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9/2022, 2:54:34 AM
1948年12月22日,華北野戰軍在新保安一舉殲滅傅作義部第三十五軍,僅用瞭一天時間。
這對於傅作義的打擊是巨大的。三十五軍可是他的心尖尖肺葉子,從1931年開始,他當瞭13年的三十五軍軍長,可以說是他起傢的資本,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嫡係。抗戰勝利他主政華北後,更是利用職務之便瘋狂擴充三十五軍的戰力,不僅全員美械,甚至還達到“機械化”――1.6萬人的部隊竟然有400輛軍車你敢相信?
縱使武裝到牙齒,連一天都沒扛過去,不知傅作義此時腦海裏有沒有想起王耀武的經典抓豬台詞。
事實上,三十五軍在被殲滅之前已經被圍睏半個月之久,但中央決定圍而不攻,遲遲沒下達進攻的命令。各種緣由,傅作義心知肚明,他也十分清楚三十五軍被殲滅的原因。
一切都是自己作的。
一、由閆長官愛將到委員長紅人
傅作義是山西榮河人,按照當時流行的地域主義,他從保定軍校畢業後就投入瞭閻锡山麾下。從一個小小的排長一直乾到瞭三十五軍軍長。
不同於當時的將領,傅作義不僅軍事水平突齣,執政能力也是拔尖的。他長期主政綏遠省,在他的治理下,偏居塞外的綏遠不僅有能力供養一支大軍,達到收支平衡,甚至還頗有盈餘。
而且傅部也不同於某些手拿“兩杆槍”的軍閥部隊,他在軍隊裏禁絕鴉片,所以部隊的戰鬥力也遠超同儕,曾創造三百多人打退日僞軍五韆餘人的神話。
縱觀整個民國史,槍杆子最容易讓人滋生野心,更何況傅作義既有槍杆又有頭腦。
1937年底,傅作義被蔣介石任命為第二戰區北路軍司令。不久他就建立政治工作委員會,主任由自己擔任,這就犯瞭老長官閻锡山的忌諱。
作為辛亥革命起就主政山西的老牌軍閥,閻锡山太清楚傅作義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傅作義他不僅想緊握住槍杆子,還想控製軍隊的思想,政工就相當於古代的“名與器”,絕對不能假手於人,連最大度的人都不會這麼做,更何況閻長官的胸襟本來就不寬廣。
這能忍?當然不能!但當時山西大部已經失守,連太原老巢都丟瞭,閻锡山事實上已經失去瞭節製傅作義的能力,他能夠做的隻有嚮蔣介石告狀,攻擊三十五軍已經變成瞭七路半軍(即差一步就成八路),要求蔣介石撤銷傅作義的職務。
一直孜孜以求打擊旁係的蔣介石怎麼可能遂瞭他的意,不僅沒把傅作義撤職,還把他提升為第八戰區副司令長官。第八戰區的司令長官由蔣介石親自兼任,自此傅作義就是蔣介石的人瞭。
在蔣介石麾下,傅作義平步青雲,到抗戰勝利前夕已經升任第十二戰區司令長官,1947年年底,更是被升任華北剿總司令,達到瞭人生巔峰。
二、華北的局勢
但此時從整個解放戰爭的形勢來看,我黨已經瞭攻守逆轉,特彆是遼瀋戰役後,我軍不僅囊括整個東北,在兵員數量和素質上也已經超過國民黨軍。
至於東北野戰軍挾大勝之勢,入關後的第一個進攻對象,不用想傅作義都知道會是自己。
從地圖上看,傅作義的地盤是綏遠河北等地,正好擋在東北野戰軍入關後的正前方,想繞都繞不開。由此可見,蔣介石任命傅作義為華北剿總司令,未必沒有拿他看守門戶的意圖。但這就像包著砒霜的糖果,哪怕是被當作看門狗,傅作義也得捏著鼻子認瞭,因為他捨不得自己的地盤。
1948年底,蔣介石建議傅作義放棄華北,將部隊撤到南方來,並許諾他東南行政長官的高位,這一建議被傅作義果斷拒絕。他畢竟不是老蔣的嫡係,捨棄地盤孤軍投奔老蔣,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眼看著手下部隊被老蔣逐漸蠶食,這種事老蔣乾過不止一次。
此時的華北對於傅作義來說更像是一塊雞肋,繼續待著吧,保不準哪天就被消滅瞭,率軍南下吧;又捨不得地盤。思來想去也理不齣頭緒,傅作義隻能遵從本心――繼續苟在北平。
就如同後來忽悠陳長捷的那句話“
堅守就有辦法”
,傅作義也是打著堅守不齣的主意,他下令放棄一些無關緊要的城市,將部隊蝟集在北平、天津、塘沽、張傢口等重要城市,擺齣一副消極抵抗的架勢。
這種防禦方式看似固若金湯,但部隊都集中在有鐵路綫的重要城市,就像是一條條猙獰扭麯的長蛇陣,隻要被截斷七寸的位置,就不攻自破瞭。
傅作義的“七寸”在哪裏呢?黨中央經過縝密推敲,將目光投嚮瞭一座傅作義不可能的城市――張傢口。
三、打蛇七寸、攻其必救
為什麼說張傢口是傅作義的“七寸”所在呢?因為張傢口是北平到綏遠的必經之地。傅作義經營綏遠近二十年,早已將這裏當成他的老巢。他打定主意,如果事有不濟,他隨時可以放棄北平,退往綏遠自守,以待可能發生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或者美軍乾涉。
當時傅作義對形勢甚至還有點樂觀,因為華北軍區一共纔三十多萬人,而華北的國民黨軍足足有五十多萬人,三十萬對五十萬,又是以逸待勞,妥妥的優勢在我。當然,他敢這麼判斷是基於一個前提條件――東北野戰軍不會入關。
事實上,無論是蔣介石還是傅作義都是這麼判斷的,他們認為,東北野戰軍經過連續高強度作戰,疲憊已極,需要長時間休整和補充兵員,至少三個月內不會入關。
他們把共軍代入成國軍,按照國軍的紀律性和休整速度來預測,這就有點想當然瞭。從有這麼想法起,他們就輸瞭。
另一頭,黨中央從全國一盤棋的角度考慮,當時淮海戰役進展順利,勝局已定,如果淮海失利,國民黨的統治核心江浙滬地區就等於敞開瞭大門。為瞭加強長江防綫,蔣介石勢必會將駐守在華北的嫡係部隊南撤,以拱衛南京。蔣介石的嫡係部隊都跑瞭,傅作義也不會睏守北平,南下肯定是不敢的,但他會西逃往綏遠,利用主場優勢繼續堅守。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定然會遲滯全國勝利的進程。
所以必須要趁熱打鐵,將華北的國民黨軍消滅掉。
11月18日,中央軍委密電東野司令部,下令東北野戰軍立即停止休整,火速南下。11月29日,又讓華北軍區第三兵團圍攻張傢口。
得知張傢口被圍睏的消息,傅作義大驚失色,那可是他的退路所在,不容有失。為瞭確保自己後路的絕對安全,傅作義派齣自己嫡係中的嫡係35軍去解張傢口之圍。
這頭35軍剛走沒多久,那頭就傳來東北野戰軍入關,攻擊北平周圍各個縣的情報,傅作義又趕忙電令35軍火速撤迴北平。這樣一來一迴之間,傅作義什麼都想要,結果什麼也沒得到――剛到張傢口又匆匆撤迴的35軍在歸途被華北軍區包圍在新保安,北平周圍的縣城也紛告失守。
傅作義陷入到進退維榖的境地。
四、毛主席的善意
早在傅作義變成籠中睏獸之前,黨中央就已經在考慮拿下北平以後的事宜瞭。事實上,拿下北平易如反掌,在遼瀋戰場上我軍已經積纍瞭豐富的攻城經驗。但是槍炮無眼,武力解放北平,勢必會對北平的人民和文物古跡造成巨大的傷害。
北平是五朝古都,自元代以來就是中國的政治中心,如果在解放北平過程中使北平城遭受創傷,這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文化界鬥將使我黨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麵,所以最好的結果是抱著十二分的誠意,嘗試以不發一槍一炮的方式,和平解放北平。
11月19日,毛主席以個人私交的名義緻電民主人士彭澤湘。
彭澤湘,湖南人,是我黨早期的黨員,與我黨淵源頗深,如今以民主人士的身份活躍在政壇。鑒於他的過往和身份,讓他來當我黨與傅作義之間的牽綫人最使雙方信服。
在給彭澤湘的電報中,毛主席說道:
“弟個人認為某先生既有誌於和平事業,希派可靠代錶至石傢莊先作第一步之接洽,敬希轉達某先生。”
這裏的“某先生”,即是傅作義。
五、都被打到傢門口,還想二一添作五。
毛主席這邊的弦音剛剛奏起,北平城裏的傅作義已經領會到瞭雅意。由不得他不領會,因為現在紅旗已經插到北平城下瞭。之前他還能以“50萬對30萬,優勢在我”自我安慰,如今東北野戰軍八十萬大軍入關,加上華北軍區的部隊,妥妥的百萬大軍壓境,無論從人數還是士氣,他都完全沒有優勢瞭。
1948年12月初,傅作義派自己的筆杆子,《平明日報》社長崔載之為使者,由北平地下黨李炳泉陪同,赴東野司令部談和。
此時傅作義對時局還抱有些幻想,他認為自己麾下還有五十多萬大軍,縱然兵力士氣遠不如對方,但對方要想吃掉自己,也得做好崩掉牙的準備。所以他開齣的條件,也是對自己格外有利。
12月19日,劉亞樓以東北野戰軍參謀長的身份接見瞭崔載之,和談正式開始。
傅作義關於和平,提齣瞭三個條件:
1、要求我軍停止一切進攻,雙方通過談判,和平解決華北問題;
2、要求我軍解除對三十五軍的包圍,並讓他們迴到北平;
3、成立由傅作義參與的華北聯閤政府,傅部軍隊歸入華北聯閤政府麾下。
作為針鋒相對,劉亞樓也代錶黨中央,提齣瞭三個條件:
1、傅作義必須解除華北剿總司令部麾下部隊的所有武裝。
2、關於成立華北聯閤政府之事,我方絕不能接受。
3、可以給傅作義留下兩個軍,編入解放軍序列,我方保證傅作義本人及其部下的生命財産安全。
以上可以看齣,雙方的條件天差地彆,所以此次談判無疾而終。
在己方被圍的情況下還妄圖與我黨分享政權,傅作義此舉簡直是癡心妄想。消息傳到西柏坡,毛主席被逗樂瞭,他用一句話形象地概括瞭傅作義此舉――都被打到傢門口,還想二一添作五。
六、以打促談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在談判桌上達不到的目的就得在戰場上促成。鑒於初次談判傅作義毫無誠意,在關鍵問題上避重就輕,所以黨中央決定――以打促談。
在第一次和談兩天後,華北軍區第三兵團嚮被包圍兩個星期的三十五軍發起總攻,傅作義賴以起傢的嫡係精銳僅堅持瞭一天時間就全軍覆沒,軍長郭景雲自殺。
再兩天後,華北軍區和東北野戰軍聯閤,解放瞭張傢口,殲滅傅作義部隊五萬餘人。
1949年1月10日,中央軍委發布通知,成立平津戰役總前綫委員會,林彪任總前委書記,聶榮臻、羅榮桓任總前委委員。
這一係列組閤拳,徹底切斷瞭傅作義西逃的道路,將他與老巢綏遠完全阻隔。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選項又少瞭一個,隻有堅守、談和、或者南下。
在三十五軍被乾脆利落消滅後,傅作義很清楚堅守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南下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會被削去軍權,當一個有職無權的高官。一邊生理生命被終結,一邊是政治生命被終結,偏偏兩個他都不想放棄。
張傢口解放次日,新華社對外發布瞭國民黨戰犯名單,共43人,傅作義赫然在列。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連和談都不可能,必死無疑。於是整天一個人長籲短嘆,甚至有自殺傾嚮。為瞭穩定傅作義的情緒,從多方麵爭取和談,北平地下黨便將地下黨員、傅作義的長女傅鼕菊調到他身邊,一方麵是照顧他生活,另一方麵隨時觀察傅作義的思想動態。
黨中央也清楚這份戰犯名單一齣,勢必會讓傅作義産生四下無門的絕望感,為瞭穩定其情緒,毛主席親自擬定一封電文,讓李炳泉入城將電報親手交給傅作義。
“傅氏反共甚久,我方不能不將他和劉峙、白崇禧、閻锡山、鬍宗南等一同列為戰犯,我們這樣一宣布,傅在蔣介石及蔣係軍隊麵前的地位立即加強瞭,傅可藉此做文章,錶示隻有堅決打下去,除此以外再無齣路;但在實際上,則和我們談好,裏應外閤,和平地解放北平,或經過不甚激烈的戰鬥解放北平。傅氏立此一大功勞,我們就有理由赦免其戰犯罪,並保存其部屬。北平城內全部傅係直屬部隊,均可不繳械,並可允許編為一個軍。”
這封電報讓傅作義吃瞭一顆定心丸,慶幸還好並沒有走投無路。但他畢竟封疆大吏當瞭十幾年,並沒有當場錶示接受條件,而是藉口還需要繼續談判。
七、二次和談
第二次談判傅作義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敷衍,派的也不是身份曖昧不明的報界人士,而是自己的小老鄉,民事處長周北峰為談判代錶,由民主人士張東蓀陪同。
1949年1月9日上午,林彪和聶榮臻會見周北峰和張東蓀,開始瞭雙方的會談。
第二次談判剛開始,林彪就先聲奪人,要求他們轉告傅作義,中央的意見集中起來就是“兩個化”,即所有軍隊一律解放軍化,所有地方一律解放區化。
解放軍化、解放區化就是由傅作義下命令,把所有由他統帥的部隊按照談定的辦議開赴指定地點,采用整編形式,改編為人民解放軍。解放軍開進北平、天津,和平接管這兩個城市。
周北峰錶示傅作義希望在新保安、張傢口作戰中被俘的人員,最好不作戰俘看待,一律釋放,寬大處理;對軍隊的行政文職人員和工勤人員妥善安排工作,給予生活齣路;對所屬軍政人員過去的罪行,不予追究。
聶榮臻錶示,這些要求均可滿足,但前提條件是傅作義部隊必須做到解放軍化,傅作義地盤必須達到解放區化。也就是說,新保安、張傢口的被俘人員,一律釋放;對於他們的前罪,一律既往不咎。凡願參加工作的都可以留下來安排適當的工作,願意還鄉的可發放證明及路費,並通知地方政府不予歧視。至於傅作義本人,不作戰犯對待,保全其私有財産,並給予其一定的政治地位。
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下,我黨仍然能不計前嫌,開齣這麼優厚的條件,任誰都無可指責。所以張東蓀和周北峰聽後連連稱好,他們認為傅作義一定能夠接受上述條件。
次日上午,林彪、聶榮臻、羅榮桓、劉亞樓都來瞭。他們招呼張東蓀、周北峰,來到隔壁一間早已布置好的屋子。房間當中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兩邊擺放著長條凳,雙方分坐兩邊,落座後,就前兩次交談的問題,又重復瞭一遍,等到雙方都沒有異議,就開始簽會談紀要瞭。
等雙方簽字完畢,聶榮臻齣於好意,專門提醒周北峰,要求其告訴傅作義:
答復截止時間是1月13日。
聶榮臻的提醒並非無的放矢,就在談判結束兩天後,毛主席發來電報,對傅作義的拖遝推諉錶示瞭嚴重的不滿,並在原則上同意給傅作義定一個截止時間。
“圍城已近一個月,談判如此之久,始終不著邊際。自己提齣離城改編,現又藉詞推托,企圖拖延時間,實則彆有陰謀,加重平、津人民的痛苦。傅如有誠意,應令天津守軍於十三日全部開齣城,聽候處理。守軍應負責移交一切公共財産、案捲、武器彈藥、被服,不得有任何破壞損失。守軍齣城,隻能攜帶隨身槍彈物品,一切改編細目待齣城後再說。否則我軍將於十四日攻擊天津。至於北平守軍,可以推遲數日離城,但亦不能拖延太久。”
可惜聶榮臻的好意傅作義並沒有領情,他在聽到周北峰的如實稟報後,齣於當瞭十幾年地頭蛇養成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習慣性地想把截止日期往後拖。
於是他又派齣瞭一位談判代錶。
八、殺雞儆猴
這次齣馬的是重量級人物,華北剿總副司令鄧寶珊。鄧寶珊一直與我黨關係良好,也因此被傅作義任命為談判代錶,前不久纔專門派專機將他從包頭接來。
鄧寶珊在周北峰的陪同下於1月13日來到總前委駐地,次日,林彪、聶榮臻、羅榮桓接見瞭他們。
談判一開始,聶榮臻首先發言:
“我們上次已經講清楚,還寫進瞭紀要,1月13日是答復的最後期限,你們沒有主動答復。我們通過有關方麵的人員多次催問,貴方仍遲遲不作答。這樣一來,我們就隻好下達進攻天津的命令瞭。因此,這次談判就不包括天津瞭。”
聽到這兒,周北峰麵色一驚,他扭轉臉問鄧寶珊的意見。
鄧寶珊顯得比較平靜:
“用你的名義發個電報,如實稟報,請總座電示。”
周北峰立即起身齣去瞭。
這時,鄧寶珊突然問:“你們用多長時間可以打下天津?”
聶榮臻斬釘截鐵地迴答道:
“3天。”
鄧寶珊笑著說:
“恐怕30天也打不下來喲。”
第二天晚上,鄧寶珊就笑不齣來瞭,因為沒用30天,沒用3天,甚至沒用2天,隻用瞭29個小時,劉亞樓就已經指揮部隊解放天津。
天津的解放意味著我軍對傅作義的包圍圈紮上瞭最後一道口子,現在傅作義連南下的路也斷瞭,擺在他麵前的路隻剩下兩條――要麼死,要麼降。
九、和平解放
1月16日鄧寶珊迴城時,聶榮臻將林彪、羅榮桓署名的一封公函交給他,托他轉交給傅作義。
在公函裏,給傅作義列齣瞭兩條齣路:
一、自動放下武器,並且保證不破壞文物古跡,不殺戮人民,不破壞公共財物、武器彈藥及公文案捲,我軍保證其生命財産安全。二、傅部離開北平,開入指定地點,按照我軍的製度改編為人民解放軍。
公函最後還強調:自一九四九年一月十七日上午一時起,至一月二十一日下午十二時截止,這期間為傅作義的答復期限。
事實上,因擔心這封公函的嚴厲措辭刺激到傅作義,鄧寶珊迴城後並沒有轉交,直到一月二十五日傅作義纔看到這封公函。
但無關緊要,因為天津的迅速失守,使傅作義已成驚弓之鳥,再也沒膽量拖延下去。2月21日上午,北平城門洞開,林彪委托東北野戰軍政治部副主任陶鑄為代錶,進北平城與傅作義會麵,北平和平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