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2/2022, 7:50:22 AM
【環球時報記者 李劍】編者的話:美國在俄烏爆發軍事衝突前煽風點火。眼見火起,華盛頓一邊火上澆油,一邊盡量遠離“火場”,生怕燒到自己。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有一顆火星濺到美國身上,燒齣一個大洞,引得大傢紛紛圍過來往洞裏瞧,想搞清楚美國人到底在遮掩什麼。俄羅斯總統普京說,烏剋蘭在美國軍方的指導和支持下開展軍事生物計劃。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也錶示,中方呼籲美國開放在烏剋蘭的生物實驗室供國際專傢獨立調查,並停止獨傢反對建立《禁止生物武器公約》核查機製。我們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閤理要求不會被美國所接受,因為美國推動生物武器的研製、試驗、開發和大規模使用,已有近百年時間瞭。在這段時間裏,美國對這種武器的認知在持續加深。我們隻有理清美國對生物武器深度認知的過程,纔能透過紛紛雜雜的事件以及真真假假的信息,看清華盛頓的底層邏輯,明白美國“欲罷不能”的根本原因。
瘟疫的“可怕”與“可用”
在人類曆史上,如果有一個恐怖排行榜的話,居於榜首的肯定是瘟疫。1346年,可怕的鼠疫在現在的烏剋蘭境內暴發,外逃的人們把這個“死神”帶到瞭西西裏島,之後擴散到整個歐洲大陸。在短短5年時間裏,第一波鼠疫就殺死瞭歐洲1/3到1/2的人口。其實,早在這場大災難發生1000多年前,強大的羅馬帝國就曾經5次被鼠疫攻擊。這種可怕的瘟疫不僅嚴重削弱瞭羅馬帝國,而且擊碎瞭東羅馬帝國的復興之夢。另一種可怕的瘟疫就是天花。15世紀末,當歐洲殖民者登上美洲新大陸的時候,他們帶去瞭這種最緻命的“武器”。為什麼當時幾百名西班牙殖民者能夠徵服有2500萬人口的阿茲台剋帝國(現墨西哥)呢?因為阿茲台剋人俘虜的一名西班牙士兵染上瞭天花。之後10年內,阿茲台剋人口減少到650萬人,生存者也喪失瞭鬥誌,一個強大的帝國就此消亡。
瘟疫無疑是人類的噩夢,但如何解夢有兩個方嚮:一個是人類頑強地與病魔作鬥爭,不斷去追求光明;另一個是研究可怕瘟疫的“可用”之處,一步步走嚮黑暗。瘟疫是可怕的,它對人類的攻擊是無差彆的,就像發動一場“全民戰爭”,而故意傳播瘟疫的人則是全民公敵。從古至今,無論是瘟疫的傳播者,還是生物武器的研發者,都在自己的腦門上深深地刻下兩個字――絕密。在二戰中,美國軍方保密級彆最高的工程有兩項,一個是研製核武器的“曼哈頓計劃”,另一個就是美軍化學作戰部特彆計劃處推動的生物武器工程。兩個工程在人員上絕不允許交織,相關人員也不允許離開美國。
美國與生物武器:從“相知”“相戀”到“結婚”“生子”
1944年,英國製定瞭一個絕密轟炸計劃,打算派遣重型轟炸機群攜帶4萬多枚特製炸彈,重點轟炸包括柏林、漢堡等在內的6座德國城市。這些炸彈每枚都包括106顆重1.8公斤的“炭疽彈”。據計算,這400多萬顆“炭疽彈”能殺死300萬德國平民。轟炸過後,被炸過的地方將成為人類禁區。與此同時,英軍還打算嚮德國空投幾百萬個“炭疽牛肉餅”。這些餅並不是牛肉做的,而是牛非常喜歡吃的亞麻籽餅。英方組織女工往這些餅中注入炭疽熱孢子,這種病菌會導緻牛大量死亡,並使人類患上炭疽病。肉牛和奶牛的“消亡”將直接影響德國軍隊和百姓的食品供應。
以上這些計劃最終因過於殘酷以及盟軍已在戰場上掌握主動權而沒有付諸實施。不過,這種“炭疽彈”已經被大量生産齣來。它的誕生地是美國印第安納州維哥縣的一傢兵工廠。之所以英國要與美國閤作,是因為生物武器的大規模研發、試驗、儲存和生産,需要有強大的工業實力作為後盾,美國很符閤要求,而且願意參與其中。
以上這些曆史告訴我們,美國的生物武器計劃始於歐洲的“需求”。生物武器研製真正上升到國傢層麵是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的,法國首開其端,英美等國緊隨其後。這些國傢之所以對生物武器研發“趨之若鶩”,是因為這些武器與化學武器一樣,能在不摧毀基礎設施的情況下,對敵方進行大規模殺傷,同時保存自己的實力。與化學武器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相比,生物武器有幾個特點更受重視:一是全麵無差彆殺傷,而且以針對平民為主,可以削弱敵國的參戰能力;二是使用更加隱蔽,很容易被認為是戰爭期間“正常”的疫情暴發;三是防護睏難;四是技術門檻相對低,成本要求也不高,而且殺傷力並不弱。
在二戰中,英國認為德國可能用轟炸機對英發動生物戰,因此大力開發生物武器,以隨時對德國進行報復,而嚮英國提供“彈藥”的重任就落在瞭美國身上。1943年,美軍的化學作戰部組建瞭高度保密的特彆計劃處,這個機構以馬裏蘭州弗雷德裏剋的德特裏剋營為中心,而德特裏剋營就是後來在生物武器方麵“馳名全球”的德特裏剋堡。特彆計劃處建立後,甚至在美國軍隊內部都高度保密,相關技術人員直接聽命於化學作戰部官員和華盛頓。美國當時的態度是不在戰場上首先使用化學和生物武器,但生産大量的化學戰劑和生物彈藥提供給英國。為此,化學作戰部把位於維哥縣的一傢兵工廠作為秘密試驗和生産的據點。據點中有鐵路專綫,有1.8萬平方米的爆炸試驗場地,有46個彈藥庫和3個大型地下儲藏設施,還有廠房和上韆人的兵營。美軍在這裏大量生産炭疽孢子、特製炸彈和炸彈填充物。德特裏剋營則於1944年開辦生物戰學校,這所學校培養的大批軍官被派往歐洲和太平洋戰場。在更大的範圍內,特彆計劃處與包括哈佛大學在內的很多美國名校進行科研閤作。
到二戰結束前,美國在生物武器研發方麵投入的資金達到瞭恐怖的4億美元,而耗資巨大的原子彈項目隻是它的5倍。在日本快要投降時,美國計劃終止特彆計劃處的工作,將戰時形成的生産力逐漸轉嚮和平用途,但當時的美軍作戰部部長斯蒂姆遜下令,生物戰的研究活動不能停。這纔有瞭後來美國為臭名昭著的日軍731部隊軍官提供庇護的醜聞,以及在朝鮮戰場上對中朝軍隊使用生物武器的事件。
冷戰的到來徹底改變瞭美國對生物武器的態度。生物戰構想達到頂峰,因為美方希望生物武器的攻擊力達到核武器級彆,或者在使用核彈之後,馬上使用生物武器,以徹底摧毀對方的軍事目標和人們的抵抗意誌。此外,在冷戰兩大陣營進行高度緊張的軍事對峙情況下,使用生物武器“不著痕跡”的特點受到重視。事實上,美國一直在“生化並舉”,不僅在朝鮮戰爭中使用過生物武器,也在越南戰爭中用過脫葉劑和針對農作物的抑製劑。古巴導彈危機發生時,美軍做好瞭播撒委內瑞拉馬腦炎病毒的準備。
雖然美國在暗中乾得很歡,但生物和化學武器始終是不被國際社會所接受的。1969年,美國媒體曝光瞭曾被掩蓋的生化武器事故,美國國內嘩然,而美軍在越南使用化學武器也受到國際譴責。美蘇之間開始籌備軍控談判。在各方壓力下,時任美國總統尼剋鬆於1969年11月25日發錶講話,宣布美國放棄生物武器,並限製化學武器的生産。然而,所謂的“放棄”是指美國將生物武器的研發限定在防衛範疇內。後來,美國認為蘇聯是一個生物武器領域的龐然大物,所以華盛頓有意模糊防衛和進攻之間的區彆,在極端保密的情況下始終沒有放棄相關研發。
美國版“生化危機”為何“生生不息”
1991年,蘇聯轟然倒塌。之後,美國國防部國防減災局製定瞭一項旨在銷毀俄羅斯和獨聯體國傢核武器、化學武器及其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計劃,其中就包括“減少生物威脅計劃”。與此同時,美國軍方乘虛而入,以防止生物威脅為幌子“獵取”蘇聯生物武器專傢和技術,並對蘇聯遺留在獨聯體各國的生物設施進行升級改造,建立高級彆防護的生物實驗室,同時還獲得蘇聯在生物武器領域的許多研究成果。
最大對手“突然死亡”,美國人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瞭,但很快笑容就從他們的臉上消失瞭。因為美國人發現,一個蘇聯倒下去,還有更多敵人冒齣來。巴爾乾、中東和非洲的戰亂國傢、各種極端組織,甚至一些個人,從國際市場上獲得大國研製的非常規武器都變得更容易瞭。如果說核武器門檻較高、化學武器打擊能力有限的話,那麼生物武器不僅“易得”,而且“好用”,因為它針對的是沒有防護能力的平民。
冷戰結束後的前十年,美國的目光緊緊盯著幾個反美國傢。轉摺點是2001年的“9・11”事件,在恐怖分子劫持飛機發起自殺式襲擊後,齣現瞭大規模的炭疽郵件攻擊。當時,數百人接觸到瞭炭疽孢子。在此之前,美國在執行《禁止生物武器公約》方麵已經有所後退,此後更是態度消極。它在國內建立強大民防係統的同時,在國際上大量部署由軍方控製的生物實驗室。美國人意識到,能威脅到美國的生物武器,如果與美國的強大科技和軍事實力“嫁接”,一定能成為自己手中的撒手鐧。
縱觀美國曆史,從建國到現在,240多年隻有16年沒打仗。這充分說明,美國人纔是名副其實的“戰鬥民族”。中國明代思想傢、文學傢、軍事傢王守仁也就是王陽明說過一句名言――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美國就是典型的“心賊太盛”、貪欲橫行。美國腦海中有太多的敵人,隻要有敵人在,華盛頓對生物武器的“迷戀”就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