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9/2022, 10:29:17 PM
全國人大代錶、廣東省律師協會會長、廣東勝倫律師事務所主任肖勝方,提齣對網絡直播進行分類監管,並對部分“純顔值”直播、非專業“舞蹈”直播等,實施打賞冷靜期製度,即打賞者在三天內可以無理由撤迴打賞。
全國人大代錶、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白驛鎮岫雲村黨支部書記李君,建議關閉直播打賞,加強正能量引導。
流量紅利下的直播,還需穿好剋己的外衣
關於網絡主播內容規範、治理整改問題,是近年來社會輿論高發地。李君錶示“網絡直播捧紅瞭一大批吸金能力強的網紅,也帶來瞭不少社會問題:蹭流量無底綫、直播無底綫、網絡行乞、數據造假、內容低俗等,令人堪憂。”
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網絡主播這種視頻輸齣即時互動的直播模式,乘著荷爾濛經濟東風快速發展,成為宅男宅女們打發無聊時光的精神慰藉。不可否認的是,網絡主播的盛行的確在一定程度上讓娛樂模式更加多元,但與此同時,雙刃劍的另一麵卻更加鋒利,網絡主播擦邊球式內容、未成年人打賞等問題突齣,讓互聯網社交娛樂環境越發“病態”。
讓我們把時間撥迴到2016年,彼時600多傢直播平台的井噴式爆發,披著濾鏡的顔值主播、聲音悅耳的唱歌主播、技巧高超的遊戲主播等等,讓互聯網的社交娛樂煥發齣一片新光景的同時,也讓低俗和不堪成瞭直播秀場的代名詞。
而資本的紮堆入局更為直播産業注入瞭大股動力,2016年直播市場規模達208.3億元。YY、鬥魚、花椒直播、六間房、熊貓TV等主流直播平台的競爭愈演愈烈,為爭取用戶,競相上演帶著荷爾濛色彩的擦邊球內容。隨後,文化部等有關部門開始加強對直播低俗內容的監管。
2016年4月,北京文協同20餘傢從事網絡錶演(直播)的平台發布《北京網絡直播行業自律公約》;同月,YY、鬥魚、熊貓TV等19傢網絡直播平台因涉嫌提供含有宣揚淫穢、暴力等危害社會公德內容,被列入文化部查處名單;2016年7月,1.6萬網絡直播錶演者被處理,4000餘間直播房被關閉;2017年7月,國傢公共信息網絡安全監察規定,網絡直播禁止紋身、色情、低俗等不良行為;2020年11月,國傢廣播電視總局發布瞭關於加強網絡秀場直播和電商直播管理的通知......
“正規的平台運營者一直在縮緊對平台內容的管理,也在加大對注冊平台用戶年齡的審核力度。”原小米某語聊軟件業務負責人楊先生(化名)說,無論是在平台成為主播還是消費者,隻要涉及打賞送金幣等金錢往來,都要經過實名認證,在內容管理方麵,有管理員會24小時對語音主播的內容進行實時監管,一旦發現有違規內容,會第一時間進行警告甚至關閉房間,對用戶的評論互動內容也有敏感詞庫來規避低俗內容。
但楊先生同時也錶示說,“雖然各平台都對內容和用戶有著嚴格的限製,但仍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力不及之處和難以界定的鑽空子行為的齣現。比如主播和用戶之間會有暗語,帶有字麵意思以外的深層含義,這就需要我們平台運營者要能夠第一時間掌握這些用詞,進行規避和警示,所以我們的敏感詞庫也越來越龐大。”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暗語的形成是嚴苛監管力度下的“苟延殘喘”。
“一些隱晦內容滿足瞭人們的窺私欲,的確能獲得更高流量和變現,但這種違背公俗良序的野路子終歸是走不長的,不過這種野路子對正規平台還是有一定影響的,會讓直播這個行業有整體嚮下惡意競爭的傾嚮,所以加大對內容産齣的監管,太重要瞭。”楊先生錶示,直播的門檻過低,形形色色的人造成瞭行業亂象叢生,甚至之前還齣現瞭直播婦科手術這種荒誕的事情。因此,他們之前在對內容進行把控時,會將流量傾斜給具有文化內容輸齣價值的語音主播,同時,也會定期舉辦一些比賽,比如唱歌大賽、主持人大賽等,發現一些很有水平的主播,著重培養扶持。“當人們的情緒和獵奇通過網絡直播被放大,脫去瞭剋己和道德的外衣,就是一場鬧劇。”
關閉直播打賞對行業影響巨大,警惕未成年人直播打賞是底綫
如果說直播內容的低俗是對用戶的侵蝕,那未成年人直播打賞則是不可觸碰的底綫。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易受迷惑且衝動,導緻其在直播打賞行為中普遍具有打賞頻繁、金額巨大的特點。
近年來,未成年人直播打賞事件産生的糾紛數不勝數。2016年7月,12歲的小趙沉迷網絡直播,半個月為主播打賞3萬元;2017年,海口12歲小學生打賞遊戲主播,花掉環衛工母親4萬元積蓄;2019年,不滿10周歲的小吳11天內通過APP給多名主播打賞共143次,金額近10萬元;2020年,剛滿16歲的劉某,將父親用來資金周轉的160餘萬元全部打賞給瞭某直播平台的主播......
麵對這樣的現狀,有關部門一直在重拳齣擊。2020年11月,國傢廣播電視總局發布《關於加強網絡秀場直播和電商直播管理的通知》,其中規定未成年用戶不能打賞;2021年3月,針對未成年人打賞和做主播,最高人民法院明確:未成年人未經其監護人同意進行直播打賞的費用,監護人請求網絡服務提供者返還該款項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在談到如果像人大代錶李君建議的那樣,關閉直播打賞功能,這樣不僅能杜絕低俗內容的嘩寵取寵,也能從源頭處根絕打賞亂象,特彆是未成年人打賞問題時,楊先生說,那對直播行業的影響是巨大的,“我們先來看一下平台和主播的關係,一般來說,主播大多都簽瞭公會,公會和主播的模式可以理解為經紀公司與藝人的關係,平台與公會閤作,這就有瞭平台、公會、主播三方分成問題。”楊先生解釋說,一些公會會給主播保底收入,但這部分收入是很少的,除頭部頂流主播可以接推廣變現外,打賞分成是大部分主播收入的主要構成,而這也是平台和公會收入構成之一,因此如果真的關閉瞭直播打賞功能,影響巨大。
“雖然現在直播行業還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但這幾年在多方共同發力的保護下,包括未成年人打賞在內的很多不好的問題,都在嚮積極健康的方嚮轉變。”楊先生錶示還是很看好直播行業的未來,互聯網社交娛樂下誕生的産物,雖然走過“彎路”,但最終都會迴到正軌,而這需要從有關部門立法監管到平台整改縮緊等,全行業齊努力去淨化環境,給廣大的用戶尤其是未成年人,一個綠色的直播氛圍。
或許就像人大代錶肖勝方此次提議的那樣,可以成立互聯網協會網絡直播分會或者網絡直播協會,要求進行網絡直播的平台和主播自動成為協會會員,發揮行業自律、遵守行業規定、恪守職業道德、遵守執業紀律。讓直播行業更加正能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