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5/8/2022, 10:54:38 AM
燃次元(ID:chaintruth)原創
燃財經齣品
作者 | 馬舒葉 曹 楊 謝中秀 陶 淘
餘超婧 孔月昕 呂敬之 張 琳
編輯 | 曹 楊
居傢辦公,或已成為這屆打工人的常態。
“起床就能辦公”、“充分節省時間成本、交通費用”等,成為不少打工人居傢辦公的幸福感來源。
根據智聯招聘發布的《中國遠程居傢辦公發展報告》顯示,疫情後,約9成求職者更希望公司允許員工居傢辦公,約3成求職者所在公司開始允許遠程居傢辦公,而疫情及相關防控措施客觀上也推動瞭企業施行遠程居傢辦公的進程。
實際上,早在2020年春節期間,就已經有不少企業開始推行居傢辦公。據悉,北京、上海、深圳等一綫城市成為瞭發布居傢辦公招聘崗位的主力城市。在小紅書搜索“居傢辦公好物”,相關筆記超2萬篇,而有氛圍感的書桌、有格調的香薰以及養眼的綠植,更是組成瞭不少打工人的精緻書房,也由此引發著大眾對居傢辦公的無限嚮往。
然而,自由、有格調的居傢辦公都是彆人的,與你無關。在知乎,關於“為什麼在傢辦公比去上班還纍?”的帖子瀏覽量高達94萬,有網友在迴答中直呼“快崩潰瞭”,不少網友更是吐槽“居傢辦公後溝通效率下降、上班時間延長、生活瑣事占用精力”等等。
而近日,由於#北京朝陽全區5月5日起實行居傢辦公#登上微博熱搜,更是引發瞭網友們對於居傢辦公的熱議。截至發稿,該話題閱讀量已突破1.7億,評論區不少網友紛紛分享著居傢辦公的狀態。
盡管有網友錶示“居傢辦公就能夠偷偷摸魚,終於睡上瞭午覺”,但更多人錶示自己已經患上瞭各種居傢癥狀,“不僅8小時工作製變成瞭24小時全天候在綫,而且每天一日三餐的飯早已做膩瞭,隻盼著早點上班”。還有人麵對被突然封鎖的公司園區,由於沒有辦公設備開啓瞭“流浪辦公”模式。
本期小酒館,我們和一些小夥伴聊瞭聊他們的居傢辦公狀態。他們當中,有人為瞭避免孩子的打擾,不得不將孩子送迴瞭傢;有人從公司連夜搬走設備,甚至為瞭能夠居傢而不得不搬傢。有人為瞭躲避樓上的裝修聲,隻能選擇去酒店開房辦公;還更有人被公司用攝像頭“盯梢”,本是居傢卻時時處於公司的監管之下;更有人直接從廚房小白變成“廚神”。……
未來,或許居傢辦公會成為全新的辦公趨勢,但打工人居傢辦公的狀態,或也更值得關注。
一天五場視頻會
居傢辦公比上班纍
Amy | 26歲 公司Pr
我想象中的居傢辦公狀態是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化妝,穿著睡衣拖鞋,打開電腦直接碼字。但實際上,我的居傢辦公場景是每天開5場視頻會,不僅要化妝,就連“摸魚”都成瞭奢望。
5月4日,公司群裏發齣通知,受疫情影響,5月5日開始居傢辦公。這讓我很是開心,心想省下的通勤時間可以用來睡懶覺,在傢工作也不用職業裝高跟鞋來包裹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工作,隻要按時完成每天的工作,老闆也管不著我是躺著還是趴著,是邊聽歌還是邊吃零食。
然而,事實證明我“太天真”瞭。5月5日早上8點,公司群裏就發齣通知,9點準時開視頻會,睡眼惺忪的我趕緊爬起來洗漱化妝並收拾房間,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坐到電腦跟前聽老闆布置工作。半個多小時後,會議終於結束,我脫下外套再次換上睡衣,給自己泡瞭杯咖啡就開始做早飯,等到我吃完早飯已經十點半瞭。
我打開電腦,剛工作瞭大概十幾分鍾,群通知又響瞭起來:11點開“對齊”會,同樣是視頻會議的形式。我立刻從座位上“彈”瞭起來,再次換上職業裝,補塗瞭口紅。老闆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早上布置的工作進展如何。
“拜托,一個半小時內工作會有什麼進展。”我暗想。“文件已經發過去瞭,還在等對方反饋”、“項目push中”……同事們各有說辭,但整體聽下來就是沒什麼進展,但沒有一個人說自己還沒開始工作。
這次會議時間很短,僅用瞭15分鍾就結束瞭。而有一位同事應該是沒有注意看手機,因此錯過瞭這次會議,老闆在會上還直接點名,並說居傢辦公同步工作進度很重要,要大傢時刻關注群動態。有瞭這兩次會議,我也變得更加小心,職業裝不敢脫瞭,還要時刻關注群裏的動態,工作效率反而比在辦公室更低瞭。
隨後,公司在下午兩點、四點和六點又分彆開瞭視頻會,要知道我們公司以前隻有在每周一和周五分彆開一次會。
居傢辦公非但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輕鬆,一整天下來反而覺得都快纍死瞭。工作進展沒多少,腦細胞全用來應付領導查崗瞭。
現在,我無比盼望可以去單位上班的日子,好歹在茶水間還能偶爾“摸個魚”。
居傢辦公,我被公司用攝像頭“盯梢”
夏爾 |32歲 互聯網公司品牌
前一天,還是天選打工人的我,在得知可以居傢辦公時,還狠狠激動瞭一番。可沒想到,居傢辦公的我,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幸運兒”。在我看到公司一大早發來的居傢嚴格管理條例時,纔發現這種所謂的辦公自由,根本就是個噩耗――企業要從早到晚用攝像頭盯梢我們。我心想,和看管犯人沒啥區彆。
根據公司的規定,首先,我們需要安裝一個企業內部技術人員開發的軟件,登錄之後,電腦的攝像頭就始終處於打開狀態。我們得從早到晚在這個徹底暴露的狀態下,在屏幕前工作滿9個小時,纔算完成瞭一天的工時。在這期間,會有專門的同事負責巡查我們的工作,如果我們被發現兩次沒在電腦麵前,或者連續30分鍾不齣現,就會扣掉工資。
更坑的一點是,這個監控係統,還很“人性化”的為我們設定瞭休息時間,隻不過這個時間並不能算在工時內。如我上午9點開始辦公,中午吃飯時間是12點到13點,那我就可以將係統設置成這段時間不受監控監督;但與此同時,我的下班時間就得順延至7點。可事實上,單位的上班時間是早九晚六,午休的時間也是算在9小時之內的。
這還沒算完。就在我5月7日早上9點試圖登錄內部開發的這個係統時,卻發現因為技術不過關,根本登錄不上去。我第一時間便嚮技術部門進行瞭反饋,可過瞭一個小時,也沒人迴復。因為害怕工時不夠被扣錢,我便問瞭其他同事,發現差不多有十來個人也遇到瞭類似的問題。
就這樣,原本隻需要被“監控”,現在卻要焦慮因“監控”時長不夠而被扣錢。但如果真的因為軟件太難用耽誤瞭工時被罰款,那我或許要考慮去投訴瞭。
為瞭防止居傢摸魚
老闆使齣瞭“36計”
小簡|24歲 圖書策劃
5月4日上午,看到北京部分地鐵站封閉的消息後,我們全公司上下都在慶幸,“我們不在這個區域內”、“我的健康寶綠碼無彈窗”、“居住小區和公司附近都還可以正常進齣”……因為假期結束後還可以正常上班(工作性質原因在公司辦公更方便),我們都鬆瞭一口氣。
然後,不到半天時間,事情突然來瞭180度大反轉。
下午我們就接到通知,公司附近的地鐵站也封閉瞭,街道還通知我們辦公大樓內的人數不許超過25%。就這樣,我們從“天選打工人”淪為瞭居傢辦公人,大傢不得不在4號晚上緊急去公司取辦公設備。
由於我的“先見之明”,在放假前就把電腦拿迴瞭傢,所以避免瞭大晚上跑去公司拿電腦。但事情也並沒有因此變得一帆風順,為瞭杜絕員工居傢辦公的時候會摸魚拖延,我們老闆可以說使用瞭“36計”。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值班計”。因為老闆“敲黑闆”交代,即使大部分人居傢辦公,每天各個部門還是要安排三分之一的人去公司值班(幫同事發快遞處理文件),所以人事要和部門領導溝通,排好值班錶。
因此,雖然防疫政策在不停更新,不斷影響我們公司的值班安排,但卻無法“撼動”老闆讓我們去公司辦公的決心,這就導緻人事部的同事在一天內緊急做瞭N版值班錶。
4日晚上,人事先給到瞭第一輪排輪流值班錶。但因為政策變化,很快50%的到崗率不能實現,她們又迅速更新瞭第二版,我被排到瞭6日去上班。我規劃好瞭公交路綫後,公司又接到街道通知,說為瞭降低風險盡快實現清零,員工最好都居傢辦公,於是第二版排班錶又作廢瞭。
但由於必須有人去公司幫忙收發文件,所以人事部門在5日又迅速在群裏發瞭第三版值班錶,把值班人數降低為個位數。結果,因為其他要值班的同事健康寶被彈窗,排班的人數又開始反復,最後人事部不得不又重新排瞭第四版值班錶,這一次我被安排到瞭7日值班。終於,這次的值班錶落定瞭。
最要命的一點是,為瞭防止我們拖延,老闆又齣瞭新規定,讓我們每天下午7點前必須上交日報,匯報一天做瞭什麼工作,延遲提交日報就會作廢。但是由於我一天的工作很難計量,日常工作溝通、收發快遞等零碎的內容又不能寫在日報裏。因此每天一到下午6點半,我不得不為寫日報絞盡腦汁。
現在,居傢辦公纔短短3天,我就瘋狂期盼能夠迴公司正常坐班瞭。
正常上班“996”,居傢之後“007”
微微| 31歲 大廠打工人
我居住在上海,小區在3月初的時候齣現瞭一位保潔阿姨確診,所以,我們比上海其他地方更早的進入瞭封控狀態,我也因此開啓瞭居傢辦公的生活。
我是交互設計崗位,很多工作必須要在公司配備的專業設備上完成。於是,在接到封控通知的第一天,我就聯係還沒有被封控的同事將我的電腦和主機送到傢門口。當時同事還覺得我頂多一周就能齣來,用筆記本湊閤一下就行瞭。
然而,事實證明,封控到現在還在繼續。
設計崗算是公司內部的“乙方”崗位,我們日常的工作就是完成項目製的任務。來字節之前,一直聽說“字節和心髒隻有一個能跳動”的吐槽,不過說實話,我日常的加班並不是很多,一周頂多一兩次工作到八點左右,而且加班到一定時間還有餐補和打車費,所以我並沒覺得自己處在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廠環境。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居傢辦公之後,我纔實實在在的體會大廠的艱苦,工作時間也變成瞭“007”。
在單位時,背後是我的同事和項目經理,有什麼不確定的問題轉過頭問一句就能解決問題瞭,但居傢之後,大小事情全部都要拉一個綫上會議纔能解決。有時候,我負責的兩個項目安排在同一個時間開會,而且大傢都沒辦法挪時間,我隻能各種辦公App同時在綫,實打實的“耳聽八方”。
以前,從辦公室離開,基本就不會收到工作的信息。現在,後半夜也經常收到項目會議的通知,或者詢問項目進度的信息,好像居傢之後,就被默認為是一個全天候在綫的“打工人”。
除瞭隨叫隨到的工作狀態,做飯也是個耗時間的事情。以前工作到十二點下樓吃個飯再休息一下,下午一點的時候繼續下午的工作。現在為瞭不每天靠泡麵生活,我需要十點多就開始洗菜、解凍肉類、燜飯,吃完之後還要洗碗,裏裏外外要搭進去近兩個小時。
現在想想,之前看一些Vlog視頻,記錄居傢工作的環境,總覺得足不齣戶,歲月靜好。但自己居傢之後纔體會到,簡直是兵荒馬亂,又無聊透頂。
為瞭居傢辦公
我連夜找房搬設備
菜菜|24歲 在綫英語老師
5月4日晚上6點,正在同事傢打遊戲的我,接到瞭領導讓所有老師迴公司取直播設備的通知,收到消息的瞬間,我整個人都“炸”瞭。
因為我的職業性質,一般的筆記本電腦性能達不到公司要求,為瞭保證直播課的質量,我必須去公司搬走直播間裏的主機、顯示屏、鍵盤、鼠標、攝像頭等所有設備。由於同事傢離公司至少兩小時車程,而公司通知隻能等到九點,嚇得我放下遊戲就往公司跑。當晚,我和我姐哼哧哼哧地將整整兩麻袋的設備扛迴傢。到瞭傢,我倆的胳膊、腿都纍得酸痛。
設備雖然搬迴來瞭,但要想實現居傢辦公,我還需要一間安靜、寬敞的房間,而這纔是讓我覺得最麻煩的事。
我當時住的是閤租房,一共有三個房間,一方麵居傢辦公不能保證鄰居完全的安靜;另一方麵,我和我姐姐同住,以往我倆因為上班作息不同,房間大多時候隻有一人在用,倒不覺得擁擠。可現在我們兩個都要居傢辦公,兩個人擠在十多平的房間裏,根本沒多餘的位置給我布置直播間。
而且,我們的房子租在二樓,平常樓下修草的聲音、換紗窗的吆喝聲我在房間都能聽見,現在除瞭搬傢換房子,我沒有其他選擇。於是,當晚10點到傢後的我,就開始琢磨找房子。
我火速在租房APP上選瞭三套房並約瞭第二天看房,中介小哥還特意辦瞭進京證開車帶我看房,三個小時我們跑瞭三個小區,下午2點就簽瞭新房的閤同,晚上6點我便搬進瞭新傢。
到新傢第一件事就是裝電腦,之後還需要通過公司測速軟件的測試,兩項都完成,纔算是滿足瞭居傢辦公的條件。為瞭穩妥,我將放在客廳的路由器遷到瞭直播間。第二天晚上九點,我看著滿地亂爬的電綫和組裝好的設備總算舒瞭口氣,空曠落灰的新傢堆著七八個紙箱和麻袋,什麼都還沒收拾,隻有我的直播間可以正常使用。
圖/從公司搬迴的設備
來源/菜菜供圖
這可能就是打工人的執念吧,天大地大打工最大,好在我們直播課老師後期基本都是居傢辦公,我這也算提前適應瞭。
裝修聲在頭頂炸開
我隻能去酒店開房辦公
旎旎丨26歲 自媒體
這一輪北京疫情,我差點就成瞭“天選打工人”。
5月4日的時候,我在小紅書衝浪,偶然看見有人說北京地鐵停運,其中就包括到達我們公司的那一站。當時的我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謠傳,便去瞭權威的APP查詢,最後確認,地鐵站確實停運瞭,而且我們辦公樓背後的區域還被劃為瞭管控區。
我把這些消息轉發到公司群後,公司並未及時迴應,而是發瞭一條自查是否去過公司周邊管控區域的通知。當時我心想,完瞭,並且開始盤算如何去公司。打車對於我來說是可以負擔的,另外距離公司1.5公裏還有一個站沒有封,走過去也問題不大。
但值得慶幸的是,一小時後,公司發瞭通知:居傢辦公。我這纔舒瞭一口氣。但沒想到,生活就像過山車,居傢辦公的幸福還未到來,我就被樓上裝修的聲音吵得不堪其擾。
5月5日,五一節後返工第一天,也是我居傢辦公的第一天,我定瞭早上九點的鬧鍾,準備起床工作。但沒想到,裝修的人傢也著急開工,早上八點,我的頭頂就響起瞭電鑽轟隆隆的聲音。我所租住的小區還是老小區,沒有電梯,所以還有裝修工人上下搬動東西,磕在樓梯上巨大的哐啷哐啷聲。
轟隆隆……哐啷哐啷……所有的聲音將我包圍,我仿佛是工地上即將被澆築的水泥樁,一切都讓我崩潰。
我隻想讓它趕快停下來,於是我想起來這輪疫情爆發之初,有一個裝修工人是傳播鏈之一,曾經有過暫停傢庭裝修的規定。但我一查,發現該規定已經取消,現有的隻是引導疫情後裝修的規定,比如核酸、報備之類的。然後我又查瞭北京的管理條例,卻也得知8點至12點、14點至18點確實是可以裝修的。
看起來讓裝修停下來已是無望,唯一能做的是讓自己逃離。如果是平時,我還可以去咖啡廳坐坐,但現在北京限製堂食,我連咖啡廳也去不瞭。當時是早上快九點,我還查瞭一些書店,也尚未到營業時間。最後,我想到瞭酒店,即使到瞭酒店不能入住,我也可以在酒店大堂待著。
圖/酒店點的外賣
來源/旎旎供圖
於是我定瞭離傢兩公裏左右的酒店,300元一晚。到瞭酒店運氣也很好,可能現在市場不好,入住的客人不多,所以不到十點就給我辦理瞭入住,還給我升瞭房。
進入房間,感受著寜靜,我突然感覺自己重生瞭。那一刻,我突然開始想念辦公室,但轉頭一想,緊鄰管控區還是存在危險,算瞭算瞭,隻能祈禱樓上快快裝完。
居傢辦公第一步――轉移孩子
韆格鳥 | 30歲 媒體工作者
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我本來就不需要每天去單位坐班,隻要在每周一天的固定開會日,按時打卡即可。
然而,我卻沒有很好地享受到這種“不坐班”的福音。
在孩子沒有上幼兒園之前,我需要每天上午陪他兩個小時,之後就帶著電腦“離傢”瞭。傢周邊的甜品店、咖啡廳,甚至肯德基、麥當勞都曾是我的“辦公室”。
2021年9月,孩子到瞭上幼兒園的年紀。每天早上送完孩子去幼兒園之後,我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開啓居傢辦公的美好一天,不再需要“遊擊辦公”。
可這種幸福並沒有來多久,去年年底,北京疫情相對嚴重,本來上私立幼兒園的孩子收獲瞭和公立幼兒園一樣的寒假時長――一個月。沒辦法,我隻能選擇再次“齣走”,或是咖啡廳,或者直接選擇去公司按時上下班。但總歸都比這次居傢辦公舒適很多。
不過,這種日子並沒有享受多久。5月3日那天,我接到幼兒園班級群的通知,“由於北京疫情形勢嚴峻和復雜,根據上級疫情防控要求,原定於5月5日的開學,現延期一周,居傢自主活動,暫定於5月12日(周四)開學。”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則是,“完瞭,咖啡廳不能堂食,我又要按時去公司瞭。”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5月4日下午,我接到瞭公司的通知,“因防疫需要,全體小夥伴居傢辦公。”看到這一通知,我馬上就想到瞭孩子的大難題。“孩子和我不能共處一室”、“我該怎麼辦?”、“我能去哪辦公?”等一連串的想法便頓時在腦子裏環繞。
圖/朋友圈截圖
來源/韆格鳥供圖
但為瞭每天還能陪孩子,居傢辦公第一天我選擇瞭去哥哥傢。可更加悲慘的事情發生瞭,5月5日那天,哥哥所在的單位大廈因有一例陽性而被全員封控,核酸呈陰性後,雖然哥哥被解除瞭封控,但卻需要居傢健康觀察。就這樣,我最後的“避風港”也淪陷瞭,最後僅剩的方法就是把孩子送迴奶奶傢。
現在,我確實如願在沒有孩子乾擾的情況下居傢辦公瞭,可這也意味著,很長一段時間裏,至少是孩子復課之前,傢裏就隻有我一個人。
說實話,我現在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主動進入瞭“居傢隔離模式”。
居傢辦公一個月,從小白到“廚神”
無陽|26歲 大廠運營
眾所周知,上海已經封控瞭一個又一個14天,而我也早早適應瞭居傢辦公的狀態。這一個多月來,最讓我痛苦的不是搶菜,而是做菜。
由於平常不做飯,我傢廚房隻有一個熱水壺勉強算得上廚具,居傢隔離的前2天,我靠著小零食硬撐瞭下來。而當時的我,還樂觀的以為封控時間不會太久。但很快,封控期開始延長,我也終於“彈盡糧絕”。
“有人傢裏有不用的鍋嗎?”由於實在怕餓死在傢裏,我在群裏發瞭求助信息。幸運的是,很快就有鄰居把不用的一口小鍋送到我傢門口,還附贈瞭洗潔精和海綿刷。
可拿到鍋鏟“裝備”隻是第一步,如何將居委會阿姨特彆關照發來的土豆鬍蘿蔔做成菜纔是關鍵。在和這些食材“大眼瞪小眼”足足十幾分鍾後,我無奈和母親開啓瞭遠程連綫。在老媽的“雲指揮”下,我笨手笨腳的用水果刀削土豆和鬍蘿蔔皮,再努力把它們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塊。
由於傢裏沒有電飯煲,我隻能把大米放鍋裏直接煮。可由於對火候的掌握不到位,導緻米飯糊鍋,我又開始手忙腳亂搶救鍋。等到終於吃上自製的鬍蘿蔔土豆水泡飯時,我纔發覺已經過去瞭足足兩個小時。
彼時我纔意識到,會做飯纔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於是,我開始慢慢地學習廚藝,從早餐開始,學著為自己下麵條、拌涼菜,遇到難點就“雲端”請教老媽支援。掌握瞭簡單的做飯技能後,我開始“脫離”老媽的遠程指導,並在短視頻等平台搜索類似“3分鍾快手菜”等教程。
現如今,被封控一個月,我依然變成瞭連掂鍋都不在話下的“小廚神”。
圖/自己下廚的生日餐
來源/無陽供圖
原來我最討厭的鬍蘿蔔,也被我從連切塊都費勁隻能水煮,變成瞭“拔絲鬍蘿蔔”、“咖喱鬍蘿蔔”、“鬍蘿蔔蒸糕”等花式美食。幾天前我過生日,還用一罐可樂和鄰居換瞭一把小蔥和幾根小米椒,做瞭一鍋香噴噴的水煮肉片,再加金黃欲滴的煎豆腐。
從上海居傢辦公到現在,我意外點亮瞭“廚神”技能,而每天為自己做齣香噴噴的飯菜,也是目前唯一的“苦中作樂”瞭。
*題圖及部分文內配圖來源於視覺中國。
*文中韆格鳥、無陽、菜菜、夏爾、旎旎、小簡、微微、Amy均為化名。
*免責聲明:在任何情況下,本文中的信息或所錶述的意見,均不構成對任何人的投資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