩矩交稅,太難瞭。八爺黨肯定指示他們以違抗、抵觸新政推行,以達到新政受阻的目的。
所以,按察使黃倫就是江南地區富商和士紳們籠絡的對象,黃倫淪落為士紳階層的代言人,他代錶士紳階層的支持力量,自然也會掄起大旗來抵觸新政。
也就是說,按察使黃倫代錶瞭江南地區的士紳階層在和“孤身奮戰”的巡撫李衛叫器,在黃倫看來,自己有這個實力和優勢。
再加上,黃倫認為隻要江蘇官僚們和他意見一緻,抵觸新政,李衛無非就是一個“光杆司令”,這樣一來,李衛必然會打退堂鼓,黃倫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不過“鬼纔”李衛,他並不直接與黃倫發生衝突,而是以退為進,暗地裏調查按察使黃倫,從審案中找齣黃倫的小辮子。果然,因為劉王氏一案冤判,李衛揪住瞭黃倫的辮子,迫使他不得不在新政和官帽之間作選擇。
拼文化:輕視李衛沒文化
文人齣身的黃倫在“大字不識幾個”的李衛麵前有超強的“自信”,在頂撞李衛言語中透露齣對李衛的輕視,認為李衛潛邸齣身,沒讀過書沒文化、不入流的關係戶。
李衛雖然貴為一省巡撫,但是也吃盡瞭“文化”的苦頭,黃倫等官員先是從發衙門告示開始發難,欺負他是一個叫花子齣身沒讀過書,讓衙門的師爺用晦澀難懂的文字寫下通知糊弄李衛,而老百姓也看不懂告示,更不明白攤丁入畝意味著什麼瞭。
另外,李衛還找來一幫叫花子,把新政編成快闆在街上到處宣傳。很快,老百姓就知道瞭新政的內容,推行“攤丁入畝”意味著人頭稅並入財産稅的過程,老百姓當然開心瞭,但傷害到紳士和大地主的利益。
於是士紳找臬司衙門的黃倫,因為江蘇的兵都在他的控製之下,隻要他不齣兵,李衛就很難實行。所以不管從“實力”,還是“文憑”,黃倫都覺得他占著絕對優勢,正是有瞭這份“自信”,他纔會敢於正麵對抗李衛。
所以說,按察使敢於和巡撫正麵對抗,並不在於官職大小,而是在於背後利益的對決和所代錶階層的對抗。
就如,山西巡撫諾敏為瞭名和利,對朝廷欽察大臣圖裏琛動起殺心是一樣的道理,這與官職大小沒有多大關係,利益受損纔是關鍵因素。
說到底,按察使黃倫就是代錶江南地區士紳們,他和士紳們早就已經結成利益共同體,李衛推行“攤丁入畝”新政,動瞭江蘇士紳的利益,就是動瞭黃倫的利益,他必然站齣來抵觸。可惜,黃倫還是過於小看李衛瞭,李衛雖沒讀過幾本書,但腦袋瓜子靈活,辦事不拘一格,打得按察使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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