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4/5/2022, 1:10:48 PM
來源:鈞正平工作室・中國軍號
易水南畔,狼牙山,棋盤陀。
五名戰士打光瞭所有子彈,班長還剩下最後一個手榴彈。他把手榴彈攥得緊緊的,思索著:這最後一響爆炸是留給敵人,還是自己和戰友?我們可死,可我們的民族要生生不息。
山坡下一個人正鬼鬼祟祟地伸探著頭。日僞軍想活捉這群讓他們吃盡苦頭的八路軍。
“轟!”不需猶豫,班長把手榴彈扔嚮敵群,發齣驚天動地的聲響。
風蕭蕭兮易水寒。班長看著戰友們說道:“隻有一條路――咱們跳崖!”
接下來,衝上來的日軍看見瞭令他們駭然敬畏的一幕:五名八路軍戰士親手砸毀的槍支散落一旁,他們一起跳入深淵……日本小隊長茅田幸助從此意識到,這支隊伍是不可戰勝的。而另一群人的心靈更為震撼。一同追擊的僞軍們有人指著壯士縱身一躍的懸崖感嘆道:“這纔是中國人呐!”
震撼的背後其實是無盡的悲涼――中國人曾經不知道“中國人是誰?”
中國人是誰?日本人在《支那論》裏寫道,中國人“似蚯蚓這種低級動物,把一段身子給切斷瞭,其他部分沒有感覺,仍能繼續活著”。旅順大屠殺時,在日本人眼中,神情麻木的中國人幾乎未有任何抵抗如待宰羔羊。上世紀50年代,在撫順戰犯管理所內悔過的日本戰犯反思犯罪原因時稱,“那時我們根本沒有把中國人當成人,感到如同屠宰豬羊一樣……”甚至連中國人也不得不承認:“倭人常謂中國人如死豬臥地,任人宰割,實是現在景象。”
梁啓超在《中國積弱溯源論》裏講:“是故吾國民之大患,在於不知國傢為何物。”當我們不清楚我們是誰的時候,人們心中也沒有“中國”的存在,更何談保衛我們的國傢。
馮玉祥迴憶部隊奉命調往大沽口防禦日軍時稱:“男女老幼奇哭怪號聲震雲霄”,“不明底蘊的人以為誰傢大齣殯,驚動瞭這麼多人哭泣,絕對想不到這是軍隊開拔去抵禦敵人。為民族爭生存、為國傢爭榮耀,所謂國傢觀念、民族意識在他們是淡薄到等於沒有的。”
在威海被圍的緊急關頭,大批官兵嚮丁汝昌“乞生路”,即要求完整地嚮日軍獻齣軍艦和武器,以換得對方釋放。
這樣的中國真的不會亡嗎?當各地的民工雲集在日軍駐紮的營地附近,趕著騾馬大車,拿著扁擔或赤手,等待為日軍運送物資、彈藥、傷員來討口飯吃,心中一點沒有亡國之恨時,東洋三島上的日本小孩都已經以“豬尾巴”“豚尾奴”作為稱呼中國人的綽號瞭。在東三省,中小學生要以日本名字自稱,每天學習日語,上課前嚮日本國旗緻敬遙拜,被迫嚮殺戮親人的敵人錶示親近。
可中國沒有亡。當精疲力竭的楊靖宇靠著一棵大樹上喘息,在敵人的勸降聲中射齣最後一顆子彈時,不遠處,為日本人帶路的叛徒趙廷喜或許會想起,不久前“好心”勸降楊靖宇時,對方給齣的迴答:“老鄉,我們中國人都投降瞭,還有中國嗎?”
道理很簡單。中國人怎樣,中國就怎樣。中國人若光明,中國便不會黑暗。
於是我們看到一代又一代中國人不畏艱難睏苦,不怕流血犧牲,為瞭民族振興、國傢富強而前赴後繼、上下求索。無數仁人誌士為瞭國傢民族的命運,捨小傢顧大傢,捨小愛成大愛,甚至不惜生命、慷慨赴死。
當國傢的主權和利益受到威脅時,中國人誓死不退。
1952年,上甘嶺戰役的轉摺時刻,“一把鋼刀”死死插在瞭“聯閤國軍”的前後銜接處。當四天後誌願軍反攻迴那個無名陣地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淚流滿麵。堡壘外有三名烈士的遺體。一名烈士躺在鴨絨睡袋裏麵,可能是最先犧牲,被戰友安置在睡袋裏的;一名烈士躺在一堆焦土旁邊,戰前穿的新棉衣已被炮火撕得粉碎,子彈打穿瞭他緊握手雷的雙手;一名烈士躺在堡壘外的炮彈坑裏,手指上還套著手榴彈的綫圈,周圍是重重疊疊的敵屍。兩名烈士在堡壘內,一個倒在門口,懷裏還緊摟著一根爆破筒,腿上、背上、臉頰上全是血跡,血肉和布片粘在一起;一個跪在射擊孔邊,僵硬的血手還緊扣著打光瞭子彈的機槍。
五名烈士沒有留下遺物,沒有留下名字,但在石壁上他們用刺刀深深地刻下瞭五個大字――“中國人在此”!
49年後,美國一架EP-3偵察機抵近我國海南島東南海域上空進行挑釁時,王偉奉命駕駛戰機前齣跟蹤監視,勇敢無畏。當我軍機正常飛行時,美機突然轉嚮,其機頭和左翼與王偉駕駛的飛機相撞,緻使我軍機墜毀,王偉失蹤。碧海長空仿佛還迴蕩著,“81192收到,我已無法返航,你們繼續前進,重復,你們繼續前進!”
又過瞭19年,在那場維護國傢領土主權的邊防鬥爭中,我邊防官兵勇於鬥爭、敢於勝利,堅決反擊非法越綫侵權挑釁行徑,以誓死捍衛祖國領土的赤膽忠誠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戰鬥精神,踐行瞭“大好河山、寸土不讓”的鏗鏘誓言,譜寫瞭一麯撼天動地的英雄壯歌。
今天又到清明時。我想,有延綿不絕的隊伍走嚮陵園,嚮那些有名或無名的豐碑錶達追思。
你看,陳祥榕墓前可人的橘子,王偉碑前送去的戰機模型,誌願軍烈士墓前敬獻的鮮花 ……
你看,有人找到尚健在的幾韆名抗戰老戰士,印下他們的紅手印做成瞭具有紀念意義的手印碑林廣場。就是這些握筆的手揮舞起大刀,挖煤的手攥緊瞭長矛,種田的手拿起瞭槍炮,排山倒海,扭轉乾坤……我們心痛,但永誌不忘,尤其是捍衛那些延續血脈的光。
“成韆成萬的先烈,為著人民的利益,在我們的前頭英勇地犧牲瞭,讓我們高舉起他們的旗幟,踏著他們的血跡前進吧!”
(鈞正平工作室・中國軍號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