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7/2022, 5:32:14 PM
西北邊陲、絲綢之路、漫天風沙、羌笛樓蘭……這些根植於人們心中或優美、或蒼涼的名詞,形形色色地拼湊齣一塊地大物博的神秘大陸――新疆。
作為“一帶一路”計劃中的重要視窗、絲綢之路經濟帶上的交通樞紐,新疆的發展與建設無時無刻不牽動著每一位國人的心。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因其地貌復雜、氣候多變等地質特點,建設發展的難度與挑戰也同樣不容忽視。
幸而有一批批如石河子大學化學化工學院教授於鋒一般,前赴後繼、自主援疆的有誌之士,揣一份夢想、持一身風骨,決心將科研論文寫在這片幅員遼闊的土地之上;同時也給邊陲地區的教育事業帶去瞭薪火相傳的光亮。
於鋒
三次進疆,瓜果飄香
“黑夜給瞭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這是於鋒最常說的一句話,並且總要搭配上他標誌性的盈盈笑臉,從這樣一副樂觀的麵容背後,他人很難參透援疆的艱辛與挑戰。
從一名支援西部的青澀誌願者到一名留學歸國的學子;從一名中國科學院理化技術研究所的碩博研究生到一名高校教師,於鋒人生中幾次重要的角色轉變,大多與新疆有關。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不僅形容的是於鋒與新疆的獨特緣分,更是他與應用化學的緣分。“不是我選擇瞭應用化學專業,而是應用化學專業選擇瞭我。”事實上,在1999年高考之後,於鋒是被調劑到濟南大學應用化學專業的。
雖然起點多少有些陰差陽錯,但通過4年的學習,於鋒卻愛上瞭這門“誤打誤撞”的專業。“其實我中學時化學成績還是不錯的,基礎還可以。同時我也很幸運,眾多優秀教師的引導與言傳身教,幫助我在應用化學的道路上堅持走瞭下去。”
大學畢業後,於鋒應“首批大學生誌願西部計劃”的要求,被分配到瞭“風城”――新疆托剋遜縣,在托剋遜第二中學擔任英語和數學教師。這是於鋒第一次走進新疆。在中學任教期間,於鋒一嚮勤懇認真,深受當地師生們的喜愛,還因此獲得瞭誌願者服務銀質奬章。
支教日子雖短,但對於鋒來說,印象卻深,因為在無數次的迴溯中,於鋒始終略感愧疚與遺憾。“那時候年輕,教學經驗也不足,支教服務時間太過倉促,我總覺得還沒有盡全力,沒有給學生們帶去太多實質性的幫助就匆匆離開瞭。”
但育人必先律己,帶著一份未盡的心願,於鋒在2005年考入瞭中國科學院理化技術研究所,攻讀碩、博研究生。在托起“深海勇士”的巾幗英傑張敬傑研究員的科研精神感染下,於鋒愈發拼搏奮進,終在2010年以優異的成績,提前半年拿到瞭博士學位。
學業既成,於鋒便決心以全新的麵貌重返新疆,彌補自己內心的缺憾。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加入瞭中國科學院新疆理化研究所,重返自己的“第二故鄉”。這一次,於鋒的角色是真正獨當一麵的科研工作者。
然而,職業道路上的成長為於鋒帶來瞭全新的視角與體驗,雖然相遇的全部都是優秀的師長、前輩與同行者,但當時新疆的科研條件還是為於鋒帶來瞭不小的挑戰。他深知,自己的知識儲備與實踐經驗仍然欠缺,他再一次義無反顧地選擇瞭繼續嚮前――先後到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和新加坡科技研究局繼續深造並開展科研工作。
一彆經年,2013年夏天,於鋒在北京遇到時任石河子大學副校長的代斌教授,在談話間,於鋒瞭解到新疆近年來的快速發展,內心隨即湧動起瞭一種強烈的使命感與責任感,仿佛聽到瞭來自遠方的召喚。於是,於鋒選擇第三次走進瞭新疆,正式加入石河子大學化學化工學院,並從此紮根於這片西北沃土,為學科建設及科研工作獻齣自己的一份力量。
就自身專業而言,於鋒多年來始終堅持立足於新疆特色蛭石礦産資源,為瞭蛭石的深度開發與高附加值利用,組建瞭一支名為“新疆蛭石特色礦産資源綜閤利用創新團隊”的“科技強軍”。
最近,他攜團隊收獲瞭纍纍碩果:研發齣瞭蛭石基脫硝催化劑、蛭石基甲烷化催化劑、二維蛭石基納米材料等具有強烈的地方區域特色的化工材料,對新疆蛭石在材料化工領域的應用推廣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曾經科技發展相對滯後的地區在如今的於鋒眼中,反而成瞭可遇不可求的沃土與寶藏,“我是發自真心地想為新疆做一做宣傳,走進新疆就會發現,這片土地上人傑地靈、草美羊肥、瓜果飄香……”
弦歌不輟,芳華待灼
做科研,於鋒勤思篤行、拼搏進取;做教師,他同樣腳踏實地、敢於創新。“沒有小角色,隻有小演員”,這是他對自己從業的要求,更是對人生的感悟,於鋒說這完全得益於他在新疆托剋遜縣做誌願者和在中國科學院追夢劇社的那段青蔥時光。2018年全國高校黃大年式教師團隊成員的榮譽稱號,便足以體現於鋒作為一名青年教師的擔當與履行相應義務的盡責態度。
於鋒在校內被稱為“黨史達人”。習慣利用業餘時間學習黨史的他有一本厚厚的黨史學習筆記本。他還為它取瞭名字――“一名理工類專業高校教師的心得體會”。
翻開這本小冊子,令人驚訝的是,映入眼簾的並非一般短小精悍的心得體會,而是一篇篇深思熟慮後的論文。於鋒以實際行動證明,對黨史的深刻理解,有助於他思考教育的根本問題,從而將科研成果通過“科教融閤”的方式融入到教學工作中。
在注重思想培育的同時,於鋒也將目光聚焦在學生的日常學習上,他發現,許多理工科學生都將“英語”這一必修課視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即便是決心“迎難而上”,也常常為瞭記單詞背語法,絞盡腦汁也不得其法。針對這一現象,於鋒一度苦惱不已。為師者,當傳道授業解惑,於是,如何有效提升學生掌握英語的效率,便成瞭於鋒在下一步教學工作規劃中的重中之重。
“語言在某種程度上都有共通性。”於鋒與其愛人靳秀麗女士經過反復的討論和觀察發現,大傢學習漢字的過程,基本都是從筆畫順序、獨體字、偏旁部首,最後到閤體字,這樣即使遇到不認識的漢字,也可以通過“有邊讀邊,沒邊讀中間”,從而揣測字的讀音與其中含義。
從專業的語言學角度來講,這是因為中文是世界上一種大規模應用的錶意文字。而更為巧閤的是,英文中的拉丁字母也是一種象形文字。既為“同族”,那麼或許更可以相互藉鑒。
有瞭這樣的靈感,於鋒夫婦二人進而提齣可以通過“母語遷移法”來學習拉丁字母和英文單詞。漢字有“字源”,拉丁字母也有“字源”。掌握瞭拉丁字母的字源,就如同掌握瞭英文單詞的“一筆一劃”和“偏旁部首”,相反,如果在記憶單詞時不懂得使用“字源”,也就不能夠充分理解單詞創建時的奧妙。基於此種理論,2021年,一部《金魚單詞講義》問世。於鋒夫婦藉此係統地為學生講解瞭拉丁字母和單詞的奧義。
為瞭深入探索26個拉丁字母的字源,於鋒夫婦查詢瞭許多文獻,甚至很多都追溯到瞭古埃及象形文字、腓尼基字母等遙遠的曆史時期。
從曆史的角度來看,拉丁字母是由意大利半島的拉丁人創造的,後來羅馬人在公元前500年左右正式確定瞭使用拉丁字母(又稱羅馬字母)作為語言文字的基礎字母,並賦予其新的含義,後來發展為26個拉丁字母。
拉丁字母經曆瞭古埃及象形文字、腓尼基字母、古希臘字母等逐漸發展而來,在字母的數量、外形和意義上發生瞭很多發展和變化。因此,於鋒夫婦堅信,26個拉丁字母是一個係統的、完整的、邏輯的字母體係,從拉丁字母本身來研究其本源和音形義,更為閤理。
於鋒夫婦參考象形文字的發展曆程,創新性地從“人”和“物”兩大視角係統探討瞭26個拉丁字母的象形本源。
概括來講,基於“以人為中心”的理念,從人的視角分析瞭18個拉丁字母的本源,將其大緻分為人(A)、人的生存條件(B、C/G、D、P)、人的生存能力(E、N、O、M)、人的生活水平(I/J、H、Z、L、X)、國王和王後(K、Q)五個大類;並基於“四元素學說”,從物的視角剖析瞭8個拉丁字母的本源,將其歸納為土(T)、水(S)、風(F/U/V/W/Y)和火(R)四個類彆。
他們夫婦二人將此發現命名為金魚拉丁字母理論(英文名:J&Y Latin Letter Theory)。“希望大傢通過金魚拉丁字母理論可以看到單詞‘本來的樣子’。”於鋒說道。
老話講,“乾一行,便要愛一行”,這句話聽起來簡單樸實,但要真正踐行起來卻難,而在於鋒的多年堅守中,卻讓人看到瞭盡緻的體現。新疆地域遼闊,石河子大學也許隻是其中一個極小的坐標點,但於鋒錶示,未來仍要紮根在這一“點”上,以最樸實的精神,行穩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