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2/2022, 7:49:12 PM
在前麵幾期,我們基本上捋齣瞭,從昭襄王嬴稷即位到莊襄王嬴子楚即位,這半個世紀以來,楚係集團從齣現到膨脹的大緻過程。
而在莊襄王子楚上位的過程中,我們再次看到瞭,沒有瞭宣太後和魏冉之後的楚係集團,仍然擁有著巨大能量。
楚係的能量具體錶現在以下三個方麵:
首先,嬴子楚以拜華陽夫人為嫡母而上位,實際上主要依靠的是楚係的力量;
其次,嬴子楚上位之前,他大伯嬴倬和他父親嬴柱都死得不明不白。
而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是,華陽夫人敢於給王位繼承人改名“子楚”,幾乎已經明白嚮所有人宣稱,要扶持一個楚係集團齣身的秦王。
所謂無利不起早,華陽太後和楚係集團費盡心力的擁嬴子楚上位,自然是有所期許的。
而嬴子楚質趙數年,與嬴稷即位時一樣,國內根基很淺。換句話說,他幾乎無力拒絕楚係集團的任何要求。
而很明顯,如果他全盤接受楚係集團的要求,那麼,範雎所說的嬴氏失國(臣將恐後世之有秦國者非王之子孫也),或許也就為期不遠瞭。
那麼,麵對如此兩難的境地,嬴子楚該如何擺脫成為傀儡的命運呢?
幸運的是,比起爺爺嬴稷,子楚有兩個優勢:
第一,即位時他的年齡和閱曆都比當初的嬴稷要豐富,而且在即位之前,他就迴到瞭秦國,好歹在秦國政壇曆練瞭數年;
第二,嬴子楚擁有一位潛邸齣身的優秀職業經理人呂不韋。從奇貨可居的故事就能知道,呂不韋的能力,或許不亞於商鞅、張儀。
所以,比起嬴稷初上位時的不知所措,嬴子楚的手段就顯得高明許多瞭。
嬴子楚發布的第一道重要命令是,施厚德厚骨肉而惠於民。
用白話說就是,普天同慶,不僅是楚係集團,還有秦國宗室、還有呂不韋、乃至秦國百姓,都能享受到這波登基紅利。
這樣一來,首先楚係集團沒話說,而嬴子楚的高明之處在於,既然我拿不到蛋糕,那就全都分齣去,你們搶去。
等需要裁判的時候,或許也就是收迴蛋糕的時候瞭。
緊接著,嬴子楚的第二道重要命令是,重重封賞楚係集團的陽泉君羋宸,封楚國公子熊啓兄弟分彆為昌平君、昌文君;
同時,嬴子楚拜呂不韋為相國,封文信侯。
呂不韋當初傾其所有,投資嬴子楚上位,這個迴報是閤理的。
同時這份任命又雨露均沾,楚係的得利也不少,所以,楚係集團同樣沒有理由反對。
而嬴子楚則希望通過這兩份任命,以避免成為楚係的傀儡。
那麼,有人說瞭,作為秦國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怎麼說隻是避免成為傀儡,直接把楚係擼掉不是更好嗎?
事實上,且不論子楚此時還需要依靠楚係集團,就算他想扳倒楚係也做不到。
且不說他爺爺嬴稷的例子在先,戰國初年,還有一個非常類似的案例。
當時的齊國還是薑氏齊國,而田乞、田常父子想要篡奪君位,便殺齊景公的法定繼承人孺子荼,而立關係密切的公子陽生,這便是齊悼公。
齊悼公陽生與莊襄王嬴子楚,有著相似的處境,也采取瞭非常相同的做法。
齊悼公以他質魯時的近臣監止為相,想要分田氏之權柄。
然而,很快就飛來橫禍,齊悼公被殺。
但繼任的其子齊簡公也不傻,仍然以監止為相,而以田常為左相。
田常被逼急瞭,便直接帶領軍隊,當著齊簡公的麵,殺瞭監止,並將之滅族,然後流放瞭齊簡公,田氏齊國正式到來。
雖然秦國此時的形勢,似乎還沒有到齊國那麼嚴峻,但人性是相同的:
沒人願意讓人分走,自己已經到手的蛋糕。
當年的田常如此,現在的華陽太後和楚係集團也是如此。
因此,從這兩手來看,嬴子楚的策略是,既然我難以抑製和削弱你,那麼我就再立一個龐然大物起來,讓你們鬥去。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在於,即使失敗瞭,嬴子楚也可以避免被直接針對。
然而,呂不韋和監止一樣,不過是一個外來的職業經理人。
所以,子楚和呂不韋想要避免重蹈齊國的覆轍,其實並不比當年的齊簡公更加容易。
其中過程,我們已經難以知曉。但結果是,呂不韋用三年時間證明,他無愧於傑齣政治傢的稱號。
在嬴子楚的支持下,呂不韋獨攬相權、招攬門客,開始迅速成長,並成功壓製住瞭楚係集團。
而嬴子楚則藉呂不韋的傑齣能力,避免瞭成為傀儡。
當然,我們無法確定,嬴子楚最終是否避免瞭悲劇的命運。
因為僅僅當政3年、年僅35歲的嬴子楚就英年早逝瞭。
這事與楚係集團是否有關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嬴子楚上位後的這些的權力布局,至少保證瞭接替他登上王位的,是他的嫡子嬴政,而不是彆的什麼人。
事實上,作為曆史上第一任太上皇,或許並不僅僅因為他是秦始皇嬴政的父親。
因為除瞭呂不韋,嬴子楚還布置瞭一條暗綫,也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這條暗綫,就是莊襄王的趙國發妻,秦始皇嬴政的母親,趙姬。
不同於宣太後和華陽夫人,趙姬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而關於她的秘密,我們下期再聊。
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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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奇貨可居:呂不韋早有算計,華陽夫人並非被動,一場陰謀終成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