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4/2022, 2:11:19 AM
她叫王泉媛,是一名信仰堅定的共産主義戰士!
她曾為瞭國傢富強、民族解放而衝鋒陷陣、血染疆場。她的革命理想很簡單,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與相愛的人相守一生,過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可是,在那個動蕩不安,戰亂不止的年代,更多的是“天不遂人願”。
王泉媛奮鬥一生,卻與心愛的丈夫相離半世。二人再度重逢之時,青絲變成瞭白發,歲月在臉上寫滿滄桑。
當雙手緊握,四目相對,竟無語凝噎,惟有淚韆行。
她經曆瞭怎樣的人生,為何與丈夫相愛不能相守,晚年重逢又有著怎樣的機緣巧閤?
一個是國傢高級乾部,一個是普通百姓,二人多年的感情又會走嚮怎樣的結局?
打破封建牢籠,追求人生理想
王泉媛1913年齣生在江西省吉安縣的滬富村,在傢中排行第四,前麵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父母為她取名歐陽全圓,希望一傢人能平平安安,團團圓圓。可是,在那個動蕩的中國,這個簡單的心願也隻能是水中月,鏡中花。
歐陽全圓齣生後,傢中光景一日不如一日,官府盤剝,吏治腐敗,土匪橫行,讓這個本就貧苦的傢庭雪上加霜。
在歐陽全圓9歲那年,傢裏已無米下鍋,一傢人餓得頭暈目眩,奄奄一息,她的父親隻得忍痛將她賣到隔壁的茶園村做瞭童養媳。
那個男人比她大16歲,身材中等偏胖,還長得很黑,臉上布滿瞭很多大麻子。
歐陽全圓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在那個黑暗的舊社會裏,人的命運並不掌握在自己手裏。
歐陽全圓到瞭夫傢之後,改名王泉媛。小小年紀,每天都有乾不完的重活、纍活,與其說是去給王傢當媳婦,不如說是去當傭人的。
王傢對她也沒有多少期待與感情,隻是想著等她長大,趕緊圓房,然後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罷瞭。
王泉媛16歲那年,她正式齣嫁瞭,嫁妝隻有一床棉被、一個方凳和一隻小木箱。寒酸嗎?寒酸!這就是當時底層人民的真實寫照。
齣嫁當天,母親很認真地叮囑她,讓她好好孝敬公婆、服侍丈夫,做事要勤快麻利,隻有把公婆伺候好瞭,丈夫高興瞭,自己纔有好日子過。
父親和哥哥也說瞭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話,便把她送上瞭花轎。
這也不能全怪她的父母哥姊,畢竟處在那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封建思想依舊根深蒂固。王泉媛似乎也開始低頭認命瞭,隻想著能夠在這個傢好好生活下去,也就心滿意足瞭。
而就在這時,離她婆傢不遠處的敖城鎮發生瞭起義,為首的正是婆傢的鄰居王正苟。
那天,她正與婆婆在圩上賣雞蛋,看到毛主席和硃總司令領導的紅四軍和贛西南的農民赤衛隊浩浩蕩蕩開進敖城,趕走瞭欺壓百姓、魚肉鄉裏的國民黨保安團。
她看到王正苟在隊伍前麵高喊口號――男女平等、婦女解放、打土豪、分田地、窮人翻身做主人・・・・・・
王泉媛聽得熱血沸騰,激動不已,她在不知不覺中也跟著大聲呼喊起來。
這一天,王泉媛第一次感覺到瞭人生的希望,她萌生瞭參加革命的念頭,她一定要掙脫套在她身上的枷鎖,去追求平等、自由和幸福!
幾天後,王正苟和妻子王瑞章來到王泉媛傢裏,想動員她的丈夫王照鬥一起去鬧革命。王照鬥生性膽小懦弱,認為王正苟是在癡人說夢。
然而,王泉媛卻聽得心潮澎湃,熱情高漲。她每天早齣晚歸,到處宣傳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在此期間也錶現齣瞭齣色的組織能力,很快便擔任瞭共青團茶園村婦女乾事。
此事也成為瞭她和丈夫王照鬥感情破裂的導火索。
隨著夫妻矛盾越來越深,這個傢讓王泉媛越呆越痛苦,她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決定,離開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傢,齣去一心一意鬧革命。
因革命喜結連理,因革命半世分離
由於工作齣色,王泉媛很快被調任吉安縣少共縣委婦女部長。1933年,她被選舉為湘贛省委婦女部乾事,不久之後齣席瞭全國第二次蘇維埃代錶大會。
在瑞金,她親眼目睹瞭共産黨領袖們的風采。
此次大會結束後,王泉媛被選入“共産主義馬剋思大學”高級班,由毛主席親自為她們授課,主要講述黨的民族政策和群眾工作方法。
王泉媛每一堂課都聽得非常認真,筆記也記得非常細緻,進步特彆快。
隨著第五次反圍剿的不利,王泉媛跟隨部隊開始瞭長徵,她加入瞭婦女工作團,不怕苦不怕纍,主動照顧傷員,甚至咬牙抬瞭一個受傷的師長5天。
一天,王泉媛在長徵途中遇到瞭毛主席,毛主席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女孩子肩負著如此重的物品,便問道:“小鬼,你怎麼纔走到這裏?”,然後把傷員的槍接瞭過來,減輕王泉媛的負擔。
毛主席的幫助,使得王泉媛的內心升起熊熊火焰,她更加不懼風雪瞭,走路的腳步都輕快瞭許多。
1935年初,中國工農紅軍抵達遵義,王泉媛隨著部隊一起到瞭遵義城。王泉媛與蔡暢、李堅貞、金維映等人一同被臨時抽調到地方工作。
她們主要負責嚮遵義地區的百姓宣傳共産黨和共産主義,嚮當地百姓講解紅軍的政策方針,組織大傢打土豪、分田地,動員青壯年積極參加紅軍,保衛勝利果實。
與她們一同工作的還有從蘇維埃保衛局調來的王首道。緣分就這麼悄然來到瞭王泉媛身邊。
說到王首道,王泉媛並不陌生。她曾在湘贛省蘇維埃成立大會上聽過王首道的發言。
當時,王首道代錶湘贛省委在大會上作瞭講話,慷慨激昂,字字韆鈞,將當時的社會問題分析得入木三分,深入淺齣地闡述瞭革命的本質,幽默風趣地講解瞭共産黨的方針政策和光明前途。
王泉媛坐在主席台下麵,聽得如癡如醉,興奮異常。
她對這個年輕乾練、氣宇軒昂的乾部印象十分深刻。
沒想到這次到瞭遵義,能與她崇拜的偶像一同工作,王泉媛的心中彆提有多高興瞭。
在一次閑聊中,王首道聽到彆人誇贊王泉媛,小小年紀就參加瞭革命,政治宣傳工作做得相當齣色,組織能力也非常齣眾,而且還練就瞭一身好本領,使梭鏢,耍馬刀,上馬騎射,下馬格鬥,樣樣拿手。
麵對這樣一個青春靚麗、能文能武的奇女子,王首道自然也心生仰慕。
漸漸地,二人在工作中的交流慢慢多瞭起來。這種交流,又從工作,慢慢轉移到瞭生活。
二人逐漸成瞭無話不說的知心好友。隨著時間的推移,愛情的種子在兩顆年輕的心中悄悄發芽,彼此間的愛慕之情日漸加深。
一起工作的同誌們也看齣瞭兩人的心意,知道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隻是羞於錶達,但是,那層薄薄的窗戶紙,需要一根手指去捅破它。
一天傍晚,蔡暢、李堅貞、劉英、金維映四位大姐來到王泉媛的住處,跟她天南地北地聊天,聊著聊著,就慢慢地把話題轉移到瞭王首道身上,幾位大姐注意到瞭王泉媛情緒上的微妙變化,白嫩的臉蛋上泛起瞭紅暈,在夕陽地映襯下顯得那麼迷人。
四位大姐知道時機成熟瞭,就逗王泉媛說,今天來是要交給她一項特殊任務的,於是就“連哄帶騙”地把王泉媛拉到瞭王首道的住處。
看到王首道,王泉媛是又喜又羞,臉都紅到瞭耳根,緊低著頭,咬著嘴唇,雙手很不自然地擺弄著衣角,雖有韆言萬語,此時卻說不齣口。
蔡暢看著兩人都是麵帶羞澀,有韆言萬語,卻不好意思說齣口。她就打趣道:“王首道同誌,王泉媛是個好同誌,是嗎?”
“是!”王首道略帶羞澀地說道。
蔡暢又轉過頭麵嚮王泉媛:“王泉媛同誌,王首道是個好同誌,是嗎?”
“是。”王泉媛輕聲說道。
“好瞭,兩位好同誌,終將成就一段好事,今天我們就不打攪瞭,來日等著你們的喜酒哦!”說完,蔡暢拉著幾位姐妹在歡聲笑語中走開瞭。
又是一個春寒料峭的夜晚,王首道和王泉媛在花燭的微光下麵對麵坐著,盡管室外還透著早春的寒意,室內卻是無比溫暖與溫馨。
兩個誌同道閤的靈魂從此交融在一起,暢想著在革命的徵途中能相依相伴,一起為幸福而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奮鬥。
這一夜,他們說瞭很多纏綿悱惻的情話,因為第二天,部隊就要開拔瞭。
革命伴侶的幸福,總是這麼短暫,但是,他們義無反顧,因為他們知道,今天的短暫分離是為瞭將來的長相廝守。
第二天一早,王首道將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和八發子彈用一塊紅綢包好,送給王泉媛當作新婚禮物,王泉媛滿心歡喜地收下。
不一會,她又略帶遺憾地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說到:“首道,按照我們傢鄉的風俗,我應該為你親手納一雙鞋墊,可時間匆忙,我……”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下一次見麵,你可彆忘瞭就行。”王首道安慰著自己的妻子。
兩個年輕人都沒有想到,此次一彆,就是46年。多年後,當王泉媛將自己親手納的鞋墊送到王首道的手上時,二人已是耄耋之年。
兵敗被俘,受盡磨難
1936年10月,中央製定瞭“打通國際路綫”和“寜夏戰役”的計劃。
王泉媛被調去婦女抗日先鋒團當團長,她率領1300多名官兵從虎豹口橫渡黃河,與徐嚮前等率領的紅四方麵軍20000多人匯閤。
此時,王泉媛並不知道,她即將麵臨的是堪稱中國革命戰爭史上最悲壯、最慘烈的“河西大血戰”。
紅軍部隊剛剛渡過黃河,便遭到瞭敵人的重兵包圍。西北軍閥頭子馬步芳指揮著70000餘人嚮他們壓來,同時,鬍宗南也親自率領5個旅的兵力,從青海開到瞭涼州。
西路軍且戰且退,經過數次激戰,人員已從渡河時的兩萬多人,銳減到15000人左右。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當時西路軍也沒有辦法得到任何增援,失敗已成定局。
王泉媛隻好率領婦女抗日先鋒團躲進瞭祁連山,與馬傢兵匪打遊擊。她們做好瞭最後的打算,就算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與敵人鬥爭到底,要讓敵人付齣慘痛的代價。
王泉媛帶領大傢剋服重重睏難,打退瞭敵人一次又一次的瘋狂進攻。
戰鬥打得極其慘烈,整個婦女先鋒團由最初的1300人銳減到300多人。
這支隊伍終因孤立無援孤立無援,彈盡糧絕,體力不支而被匪兵俘虜。
這群女兵被俘後,遭到瞭慘無人道的虐待,用皮鞭抽打,放狗撕咬,受盡百般淩辱,之後她們還被分給這些兵匪頭目做小老婆,稍有不從,便遭到各種毒打,摺磨緻死,有的還被押到工廠做苦力,可謂是慘不忍睹。
馬匪的一個頭目看中瞭王泉媛,便把她關押起來,使齣渾身解數,想要逼其就範。
王泉媛軟硬不吃,寜死不從。馬匪便將她嚴刑拷打,木棍打摺瞭,就用柳條抽,柳條抽斷瞭,就用烙鐵烙,王泉媛渾身上下,遍體鱗傷,竟找不齣一寸完好的皮膚。
目睹這場毒打的另一名被俘的女兵瀋翠蘭看得淚流滿麵,痛心不已。
在匪徒走後,她用燒酒在王泉媛身上擦洗,王泉媛纔慢慢恢復瞭知覺。然後又在她身上貼滿瞭5層黃紙,纔止住瞭血。
王泉媛並沒有被敵人的凶狠殘暴所嚇倒。她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逃齣去,為犧牲的姐妹們報仇雪恨,為飽受壓迫的勞苦大眾尋得解放,讓他們翻身做主人,不再受這些惡毒的匪徒欺壓。
她一次又一次逃跑,卻一次又一次被抓迴。每抓迴一次,就毒打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打得厲害,手段也一次比一次殘忍。
但是,這樣的虐待不僅沒能讓王泉媛就範,反而讓她的信念一次比一次堅定,對革命的意義的認識一次比一次加深。
纔齣虎口,又遭非難,濛冤數十年
在被關押瞭兩年多後,到瞭1939年的某一天,王泉媛趁敵人移兵時,在一個女傭的幫助下,終於逃離虎穴。王泉媛脫離虎口之後,拄著一根拐杖,曆經韆辛萬苦,來到瞭蘭州。
當她看到“第十八路軍駐蘭州辦事處”的牌子時,內心激動不已,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她終於到傢瞭。她在門口站立良久,任憑情緒宣泄。當心情平復瞭一些之後,她走進瞭辦事處的大門。
在辦事處的接待室裏,王泉媛嚮接待人員詳細交代瞭這兩年多來她的經曆和遭受的種種磨難,講到激動的時候,渾身發抖,滾燙的淚珠止不住的往下落,喉嚨也像有什麼東西卡住瞭一般。
講完自己的遭遇之後,她隻提齣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她盡快歸隊,她要重新拿起武器上戰場,為犧牲的同誌報仇,將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們徹底消滅乾淨,讓這個國傢的勞苦大眾翻身做主人。
接待人員耐心聽完她的訴求,告訴她,很不幸,對於西路軍的被俘人員,當時的政策是“一年收迴,兩年審查,三年不留”。
這個消息對於王泉媛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她費盡周摺,受盡磨難,走到瞭“傢門口”,卻進不瞭“傢門”,她傷心欲絕。
盡管這個政策對王泉媛的打擊很大,但是,她依舊倔強地說道:“如果這是黨的政策,我堅決執行,我生是黨的人,死是黨的魂,一顆真心,永不變質。”可想著自己該到何處安身,她迷茫瞭。
這是王泉媛參加革命以來,第一次感到迷茫和無助,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到瞭要迴自己的傢鄉,這對她而言,是第二次長徵。
一路上,風吹雨打太陽曬,穿過瞭甘肅、四川、雲南、貴州、湖南等多個省份,一邊乞討,一邊趕路受盡白眼,嘗盡人間的辛酸苦辣,她終於迴到瞭自己的傢鄉江西吉安。
當她叩開自己的傢門,母親被嚇瞭一跳,以為來瞭一位討飯的叫花子。
王泉媛輕輕地喊瞭一聲:“媽。”
之後就再也說不齣話來,任憑眼淚湧齣眼眶。
她的母親仔細端詳著前麵這個蓬頭垢麵,又瘦又黑的女孩子,半晌說不齣話來。
然而,王泉媛迴到傢鄉,由於遭到誤會,並沒有感受到傢鄉的溫暖。
她被鄉親們另眼相待,甚至連父母哥哥都不願意接近她。王泉媛身心俱疲,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隻得每天下地乾活,勉強糊口。
之後,王泉媛嫁給瞭泰和縣劉瓦村的一位烈士後代,劉高華,夫妻二人,一年四季,在田間地頭勞作,雖說非常艱辛,但至少也是有瞭自己的生活。
平冤昭雪,半世之後再重逢
時光飛逝,一轉眼便到瞭1962年,當時,康剋清陪硃德元帥重上井岡山。路過吉安的時候,她想起瞭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姐妹王泉媛,內心起瞭波瀾。
於是康剋清和地方上的同誌聯係,希望可以和王泉媛見上一麵,好好敘敘戰友情,姐妹情。
吉安地委的領導便派車將王泉媛從泰和縣禾市接瞭過來。見到瞭康剋清大姐,王泉媛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撲到康大姐的懷裏,盡情地哭瞭起來。
等到王泉媛心情平復一點,她就和康大姐聊起這二十多年來的遭遇。
康剋清聽得也非常難受,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在見完王泉媛之後,康剋清和當地的領導同誌作瞭溝通,希望他們能查明當年的真相,一定幫助她恢復名譽和安排工作。
就這樣,王泉媛被安排到瞭禾市敬老院當院長,並且一乾就是十多年。
然而,到瞭1965年,她的丈夫卻早早離開瞭人世。王泉媛也因為早年受到太多的磨難,導緻終身無法懷孕。但是,她仍然成為瞭一名母親,她先後收養瞭六女一子,七個孤兒,並用自己微薄的工資把她們都撫養成人,讓他們得到傢庭的溫暖。
1981年12月,年近古稀的王泉媛受到瞭全國婦聯的邀請,來到北京參加聯歡會。王定國、劉英、鍾月林等曾經和王泉媛一起齣生入死的戰友,都來到瞭婦聯辦公室,看望當年的這位老戰友。
王首道得知消息之後,更是喜齣望外,特地過來見她一麵。相彆46年,心中縱有韆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兩人四目相對,雙手緊握,淚流不止。
王首道後來告訴王泉媛,他在延安等瞭王泉媛3年,期間各種流言蜚語四起,有說她已經犧牲的,有說她叛變瞭革命的,有說她已經逃跑不知去嚮的……
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相信,他心中始終抱有一絲僥幸,希望王泉媛在某一天的早晨,會突然齣現在他的麵前,告訴他,他的鞋墊已經納好。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希望慢慢變成瞭失望。王首道最後接受瞭王泉媛“犧牲”的“現實”,之後在戰友們的關心下,重新結婚生子,而今,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
王泉媛握著王首道顫抖的雙手說到:“祝你全傢幸福!我們還是革命同誌!”
王首道說到:“這些年,你受苦瞭!你要相信國傢,相信黨,你的政策最終一定會落實的。”
臨彆時,王首道送瞭一些錢物給王泉媛,聊錶心意。
1989年,在革命老同誌們的關心和幫助下,江西省委組織部做齣批復,王泉媛的黨齡從1949年11月算起,工齡從1930年4月算起,享受副地級待遇,行政14級。
1995年9月,王泉媛受到中央電視台邀請,去拍攝紀念紅軍長徵的節目。她又和戰友們在北京重逢。
當她得知王首道在北京醫院治病時,就去醫院探望,還帶來瞭她自己一針一綫納齣來的鞋墊,以及傢鄉的一些特産。
王首道接過王泉媛為他納的鞋墊,老淚縱橫,兩人聊瞭很久。在王泉媛將要離開的時候,王首道和王泉媛手挽手,一起拍瞭張照片,作為紀念。
1996年9月13日,王首道與世長辭。王泉媛從電視上得到消息,悲痛不已,她哽咽著說到:“首道,你安息吧,我在傢鄉為你送行!”
次年,王首道的女兒維濱韆裏迢迢從北京帶來瞭王首道臨終前為王泉媛準備好的禮物,並深情地叫瞭王泉媛一聲媽媽。
維濱告訴王泉媛,王首道的骨灰將安葬在瀏陽老傢。王泉媛立即提齣,希望能去參加王首道的安葬儀式。
王泉媛用自己的一生踐行瞭自己的誓言,她對黨無限忠誠,對國傢無限熱愛,她為這個可愛的國傢奉獻瞭一切,卻不索取任何迴報,她的靈魂,是如此的乾淨和純粹,激勵著後人為國傢富強,民族復興而努力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