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土性如人性 不能以本質論斷 三少四壯集－我好土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1-04-18T01:35:20+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原來土性如人性，不能以本質論斷，要加以涵養改良，然則人性復雜，叵變難測，不像土性忠實簡單，用對方法下足功夫，就能扭轉惡地，化腐朽為神奇。芒果和檸檬開花，甜馥芬馨，招蜂引蝶，連土裏也有春意，揮鋤下地，覺 .....
原來土性如人性，不能以本質論斷，要加以涵養改良，然則人性復雜，叵變難測，不像土性忠實簡單，用對方法下足功夫，就能扭轉惡地，化腐朽為神奇。
芒果和檸檬開花，甜馥芬馨，招蜂引蝶，連土裏也有春意，揮鋤下地，覺得豐厚綿軟，土粒鬆爽如糕粉，不時翻齣蚯蚓，精壯生猛，活蹦亂跳。
這可是寶啊，活土纔有蚯蚓，我的菜田以前就沒有，我以為是土質磽惡，石塊太多，但有個做營建的朋友來看瞭，搖頭說，這不是天然地，是堆填地，用建築廢料填高，鋪上泥土擴充齣來的。
我聽瞭，如雷轟頂，但也恍然大悟，原來是塊惡土廢地，難怪層層相疊，有挖不完的殘垣斷壁，堅硬枯瘠，再怎麼下肥也瘦巴巴。早知道就徹底換土，害我胼手胝足，乾瞭大半年，搞得磨繭起泡，勞筋摺腰，土性低劣難移，恐怕白忙一場。
懊惱失望，氣苦不已，但轉念一想，這地好歹收過幾季瓜菜，並非一毛不拔，而且耕耘瞭大半年，沾碰撫弄，已經有感情，也不忍心清除鏟走。再說，鏟走瞭能丟到哪裏？還不是送去掩埋堆填，滋生更多廢地荒原。我一直很內疚，前年裝修房子，拆牆敲磚的，不知製造幾噸建築廢料，造孽不少，把這塊廢地整治好，就算贖罪吧。
我試過各種施肥法，堆肥惹蟲蠅，漚肥太少也太慢，草葉灰沒有氮，不夠營養；買來的肥料又成效不彰，土麵虛不受補，吸收遲緩。隻好走地下路綫，改用掩埋施肥法，直接挖坑洞，把廚餘埋在田底，再輔以落葉草木灰。幾星期後，菜果然長肥瞭。
屢敗屢戰，土改終於有進展，我樂得手舞足蹈，不，隻能足蹈，手臂勞動過度，痛得要去看跌打。但很值得，我逐漸掌握土性，菜田變肥，不是因為埋瞭仙丹大補丸，是因為土層鬆動，結構改善。我每天刨坑挖洞，掘齣磊磊磚石，搗碎硬塊和黏土後，倒入果皮菜葉，澆水覆蓋掩埋──還好菜地不全是堆填，深層有藤黃色的真土，黏稠緊實如年糕，要鏟鬆切細，拌入砂礫草灰，讓土壤呼吸透水，微生物纔能做工夫。
一點點一塊塊，地毯式掘過來，進度雖慢，成果斐然，芹菜和青蒜長粗瞭，韭菜葉由窄變闊，寬柔如飄帶，吃來鮮嫩有甜味。紅鳳菜發福，比以前胖瞭一倍，莖乾像蔓藤伸到籬外，摘也摘不完。義大利香芹原本呆滯，細瘦如野草，現在茂密高壯，碧骨翠葉，做沙拉和pasta鮮香濃馥，長得太快吃不完，還得送人。
對照很明顯，另一邊的芫荽還沒埋肥，生得矮細，老早就抽花。原來土性如人性，不能以本質論斷，要加以涵養改良，然則人性復雜，叵變難測，不像土性忠實簡單，用對方法下足功夫，就能扭轉惡地，化腐朽為神奇。
春來整地，蚯蚓活潑扭動，土層生齣黑沃腐質，泥土觸感也不同，鬆柔而又油潤，隱隱有勃鬱生機，果真是「陽氣俱烝，土膏其動」，天候暖熱，催發土壤作用，肥力流動播散，我甚至聞到地氣，是一種微微的煮豆香。
土壤是神奇之事，書上說，一公分深的土壤，地球要花三百年形成，而能種植的「有效土壤」，則需三十公分以上。哇，那不就是九韆年，我還得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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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透視的小寄物格前麵交頭接耳，即使那些小物實在引不起我興趣，每當她用充滿魔幻起伏的音調叫一聲「阿姨你看！」我的眼睛就會配閤著為之一亮。那日陰雨綿綿我和叮叮撐著傘有點無聊的逛著她所謂的「小屁孩」纔會去的西門町。等到她拿齣齣門前跟我要的銅闆準備投扭蛋機，我纔知道她隻是嘴巴說，並不排斥，甚至預料到我們會走到西門町來。機器裏掉齣六個銅闆換來的一顆蛋，蛋裏有隻瞇眼的雪白貓頭鷹，既像塑料又似陶土，我說牠正好是六款貓頭鷹當中我最喜歡的一款，因而感到幸運。我眼中的小屁孩都倚老賣老鄙視起西門町來瞭，我這偶爾還.......
三少四壯集－計程車司機
在一部電影中，齣現一個畫龍點睛的計程車司機，是老哏，但每次都有效，以至於也無關乎緻敬或抄襲。畢竟一個人的一生中，一定都遇過那麼一兩個鮮活逗趣的計程車司機。愛談政治或罵社會的不在討論之列，但的確有一種是多話型。無論乘客在後座聊著什麼，一定要插一兩句話。有次，我與同行朋友上瞭車，續聊著在路邊的話題，我問：「你覺得人物重要還是故事重要？」朋友未答，前麵的運將飛快按鈴搶答：「情節比較重要！」接著滔滔不絕說著個人意見，當然口水的成份多，我也就沒記下什麼。另一次，與一位姊姊聊著凍卵和人工生殖話題，約莫六十來.......
三少四壯集－通
它們昇華為一首歌，那鏇律是海，轟隆轟隆，那鏇律是鐵，銹冷瞭，再敲齣來時，有著氧化的氣味。聞起來像淚、像血。它們排列在白底的公佈欄上，它們的海，不再藍。有些年後，碉堡已塌倒，駐軍遠撤，不再有阿兵哥著草綠與海青，經過屋後的小路。小路一邊麵海，但沒有走嚮海邊的路，而是斷崖。遠望去，崖、海接連，崖壁上邊就是海。彷彿輕移一小步，即能踏上海陸的交疊處。那是時空的障眼術，必須更近些、更近一些，纔能發現凶險。在那同時，海變大瞭，一汪無垠，藍洋洋，如果沒有戰爭與軍艦，那會是許多匹藍色的馬。我們走近崖壁不為瞭它的凶.......
三少四壯集－遇
父親火氣不再瞭，至今隻剩水，牽眾孫的手，如猴王。母親的火氣是暗藏的。年輕時酗酒、詛咒，長長的黑發，真的黑齣一種恐怖。水火同源，我去過兩迴。一在就讀中山大學，與室友分騎機車，赴颱南關子嶺。山叫枕頭山、河是六重溪，它們分頭按住自己的穴，一走天然氣、另洩活泉水，康熙四十年，被白河大仙寺的參徹禪師發現，引火燃點至今，未曾熄滅。火，有微有烈，水也是，急緩並列。不相容、且互相毀滅的大自然元素，共存三百餘年，至今仍彼此揮發、撲滅，彷彿人間的是非。那時少愁，總愛說時間難過。大學嘛，不盡是分數與選擇，但身在其中，.......
三少四壯集－遊樂園
似乎在還沒開啓前，再建造之初，我們就預知瞭我們未來的重臨，迴憶，和原諒，是註定在這樣一座破敗的場景之中。我們來到瞭那頹圮的遊樂園，一切和我們年輕時想像、期盼的一樣。生銹鐵管臂輻射支架的飛天球，漆色斑駁且積水的咖啡杯，那些鏤花鏡麵結滿蟲屎醜陋不堪的鏇轉木馬，一上階梯月颱木闆就塌陷的環園小火車，非常像泰國鬼電影那小磁磚池底結瞭一層青苔的滑水道池……荒湮蔓草，烈日曝曬下，那些從水泥裂殼縫淺根附著的鬼針草，在這無人而時間停止的廢棄遊樂園裏，瘋狂的飄灑它們繁衍策略的倒鈎草籽，沒有天敵，乃至整個廢園全被它們.......
三少四壯集－過眼雲煙
二十幾歲時，我不懂人與人之間為什麼常常就會突然冷淡瞭。如今纔瞭解，聚散的背後是因為太多事不想多提，不願迴顧，寜願就此擱置。我隻見過我大舅一麵，在我小四的時候。但是他早年那一段轟轟烈烈的師生戀，以及日後女作傢以此為題材的成名作《窗外》，卻早已是我熟悉的。這位大舅當年因師生戀被二女中（現今中山女中）解聘後，又遭一紙教育局公文勒令不得於颱北任何公立學校任職，他隻好到瞭南部鄉下的職業學校混飯吃，一蹶不振，聽說還酗酒。女作傢虛構齣的小說結局，竟在十年後與事實不謀而閤。而那次見麵，是因為母親決定下高雄去「走.......
三少四壯集－醉
我，是我瞭。我深深一睡。不知道睡時，去瞭哪裏？但肯定像極變形金剛，身軀散落八荒。他們的歸隊，如萬仙復位。仙的事，留與人間，這該怎麼說解？對成仙嚮來著迷，尤其吞食丹藥，即可數日不飲不食，這多美妙。饕客必不能解，丹藥無滋無味，隻管撐飽肚皮，這不該慶幸，該說無趣。這真是我的夢想。我於日正當中，爬樓梯、登三閤院屋頂，盤腿而坐，冀一口真氣流轉，擋火日炎炎烤頭，漸次滿身是汗，漸而頭暈，趁還沒有人知我意圖，趕緊拎起茶壺，灌幾口茶。小時候都這麼喝茶。茶壺裏是鐵觀音。烏嘛嘛，甘與澀並存。似一口深井，看不見底細，又.......
三少四壯集－陌生人的慈悲
阿瓜不知道該不該後悔當初沒有把那人狠揍一頓，也無法得知這樣會不會改變命運的軌跡。為這個他從未謀麵的小妹，阿瓜寫瞭兩首詩，然後也隻能把那妹夫的名字，給瞭自己第一部電影裏的某個討厭鬼。有一精神失常的女孩跑來校內吃草。（1985.5.23）年輕時的阿瓜，常被大人罵懶。其實不是懶，是自私，隻顧自己的事，管身邊的人去死。奇怪的是，對陌生人的苦難，反而特彆熱心。大學畢業等當兵的日子，有一次搭公車，看見一個穿北一女製服的女生，哭個不停。阿瓜搜索書包，沒東西可以安慰她。女生下車時，阿瓜明明還沒到站，卻也跟下瞭車.......
三少四壯集－隱地之人
偶爾走進超市，便又想起瞭那個沙丁魚，極小盒，扁扁，四方長形……。倒不是買瞭沙丁魚纔能寫作，不再年輕總有好處，懂得這種感嘆叫做文學的滄桑。作傢兼齣版人的隱地，曾經為文提起一本書的邂逅，說有一次他寫錯瞭收件人，把送給同學的書寄到作傢隱匿那裏，不得不把書要迴來時，意外收到隨書附贈的一本詩集，乍讀之後從此迷上隱匿這位詩人的纔情。時隔兩月，黃昏下班迴來，我也竟然碰到類似的意外。水藍色的膠繩綁著四件小包，最上麵的收件人自然是我，狠狠讓我以為四個友人同時寄來瞭寶物。膠繩拆開後，纔發現第二件寄給有河書店，第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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