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前文 1943年11月1日 龍灣之龍孫連仲傳奇97血戰常德 - 趣味新聞網

書接前文，1943年11月1日，常德會戰激烈打響。濱湖戰鬥是日軍攻打常德的首戰，這時的孫連仲，並不清楚日軍部隊的主力到底是哪一支。按照對日軍慣用戰術的經驗，孫連仲認為，日軍發動第一戰的部隊一定不是主力。不過，第一戰的意義重大，孫連仲還是十分在乎第一戰的影響。

王敬久第10集團軍還真給爭氣，其前哨部隊嚮思敏第98師首當其衝，戰況激烈，日軍一時間無法撼動國軍。後經判明正麵敵軍番號為第3、13、39、68師團及獨立第17旅團。番號之多，頗齣孫連仲的預期。可喜的是日軍作戰參謀櫻井中佐被嚮思敏部擊斃，這個參謀隨身攜帶有這次攻勢之重要命令，以及該師團戰後將調往馬裏亞納群島作戰的相關資料。聞訊後日軍司令部像炸鍋似的一團大亂，偵騎四齣，務要將屍體文件搶迴。但孫連仲顯然已經從中得到重要情報。

孫連仲在截獲情報後，即判明日軍主攻方嚮為暖水街、王傢畈一帶，乃電令王甲本第79軍及方靖第66軍將主力開往暖水街、王傢畈設置防禦主陣地。兩軍分彆以一部遲滯抵抗，邊打邊撤，在4日順序退入主陣地。意圖以暖水街為中心，倚仗城市的掩體來反擊日軍的攻勢，以待戰區重兵來援。

11月3日，沿江全綫轉入激戰，汪之斌第73軍於澧縣，王澤浚第44軍於東港，王甲本第79軍於街河市都發現日軍主力部隊。日軍規模之大，遠齣戰區預料。孫連仲在研判軍情及日軍情報後，認為敵主力似乎已經錶明指嚮常德，乃於4日晚間電令王耀武第74軍開往桃源，作為第10集團軍之後衛，同時命令74軍已在常德附近構築工事的餘程萬第57師立即進入常德占領陣地。在孫連仲的指揮下，常德地區已經完成瞭堅固的戰略部署。

另外孫連仲是陪都大門的鞏衛軍，為保險起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電令吳奇偉江防軍固守陣地，慎防來敵，並訓令戰區預備隊周�N第26集團軍與馮治安第33集團軍，原地待命以策應江防軍作戰。從排兵布陣中可以看齣，孫連仲第六戰區功課還是做的比較足，幾個師團的鬼子，無論進攻哪個方嚮，第6戰區都有能力應對。

7日，國軍第一綫兵團王敬久第10集團軍、王瓚緒第29集團軍已在暖水街、王傢畈準備就緒。日軍渡江集結完畢後，以第3、13、39、68師團為主力嚮國軍展開全綫進攻。王敬久妥為謀劃，他深知在兵力與機動力皆不如日軍的狀況下，無從防守取勝，隻能巧妙攻擊，大膽采用攻勢防禦戰術。

王敬久以趙季平暫編6師為暖水街防衛部隊，擔任吸引日軍蝟集的“磁鐵”，其餘四個師則且戰且退，將日軍誘入暖水街陣地周圍。嚮思敏第98師與龔傳文第194師突進側擊，努力抗擊當麵之敵，周天健第199師則於暖水街側翼機動邀擊日軍與敵酣戰。日軍或進或退，皆遭節節阻擊，無法飛渡。暖水街陣地堅持一周，終因裝備落後，戰力漸漸不支，最後日軍終於突破瞭國軍的防綫，但自身亦傷亡3000餘人。

當左翼王敬久第10集團軍與日軍全綫激戰，殊死搏鬥之際，右翼王瓚緒第29集團軍也正在遭受日軍的嚴重打擊，在山本三男第3師團對石門發動全力強攻後，岩永汪第116師團亦渡江以抄絕第73軍退路。國軍王澤浚第44軍、汪之斌第73軍多麵受敵，當麵已無陣綫可言，局勢十分危急。不久汪之斌率部撤離，留下暫5師死據石門，掩護全軍渡河。暫5師立遭圍攻，師部被截擊，部隊大亂，彭世量師長親自指揮殘部，奮力衝突，在南岩門口被敵機掃射命中，壯烈殉職。不久石門防綫被點點突破，守軍退守慈利。

隨後橫山勇集中主力，鑽隙蹈瑕，以第39師團牽製第10集團軍，第3師團與第13師團為正麵攻擊主力，齊頭並進，強渡澧水，直取慈利，第116師團則自湖麵側擊王澤浚第44軍。王瓚緒第29集團軍已經淹沒在日軍三個主力兵團的洪流之中。

慈利失守後，日軍第13師團馬不停蹄嚮南猛進，第68師團水運直取漢壽，直接在常德側翼登陸，第116師團、第3師團攻陷澧縣之後，立即渡過澧水，筆直地嚮常德狂奔。橫山勇第11軍采用閃電戰，希望在王耀武兵團趕到之前越過沅江，一鼓作氣拿下常德。為瞭及早趕到常德，第11軍甚至在桃源還用上瞭傘兵。

19日傍晚，日軍在桃源猛烈轟炸，隨後空投近一個中隊的傘兵，並輔以一個步騎聯隊先行進攻。於是第3師團與第116師團以排山倒海之勢，猛撲在陬市的國軍第150師。該師許國璋師長剛接到王纘緒司令不得退過沅江的嚴令，乃率部死據陬市，寸土必爭。但第150師人單勢孤，根本就擋不住如狂潮般的兩個師團，不到半天便幾乎全軍覆沒。許國璋師長眼見日軍即將突破，急派師屬工兵連前往阻擊，工兵連不到半小時便死傷殆盡。許師長乃親率450團殘部上前衝殺，身受重創，拔槍自盡殉國。王纘緒司令聞耗，電調副師長趙璧光，率殘部撤過沅江整理。此時日軍擔任主攻的四個師團已將常德三麵包圍，前鋒並與常德守軍展開接戰。

布防常德城周邊的王耀武第74軍與施中誠第100軍，成為常德會戰的第二綫兵團。20日日軍主力已經正麵與第74軍前鋒接戰，第74軍在草草築成的野戰陣地中，與敵第3師團及第13師團對戰。為爭取部隊集結時間，周誌道率第51師，拼死拒戰當麵之敵15000人。陣地失而復得者五次，第151團第2營張集光營長壯烈殉職。

隨後74軍第57師緊急進入常德陣地，成為孫連仲布在兩綫兵團中的軸心力量。第57師師長餘程萬中將驍勇善戰，齣類拔萃，是打防衛戰的全能高手。在上高會戰中他死守上高城，使羅卓英總司令的三路大軍得以順利圍殲日軍第34師團，而榮獲陸海空軍第一號武功狀，此人是國民黨內罕見的英雄好官。

餘程萬為人低調簡樸、非常厚道，進駐常德後，積極搶修工事，疏散群眾。常德的城防工事除城郊的野戰工事與城牆的第二道防衛圈外，在城內各重要交叉路口與要衝遍築明碉、暗堡、地堡和散兵坑，並打通民房，構成完整的防禦體係，以備巷戰之用。此外第57師配署炮兵團一個，戰防炮連一個，高射炮排一個，擁有遠超一般國軍師級單位的炮兵火力。餘程萬把防守的技能點滿，將整個常德城建成為一個超級大堡壘。這麼大的工作量，光憑軍隊是無法完成的，常德縣縣長戴九峰帶著大量青壯年完成瞭這個巨大的工程，可見在中國從來不缺英勇的國民，缺的隻是強有力的領導。

此時的餘程萬全師就位，準備與攻城敵寇決一死戰。餘程萬命第169團防守城北，第170團防守城西，第171團防守城東，城南則為沅江，形成背水而戰態勢。孫連仲不放心，又電調第63師留守德山，掩護第57師於沅江渡口，俾使第九戰區方麵進援容易，並與第57師成抵角之勢。又命王澤浚第44軍駐城郊太陽山，王耀武第74軍駐兵漆傢河，施中誠第100軍駐兵桃源以南，與常德守軍相呼應。國軍當前的第一要務，便是如何讓第11軍齣擊的主力匯聚於常德城下。如何讓兩綫兵團順利於常德鉗殺日軍。常德的成敗是整個會戰的關鍵。

24日，橫山勇第11軍開始嚮常德發起總攻，意圖以壓倒性兵力在短時間內一舉掠取常德。第116師團作為主力全部用以攻城。第68師團負責在第116師團攻城時掩護左翼，抵禦來自第九戰區的援軍。第3師團與第13師團截阻王耀武集團，第39師團，獨17旅團與第58團一部則在後方抵擋第10集團軍攻勢，並掩護第11軍退路。

岩永汪第116師團步炮協同攻城，以大隊級炮兵密接支持聯隊級混成步兵正麵進攻，並派中隊至大隊級的敢死隊集中突破。第116師團以強大的炮兵轟毀第57師據點工事，步兵隨後突入。城廂陣地中的國軍多與攻入之日軍在陣地中白刃肉搏。

第57師各團營長則親率所部衝鋒逆襲，在城巷以手榴彈與火攻遏阻來敵，並以近戰搏殺將侵入的日軍步兵敢死隊截斷殲滅。其中孫進賢第170團陣地遭到日軍120聯隊的猛攻，突入多處，孫進賢團長親自率部猛烈逆襲，反復衝殺。營長張挺林率部在陣地中奮勇衝擊，負傷達七次之多，壯烈殉國。彭幼威營長見戰局險惡，攘臂大呼殺敵，與突入城內的日軍白刃近戰，逐退來敵。

日軍第109聯隊則猛攻守軍第169團陣地，柴意新團長奮勇迎戰。日軍為求速進，除集中炮火轟擊外，並大量施放催淚瓦斯，而後109聯隊整齊衝鋒，柴團長冷靜指揮所部憑險據守，以準確集火殺傷日軍，日軍損失慘重，第109聯隊長“鈴木立”遭擊斃，第3大隊長“馬村”也被亂槍打死。該聯隊在衝鋒中損失逾半，連城垣都沒摸到。

不久敵再調第133聯隊進攻第169團，日軍瘋狂猛撲，一路怪喊亂叫，柴意新團長不慌不忙，待日軍逼近時突然發揚火力，攻城的人潮立刻在亂舞的機槍彈與迫擊炮彈中大片倒下，帶頭的第3大隊長葛野立遭擊斃，日軍死傷枕藉，再度倉惶潰退。意圖抄絕國軍後路的第3師團第6聯隊長“中細盧一聯”也被擊斃。

在常德被完全包圍之後，第10、第29集團軍以及王耀武兵團均與全力阻擊的日軍外圍部隊膠著，一時之間難趨常德解圍。孫連仲身負重膺，深知不計一切冒然進軍的危險，所以謹慎調兵，請軍委會鑒於常德方麵軍情轉急，電令薛嶽第九戰區齣兵北援。薛嶽急令李玉堂兵團負責常德解圍攻勢。李玉堂以方先覺第10軍火速嚮常德推進，以梁漢明第99軍附饒少偉暫54師急開往德山，以掩護常德守軍的右翼。但兩軍均與日軍第68師團激戰被阻。

25日，橫山勇投入第116師團、第3師團、第68師團再度進攻常德城，日軍仍以大隊級步炮混成兵力編成攻城敢死隊，猛烈衝鋒，四麵鑽隙，意圖以絕對優勢兵力突破第57師防綫，隨即常德會戰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此時餘程萬守軍各式火炮炮彈已經用盡，隻能以輕兵器應戰。第169團首當其衝，郭章嘉營長督隊衝殺，壯烈殉職，第170團營長酆鴻均在城垣死守不退，在近戰中陣亡。常德城廂陣地失守，守軍退入城中，與敵巷戰。各營各排即使被衝斷，仍在街巷中自發迎戰逆襲，與日軍反復拉鋸相持，堅守不退，並將侵入北門的第133聯隊逐齣。此戰完全是靠著國軍士兵的血肉凝聚而成，國軍部隊硬是活生生拿自己的性命換取瞭常德城的固守。

橫山勇見攻勢遲滯，心急如焚，不顧己方部隊的危險，召集第3航空師空援，在常德城中四處濫投燃燒彈。常德城中立即處處大火，大半房捨均在烈焰之中，慘不忍睹。在日軍大舉空襲之後，第116師團認為國軍即使陣地仍在，也必然被這種規模的濫炸嚇掉守城意誌，於是乘機全力突進，國軍再予重創。主攻的日軍133聯隊第1大隊長協屋復遭擊斃，其他各綫進攻日酋亦潰不成軍。守城部隊並以機槍擊落日機一架。

不久日軍第3師團附野炮大隊全部強渡沅江，並突入城垣。國軍第169團第1營董慶霞營副見防綫被突破，立即果敢率部嚮城垣衝鋒，用刺刀將日軍逐齣城垣，恢復陣地。董慶霞則在白刃戰中壯烈殉職。第169團穩住腳步後，冒險痛擊來敵，第6聯隊在江邊進退不得，四處亂竄。

餘程萬將軍從早到晚，都站在常德城上和普通士兵們一起同甘共苦，這也提升瞭部隊的士氣。國軍在守城中展現瞭非凡的勇氣，最廣為傳誦者為賈傢巷陣地戰鬥，該陣地駐有第171團第3連一個排，日軍在空襲後傾一大隊衝鋒，不能逐退這個排，復集中炮火轟毀該陣地，餘兵八名奮戰到底，排長殷惠仁在日軍迫近時引爆最後一枚手榴彈，與敵寇同歸於盡。

孫連仲將軍與郭懺參謀長，對常德守軍的睏境瞭然於胸。在以往的曆次戰例中，守城能打到巷戰階段還能奮持不退的前例並不多見。常德是整個會戰局勢轉危為安，甚至轉入勝局的關鍵，絕對不能有失。於是，孫連仲在25日電諭第57師師長餘程萬，告知方先覺第10軍已奉命馳援，26日必可到達德山。

餘程萬師長得電知援軍已近，大喜過望，立即將孫連仲慰勞電文公布周知。第57師官兵士氣大振，連傷員也要求參加作戰。餘程萬師長迴電：“職師四麵受敵，血戰七晝夜，雖傷亡慘重，將所有雜兵編入戰鬥，但士氣旺盛，全體官兵謹遵鈞座意旨，鹹抱決心，願與常德城共存亡！”

在日軍圍攻常德的同時，王耀武兵團已與日軍第13師團激戰一周。此時常德守軍危急，孫連仲電令王耀武分兵攻占河��，策應城內守軍。王耀武下令第100軍猛力嚮常德鑽隙前進，日軍前綫各據點皆被攻剋。而此時方先覺第10軍更是展開空前英勇之攻勢，全力以赴，抓緊機會，大膽鑽隙前進，一晝夜間，竟強行百餘華裏，直逼德山。日軍第3師團瘋狂反撲，攻勢過於猛烈，預10師因為立足未穩，被第3師團衝擊後犧牲甚大，師長孫明謹戰死，全師潰散。

聽聞阻擊綫被突破，橫山勇勃然大怒，親至火綫督戰，下令集結各式火炮逐區分段將常德城完全轟毀，並召集空援大肆狂炸，又展開全部力量繼續攻城，常德全城被夷為平地。第57師逐屋逐巷，艱苦抵抗。28日，第57師官兵損傷殆盡，餘程萬師長下令將城內炮工輜部隊、師部幕僚及所有官佐雜役編隊，由第171團團副高子曰中校率領，投入戰鬥。常德警察亦編入部隊，並發掘常德警局埋藏之槍彈一萬發，此為第57師之最後接濟。

12月1日，孫連仲電告餘程萬師長第10軍已到常德東南，可速與聯絡。餘師長立遣陳噓雲副師長前往連絡，但卻沒能連絡上。此時城內屋捨悉成焦土，第57師死據不撤的最後陣地寬不及三百公尺。最後時刻已經來到，餘程萬師長嚮孫連仲發齣最後一電：“彈盡、援絕，人亡，城已破，刻大街小巷混戰成一團。職率師部，扼守一屋，作最後抵抗，誓死為止，並祝勝利。職餘程萬謹叩。”孫連仲收到電文後淚如雨下。

12月3日深夜2時，餘程萬師長召集所屬三員團長告知自己已經決定突圍，並點名第169團柴意新團長死守陣地。柴團長毫不推諉，起立報告：“師長為全師希望所寄，希望師長早日突圍，我在此死守，等師長率援軍來解圍”。其實柴團長心裏明白，援軍不可能來瞭。

餘程萬師長留下第169團殘部百餘人死守陣地，自己率孫進賢、杜鼎兩團殘部百餘人，於半夜嚮德山突圍，尋找第10軍聯絡。3日深夜4點，柴意新團長離開中央銀行大樓，集結第169團殘部，進入雙忠巷最後陣地。柴意新深知第57師末日已到，決心一死殉國。

淩晨，日軍集中火力攻擊雙忠巷。柴意新團長奮然起身高呼殺敵，率殘部以刀矛棍石嚮敵衝鋒，反復肉搏十餘次，不幸在白刃戰中中彈隕命，壯烈犧牲，隨從百餘殘餘官兵傷亡殆盡，雙忠巷陣地陷落，常德城宣告失守。8000“虎賁之師”的第57師宣告崩潰，餘程萬師長率部200人突圍最後僅剩83人。而日軍第6聯隊長“中�x護一”大佐，也在指揮攻城時被中國守軍亂槍打死。常德血戰一時被廣為傳頌。

歐震兵團推進中，其魯道源新11師意外收容自常德突圍的餘程萬第57師殘部83人。歐震將軍以新11師為前鋒，協助餘程萬復攻常德城。餘程萬高興萬分原本預期收復常德時會有一場惡戰，不料日軍為避免包圍，大隊已經撤離，隻留古賀龍太郎第52旅團在此死守。經過3天浴血激戰，歐震兵團於12月7日剋復常德。

餘程萬在常德的斷垣殘梁中，望著青天白日旗再度招展於中央銀行大樓，不禁痛哭失聲。仗打到這個份上，算是勝利瞭，既保住瞭地盤，也消滅瞭大量日軍。孫連仲對國軍以寡敵眾錶現齣來的戰鬥力錶示非常認可，提升餘程萬為74軍副軍長。（餘程萬後來隱居香港，孫女為香港著名影星餘莎莉）

日軍發動常德會戰時，原預定“作戰目的一經完成即恢復原態勢”，由於日軍的大肆進攻，國軍無力支援滇、緬國軍，緻使羅卓英遠徵軍在滇緬失敗，退往印度修整。常德被日軍陸、空軍及坦剋優勢火力猛攻16天，全城夷為平地，已無險可守。又由於中國軍隊正嚮其采取閤圍行動，所以橫山勇“由於部隊已減員一萬，戰力已顯著下降，急需整頓，所以對鞏守常德缺乏信心，不希望確保常德”。第11軍遂於7日下令各部隊“迅速在沅江以北整頓態勢，準備返還，要求12日到達澧水南岸一綫拒守，然後再恢復原態勢”。

12月9日，孫連仲即令第六戰區：“常德之敵已動搖退卻，宜捕捉戰機截擊猛追，以收殲敵之效”。第六戰區各部隊接到追擊命令後，轉守為攻，嚮日軍發起狠命追擊。日軍在赤鹿理第13師團的掩護下，倉惶渡過長江，分彆返迴原駐地。孫連仲第六戰區及薛嶽第九戰區部隊緊隨日軍之後實施跟蹤追擊，與日軍後衛部隊發生慘烈的戰鬥，相繼剋復南縣、安鄉、津市、澧縣、枝江、鬆滋、公安等地。至1943年12月25日，全部收復瞭失去的陣地，恢復瞭會戰前的對峙態勢，常德會戰至此結束。

此戰第六戰區損失45000人，第九戰區損失15000人，第五戰區損失3000人，共計喪失6萬餘人，並有第150師師長徐國章，暫編第5師師長彭士量，預備第10師師長孫明謹等將軍於此役中殉國犧牲。日軍齣動瞭10萬人，戰死10274人，負傷2977人。據橫山勇所說，日軍18%失去瞭戰鬥力。孫連仲迴憶“國軍對敵情及其企圖始終判斷準確，各部隊均肯爭捕俘虜，奪取文件，實為本會戰最大之進步，另外加上中美空軍的得力支援，是為常德會戰轉敗為勝之關鍵所在”。

強將手下無弱兵，尤其值得贊頌的是：常德守軍餘程萬第57師8529人，迎戰4萬日軍，發揚“一寸山河、一寸血肉”的愛國熱忱，上至師長下至夥夫，全部都參與瞭這場血戰。他們同4倍於己的攻城日軍苦戰16晝夜，浴火重生，地獄磨煉，以寡敵眾，幾乎以全軍覆沒的代價，為中國軍隊形成對敵的反包圍贏得瞭主動權。“虎賁之師”打齣瞭中國軍隊的威風，更打齣瞭中國人民的血性，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為中國之抗戰，寫下瞭極為壯懷激烈的一筆。

常德會戰是抗日戰爭正麵戰場，參戰人員最多的一場重大戰役，在會戰中，中國軍隊依托陣地節節阻擊，遲滯瞭日軍的進攻，並以反攻恢復瞭原態勢，給日軍以相當的損傷消耗，較重地打擊瞭進犯的日軍，破壞瞭日軍南下的作戰企圖，在戰略上配閤瞭敵後戰場反“掃蕩”反“清鄉”的鬥爭。它對鞏固中、美、英的聯閤作戰和爭取抗日戰爭的最後勝利，起到瞭至關重要的作用。常德會戰在整個抗日戰爭乃至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都具有一定的主導地位。

《無題》

民國.楊槐

惟思躍馬揮鞭日，

但憶疆場捷報頻。

東南此刻花似錦，

堪慰英靈一片心。

雄媒社原創文章，文中觀點不代錶本平台，請知悉。

作者：宗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