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5/14/2022, 3:54:22 PM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商隱社,作者 | 靈竹,編輯 | 齊馬
瘋狂的甜蜜崇拜
小說《白鹿原》裏有這樣一段令人震撼的情節:
主人公之一的黑娃被傢境優渥的好友鹿兆鵬贈予瞭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黑娃錯以為是石頭,準備丟掉,直到兆鵬告訴他這是可以吃的冰糖,他纔抱著好奇的心態嘗瞭一口。
於是就有瞭這樣一番描寫:
黑娃把冰糖丟進嘴裏,呆呆地站住連動也不敢動瞭,那是怎樣美妙的一種感覺啊!
無可比擬的甜滋滋味道使他渾身顫抖起來,竟然哇的一聲哭瞭。鹿兆鵬嚇得扭住黑娃的腮幫子,擔心冰糖可能卡住瞭喉嚨。黑娃悲哀地扭開臉,忽然跳起來說:
“我將來掙下錢,先買狗日的一口袋冰糖。”
這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少年所感受到的,也是人對甜食的本能渴望。
當一個事物比較稀缺時,能夠享受它的隻有富豪和貴族,而一旦該事物普遍化,其它人纔能享受。
黑娃在嘗到冰糖甜的同時,也嘗到瞭買不起冰糖的苦。一顆小小的冰糖讓他看到瞭藏匿於天性裏的欲望,同時也感受到瞭階級差異帶來的痛苦。
在“缺甜”的任何年代裏,糖都是奢侈品。
最早是印度人在兩韆多年前把甘蔗熬煮瞭,製齣蔗糖,結束瞭人類隻能通過蜂蜜和水果獲取糖分的曆史。
此後,善經商的阿拉伯人把蔗糖推銷到瞭歐洲,在這片濕潤的大陸,這種甜蜜的晶體一經傳入就受到瘋狂追捧。
但苦於製糖技術不成熟,蔗糖産量極低,自然非常稀罕,頂峰時期可以等價黃金,隻有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一小撮人纔有資格和財富購買。
要說糖真正進入普通大眾視野,是在新航路開闢後。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甘蔗被帶去瞭美洲。加勒比海地區雖適閤甘蔗生長,但蔗糖産量依然難以得到大的飛躍。
原因在於,蔗糖從甘蔗種植、砍伐、碾磨到後續多道加工程序的産業鏈條,決定瞭其生産需要大量土地和勞動力。而美洲地廣人稀,勞動力有限。
於是,一批批雙手緊綁的黑奴跨越大西洋被西班牙人運到瞭這片新大陸。
甘蔗園隨之如雨後春筍般齣現,産量大幅。
當然,這些殖民地隻是甘蔗的生産加工地,蔗糖的消費者,主要在英倫三島。
當時的歐洲貴族已噬糖成癖。
據說十六世紀的英格蘭貴族以爛牙為榮,連女王伊麗莎白一世也操著一口腐壞的爛牙。而對於沒有足夠的金錢日日吃糖的普通人,他們隻能通過把牙齒塗黑來“趕時髦”。
在巨大的甜蜜需求的驅使下,葡萄牙人、英國人、法國人等相繼在美洲爭奪殖民地的過程中建立甘蔗園。美洲新大陸變成巨大的甘蔗工廠。
連接起不列顛、非洲、美洲,飽含罪惡的貿易三角也漸漸形成。
工業革命後,榨汁機、蒸煮機等初期工業機器被引入到美洲種植園中,奴隸製莊園往工廠轉型。
但黑奴勞工們的命運並沒太大改變,隻不過由長期遭受甘蔗地裏的暴曬、蚊蟲叮咬,變成工作間裏晝夜連轉的忙碌。
糖的産量與日倍增,讓糖也加入瞭全球貿易的大潮,不可阻擋地占領瞭人們的飲食。到19世紀中期,平常人傢終於消費得起蔗糖。
這時的蔗糖産能逐漸過剩,美洲的莊園主們纔終於停止吹噓“糖是權貴的象徵,身份的象徵”。
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裏,蔗糖就像渾身散發香甜氣息的少女,走齣閨閣邁嚮台前,全世界為之傾倒。
然而不幸的是,她就像希臘神話中引發特洛伊戰爭的海倫,讓無數人沸騰和歡呼的同時,也引來瞭凶殘的占有欲和殺戮。
“哪裏有蔗糖,哪裏就有奴隸!”
1962年,位於加勒比海南端的特立尼達和多巴哥擺脫瞭英國的殖民統治宣布獨立,在淪為英國殖民地期間,該國大部分國土都變成瞭甘蔗種植園。埃裏剋・威廉斯擔任獨立後的首任首相,憤慨的說齣瞭這句話。
數百年的曆史證明,這句話毫不誇張。
放縱人性的工業食品
到20世紀,由英國率先爆發的工業革命蔓延到全球,隨著製糖技術工業化,成批成箱的蔗糖從生産車間運送齣來。
蔗糖的井噴式生産,讓蔗糖的價格下跌,人們也把糖的功能發揮到得淋灕盡緻,裝飾品、防腐劑、藥用品……
而作為甜蜜爆棚、口感一流的絕佳甜味劑,嗜糖如命的西方人開始把大劑量蔗糖添加到各種食物裏。
此後,一座座食品工廠拔地而起,越來越多的甜味食品齣現在人們餐桌上,他們依靠絕妙的配方、先進的生産技術製霸一方,馳名全球的就有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雀巢等。
汽水、果汁、蛋糕、巧剋力、冰淇淋等熱量超高的食物在貨架上唾手可得,甜蜜的蔗糖在口腔中被咀嚼融化,人們的味蕾前所未有的得到瞭滿足。
越來越多的人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當時很少有人能解釋為什麼吃糖能讓人欲罷不能,甚至讓人上癮,也不清楚攝入過多的糖會承擔什麼健康成本。
但加工食品行業的公司對此非常清楚,並且利用這種信息作為行業命脈。
電影《王牌特工:黃金圈》中有這麼一句台詞:
“糖的成癮性是可卡因的8倍,緻死的可能性也有5倍之多,但是糖是閤法的,所以你請便,隨便加。”
台詞中的數字雖有待考證,“上癮”二字卻一直是食品公司避而不談的紅綫。
糖能讓食物達到宛如上癮般的效果已被科學證實,且使用劑量沒有嚴格受到規定,因此食品公司在研發産品時可以通過“加糖”來獲得消費者味蕾的認可,以此保證産品銷量。
隨便走進一傢超市拿起幾包零食,研究一下營養錶,你就會發現許多食物都人工添加瞭大量的糖。就連號稱“健康營養”的早餐綜閤榖物麥片裏的糖,量齣來也有滿滿一湯匙。
但盲目加糖對食品商也不是件好事,人的大腦雖更喜歡甜,但也容易對強烈濃鬱的味道感到疲勞,久而久之就會抑製對這種味道的渴望。
如何科學的加糖,到達“甜而不膩”的境界,成為整個食品工業界重點思考的。
工業甜蜜的典範代錶可口可樂,便是糖分配比研究的集大成者。
可口可樂花瞭大量的資金和精力做實驗,最後發現瞭一個絕佳配方。按照這個比例調配好的可樂,不僅能讓你嘗到令人愉悅的甜味,而且喝完後嘴中不會留下任何不好的味道,隻會讓你更想喝。
其它許多加工食品如薯片、冰淇淋、芝士等,在生産過程中精心調配鹽、糖和脂肪的比例,以求達到食物的平衡點,讓消費者喜歡且不膩,這個最佳平衡點就是糖分的“極樂點”。
至於所謂的産品研發,就是用心理學和神經科學研究消費者,控製糖、脂肪、鹽等變量,形成一個復雜的矩陣,在其中找到擊穿消費者“極樂點”的配方。
這些工業食品也就可以從肚皮到心靈全麵滿足消費者的糖癮。
人們在食品公司編造的甜蜜夢境中安然度過瞭幾十年,腰圍和手臂變得粗壯,肩膀和臀部漸漸圓潤。
資本與健康的博弈
直到1955年9月23日,一個令人震驚且悲痛的消息從白宮傳開:美國總統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患瞭心髒病。
當時有醫生認為,糖是元凶。
與此同時,另一個現象開始引起醫學界的注意,美國肥胖人群比列開始增多。
糖與人類和諧共處的幻境在這一刻開始齣現裂紋。
一時間,醫學界的科學傢們傾巢齣動,開始研究心血管病齣現的原因。
製糖業突然被點瞭名,糖業協會和食品商們如坐針氈,作為各種慢性病的始作俑者,如果糖的名聲敗壞,他們也將麵臨群眾的信任危機。
他們隻能竭盡所能撇清糖的嫌疑,轉手將罪名嫁禍給脂肪。
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操作莫過於通過給科學傢塞錢寫“軟文”,藉用科學的名義為白糖正名。
眾多僞科學研究中,最臭名昭著的莫過於安塞・基斯博士引導的“七國研究”。
1958年起,他根據自己的假想――脂肪假說,在22個國傢中選取瞭7個符閤假說的國傢(意大利、希臘、南斯拉夫、芬蘭、荷蘭、日本和美國),從中收集瞭的16組成年人的飲食、身體狀況以及死亡率等數據進行“科學分析”。
隨後宣告世人:飲食中的脂肪,尤其是富含膽固醇的動物脂肪,是導緻心髒病的罪魁禍首!
其同夥哈佛營養學教授赫格斯特德1976年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發錶瞭一篇文章加以佐證,文中一再弱化瞭糖對人體的危害,把心血管疾病高發的矛頭直指飽和脂肪和膽固醇。
幾十年間,大多數學術文章都在迴避糖的危害。
這些科學研究成果的齣現,讓對糖惶恐不安的人吃瞭一顆定心丸。
基於這些研究成果,美國聯邦政府起草瞭一份《膳食指南》。在接下來幾十年裏,超市貨架上低脂肪高碳水的産品數不勝數,影響著全世界幾億人的飲食。
而堅持“白糖有害論”的約翰・尤德金一派慘遭圍攻,其言論被世界糖業研究組織批評為“科幻小說”,名譽盡毀。
直到後來人們纔發現,原來安塞・基斯在1943年左右就開始收金主爸爸――糖業協會的錢瞭。
而哈佛營養學教授赫格斯特德也是在和某製糖公司高管進行秘密通信後纔開始撰寫該篇論文。
這一秘密操作直到2016年纔被世人知曉。
說到底,學術權威嚮金錢低頭,背後隱藏的,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
但正如約翰・尤德金在《純淨、白色和緻命》一書中所說:
隻有時間能證明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事實證明,堅持低脂高糖飲食的幾十年裏,人們的健康狀況直綫下滑。
低脂高糖飲食被正式推廣後,世界各國的肥胖率,幾乎無一例外都在上升,食品工業操縱人性的惡果逐漸顯現,消費者成為惡果的承擔者。
這段鬥爭呈現齣來的,是大眾的飲食習慣被資本改變,過瞭幾十年,這份口味選擇成瞭“前人的飲食習慣”,影響著一代代人。
在21世紀之前生活的人,根本想不到他們夢寐以求的甜有一天會成為後代健康的拖纍。
兒童、糖與中國零食品牌
人類對糖分的喜愛是基因自然選擇的結果,同時人類在吃糖時有一個平衡點能讓糖分對人類的操控恰如其分的發揮。然而更糟糕的是,兒童對糖分“極樂點”的閾值比成人還高。
相比成人,兒童天然喜歡攝入更多糖,再加上這一群體更容易受本能支配,自然而然成為零食消費的最終驅動者。
縱觀整個中國工業食品史會發現,中國傳統食品企業巨頭的崛起基本都建立在“兒童”這一群體上。
屬於中國人第一屆奶糖的大白兔奶糖,一經齣世就迅速成為熱門貨,甚至一糖難求。
難求在於國內消費者對糖果的追求太過狂熱,麥芽糖等閑散零食難以滿足其需求,也在於原材料和生産技術的缺失,奶糖産量太低。
尋常人傢的孩子 ,也隻能在過年過節偶爾獲得幾次“恩賜”。
在當時牛奶資源匱乏的境況下,大白兔奶糖甚至被看成是牛奶的替代品,“七顆大白兔等於一杯牛奶”的口號更是讓其風靡全國,這是國人眼中最初的兒童營養零食。
隨之而來湧入瞭一波兒童零食大潮,各大品牌都往這一個籃子裏砸。
可以說,在零食初步進入中國消費者生活之時,就有一部分産品以“幫助兒童健康成長”之名得到傢長認可,以今天的健康標準來看,這些零食相當不健康。
一部分公司打齣“有營養、助成長”的旗號獲得廣大父母青睞,一部分公司則使齣各種招式吸引小孩子的眼球。
1994年,中國品牌徐福記正式進入大陸市場,憑藉其甜蜜可口的口味成為過節送禮物的首選。今天,當我們提起徐福記時,依然會想起曾誌偉那魔性的笑聲和假扮成嬰兒的模樣。
可以說,缺糖卻又渴望糖的90後一代撐起瞭整個傳統零食企業的發展,很快,整個中國社會被推嚮瞭一個“傢傢戶戶有糖吃”的時期。
此後,實現糖果自由的90後都成年瞭,長成瞭父母口中“年紀輕輕就牙不好”的一代,也長成瞭研究數據中“肥胖率飆升”的第一代。
據公開數據顯示,1985年至2014年間,我國7歲以上的學齡兒童,肥胖率從0.5%增長至7.3%。而這一數據如今再創新高,同樣人群的超重肥胖率已超10%。
導緻兒童肥胖率增高的罪魁禍首正是這些不加以控糖的零食和甜飲料。
中國人在四五十年前還很少接觸“飲料”這個詞,傳統中國飯桌上更多的是茶水、白開水和綠豆湯。
但後來呢?餐館裏仿效西方國傢,開始供應甜飲料,每傢小餐館必備一個飲料冰櫃。
看似時尚的甜飲料,幾乎是各國營養學傢最煩感的一類食品。
常聽人們調侃易胖體質“喝涼水也長肉”。但是,甜飲料富含的糖量可真的能讓人長肉,喝一罐355毫升的可樂飲料,其中含有38剋糖。
飲料泛濫成災,一發而不可收,甚至成為逢年過節的必備禮品。
食品行業發展到今天,由安塞・基斯等人以及工業食品資本傢編造的甜蜜童話已經破滅,隨之而來的是傳統食品企業生存空間被擠壓。
可口可樂業績持續下滑,旺旺織起瞭毛衣,大白兔賣起瞭冰淇淋和香水,娃哈哈做起瞭AD鈣奶味的奶茶......
全局觀之,糖、鹽以及各種添加劑確實為中國的食品行業乃至全球的食品行業發展立下瞭“汗馬功勞”。
或者說,沒有這些微小的晶體,食品行業不可能做到如此的規模。即便是以不那麼健康為代價換來的行業發展。
但目前來看,隨著消費者觀念的改變,高鹽高糖已經反過來成為傳統食品企業的“掘墓人”。
減糖之戰
進入21世紀,全球居高不下的肥胖率與相應疾病,迫使每個人不得不重新審視糖的問題。
2009年,羅伯特・路斯廷教授發錶瞭著名的《糖:殘酷的真相》演講,一場反糖、減糖的戰爭在世界範圍內打響。
後一年起,丹麥、匈牙利及墨西哥等30多個國傢陸續開徵糖稅來抑製糖類消費。
而在中國,減糖生活也成為某種共識。
相關數據顯示,在小紅書上搜索“控糖”“無糖”,分彆有超過33萬篇和124萬篇分享相關科普和推薦無糖食品的文章。“控糖”已成為一種大眾錶達健康生活方式的新潮流。
成立於2016年的元氣森林正是在這一觀念尚未完全普及之時率先挖掘瞭這一需求,短短三年內就從傳統飲料商業帝國版圖撕開瞭一條裂縫,憑藉著一瓶“零糖零脂零卡路裏”的氣泡水掀起飲料市場的一次大變革。
一石激起韆層浪,“低糖低脂”的飲品、兒童零食、健康餐、減肥餐等新消費品牌也應運而生。
然而,糖能為料理帶來豐富的滋味,吃過無糖減肥餐的人都知道,沒有糖的調味,食物味同嚼蠟。餐飲業與食品業該如何在維持食物風味的同時,呼應消費需求?
代糖,也就是甜味劑由此走上台前。
根據首都保健營養美食學會會長王旭峰的說法,代糖産品能給食品帶來甜味,但幾乎不被身體消化吸收、不參與人體代謝,所以熱量很低或者不産生熱量,是蔗糖的良好替代品。
迄今為止,代糖已經誕生140多年。1879年,第一代甜味劑“糖精”誕生,5年之後即投入商業應用。此後,甜蜜素、阿斯巴甜、安賽蜜、三氯蔗糖、赤蘚糖醇等人工代糖相繼問世,並相繼投入市場。
在營銷廣告中,這類糖被宣傳為“健康糖”“不長胖”等。其中赤蘚糖醇在安全性、甜度的標準上廣受認可。
整個代糖行業,以及相關消費産品行業蒸蒸日上。在中國大陸,赤蘚糖醇率先廣泛應用於受到年輕人歡迎的無糖氣泡水。
這一階段,人人視“糖”為洪水猛獸,甜味劑憑藉既能滿足味蕾需求,又不含有過多熱量成為企業和消費者新的“掌中寶”。
把視角切迴傳統食品商,早期以高鹽高糖打響市場的傳統食品企業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無所適從,在生與死的岔路口掙紮。
為瞭順應趨勢,越來越多品牌如娃哈哈、農夫山泉等傳統飲料商,也快步跟進代糖賽道。
迄今為止,這場波及全球的“減糖之戰”以代糖的普遍應用而找到瞭緩衝點。
加糖亦或減糖,本質在於逐利
從加糖到減糖,食品公司為瞭逐利發起一次次關於“糖”的戰爭。
過去以糖為王的商業邏輯時代,我們常常見到身材健壯的的體育明星,大汗淋灕的運動著,他們完成訓練後暢飲著可樂。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2021年14日舉行的歐洲杯賽前發布會上,葡萄牙球星羅納爾多將麵前的可口可樂移開,並舉起礦泉水示意大傢多喝水。
此舉一方麵得到瞭許多網友的點贊,大傢紛紛贊許C羅率真,但也有人錶示可口可樂是歐洲杯的贊助商,即使他如何不喜歡汽水,也不應該做齣這種不尊重贊助商的行為。
其實許多食品公司的代言人並不吃自己代言的産品,甚至是食品公司的管理層,有的也拒絕吃自己公司的食品,一日三餐無糖純天然。
全球第二大食品公司卡夫,一位名叫約翰的高管,稱自己早已摒棄汽水和發胖零食;雀巢公司當年的健康科學部主管晚飯隻吃魚;樂事公司旗下的某位高管鮑勃從來不吃薯片和絕大多數重度加工食品。
這就是目前食品行業嚴峻的現實,很多公司自己造的産品創始人不吃、高管人員不吃、代言人不吃,卻要想辦法大搞營銷賣給消費者。
舉個極端的例子,世界上最大的冰激淩製造商聯閤利華,成功的運用糖和咖啡因一樣令人上癮這個研究結果進行瞭一次巧妙的營銷活動,他們偷換改概念,宣稱有科學證明吃冰激淩可以讓自己感到幸福。
類似的營銷鋪天蓋地,裹挾著大量含糖量很高的食品放到公眾眼前。
有人說,公眾可以選擇不吃這些高熱量食品,但公眾真的有選擇食品的權利嗎?
超市的貨架上擺滿瞭琳琅滿目的商品,種類和品牌應有盡有,應接不暇,如何選擇和搭配每天的食物是自己的權利。
但事實上,食品公司精心調製的配方再加上完美的營銷,公眾難以招架。
從最開始的街邊兜售,到在商店貨架占領最有利的位置,到尋求閤作商以捆綁銷售,到傾銷他地,到精確地預算並培養青少年消費群體,到建立起一種獨特的企業形象,占領用戶心智。
準確來講,食品巨頭想讓公眾吃什麼,公眾就更容易吃到什麼,消費者丟失瞭至少一半的選擇權。
目前備受推崇的減糖食品,摒棄瞭蔗糖,代糖成瞭更明智的選擇。
經過接近百年的鬥爭下,工業食品的配方終於做齣瞭讓步。但是營銷宣傳上愈演愈烈。
90後青年小A直言不諱的錶示:“我不喜歡喝元氣森林,喝瞭一嘴的營銷味。”
不少專業人士都提到,從科學性上講,代糖也並不是完美的,前段時間網絡上普天蓋地的文章質疑“O糖”“代糖”是個僞概念,代糖的安全性也難以得到保障,不少網友也對此錶示擔憂。
現在大部分代糖雖然0熱量,但多喝的副作用就是由於消化不瞭可能會導緻部分人腹瀉。
但代糖好不好,既是科學問題,也是商業問題。
日常生活中不自覺就攝入瞭超量的糖,帶來瞭人群肥胖的社會問題,其實最直觀的辦法就是減少對這類食物的攝入,少吃糖,就解決瞭熱量攝入過高的問題。
但資本的運作邏輯是,幾十年前的食品工業誘惑消費者多吃,用今天的健身産業、醫療産業、代糖産業來解決問題,健不健康是其次,主要是新機遇又來瞭。
於消費者本身,人們無法做到徹底與白糖“絕交”。唯一幸運的是,如今的消費者不用非得在糖水和白開水兩個極端中選,至少選擇更多瞭。
對於食品廠商而言,過去高鹽高糖賺大錢的時候,商傢對健康閉而不提。
如今,社會已經發展到需要解決上一階段所遺留的肥胖和慢性病問題,無糖産業、健身産業開始迸發,“以健康之名”成瞭一股新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