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5/12/2022, 2:39:44 AM
1937年10月,由美國記者,毛主席的朋友埃德加・斯諾所著的《紅星照耀中國》,首次在英國倫敦發錶,這是一本真正介紹,以及紅軍將領,領袖的紀實文學作品。
此書一齣,許多西方人紛紛贊嘆,他們對古老的東方,有這麼一支紅色隊伍,感到十分的驚奇和佩服,由於這本書的影響力很大,因而許多人都認為這本書是最早介紹紅軍長徵的一本著作,實際上並非如此,在一年前,英國人勃沙特,就發錶瞭一本叫《神靈之手》的書。
這本書,主要介紹的是他隨紅六軍團長徵的所見所聞,這纔是西方史上,第一本介紹紅軍長徵的專著,勃沙特能有如此的經曆,源於一個人,他就是時任紅六軍團軍團長的蕭剋。
1934年,由於博古,李德的瞎指揮,中央紅軍第五次反圍剿戰鬥節節失利,7月,為瞭給紅軍探索之後的革命道路,中革軍委給蕭剋發電:“中央書記處及軍委決定六軍團離開現在的湘贛蘇區,轉移到湖南中部去發展擴大遊擊戰爭及創立新的蘇區……”
8月,紅六軍團按照中革軍委命令,從遂川的橫石齣發,一路嚮西,10月,紅六軍團來到瞭黔東地區的舊州鎮。
也就是在這裏,蕭剋與勃沙特兩人,展開瞭一段長達50多年的革命友誼。
勃沙特是英國曼徹斯特人,1897年齣生,當時的中國支離破碎,清政府搖搖欲墜,西方人多次來中國冒險,傳教,其中英國人比較多,1907年,10歲的勃沙特在傢鄉,聽到瞭一位從中國迴來的傳教士查爾斯・費爾剋拉夫的報告。
查爾斯・費爾剋拉夫對中國,這個東方最大的國度,進行瞭大幅度的宣傳,這讓年少的勃沙特心馳神往,他說自己在夢裏,都想去中國,直到20歲時,他終於有瞭這個機會。
英國的基督教宣教組織“中國內地會”,長期招募可以前往中國的傳教士,勃沙特當即報名,三個月的培訓結束後,他又被留瞭下來,進行瞭長達2年的醫學教程。
1922年,勃沙特來到上海,在這裏學習中文,他為自己取瞭一個中文名字“薄復禮”
一切準備妥當,不久,薄復禮被分配到瞭貴州遵義的一所教堂。
所謂的傳教士對於中國而言,有利有弊,他們促進瞭中西文化交流,但是在另一個方麵,他們又擔任瞭極為不光彩的角色,有的操縱、控製中國教會,使中國教會變成西方修會、差會的附庸等等。
薄復禮在中國傳教,也收獲瞭自己的愛情,是一位瑞士的露西姑娘,兩人結婚後,一同做傳教工作,1934年10月的一天,薄復禮夫妻兩人在舊州,遇到瞭蕭剋,王震領導的紅六軍團。
紅軍將薄復禮夫妻抓瞭起來,但是並沒有對他們進行摺磨,也沒有毆打。
當時在貴州的傳教士,大多支持反動政府和土豪劣紳,以宗教迷信欺騙麻痹教友,進行反動宣傳,指責紅軍隊伍是“洪水猛獸”。
我軍在俘虜薄復禮夫妻的同時,還抓捕瞭另外的5位外國人。
當天晚上,紅六軍團首長開會商談他們的事宜,經討論決定,將7人中的5人給釋放瞭,留下的兩人是薄復禮和他的朋友海曼。
蕭剋後來在迴憶錄中談到此事,他坦然說道:“我們扣留他們兩人的主要原因,是從軍事角度來考慮的.....我們知道幾位傳教士有條件弄到藥品和經費,於是,提齣釋放他們的條件是給紅軍提供一定數量的藥品或經費......”
被紅軍抓捕,薄復禮心裏一直戰戰兢兢,由於反動派的宣傳,他並不認為紅軍會優待他們這些傳教士,但是當紅軍將他的盤纏給他,還請來廚師為他做飯時,他的態度改變瞭。
在舊州教堂裏,蕭剋發現瞭一張貴州地圖,但是,這張地圖上標的文字,全部都是外國的,蕭剋以為是英文,就請瞭兩位懂外語的人來看,他們看後說,這不是英文。
地圖,對於長徵的紅軍隊伍來說至關重要,中央特科就有一位成員姚子健,潛伏在敵人的保管和收發軍用地圖資料的部門,為紅軍提供標有機密和絕密級彆的五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等比例的軍用地圖。
這些地圖,為中央紅軍的行軍提供瞭很重要的幫助。
蕭剋拿到地圖,卻是無法翻譯,心裏很是無奈,這時有人提議,讓被抓的幾個外國人看看試試,薄復禮來到後,沒有隱藏自己的學識,他當即指齣,這上麵的外國文字是法文,他全部都認識。
蕭剋很高興,當天晚上,他就讓薄復禮負責翻譯, 然後自己記錄,兩人忙活大半夜後,他們也因為此事,使得兩人之間産生瞭革命友誼。
後來,蕭剋說,當初他對傳教士,也沒有什麼好感,他完全認為,傳教士來中國就是進行文化侵略的,通過此事,蕭剋改變瞭對傳教士的看法,原來,在傳教士中,也有另類的人。
對於薄復禮幫自己翻譯地圖一事,蕭剋記瞭50多年,他後來說:“他幫我們翻譯的地圖成為我們轉戰貴州作戰行軍的好嚮導。我作為一個獨立行動的軍隊的指揮者,在睏難的時候受到人們的幫助,不管時間多久,也難忘記。”
1984年,蕭剋齣訪歐洲時,曾到處打聽薄復禮的下落,1987年,他從美國的著名作傢和記者索爾茲伯裏處得知薄復禮住在他的傢鄉英國曼徹斯特時。
蕭剋很高興,當即給他寫瞭一封信,在信中,蕭剋仍難以忘記薄復禮給自己翻譯地圖一事,他深為感謝,他說:“五十年前你幫助我翻譯地圖的事久難忘懷......如今我們都早過古稀,彼此恐怕難再見。謹祝健康長壽。”
薄復禮為蕭剋翻譯過地圖後,他就成為瞭紅軍隊伍中特殊的一員。
當時,時任保衛局長的吳德峰,為瞭讓薄復禮和海曼更好地隨部隊前進,拿齣瞭一雙布鞋、一雙長筒靴送給他們,除此之外,軍團還給薄復禮配備瞭一匹馬,以及一位馬夫。
這一切所見所聞,完全顛倒瞭薄復禮之前從反動派嘴裏聽到的紅軍情況,他如今看到的是,是一群極能吃苦的人,成百上韆的人,行走在一條條泥濘的道路,他們雖然並不知道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但是他們每個人眼裏都閃著光。
讓薄復禮更加不敢相信的是,紅軍每天在進行艱苦的行軍同時,還沒有忘瞭學習,每到一地,上級都會組建“列寜室”,讓大傢讀書學習。
自從來到中國以後,薄復禮見到瞭許多人都沉醉其中的遊戲,賭博,但是在紅軍隊伍裏,他沒有看到過任何賭博,看到的是大傢武術,擊劍,籃球等娛樂活動,甚至,也沒有一個紅軍抽大煙。
紅軍的所作所為,讓薄復禮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也把自己當作瞭紅軍隊伍中的一員,不知不覺,他隨隊伍途經貴州、四川、湖北、湖南、雲南五省,已經走瞭1年多,9600多公裏。
1936年4月,蕭剋和軍團領導商議後,決定釋放薄復禮,那一天,蕭剋為薄復禮做瞭自己的一到拿手菜,粉蒸肉,吳德峰的妻子,還送給瞭薄復禮一罐咖啡。
當時部隊駐紮在距離昆明四五十裏的富民縣,吳德峰問薄復禮自己走,多久可以到昆明,薄復禮說兩天,需要4塊大洋,吳德峰給瞭他10塊大洋。
兩天後,薄復禮迴到瞭昆明,見到瞭妻子。
沒多久,薄復禮返迴瞭英國,3個月後,薄復禮根據自己真實的所見所得,寫齣瞭一本書《神靈之手》這本書,也由此成為瞭世界上最早一本介紹中國紅軍長徵的文學著作。
許多英國人讀過書後,他們瞭解瞭紅軍,瞭解瞭紅軍戰士的信仰和執著,他們深為驚訝,英國一個地方報告會曾記錄說,勃沙特先生告訴我們,中國紅軍那種令人驚訝的熱情,對新的世界的追求和希望,對自己信仰的執著是前所未有的。
而薄復禮因為此書,也成為瞭英國一位擁有傳奇經曆的主角,他多次受邀前往各地作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