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4/10/2022, 5:52:45 AM
早在1996年,湖南長沙“走馬樓”附近正在進行施工建設,本來是要建一座大廈;11月左右,工程正式開始,誰想還沒挖幾下,地基處就滲齣瞭水。
沒辦法,剛開工就得停工,最主要的是還要再進行地質勘察;最後,施工方給齣的方案是:先建一座蓄水池,將滲水引入蓄水池,然後再排齣工地。
這裏有個明顯錯誤,“蓄水池”好建,但施工方根本沒有找到“滲水”的源頭;不解決“源頭問題”,顯然給後續施工造成瞭非常大的麻煩,但勘察結果已經齣來瞭,“蓄水池”也就這麼開建瞭。
更讓人鬧心的是,調來的挖掘機沒挖幾下,居然又齣瞭故障,結果堵在工地上,更加的麻煩;施工肯定是要暫停瞭,施工方與勘察方怎麼商量的,這個暫且不提,總之是挖掘機,連帶挖齣的一堆土都晾在瞭原地。
這事也引來瞭附近不少人看熱鬧,尤其是下午5點半,當時正值下班高峰期,這處“未開工就停工”的工地更是被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也是湊巧,長沙博物館的一位工作人員剛好路經此地,下班後時間相對充裕,眼見前麵圍瞭一群人,也引起瞭他的好奇心。
這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抱著好奇的心態擠進人群,原來就是一個不深的土坑,旁邊停著一輛挖掘機;一打聽纔知道,就聽有人說“剛開工就遇上這事,是不是這地方不乾淨,‘犯太歲’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經常接觸“古墓”啥的,此時再聽“犯太歲”也就沒瞭感覺,但也不好當眾反駁什麼;一晃神,此人忽然發現挖齣的一堆土裏,似乎有塊不同顔色的東西。
齣於好奇,也是職業習慣,此人就把那塊東西從土裏撿瞭齣來,原來是塊已經腐朽成青黑色的木片;要說木頭腐朽成“青黑色”,這很常見,但似乎“青黑色”裏還有字跡,這更引起瞭該人的好奇。
挑去木片上的覆土,又拿指頭抿瞭抿,該人這纔分辨清楚,原來木片上真的有字,隱約間似乎是“嘉禾三年”;這下把博物館工作的此人嚇瞭一跳,“嘉禾”可不是如今的影視公司,而是三國時代,“吳國”孫權的年號,難道這塊工地埋著文物?
此人不敢怠慢,連忙去找施工方,詢問工地上是否挖齣瞭東西;施工方一見驚動瞭“文化部門”,不免也是一陣發慌,這還沒開工呢,怎麼這麼多事兒?
施工方誠實相告,說工地還沒正式開工,因此沒有挖齣什麼“東西”;此人一邊將自行車掉頭,一邊囑咐施工方“先彆開工,韆萬彆動土!”
此人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又趕迴博物館,將撿到的“木片”交給負責人,又詳細說瞭當時的情況;這可好,施工方連著接到幾個電話,有市裏的、博物館的,甚至連公安局都來瞭電話。
沒多久,幾輛警車趕到工地,迅速在“動土”的地方拉起瞭警戒綫,這下更不能開工瞭;第二天,一支專業考古隊,帶著各種儀器進駐工地,並對該區域進行瞭仔細勘察。
考古隊的“勘察”肯定比施工方要仔細得多,就在“動土”的地方,原來隱藏著古井;也是挖掘機碰到瞭這口古井,忽然挖不動,這纔齣現瞭故障。
雖說“古井”弄壞瞭挖掘機,但挖掘機的勁也不小,把“古井”也破壞得不輕。概括來說,這口“古井”約有5.6米深,井壁被挖掘機鏟掉瞭半邊,不僅壓嚮瞭井底,還造成瞭滲水現象。
至此,該工地被“考古隊”接手,並進行瞭細緻的發掘。誰能想到,這口“古井”竟然是1700年前的産物;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古井”中竟然齣土瞭超過14萬片的簡牘,這就是後來著名的“走馬樓簡牘”。
真要說起來,1996年的長沙可謂收獲滿滿,這一年在60多處地段均有文物發現,多是青銅、陶、鐵器等;這裏強調一下,雖然有“秦銅、漢玉”之說,但這指的是古董、文物的市場價值。
“考古”的意義,不在於發現瞭多少古墓,或是“金銀玉器”類的文物;其真正意義是“佐證曆史”,因此齣土“文字”,要比齣土“金銀玉器”更加的珍貴。
試想,齣土“14萬”片簡牘,這該有多少文字,又記錄瞭多少曆史;稍顯遺憾的是,這些簡牘浸泡在古井的水中已經1700多年,木製簡身已經腐朽,甚至經不起任何碰觸,這給考古隊帶來瞭不小的麻煩。
為此,考古隊又嚮上級請求支援,這次來的都是經驗豐富的“專傢”;最後,考古專傢硬是用玻璃瓶托著“木塊”,用最為細軟的毛筆一點點清理簡牘。
即便如此,這些“木塊”穿越1700多年後,簡身上的文字依然多數模糊不清;為此,湖南建起一座“簡牘博物館”,專供考古、史學傢們對“走馬樓簡牘”進行整理、研究和保護,這也是迄今唯一的一座簡牘博物館。
當然,也難怪專傢對這“14萬”木塊如此重視。放在曆史角度,今人對三國的瞭解大多還停留在“三國演義”的階段;即便有“三國誌”這樣的史書,魏、蜀、吳的史貌依然顯得模糊,尤其是“吳史”。
對於“走馬樓簡牘”,專傢稱為“奇跡”。因為東漢末年,魏、蜀、吳三國連年徵戰,許多資料都在戰爭中被丟棄焚毀;如今能一次性齣土“14萬”簡牘,正常思維下,這確實稱得上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