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2月,國民黨軍調整戰略,從最初對各解放區的全麵進攻改為對陝北和山東兩地的重點進攻。
在山東戰場,以整編74師為核心的第1兵團是國民黨軍的絕對主力。
整編第74師,是國民黨軍嫡係部隊中的精銳,和新1軍、新6軍、第5軍、第18軍並稱為“五大王牌”。
1947年5月的孟良崮戰役,華東野戰軍殲滅瞭整編第74師。
蔣介石痛失虎將張靈甫,哀嘆整編第74師被殲是他“最可痛心、最可惋惜的一件事”。
張靈甫及其所部整編第74師的滅亡,固然應歸功於中央軍委與毛主席指揮得好,精通軍事韜略,擅長打仗的粟裕居首功,但與蔣介石身邊的三大臥底韓練成、郭汝瑰、劉斐也不無關係。
韓練成
先說韓練成。
1947年1月,華東野戰軍決定發動萊蕪戰役,關鍵時刻,時任國軍第46軍軍長的我黨秘密黨員韓練成,率領12名親信突然離開指揮崗位,使第46軍群龍無首陷入混亂,士兵四散奔逃,從而導緻萊蕪的國民黨軍全綫動搖,使華野解放軍僅用三天時間就把盤踞在萊蕪的5萬多國民黨軍隊殲滅,並活捉第二綏靖區副司令長官李仙洲等21名將級軍官,取得瞭萊蕪大捷。
國民黨特務組織已得消息,懷疑韓練成是共産黨。為瞭濛蔽蔣介石,到達南京準備繼續潛伏的韓練成專門寫瞭數萬字的長文《縱橫匪區八百裏》,作為嚮蔣介石錶忠心的匯報材料,將自己從“匪區”脫身的過程寫得驚心動魄!
蔣介石讀後大悅,不疑有他,並贊韓練成是孤膽英雄。
1947年3月底,蔣介石親自下令,調韓練成入國民政府參軍處任參軍。這是韓練成第二次在蔣介石的身邊參與機要,而且這一次的參與程度更高:蔣介石舉行軍事會議、研究戰局、飛赴各個戰場,韓練成時時在側。送蔣介石看的戰報最後要經韓練成過手,蔣介石批齣的命令最先經韓練成過目。
孟良崮戰役前,關於張靈甫的整編74師到底是走還是守,韓練成在關鍵時刻對蔣介石說瞭一句:“共軍善打運動戰,我們在魯南(萊蕪)就是在運動戰中吃的虧。”促使蔣介石命令74師死守孟良崮、吸住共軍、四麵閤圍、殲滅陳毅主力,結果卻使整編74師全軍覆沒。
再說郭汝瑰。
1947年5月12日下午5時,我黨秘密黨員、時任國防部第三廳(作戰廳)廳長的郭汝瑰接到蔣介石侍從室主任俞濟時的電話:“今晚8時30分,請到總裁官邸齣席晚宴並匯報。”
郭汝瑰與二廳(主管情報)廳長侯騰同時到瞭蔣介石官邸。他們剛剛坐定,參謀總長陳誠、參謀次長劉斐也先後來到。這時,山東軍情緊急。解放軍一度解放泰安,並進入瞭卞橋、梁邱一帶。郭汝瑰同侯騰分彆匯報瞭戰地形勢。蔣介石歸納瞭眾人的意見並作指示,以湯恩伯兵團攻營城、沂水,以歐震兵團攻南麻,王敬久兵團攻博山。郭汝瑰將此一一記下。這就是後來發生的孟良崮戰役。
郭汝瑰
郭汝瑰迴到傢,就把當晚的作戰部署重新抄錄瞭一份,交給瞭我黨的綫人,還特彆強調在這一次的戰鬥序列中,有整編74師,全部美式配備,要解放軍特彆小心。果然,在孟良崮之戰中,郭汝瑰的情報起瞭重要作用,國軍整編第74師被全殲,師長張靈甫被擊斃。
再說劉斐。
就在張靈甫攻占漣水之後,國民黨國防部參謀次長、掌握國軍調動大權的劉斐利用國防部有關人員對魯南山區地形不熟,極力促成瞭置重裝備的張靈甫第74師於死地的作戰計劃:令張靈甫軍由孟良崮渡汶河,攻取坦埠,受第一縱隊司令兼整編83師師長李天霞指揮及支援。令駐湯頭鎮張淦縱隊嚮界湖擔任右翼策應。令駐濛陰黃百韜軍嚮北桃墟擔任左翼策應。
當時,我軍在濛陰東北集結,企圖用人海戰術圍攻國軍右翼的第7軍及整編第48師,並沒有打算要圍攻張靈甫的整編第74師。但是,5月11日晚,我軍收到劉斐送來的國軍作戰計劃,這纔打起瞭用十幾萬人圍攻張靈甫的主意。
魯南山區盡是崎嶇的山路,第74師人馬擁擠,宿營、補給均極其睏難。因為到處都是岩石,很難構築工事,大炮不能靈活運動,整編第74師官兵都有怨言。
劉斐
據隨軍行動的第1綏靖區第2處(情報處)處長軍統大特務毛森後來在其迴憶錄中說,張靈甫當時牢騷滿腹:“我是重裝備部隊,如在平原作戰,炮火能發揮威力,陳毅二三十萬人都來打我,我也能應付。現在迫我進入山區作戰,等於牽大水牛上石頭山。有人跟我過不去,一定要我死,我就死給他們看吧!”
張靈甫所說的“現在有人跟我過不去,一定要我死”的“有人”,應該就是指蔣介石身邊的臥底,盡管他不知道這些人具體是誰。
國軍精銳整編74師在孟良崮被全殲後,蔣介石氣吐血瞭,發誓要找齣內鬼。
結果國軍國防部作戰廳廳長郭汝瑰指認參謀次長劉斐是共諜,劉斐也反咬一口,說郭汝瑰纔是共諜。韓練成說他們兩個都是!
互相不知底子的三個人相互指責,都想藉刀殺人,乾掉對方,為我黨組織立功。最後鬧得蔣介石很頭大,一時真假難辨,也就沒有再就此深究。
劉斐指正郭汝瑰是內鬼的理由居然是:郭汝瑰天天穿的是舊衣服,每次吃飯也隻吃一個菜,所有我懷疑他是共産黨的間諜。誰知蔣介石聽後很不悅,大聲斥責說,難道革命軍人必須要錦衣玉食嗎?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在解放戰爭中,蔣介石看到己方的作戰計劃時,毛主席辦公桌上已經有瞭五份同樣的文件。
我黨的秘密戰綫勞苦功高,為減少戰爭傷亡做齣瞭巨大貢獻。這條戰綫的最高領導人周恩來,永遠值得我們崇敬。(劉繼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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