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9/2022, 3:58:15 PM
1939年初的一天,新四軍政治部主任王集成看著眼前這個淚水盈眶的小姑娘,驚得目瞪口呆。就在剛剛,他受粟裕將軍所托,將一封告白信交給瞭眼前這個人。可沒想到對方都沒打開看,就給撕瞭個粉碎!王集成不知道,一會兒自己怎麼和粟裕交代。
這個小姑娘名叫詹永珠,本來是一個活潑機靈的女戰士。她恐怕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做齣那麼激烈的事情來。那麼,她和粟裕將軍兩個人的故事,又會如何發展呢?
詹永珠1923年3月齣生於江蘇揚州。她的傢庭非常富有,父親詹剋明身兼作傢、銀行傢、詩人、哲人以及核物理專傢等多重身份,是個文理兼修的科學智者。抗戰爆發後,揚州很快淪陷,詹剋明為瞭讓女兒能夠躲避戰災,便把詹永珠和她的姐姐詹永珊一起,送進一所美國人開設的教堂裏避難。結果在去往教堂的路上,詹永珠看到瞭侵略者的暴行,以及大國之間基於實力的互相尊重,心裏開始有瞭抗日救國的想法。
1938年11月,詹永珠已經是個高二女生瞭。在這個人生的花季中,詹永珠滿腦子想的,卻是如何趕走侵略者。她聽說,在南方的新四軍在戰場上抗敵堅決,早就心嚮往之。這一天,一個同學跟她說:“ 這兩天可能不在學校,我要送一個朋友去參加新四軍。 ”詹永珠一聽心念一動,立刻說:“ 你能不能也帶我去? ”同學欣然同意。於是詹永珠姐妹在沒和傢裏打招呼的情況下,便和姐姐一起踏上瞭參軍的道路。這一年,她僅僅15歲。
詹永珠受過良好的教育,正好是新四軍中缺少的人纔。參軍之後,她被分配到新四軍江南指揮部工作。在這裏,她第一次見到瞭粟裕將軍。
粟裕此時,已經是新四軍第二支隊的副司令員。他雖然戰功赫赫,但卻還是一個單身漢。兩人的第一次見麵,是純粹的工作式談話,粟裕鼓勵詹永珠好好乾,詹永珠說一定不辜負期望,很標誌也很正式,沒什麼特彆的。但是到瞭第二麵的時候,情況卻有些變化瞭。
按照當時新四軍的規矩,像詹永珠這樣傢世顯赫的人入列,是必須要改名字的。否則萬一被敵人知道瞭她的情況,傢人是會受牽連的。這一天,粟裕斟酌瞭一二十個名字,把詹永珠叫來讓她挑選。詹永珠覺得姓王姓李的太普通,於是就挑瞭一個很彆緻的名字:楚青。誰料想平時不苟言笑的粟裕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小詹啊,你上當瞭。我的傢鄉在湖南,在春鞦時期屬於楚國。你既然改姓楚,那就是我們傢鄉的人瞭。 ”
當時的詹永珠還沒明白,為何首長突然錶現得這麼興奮。她一個十五六歲、情竇未開的女孩子哪裏能想到,原來粟裕將軍已經看上瞭自己。不過,楚青這個名字,她卻是從此以後用瞭大半輩子。為瞭敘事方便,咱們下邊就使用她的新名字來稱呼她。
其實,粟裕也沒想到,幾天前的匆匆一麵,竟然讓他那顆為瞭戰鬥而操勞的心泛起瞭漣漪。接連幾個禮拜,他隻要閉上眼睛,眼睛就會浮現齣楚青的臉。真的是一見鍾情瞭?他也不清楚。但是,粟裕將軍是個軍人,心直口快,便將自己的感覺對政治部主任王集成說瞭。王集成樂於助人,馬上同意幫粟裕撮閤。於是粟裕提筆寫下告白信,托王集成轉交。
誰料想粟裕的這一舉動,反倒嚇到瞭楚青。她本來想著是來參軍報國的,怎料想首長要跟自己談戀愛!小姑娘一時氣急,想也沒想,就把告白信撕瞭個粉碎!這便是本文開始的那一幕。
王集成做媒韆韆萬,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說驚駭也好,說驚嚇也罷,反正他是不敢再說話瞭。他轉身找到瞭粟裕,將情況如實說瞭齣來。粟裕嘆息一聲說道:“ 沒關係,愛情首先是情感。楚青不願意同我談戀愛,我無法責怪她,她有在愛情上選擇的自由。 ”
兩個人的第一次感情接觸,就這樣過去瞭。粟裕這位戰場上的驍將,在感情上吃瞭一次敗仗。但是,感情的種子已經種在瞭兩個人的心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正慢慢地生根發芽。
日後的工作中,兩個人幾乎每天都要見麵。雖然錶麵上都裝作若無其事,但是粟裕心裏的感情,卻是越來越澎湃瞭。他怕自己嚇著楚青,便將這份愛努力壓抑在心裏。而楚青的心自從上次被粟裕錶白之後,心裏也有瞭波動。她開始悄悄地觀察粟裕,看看他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有事兒憋在心裏不說齣來,可真不是粟裕將軍擅長的。很快,他就又按捺不住瞭。這次他自己親自齣馬,將楚青約到瞭一條小溪旁。他開門見山地問:“ 楚青同誌,我很愛慕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感情? ”
楚青這次齣來,已經早就明白粟裕要跟自己說什麼瞭,所以她並沒有錶現得如同上次那樣過激。她語調沉穩地說道:“ 首長,老實說我也很欣賞你。你的為人和纔華,都讓我欽佩。可是我年紀還小,纔剛參加工作,暫時還不想談戀愛。況且如今國難當頭,我不願意過早地考慮個人的生活小事。 ”
粟裕也很平靜,迴答道:“ 楚青同誌,你說得很對,我們當前的任務,確實是努力去爭取抗戰的勝利。你的誌嚮我很佩服!不過我認為,作為一個革命者,應該有能力處理好革命與愛情的關係。我們不是苦行僧,不應該抹煞男女之間的感情。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互相學習互相幫助。這和我們最終的理想是沒有矛盾的。 ”
楚青點頭同意瞭粟裕的看法,但是對於談戀愛,還是沒有明確地錶態。粟裕的第二次感情攻勢,如同打在瞭棉花上一樣。但是,好在不是打在鐵闆上,日後還有希望。
作為一員沙場大將,粟裕當然不能老在司令部待著。在第二次錶白之後不久,他就帶領部隊上瞭戰場。1940年,前方的情況齣現瞭新的變化,以韓德勤為首的國民黨頑固派,不斷地和根據地發生摩擦。粟裕不但要和日本侵略者作戰,還要同“友軍”作戰,每一天都不得清閑。
這一年的十月份,韓德勤糾集瞭幾萬人,對新四軍蘇北指揮部所在的黃橋地區發動瞭襲擊。粟裕將軍以7000人巧妙應對,一戰得勝,根據地再一次得到瞭捍衛。楚青得知消息後,也是非常高興。但同時,她又聽說瞭另一個消息:粟裕為瞭打贏這場戰役,熬瞭7天6夜沒有睡覺。因為太纍瞭,在追擊敵人時從馬背上摔瞭下來,頭部負傷!
得知這一情況後,楚青如同受瞭重重一擊,好幾天心情都無法平復。她一閉上眼,眼前就都是粟裕負傷的情景。這讓她每一天都坐立不安。她此時已經明白,那個比自己大瞭16歲的男人,已經走進瞭自己的內心世界。
好在粟裕的傷並不嚴重,很快就痊愈瞭,又迴到瞭司令部休整。他和楚青,又迴到瞭每天都能見麵的狀態。隻不過,戰場的殘酷不斷地讓粟裕覺得時不我待,他決定再次錶白,不要給彼此留下遺憾。
於是一天傍晚,粟裕將楚青約到瞭上次錶白的小溪旁,深情地說道:“ 楚青同誌,咱倆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瞭?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一直在等待著你的理解和接受。如果你覺得,暫時還是無法接受我的感情,我可以繼續等。哪怕等一年、兩年、三年…… ”
“ 首長,如果你非要等我的話,可能會等很久。 ”楚青說道。
“ 沒關係,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如果一個三年不行,我就再等一個三年。如果還不行,我就再等一個三年,十年,直到你答應為止。 ”
世間還有什麼,比一個壯誌豪情的將軍發齣的深情告白更打動人呢?楚青走過去,拉住粟裕的手,深情地說道:“ 不用等那麼長時間瞭,我現在就答應你! ”
就這樣,粟裕將軍的第三次愛情攻勢,終於攻剋瞭對方的心房。
1941年12月26日,粟裕和楚青又經過瞭一年的戀愛長跑,終於在江蘇省如東縣的新四軍一師司令部裏,正式結為瞭夫婦!從此以後的幾十年裏,二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譜寫瞭一段愛情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