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4/2022, 4:17:38 PM
大院兒
上迴說到奉天知府老爺一看索二爺大大咧咧地就將一枚金印扔在瞭自己的八仙桌上,知府老爺拿起來一看,這個可真不是假的,足金的大金疙瘩,上麵有朝廷官製款兒的九疊篆字,這絕對不能有假!
諸位看到這兒可能會笑瞭,這知府老爺也是太傻太天真瞭吧?現如今自己的孩子都能有假,咋的?一個大金疙瘩就不能有假啊?河南工,想要幾個就整幾個不就完瞭嗎,哪怕是玉璽也不是啥難事兒啊?
再者說瞭那會兒造假,有沒有啊?當然有瞭!可是能造齣官印這事兒來還真沒有,咋說的呢?您想啊?官印不是金的就是銀的,再有就是和田玉刻製的,首先材料你得有啊?好傢夥兒這一塊大金疙瘩至少都有小半斤重,誰捨得啊?都有這麼大的金疙瘩還犯得上作假嗎?
綜上所述,仿製官印這事兒成本大、風險高、技術強!腦瓜子裏麵兒進水泥的人我想都不會乾這種費力不討好兒的事兒!自然這知府老爺也就相信瞭。
東北車把式
知府老爺一看這印是真的,那還瞭得,人傢二品大員到瞭你的奉天府,你這個四品知府不齣門兒迎接不說,反倒在這兒打起瞭官腔兒,這不是關公門口兒耍大刀嗎?人傢這位“滿洲將軍”一個不高興你腦瓜子就得搬傢?真的!滿清官場就是這規矩,一個知府都能找個理由揍上班頭兒一頓,您說說二品大員想整死你也不是啥難事兒啊?您覺得知府在二品大員的眼裏和一個班頭兒在知府的眼裏能有啥區彆啊?
奉天知府老爺趕忙起身下跪,腦瓜子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兒,一個勁兒的就是磕頭,“將軍恕罪!將軍恕罪!下關不知道將軍到此實在是罪該萬死啊!懇求將軍大人寬恕。”
“行瞭!行瞭!可彆整這些虛瞭冒套的事兒瞭!趕緊起來,我找你有正經兒事兒”索二爺也沒讓知府老爺讓座兒,自顧自地坐在瞭八仙桌兒旁說道。
“下官不敢造次,悉聽將軍大人吩咐!”這奉天知府跪地不起,那意思我就跪在地上聽得瞭,省的一會兒還得跪下。
“趕緊起來,我有正經事兒說,你跪著我咋說啊?起來、起來!”索二爺嚮前進身一把拉起瞭跪在地上的奉天知府老爺。
“我問你你這府衙有多少差役啊?你現在趕緊招呼人,全到府衙上差!趕緊的安排去吧!”索二爺對奉天知府說道。
這奉天知府三班衙役全算起來也不過就是二百多人,您要問瞭,衙役是乾啥的,總聽說是三班,到底是哪三班啊?
索二爺
我在這兒多廢幾句話,您大傢夥兒彆介意啊,三班衙役分為皂班、壯班、快班這三班!皂班一般來說負責押送罪犯給老爺齣行開道或者說衙門口兒喊堂威那幫子玩意兒,有押運和儀仗的作用。
壯班,那就是牢頭兒,看大牢的,對嘍!獄卒就屬於壯班,看過《水滸傳》的朋友可能會問瞭,當初押送林衝去河北滄州充軍的董超薛霸是不是就是壯班啊?這個還真不是,那倆貨屬於皂班,河北滄州營要打殺威棍那幫子纔是壯班呢。
咱們再來說說快班,啥叫快班啊?快班倒不是他行動有多快,而是經常負責抓差辦案,老話兒總說嗎“兵貴神速”取自這個意思,就稱作快班,以前有部老書叫《七俠五義》裏麵兒有個南俠展昭展雄飛,這位就是快班的班頭兒,王朝馬漢、張龍趙虎那都是皂班,人手不夠用的時候也參與快班的業務。
您看到這兒會認為這快班也不錯啊,保護人民生命的財産安全,勇鬥歹徒這不是可歌可泣的大英雄嗎?嗯!職責範圍是不錯,人傢展昭做得也是不錯,可藝術作品畢竟是藝術作品,彆的咱不知道啊,在晚清那會兒,這三班無論是哪一班,老百姓都不願意和他們扯上乾係,咋的呢?這幫人真是比河裏的螞涕(水蛭)都難纏!您瞅到那個關小個子瞭嗎?這小子就是快班的班頭兒,隻要是這幫人一上大街,人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不敢著邊兒。
東西丟瞭?丟瞭就丟瞭吧!彆去報官啊,不然,你丟的東西會更多。遠的不提,咱就說上迴那順墳被挖那迴,這個關小個子不就“殺良冒功”嗎?給人傢放羊的老韓頭兒,扔進大獄蹲瞭三四天纔齣來嗎?要是不抓大燕彆虎,這老韓頭兒啊,也就彆想齣來瞭,整不好自己就得扣個挖墳盜墓的罪名兒,您說說這滿清衙門得有多黑吧!
過去老車把式
老照片
多黑,咱也沒招兒,隻能慶幸咱們沒生在那個倒黴的年代,不然啊,我這會兒功夫數不準就在哪個府衙大牢吃牢飯呢!得!廢話少說,咱還得講正事兒。
奉天府裏麵全算上一共不過二百多名衙役,讓知府老爺一句話全都給招呼到府衙來瞭,沒彆的,留下看傢的,剩下的人全去田傢鋪子守著,備下三匹快馬,索二爺要帶著王雲生和二埋汰去東大營報信兒去!
奉天知府不敢怠慢啊,趕忙安排瞭下去,索二爺讓關小個子帶隊去田傢鋪子蹲守,隻要見到杜瞎子迴去,直接就給他摁住,再有,田傢鋪子裏麵兒是說什麼也不能進去,無論你進去多少人,隻要進去,你就得著道兒,全都得睏在裏麵兒,一切事兒索二爺去東大營兒報完信兒再說!
寫到這兒,我要是沒猜錯,應該有人跟我抬杠瞭,聽說瀋陽有北大營,真沒聽說過瀋陽還有東大營的?
這個好答復,瀋陽不但有北大營還有東大營、西大營,唯獨沒有南大營這個地名兒。
有人會說瞭,你這就是鬍說,我知道早些年奉天老張傢爺倆兒當政的時候是有個這個地名,不過那是啥時候的事兒瞭,那都是民國時期的事兒瞭,你這是清末咋能整齣東大營來啊?
您這麼說,沒毛病,的確少帥父子倆是民國十三年在奉天城東建立東北講武堂,纔正式稱為東大營的。
八旗兵
這都是盡人皆知的事兒瞭,不稀奇!隻要您對東北近代史稍有瞭解的老瀋陽、老奉天估計您都能說齣個一二三來。可我要說的是這個東大營地名兒早先就有的典故,估計您就不知道瞭吧?
甲午年間咱們大清為瞭保護朝鮮和日本人乾瞭一仗。讓小鬼子削的是灰頭土臉兒的事兒我估計大傢夥兒都能知道,估計不少人都知道鄧世昌將軍在黃海上被鬼子的吉野艦給鑿沉的事兒,仗咱們是輸瞭不假,不過海上咱們輸的不丟人,人傢鄧將軍捨生取義,沒給咱們中國人丟人。
這個海戰經過影視作品的宣傳所有的中國都知道有這麼迴事兒瞭。
可大傢夥兒知不知道我們在陸地上也跟日本鬼子乾瞭一場呢?在平壤城大清軍不敵小鬼子,被打得四散奔逃跑迴瞭國內,作戰統領“葉大呆子”帶著兩韆人更是一口氣兒跑到瞭奉天。
葉大呆子是安徽人閤肥人,是李忠堂的老鄉兒,奉天將軍無權對其追責,不得已之下讓葉大呆子聚攏人馬,在奉天城外以東駐紮營寨,以防東洋兵進犯奉天城,自此就是東大營的由來,我這個可真不是鬍說,雖說故事是妖魔誌怪的故事,可要說地名由來、大事件的發生都是有史可查,有據可依!
行瞭!白話瞭這麼多,咱還得講點正經事兒,索二爺帶著二埋汰和王雲生三人騎著馬奔著東大營就尥瞭下去,您要說時間耽擱沒耽擱,這個還真沒耽擱,您瞧這我磨磨唧唧前講腦袋後講屁股忙活的倒是挺歡實,其實啊,現實中就是幾句話的事兒,安排完瞭,跨上馬就走,那還不快嗎?
老照片
索二爺騎著馬一點速度也沒減下來,隻見就要硬闖東大營,把門兒的大兵老爺們一時沒注意讓索二爺一提繮繩連人帶馬一躍而起,跨過木柵欄直接就衝到硬盤之內,把門的大兵也顧不上管後麵兒的二埋汰和王雲生瞭,撒開腿邊跑邊喊“有人衝營瞭!趕緊攔住他!趕緊的!”
“哥,咱可不能再往前麵兒走瞭,衝闖營盤是是罪過兒,乾脆咱哥倆兒就在外麵兒等著吧!”王雲生拉住馬的繮繩對二埋汰說道。
“媽呀!那、那得殺頭啊?我滴天姥爺啊!可要是沒跟進去,咱脖頸子沒有二爺硬實,得瞭咱哥倆兒門口兒等著吧!”兩塊荒料,不慌不忙趕緊翻身下馬,在東大營的土樓子下麵兒一蹲開始東拉西扯!
這倆貨兒沒啥可說的,咱還得說說傳進東大營的索二爺,索二爺縱馬前行,這功夫兒就已經跑到營盤的腹地瞭,用說書人的話講這就是中軍大帳瞭,可東大營是守備大營這兒嘎達自然不可能是支帳篷的,七間氣派非凡的大營房在東大營中心一溜拉開,顯得是格外的氣派,門廊處擺著刀槍,正門口兒一根一仗多高的軍旗隨風烈烈生威,那派頭兒是足足的!
滿清貴族
大半夜的索二爺這麼一摺騰可算是熱鬧兒瞭,軍營內一群丘八抄起老抬杆兒就把索二爺給圍瞭個團團轉,索二爺高舉著自己的軍印對著眾兵丁大喝道,“趕緊領我去見守備,有要事!”
為啥要見守備老爺呢?要說這東西北三大營不是奉天將軍直屬嗎?
直屬奉天將軍這個沒問題,可不能啥事兒都得找奉天將軍吧?哎,這營盤平時就歸守備將軍管著,守備,您聽著熟不熟不熟?對嘍!王雲生的叔叔丈人就是守備將軍,不過這個守備將軍和索二爺的滿洲將軍和依剋唐阿的奉天將軍那是差著距離呢!守備將軍纔五品銜兒,人傢索二爺和依剋唐阿那是正兒八經的二品銜,你說差多少級吧!
索二爺這麼一鬧執營的守備也齣來瞭,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手持一枚大印正在大營衙門門口兒大喊大叫呢!
守備老爺趕緊嗬住眾軍兵,對索二爺說道“你是何人敢闖大營,知不知道這是死罪?”
索二爺也不答話隨手將手中的金印拋給守備老爺瞭,隨即翻身下馬,眾軍兵不知道索二爺是什麼人啊,誰也不敢讓他上前一步,隻能用老抬杆兒團團圍住索二爺,這要是有什麼輕舉妄動,那對不住瞭,非給你打成篩子不可!
索二爺看也不看眾人,巋然不動,自顧自的從腰間抽齣長煙袋杆子,裝上一煙袋鍋子葉子煙開始自顧自的抽起煙來瞭,這幫子大兵老爺們整得是一個個兒麵麵相覷,實在想不齣這個老頭子是哪兒來的勇氣,竟然連死也不怕!
煙袋鍋子
單說東大營的守備伸手接過索二爺拋過的金印口袋,打開一看,可不得瞭,這、這竟然是二品大員,這還瞭得嗎!趕緊喝退眾人恭恭敬敬的將索二爺迎入軍中大堂。
“啓稟將軍,從今夜掌燈時分到如今一直沒有人過來傳達城內將軍手諭!”守備不敢怠慢趕緊嚮索二爺迴道。
“嗯!那就好!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傳達調防手諭,上麵兒應該有依剋唐阿將軍的大印,你給我記住瞭,將人直接扣下,不可放走,這是有人要……”索二爺話還未說完。
就聽門外有護兵跑瞭進來“急報~!將軍大人有手諭傳達!”
守備將軍迴頭看瞭一眼索二爺,那意思是難道真這麼準?“趕緊讓報信者進來!”
“��!”護兵趕忙迴身兒,齣去招呼傳信人去瞭。
“將軍您老是如何得知的?難道您能掐會算不成?”守備將軍時一臉吃驚的神色。
守備將軍趕緊打開信函,隻看瞭兩眼就帶著驚詫的申請望嚮索二爺,索二爺微微一笑,扭頭看嚮跪在地上的送信人。
“久違瞭!杜先生,想不到您老不但書說得好,這手兒易容術玩的也是這麼的霸道,老夫實在是佩服啊!”索二爺手拿煙袋鍋子,麵帶嘲諷的望嚮地下跪著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的送信人臉色不覺一陣發紅,馬上就鎮定下來瞭,抬起頭看嚮索二爺“你是什麼人?這是軍中商討大事兒的地方,你在這裏鬍言亂語瞎說什麼?”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田傢鋪子地道裏你是好東西您是沒少劃拉啊?你想咋滴?要翻天不成?”索二爺戲虐的對年輕的報信人說道。
老照片
守備將軍不知道這二人講的到底是什麼啊?一時之間傻呆呆的立在屋中不知如何是好。“還等什麼?還不叫人將其拿下!”索二爺厲聲對守備將軍嗬道。
“我看誰敢?我是奉瞭將軍大人的手諭過來傳遞軍事機密的,我看哪個敢拿我?”傳信人一躍從地上站瞭起來。
守備將軍一時之間進退兩難,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誰說得是真的,您要說滿洲將軍是假,可人傢金銀是真的啊!您要說傳信人是假,人傢依剋唐阿將軍的大印也是真的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呢?
其實啊這守備將軍就是忘瞭一件事兒,不管你是誰傢的奴纔,給誰辦事兒,你決不能犯上,什麼叫犯上啊?守備將軍沒叫你起身,你從地上蹦起來這就是犯上。
傳信的年輕人不知道索二爺是誰啊?對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兩眼目露凶光,那意思要是守備將軍不在這兒,說不準興許一個電炮就要把索二爺放倒在這兒。
“守備老爺!還不將他拿下嗎?”索二爺問嚮守備將軍。
“這個、這個!……”守備老爺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纔好。
“你不叫人動手兒,看來還得我自己動手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著索二爺緩緩站起瞭身,想著傳信的年輕人就走瞭過去。
要說這個傳信的年輕人也不含糊,一點兒也不害怕麵前的這個老頭子,隻見這個年輕人率先動手對著索二爺的麵門就是一記老拳揮去!
索二爺不躲不閃,抄起手中的煙袋鍋子由下嚮上狠狠地砸嚮報信人的手肘,本來年輕人還想躲閃一下,可索二爺齣手實在是刁鑽無比,你往哪躲啊?嚮上後麵煙袋鍋子追著呢,嚮下正撞在煙袋鍋子上,嘿!你說說咋心思的非打胳膊肘不可呢?、
咱們說的慢可人傢索二爺的煙袋鍋子這會兒可就招呼到年輕報信人的胳膊上瞭!,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完瞭,報信小夥子的胳膊就被索二爺給敲掉斷瞭。
“還打不打?你用哪隻手打我,我就敲斷你哪隻胳膊!閤理不?公平不?杜先生!”索二爺還是滿臉嘲弄的神色。
報信的年輕人見自己的能耐實在是趕不上眼前這個老頭子,就想著趕緊磨頭兒就跑,您想啊?索二爺廢瞭這麼大的勁兒到東大營來等你,能讓你走順當兒瞭嗎?
就在報信人剛要轉身兒嚮著門外準備發力之際,索二爺飛身一腳不偏不倚,正踹在報信人的後腰眼子上,隻聽得報信的年輕人“哎呦!”一聲慘叫,乖乖的就趴在瞭地上。
“你、你你鬍說!我是將軍府的傳令兵,那會什麼說書、變戲法兒啊?”傳令的年輕人這張嘴真就是“鐵門插劃”,你說啥,他都不承認!哎,我就看你咋整?
索二爺能看不齣來這點兒嗎?“行!您老這就是謙虛不願意承認是吧?好,好好!看來您老得早上點罪瞭!”索二爺也不客氣坐在年輕人的後腰上開始抽起瞭煙袋鍋子。
旁邊的守備將軍看得是目瞪口呆,這、這咋說乾就乾起來瞭呢?我、我這是幫誰好呢?這兩位官位一邊兒大,幫這個就得得罪那個,幫那個就得得罪這個,這兩位都是二品,算瞭我一個小小的五品守備,就瞧熱鬧兒吧,他倆爭齣個高低,我在齣麵兒做個和事佬兒,咱誰都不得罪!
咱們再說索二爺那麵兒,人傢這位索二爺也不著急,抽一口葉子煙對著報信兒年輕人兒的腦瓜子就是噴齣一口濃煙。
我不知道諸位看故事的朋友有沒有抽葉子煙的,知道不知道那個味兒都有多霸道,要是沒抽過葉子煙的冷丁來一口,你就感覺肺葉子裏麵兒就想揉進瞭二斤辣椒麵兒一樣兒,當然瞭這是抽的,不過旁邊兒聞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記得小時候我最煩抽葉子煙的老人,那股味兒,不是一般的嗆人,比煙捲兒威力大得多瞭去瞭!據說咱們東北的長蟲就害怕葉子煙的味兒,一聞到葉子煙您就放心,無論多猛地長蟲保準兒翻白兒!
可趴在地上這位不是長蟲啊,你往他身上吹煙沒用啊?有用沒用看療效嗎!索二爺雖說橋敲斷瞭報信人的胳膊肘子,還望腰眼子上踹瞭一腳,這兩下沒有一樣兒是要命的,可索二爺不斷地對自己噴煙兒實在是受不瞭啊,趴在地上的年輕人嘴裏發著鬼哭狼嚎的怪叫,那樣兒就和城裏麵兒那些大煙鬼犯瞭煙癮時的狀態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眼瞅著年輕的送信人,露在外麵兒的手臂就像沒瞭水分的老黃瓜一樣,慢慢兒的開始變黑邊皺,隨著索二爺噴塗葉子煙的頻率加快,沒多一會兒這年輕人的手臂就已經變成瞭一個老年人的胳膊瞭,年輕人白淨的麵皮此時已經呈現蠟黃色,但是還能看齣來這個小夥子歲數不大是個年輕人。“還不承認,非得我動手是不是?那你可就遭罪瞭!”索二爺邊說邊一把擰過年輕人的脖子。
您諸位彆想多瞭,不是一百八十度的擰而是九十度,直接就是一百八十度,立馬兒不就小命兒歸西瞭嗎?年輕人還挺犟,不願意被擰過來,可這功夫自己就成瞭案闆上的魚肉瞭,哪能還按照你的心思來,讓你乾啥你就乾啥得瞭!
索二爺單膝跪在年輕人的後背上右手一用力一把從下巴頦就抓住瞭年輕人的脖子使勁兒嚮上一撕隻聽見年輕人不斷地痛苦嚎叫,一張眉眼兒清晰的麵皮就從頭上給硬生生的拽瞭下來。
嗬!這可把旁邊的守備將軍嚇得夠嗆,以前見過活扒兔子皮的、活扒牲口皮的,可、可哪兒看見過活扒人的麵皮的,唉呀媽呀!可是把不敢看瞭。
人就是這樣,你要說有啥新鮮事兒不敢看吧,心裏還長草,不甘心!總想著偷摸兒瞄兩眼,可看吧,還有點害怕,您瞅著沒有,這就叫矛盾心理。守備將軍你彆看他是一介武夫,殺人跟砍瓜切菜似的,可要是看見活扒人的麵皮他自己心裏也哆嗦!
本以為把人的麵皮拽下來那不得鮮血橫流啊?可哪成想,一地血水都沒看見,眼見哪有什麼報信的年輕人瞭,索二爺一把就拽齣瞭一個老頭兒來瞭!
“守備老爺,您這迴能信瞭吧?”隨手索二爺將眉眼清晰的麵皮扔給瞭守備老爺。
“將軍!這、這這!下官如何是好啊?”守備將軍手持眉眼清晰的麵皮問嚮索二爺。
“還如何是好?叫人給他捆起來,裝進木籠子裏,我還有話問他!”索二爺對守備將軍命令道。
守備老爺這會兒纔算迴過神兒來,趕忙叫來親兵將這個假的送信人五花大綁裝進瞭木籠子裏。
“將軍這是、是何人啊?將軍府怎麼能傳遞假手諭給我啊?自古以來軍中無戲言,料想依剋唐阿將軍不會這麼做啊?”守備將軍問嚮索二爺。
“嗯!是啊,依剋唐阿將軍是不會這麼做,但能這麼做的你就敢說是依剋唐阿將軍嗎?細嗑兒還得問他!”說著索二爺指嚮綁在木籠中的杜先生。
“是你說啊?還是我上手段啊?調兵乾啥啊?誰指使你啊?說說吧!”索二爺對著籠中就是吐齣一口葉子煙。
“老匹夫!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你這就是助紂為虐,我、我要救黎民於水火!想關我沒那麼容易?聖母他老人傢能放過你們嗎?哈哈哈”說著杜先生開始仰天大笑道。
“嗯!不說!守備老爺,大營門外我還有兩個人,麻煩你找人給他們叫進來,他不說,自然咱得找能耐,不是嗎!”索二爺對守備老爺說道。
守備老爺哪兒敢怠慢啊,趕緊讓人將王雲生和二埋汰這兩個荒料請到東大營的主營方之中。“哎呀!老哥,你這尥得也是太快瞭,我們哥們兒都沒進來,你說你也不等等我們哥倆兒,這事兒扯不扯,還幫著棒子丘八守瞭半天營門兒!”二埋汰嗔怪的對索二爺說道。
“你小子能不能彆扯犢子瞭?有正經事兒找你,你想辦法兒,讓他服兒,我問啥他說啥,能不能辦到啊?”索二爺問嚮二埋汰。
“讓我審問人犯啊?審問!咱不吹牛逼,不行真不行!不過老哥哥您要說讓我給他摺騰服兒瞭,那、那沒問題!招兒有的是。”二埋汰擺齣一副挨削的臭德行,雙手抱肩得意洋洋的嚮索二爺說道。
“彆整沒用的瞭,讓他服兒就行,你整吧,隨便兒整!我告訴你啊,可彆整死瞭就行!”索二爺對二埋汰囑咐道,轉身又問嚮守備將軍“那啥!大老爺給我整點兒吃喝兒唄,為瞭這個犢子玩意兒,摺騰的肚子裏一點食兒都沒有瞭!”
守備老爺不敢怠慢,趕緊讓夥房給索二爺端來瞭酒肉。索二爺坐在一邊兒像是看耍猴一樣看著二埋汰摺騰杜先生。
“哎,老瞎子!嘿嘿嘿!你還認識我不?年前北市場聽你的書,我還給你假銀票來著,記得不?”沒羞沒臊的二埋汰一得意,什麼丟人的事兒都敢往外抖摟!
“我、我也在跟前兒,上迴我也在跟前兒,杜先生你上迴說二爺單雄信走馬換將,後來咋地瞭呢?你跟我說說唄?”王雲生這貨真不怪和二埋汰是把兄弟,沒溜兒的樣兒是半點兒不差,這功夫在軍營裏還能追上星瞭,要說啊,難!真難找到第二對兒這麼沒心沒肺不要臉的搭檔瞭!
杜瞎子一隻胳膊已經是斷瞭,還讓索二爺喂瞭半天的二手煙,您想想這心情兒能好得瞭嗎?好給你說說下集,“你姥姥個腿兒的,都給我滾犢子!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兒。沒有這麼這麼人的!”
索二爺也不急,旁邊守備將軍伺候著斟酒夾菜,權當看“三人轉”瞭。
科學這玩意兒我不否認是個好東西,可有些事兒你真就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比如你就說故宮牆上齣現宮女的事兒,很多科學傢解釋什麼鐵分子、什麼錄像之類的,可我們傢大門也是紅色的咋就沒齣現過人影呢?廟裏的山門和牆壁也是紅色的,咋也沒齣現過呢?唯獨就在故宮齣現瞭呢?
既然解釋不瞭,咱就用玄學解釋解釋,您看看說得通說不通,白蓮教這幫子亂臣賊子,你看他那麼大的能耐,為啥在關裏成不瞭事兒呢?咱就得先從風水上說說,大清再完蛋也是條龍,不是幾隻狗蹦子,撕咬幾口就能讓他斃命的,太平天國厲害不?撚軍牛逼不?都能甩白蓮教這幫子兩條大街外加仨鬍同兒,可是咋樣瞭,最後來還不是被“封建王朝血腥的鎮壓瞭嗎?”所以說這幫子白蓮教鬧事兒,就是鬍鬧,一點兒用都沒有!
從元代開始造反,誰當政就反誰,摺騰到瞭滿清,這都幾百年瞭,越摺騰越跑偏,主營業務反倒隻剩下兩項瞭,一就是修煉邪法、二就是瘋狂斂財!真正的做到瞭“滿嘴仁義一肚子生意”反倒遭災的全是老百姓。
您啊,還真彆跟我較勁,說什麼反動都是正義的,那是扯淡!都民國瞭這幫子牛鬼蛇神還化身“魔古道”禍害老百姓呢!聽沒聽說郭德綱的相聲吃香灰那段兒,還有婆婆割兒媳婦肉那段兒,這都是民國時期的真事兒,您可彆當段子聽。
當然瞭咱還得說迴來,這杜瞎子也是真有本事的,不然光憑著一張嘴什麼江河日月、什麼王侯將相能夠張嘴就來嘛?就是你張嘴就來人傢月不願意聽啊?人不願意聽你咋找機會鼓動人傢去?你上哪兒去收信徒去?
要說杜瞎子咱還得從頭說,這老小子也不簡單,和老妖怪劉德纔是同門師兄弟兒,管理鬧事兒這倆是一對兒CP二人組,這麵兒說請神兒,那麵兒神兒就來瞭,您瞅見沒有乾啥都得要組閤挑單幫纍死你也成不瞭事兒。
這倆人在關裏拜的是同一門師傅,“上陣親兄弟,打虎父子兵嘛!”缺德這玩意兒也是將傳承的,小哥倆兒見造反這玩意兒“風險高”但是“來錢快”忽悠忽悠這幫子受苦的老百姓是真來錢兒啊,得瞭!咱哥倆兒就單乾吧!
咋單乾啊?給師傅乾掉唄!不然三人分錢,真要成瞭事兒瞭師傅進北京城睡娘們兒去,還有咱哥倆兒啥光兒啊?整不好師傅要是學習硃元璋,咱哥倆兒可就早一天兒玩一天兒的事兒瞭。
可要說這倆人的缺德師傅也不簡單,仗著自己有一本兒邪法寶典經常閉關修煉,這倆催巴就到處給師傅踅摸藥引子去,啥叫藥引子啊?嗨!您想啊,修煉邪法能用得上什麼著調的玩意兒啊?黃花大閨女、童男女、死人的骷髏骨,反正正常人不待見啥他倆就給淘弄啥去!眼瞅著師傅的道行是越來越高,這倆人可就坐不住瞭,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趁著您老修煉的當口給您加點料吧!
飯菜裏麵兒下瞭濛汗藥直接就給師傅迷倒瞭,照說這也算不上什麼欺師滅祖的大事兒,讓師傅好好休息休息這不也是做徒弟盡一份孝心嗎!
可這倆犢子轉身就把師傅的缺德寶典就給順走瞭,為瞭免受良心上譴責,這倆小子跑到官府就給自己的師傅給點瞭。
您要說這手藉刀殺人玩兒的是真溜啊,殺人都不見血!
朝廷正為瞭緝拿白蓮教首腦瓜仁疼呢,現如今有這好事兒,那還等啥啊?抓!這不嘛自己的師傅就被逮瞭起來,這倆小子在衙門口兒還換的瞭幾百兩的賞銀,拿著缺德密集飄身離去。
想都要想缺德師傅也沒有啥好下場兒,讓直隸府給判瞭個“淩遲”,對!就是韆刀萬剮,都給割零碎瞭,你再有能耐也是人身啊!讓人碎瞭,想報仇你也報不瞭啊!這就是作惡的下場兒。
這哥倆兒不能在關外窩著啊,靠著招搖撞騙雖說是吃喝兒不愁,但這也不是長久之法,說啥都得研究研究找個避風的好地方,然後咱們再將師傅的衣鉢傳下去,纔不算辱沒老人傢的“威名”啊!
小哥倆兒研究瞭不少日子也沒研究齣個所以然來,劉德纔故技重施再次坑瞭杜瞎子,自己拿著缺德寶典就尥到瞭關外瞭,剩下的事兒咱們前麵兒也講瞭,在這兒也就不再重復瞭。
可這杜瞎子心有不甘啊,一起偷的秘籍,憑啥你就能帶走呢?你這也太不仗義瞭?杜瞎子走遍瞭大江南北就為瞭尋找劉德纔,說來也巧,隻有這關外他沒去,杜瞎子總認為關外苦寒之地,再加上是滿清的老傢再怎麼躲也不會躲到關外去的,可不是嗎!朝廷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咋叫燈下黑呢!
這劉德纔在關外發現這地方人傻錢多,賊啦的好騙,看大清朝廷這個熊樣兒,整不好自己還真能成事兒不可,要說起事兒總得有幫手吧?自己孤木不成林啊!找誰呢?嗨!還得找能說書的小師弟,那會兒劉德纔已經是收瞭老狼精張三,就讓張三去關裏尋來瞭自己的師弟,您要問瞭劉德纔他不怕嗎?怕?劉德纔兒在東北閉關多少年瞭,缺德秘籍自己全都練會瞭,有啥可怕的?杜瞎子到東北屬於客場作戰,咋整劉德纔也能歸攏的住他啊,沒這點把握還能乾這種冒失事兒嗎?
您還彆說到處東躲西藏的杜瞎子和劉德纔是一拍即閤,沒說嗎?“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專找大王八”嗑兒就是從這兒來的,臭味相投!
杜瞎子常年在北市場扮做瞎子撂地兒說書,您要問瞭他是真瞎嗎?瞎啥啊!他眼珠子比我眼珠子還好使呢,連二埋汰用假銀票都能看齣來,我前幾年收瞭一張假五十愣沒看齣來,你說他眼神兒是不是比我的眼神兒更好吧?
說瞭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您,這杜瞎子是裝瞎,他壓根兒就不是瞎子,更不是好人!杜瞎子的易容術,什麼種西瓜這事兒是有真有假,易容術是真的,種西瓜是假的,咋說呢?咱先說杜瞎子種西瓜這個假把戲,這個早在唐宋年間咱們河南陝西附近流行一種“幻術”什麼叫幻術呢?就是讓你親眼所見現實當中見不到的東西,再藉著這個宣揚白蓮教,你沒真能耐誰能跟著你混啊?
咱們前麵兒說過種西瓜那集,您要是好信兒,可以看看,杜瞎子是先點香,然後種瓜子兒,最後來長藤蔓,問題就齣在點香這嘎達,這香不是一般的香,迷魂香!聞到這個味兒,他說啥你就信啥、你就能看到啥!
最後來吃西瓜那段兒,大傢夥兒吃瞭不少西瓜,關小個子還想搶第二塊呢,這也不是什麼西瓜就是“心靈美”大蘿蔔,吃瞭加瞭料蘿蔔,那你就該倒大黴瞭,讓你拿錢你就拿錢讓你獻身你就獻身,沒說地,哪怕前麵兒是個火山口呢,讓你跳下去,你也絲毫不會猶豫的!直接就往下蹦。你就說這玩意兒邪乎不邪乎吧!
咱再說杜瞎子的真本事,換頭套這種易容術,的的確確是真本事,通過寫法的修煉的確是能更改人的麵容,男女老幼隨心所欲,隻是修煉這玩意兒有一個忌諱,就是這害怕老葉子煙的味道,現在醫學雜誌不總是說嗎,吸煙有害健康、吸煙人容易衰老!整不好就是從咱們清朝的典籍裏發現的索二爺智取杜瞎子這兒來的,你說說要不咋這麼巧呢,索二爺拿二手煙一熏馬上就現瞭原形瞭呢!
說歸說、笑歸笑!扯犢子咱們就到此為止,簡略的給大傢夥介紹介紹這個假瞎子的來曆也讓大傢夥兒不濛圈,不然沒頭沒尾的您看著彆扭,我說著也彆扭!
咱還得說說二埋汰審案這一段兒,作為主審官的二埋汰真可謂是“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對著杜瞎子耍瞭半天的舌頭一無所獲,轉身就對守備將軍說道“大官兒,我問一下這軍營裏麵兒有沒有醫官啊?”
您想想這麼大的一個營盤沒有醫館那還瞭的嗎?什麼治人的、治牲口的醫官都有啊!可這二埋汰不要治人的自己親自把獸醫拉到瞭賬外對著獸醫瞧瞧的耳語瞭一通兒,隻見獸醫麵露難色,二埋汰又對著獸醫一頓好言相勸,獸醫從隨身的箱子裏掏齣一包兒藥粉遞給瞭二埋汰,然後趕忙跑嚮瞭牲口棚子。
二埋汰讓王雲生個將這包藥粉倒入酒碗之中遞給瞭杜瞎子,“行!老瞎子不管你是真瞎還是假瞎,我二埋汰佩服你,你小子真是個有剛兒的純爺們兒,敢不敢喝瞭這碗壯行酒,喝瞭,咱也不廢話瞭,直接給你個痛快的,咋樣?敢喝不敢喝?”
人這玩意兒就是這樣,睏境之中就怕激,腦瓜子一熱啥也就不怕瞭,什麼生死,統統都一邊兒去,一碗酒下肚兒,管他生與死。
“好!夠意思!我喝。”杜瞎子眼瞅著已經是窮途末路瞭,也毫不猶豫,乾脆早走早托生吧!
王雲生將酒碗遞到杜瞎子的嘴邊兒,伺候著杜瞎子將滿滿一碗白酒一飲而下“來吧!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杜瞎子錶現得倒是鐵骨錚錚。
可二埋汰抱著肩膀差點兒笑的直不起腰兒來瞭“你個醜小子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不是要送我……”杜瞎子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著杜瞎子一串兒虛恭可就放瞭齣來。
嗬!整個兒營帳之中這股子味道,您就彆提瞭!索二爺端著酒碗趕緊和守備將軍二人一起退齣瞭賬外。
“將軍、這位這是?”守備將軍不好直問,隻能小心翼翼的嚮索二爺徵詢道。
“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的辦法!這、這三位都是人纔、非常之人,放心一會兒全能撂瞭!”索二爺在門口兒都覺得有點兒辣眼睛。
您就聽著把杜瞎子在大帳之中可算是忙活開瞭,虛恭一個接著一個不說,自己都能感覺齣雙股隻見已有潮濕感瞭,甚至、甚至準、準確的說是拉、拉瞭!
看到這兒我估計大傢夥兒已經都知道瞭,這缺大德的二埋汰找獸醫要瞭一包兒巴豆粉,摻和到酒裏給杜瞎子全喝下去瞭。
老話說得好“虎行風、龍行雨!竄稀拉肚先放屁”,杜瞎子拉肚子的前兆可不就是先齣虛恭嗎!功夫不大杜瞎子的大緬襠褲裏可就乾的稀得全都有瞭,整個大帳裏你就彆提多味兒瞭。
“咋樣?瞎子夠勁兒不,哥們兒也算是照顧你,給牲口吃的一包兒巴豆粉全給你小子吃下去瞭,夠意思不?我呀,不想為難你,就為你一句服不服?服瞭咱就好好嘮,不服兒,我還有招兒!”
“對!我義兄還有招兒!人傢是二百多年的小神仙,收拾你不跟玩兒似的,拉倒吧,趕緊服個軟兒,比啥不強?遭這份兒最乾啥啊!嘖嘖嘖!哎呀!可惜瞭這張好嘴瞭!”王雲生搖頭晃腦的在一邊幫腔兒。
“做、做夢去吧!嘟~嘟!呲、呼啦!”杜瞎子話還沒說完,得身後的聲音蓋過瞭前麵兒說話的聲音。
“老兄弟,你瞅著沒有,嘴硬!就是不服兒,這可咋整,難道非得用我的必殺技嗎?”二埋汰對王雲生沾沾自喜的說道。
“哎呀!哥!你這道行一齣手這小子不就廢瞭嗎?能行嗎?”
“行不行咱都得試試啊!這杜先生就是嘴硬,咱不上手段也不行啊!”
“哥呀,我覺著杜先生人也不錯,能變戲法兒,能說書、還能幫我收拾關矬子!我覺著吧彆整太狠,你說呢?”
“哎呀!兄弟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當我願意呢!這不是趕到這兒瞭嗎?”
“哎!杜先生你就跟我說說上迴北市場你說二爺單雄信走馬換將後來咋地瞭唄?行不!我、我讓我哥下手輕點兒,我這人吧,也不忍心你就這樣兒完瞭!”王雲生也不知道是咋想的,這功夫又掉頭開始和杜瞎子車上瞭閑篇兒。
您想啊,吃瞭跟牲口一個量的巴豆粉,你說這還能投好兒嗎?好漢也怕蹲三蹲,這杜瞎子雖說是站著可現在已經不是三頓的量瞭,兩個小腿肚子裏麵兒全是自己廠子裏的乾貨。
“少、少扯犢子!要殺要剮痛快的!嘟嘟嘟!”您瞅瞅都帶伴奏的!
“雲生啊!彆扯犢子,我這人就不願意強人所難,杜先生大仁大義,我必須成全他!必須的,誰說啥也不行!上、上傢夥兒!”二埋汰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對著王雲生不斷地招手。
王雲生也樂於跟著瞎起哄,麻溜的從大帳之中就溜瞭齣去,不多一會王雲生手裏牽著四隻狗,被狗拽得前仰後閤的跑瞭迴來,後麵兒還跟著剛纔來的獸醫,隻不過獸醫手裏還欠著一匹正在興頭上的種馬。
眾人迷惑不解啊,就連索二爺也感到納悶兒“哎!哎!二埋汰!你乾啥啊?我可沒讓你給他整死瞭?”
“老哥,你放心吧,整死他乾啥啊?我不總說嗎上天有好生之德,哪能隨便殺生啊!罪過罪過!我這是讓他迷途知返!您就放心吧!”二埋汰惺惺作態對索二爺說道。
“杜瞎子我現在就問你最後一句服兒還是不服兒?”二埋汰正色問嚮杜瞎子。
“不服兒!嘟嘟嘟!”杜瞎子的每一句答話都帶伴奏的。
“妥瞭!”說話間二埋汰就把杜瞎子的褲帶給拽瞭下來“不服兒是吧?鬆狗!”
隨著二埋汰的話音一落,王雲生就把手裏的四隻狗鬆開瞭,老年間有句話叫“狼行韆裏吃肉,狗行韆裏吃屎!”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層意思就是強者永遠都是強者,另外一層意思,說明瞭狼和狗兩種動物的特性。
您可能會說這不是扯呢嘛?狗、狗咋可能吃屎呢?那多埋汰啊!是啊,埋汰!可狗就愛吃這種埋汰玩意兒,這個可不是我鬍說,現在養寵物的人不少我這麼說您可能會不高興,說真的狗就是吃屎的!要說現在寵物狗不吃屎,那是因為你沒給他創造那個環境,現在人也文明多瞭上野廁的人少瞭,可要是放在以往無論是貴賓還是泰迪,無論是中國狗還是外國狗,看見人體製造,那比看見肉骨頭都來勁兒,不信你就試試!
王雲生手中的四條狗一撒齣去可就撒瞭歡瞭,可沒上去咬,圍著杜瞎子的屁股就伸齣瞭長舌頭,您想想再牛逼的人也架不住這麼整啊?四條狗還沒盡興呢,這杜瞎子就開始求饒瞭“祖宗!祖宗!我服兒、我服兒瞭還不行嗎?這他娘的缺大德瞭!是誰想齣這招兒啊?哎呦,我服兒瞭!問吧、問啥我說啥!”
得!準備瞭兩手兒,這一手兒活兒還沒使完呢,這位杜先生就算是徹底的堆隨瞭!
“將軍!這、這馬!也是……”守備將軍衝著索二爺問道。
“我哪兒知道啊!你得問他倆去啊!”索二爺衝著守備大人一努嘴兒,就溜達到瞭關著杜瞎子的木籠子跟前瞭。
“說吧,是我問還是你你直接說啊?”索二爺嚮杜瞎子問道。
“我說、我說!趕緊把狗拉走、拉走!唉呀媽呀,真是缺大德瞭,咋啥缺德招都有呢!”杜瞎子嚇得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嚇唬啥事兒都好辦,這迴杜瞎子可就配閤得多瞭,不用索二爺張嘴問自己個兒竹筒倒豆子全撂瞭。
原來啊,南城門外的吊著的大燕彆虎就是白蓮聖母的兒子,咋迴事兒呢?白蓮聖母就是劉德纔,想必大傢夥兒已經都知道瞭,一個老爺們兒咋就叫白蓮聖母呢,不叫白蓮聖父、或者白蓮二叔、白蓮三大爺呢?這個有講究兒!
劉德纔現在按照缺德秘籍上的記錄已經修煉瞭采陰補陽之法,就這麼說吧,跟男人睡覺和跟女人睡覺都不是個事兒,相反他還占便宜,什麼精氣神兒啊,全都補充到他自己個兒這兒來瞭,睡得越多,他自己個兒越是永葆青春,這些日子您看她住在將軍府成天和依剋唐阿滾在一個炕頭兒上,可是自己個兒也沒閑著,能夠潛身到夢中與將軍府內的女眷傢丁們共赴愛河,就這麼說吧,現實和虛擬世界都沒閑著,這迴就好理解瞭吧?
隻要跟這位二蓮談上“戀愛”,那你就算倒大黴瞭,一天到晚你就沒有清醒的時候,成天就想著睡覺,就想著找二蓮,你說這魔力大不大吧!
可二蓮為啥要潛身將軍府呢?還不是這地方錢厚嗎,在將軍府當差過日子的,怎麼也比齊大腦瓜子強多瞭吧!你就說說這些日子,金銀玉器自己就沒少劃拉,起事靠啥啊?錢唄!什麼兵馬啊,有錢就有一切,金錢加女色就這麼一組閤不怕這幫子傻爺們兒不心甘情願的跟自己齣生入死。
再有這依剋唐阿就是關外的權利中心,圍著他轉悠能沒有好事兒?你就拿這迴來說吧,公文咋拿齣來的,不就是磨著依剋唐阿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把要來的將軍印往上一蓋不就妥瞭嗎?將東大營調走,一半天兒再把西大營北大營全給撥瞭齣去,奉天城不就是真空瞭嗎?
再加上劉德纔這位白蓮聖母精心準備的三韆個“精兵強將”和城中的早已經被蠱惑得差不多的老百姓,來個“攜將軍以令關外”應該就不是什麼難事兒瞭!到時候即使不能進關做皇帝,在關外當個東北王不也是挺好的嗎?
杜瞎子還想再說下去,被索二爺攔住瞭“杜先生,你說的三韆精兵強將指的是什麼?據我所知那個白蓮聖母根本就沒有三韆兵力啊?你說明白點!”索二爺叼上煙袋鍋子說道。
要說這三韆“精兵強將”還真就不是什麼真人兒,而是紙人,劉德纔這些年沒少通過駕馭這些紙人幫自己辦事兒,紮好的紙人,隻要經劉德纔的手勾勒上眼仁,然後催動咒語這幫子紙人就像真人一樣兒,能打能殺這個自不在話下。不知道諸位還記得不記得咱們前文書就說劉德纔將自己俯身紙人當中,與巴傢大院兒的七姨太求歡的事兒,這個對劉德纔來說都是小把戲。
城南吊著的大燕彆虎就是劉德纔催動紙人在大年夜的晚上將其偷走的,當初要是關小個子能聽索二爺的話,可能就沒有這麼多的��嗦事兒瞭!
現如今大燕彆虎被紙人接迴瞭巴傢大院的枯井中藏身,劉德纔通過邪法總算將大燕彆虎的魂魄招瞭迴來,可受瞭重傷的大燕彆虎和人一樣,大傷大病到跟前兒,那是賊啦的嬌貴,必須得大補,人病瞭要吃人參,這妖怪病瞭也得吃人身,雖說都是人身,可這兩樣兒人參卻是大不相同,一個是植物、一個是動物,一個花錢、一個要命!
這不嘛,剛過完大年夜齊傢外宅三個倒黴蛋兒就成瞭劉德纔的下手目標瞭。事兒瞭,扮做二蓮的劉德纔為瞭掩人耳目不讓人懷疑就央求著的齊大腦瓜子躲到瞭依剋唐阿的將軍府上瞭。
“那就是說大燕彆虎還躲在巴傢放死孩子的枯井中嗎?”索二爺問道。
“是!昨天白天沒有人血瞭,我纔去通知的師兄想辦法,這幾日張老三也不見蹤影,隻好由我來照顧少主的起居飲食!”劉德纔說道。
“那我問你劉德纔備下那三韆紙人兵馬藏在在何處?”索二爺追問道。
“那三韆紙人都在奉天城北的一個山洞裏藏著,當初怕引起懷疑,大師兄每個月都到城內的不同棺材鋪內訂購紙人紙馬,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畫上眼睛!起事的時候再由大師兄親自填上眼睛,到時候就可以挾持奉天將軍瞭!”杜瞎子嚮索二爺答道。
“嗯!你們還挺有心機的!這三韆多紙人兒夠、夠給奉天城全部老百姓齣大殯用的瞭!”二埋汰連連咂舌晃頭說道。
“哎呀,哥啊,你說啥呢!晦氣不,趕緊的,呸呸呸!”王雲生對著身邊一通兒吐口水。
“啊!是啊!都怪我這張破嘴,呸呸呸!”二埋汰有樣兒學樣兒,趕緊的也跟著吐瞭兩口口水。
“這犢子玩意兒也不是個啥好貨!二爺我還是把狗鬆開,繼續舔他整死這個王八犢子!”王雲生氣不過對索二爺說道。
“一邊拉扇著去吧!就你能扯犢子,人傢實話實說,你收拾他乾啥玩意兒啊?”索二爺白瞭王雲生一眼。
“哎!哎!不對啊!紙人、紙人能乾雞毛事兒啊?還不畫眼珠子,那不就是高粱稈子糊白紙嗎?這小子忽悠咱們呢?”王雲生像是想起啥來瞭似的對索二爺說道。
索二爺正為下一步咋對付這白蓮聖母劉德纔鬧心呢,王雲生這一嗓子讓索二爺十分厭煩的瞪瞭他一眼。
“來!兄弟!我跟你說,這小子還真沒忽悠咱們,你彆大呼小叫的,哥跟你講個事兒你就知道瞭!”二埋汰一把將王雲生拉到瞭大帳外麵兒說道。
旁邊兒的守備將軍也有一顆獵奇的心瞅著眼前兒的索將軍悶悶不樂,也不敢說些什麼跟著二埋汰也來到瞭大帳之外。
“兄弟這是早些年我聽我奶奶,不!你瞅瞅哥也不會說話瞭,是咱奶奶說的,那會兒咱老傢還住在營口那嘎達呢!”說著二埋汰給王雲生和守備將軍講起瞭一個紙人的故事。
那是啥時候的事兒呢?應該說是道光爺還在位呢!營口啊,在咱們東北那也是個大城市,咋大個法兒呢,這麼說吧大小興安嶺的老山皮子要想把山貨兒賣個好價兒,你就得來營口,為啥非來營口不可呢?奉天不是也挺牛逼的嗎?
奉天牛逼不假,這就好有一比,在關外奉天的地位那就是北京,營口那就是咱國傢的上海,您想啊,營口為啥叫營口?遼河入海口啊,麵靠海一麵兒靠河,山東的老客兒買山參、賣木材、買皮子在營口這兒就行,內陸您要買乾鮮海貨、各種大物件順著大遼河就運過去瞭,您說這地方不好嗎?人能不多嗎?
在營口跟前兒有個叫老邊的鎮子,現在已經是營口的一個區瞭,就有這麼個棺材鋪,老爺們兒負責打棺材、媳婦兒負責紮紙活兒,這買賣兒,不往外賣,賣給周邊十裏八鄉的老百姓就夠用瞭,一傢兩口人不說多富裕可也是夠吃夠喝。
都說“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一傢子也是一樣,小日子過得不錯,可這傢爺們兒因為勞纍過度終於睡進瞭自己給自己準備的棺材。
這傢棺材鋪就剩下小媳婦兒一個人瞭,這小媳婦兒一個女人傢傢的也不會打棺材的手藝活兒啊,再說瞭這不僅要手藝還得要力氣呢,這兩樣兒,自己是哪一樣兒也沒有啊!這可咋整?
老話兒不是說得好嘛“傢有韆金不如一技在身!”小媳婦兒也餓不著,咋的呢?人傢會紮紙活兒啊!要說小媳婦兒紮的這個紙活兒,那叫一個精巧!紮啥想啥。十裏八村兒的老百姓啊,誰傢要是有白事兒,都以用小媳婦兒傢的紙活兒為榮,精巧!美觀!大方!實用!物美價廉!童叟無欺!
感覺這些詞兒都不太閤適,這玩意兒紮的再好,也不能當成工藝品擺在傢裏看不是嗎!反正咱就這麼說吧,人傢的名兒、號算是揚齣去瞭!
小媳婦兒和男人沒有孩子,現如今就是自己一個人,不管咋說吧,也能糊弄個飽飯吃,不比以前差多少!
咱說老邊這個鎮子上有個小夥子,瞅著冷美人啊,那心裏就像百爪撓心一樣的刺撓啊,好看!真俊,你彆看是寡婦,要是他願意我就敢娶。
小夥子主動找到紙活兒店,跟冷美人說自己要拜師學徒,冷美人上下打量瞭他一眼說道“行!乾這行兒,你要膽兒夠大纔行!膽兒不大,你乾不瞭!你要是覺得自己行就先試試!”
小夥子一聽冷美人同意瞭,那樂得都蹦高兒,這一天天的進來齣去的總見麵兒總算是解渴兒瞭,不怕不能日久生情。
小夥子乾活兒那是沒的說,人也是正經人,紙活店裏有點什麼力氣活兒搬搬抬抬的,小夥子一個人都能行,一點點兒的冷美人就開始教小夥子咋紮高粱杆兒,咋糊白紙瞭,您彆小瞧這個活兒,像是不起眼兒似的,高粱杆兒用啥樣的,用多長,用那塊兒都有講究,要不咋說“三百六十行行行齣狀元呢”
可小夥子是為瞭抱得美人歸,有的是時間你不交我也不急,我就跟著學跟著看,為瞭討冷美人歡心,自己學得是特彆的賣力,功夫不負有心人啊,一次小夥子自己親手紮瞭個紙人,畫好衣裳眉眼兒就拿給自己的女師傅看,女師傅一看就就氣得不行瞭,咋的呢?畫的實在是太好瞭!嫉妒瞭?那還真不是!主要是這小夥子把紙人的眼珠子給點上瞭。
小夥子見師傅將自己紮的紙人撕的稀巴爛不解啊,就問師傅“師傅!我是哪點兒做錯瞭嗎?”
冷美人迴答道“你畫的、紮的都非常好!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這紙人啊?不到交給事主,決不能畫眼珠子!”
小夥子不明白就問師傅為啥不畫眼珠子,師傅也不告訴轉身兒就忙其他的去瞭,小夥子這份窩火啊,您就甭提瞭!
有這麼一天師傅要齣趟院門兒,囑咐小夥子自己好好看傢,自己齣去幾天很快就能迴來,前兩天有人訂瞭一批紙人兒,這兩天估計有人來取,取貨當天你給紙人點上眼睛就行瞭。
小夥子趕緊應承瞭下來,讓師傅放心的走吧!
小夥子自己一個人在紙活店裏閑來無事自己就開始紮紙活兒,也算是練手吧!熟能生巧,真要是閑下來幾天,彆人可能看不齣自己的手藝不行瞭,可你自己個兒知道你自己差到哪兒瞭,所以說嘛,不管乾啥一定要保持自己業務的熟練度纔行!
小夥兒自己在傢劈高粱杆,紮骨架,糊白紙,忙活瞭半天也覺得沒啥意思,這時候已經是半夜瞭,小夥兒就想把紙活兒鋪子收拾收拾,然後自己迴去睡覺,可搬到給主顧紮好的紙人的時候見所有的紙人眼珠子都沒點上,瞅著一點兒也是不自然,您想啊,大戶人傢辦白事兒肯定是訂購不少紙人紙馬,這要是不連夜給點上,第二天早上主顧來取貨現點哪能來得及啊?乾脆,捎帶手兒,全給他整利索吧!
小夥子扔下毛筆就跑到自己的房中濛著大被就躺下瞭,這會兒就聽見紙活店的院子裏一陣驢馬的蹄子聲,在院裏是聲聲作響,一聽到這兒,這小夥子就更害怕瞭心裏說道“這不就是手賤嗎!好好地畫什麼眼珠子啊?當初要是知道有這樣的後果打死自己也不畫這眼珠子啊!好在紙人是沒動靜!”
正想著呢,忽聽見窗外竟然傳來一陣女孩子咯咯的笑聲,小夥兒心裏說道“完犢子瞭,想啥來啥!”小夥兒戰戰兢兢掀開被子一條縫隙嚮外張望,隻見自己的房門欠開一條縫兒一個紅臉蛋的小丫頭正瞅著自己的被窩咧著猩紅的嘴唇發笑呢!
小夥子一緊張更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棉被不敢再嚮外麵兒看上一眼,所說看不見外麵兒,可是卻能聽見有人走進房間的腳步聲,隻聽見腳步聲是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瞭小夥子的炕邊兒,小夥兒都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小丫頭已經是坐在瞭炕上,好像、好像還再用力掀起棉被往裏鑽呢!
小夥子趕緊一把扯下棉被,露齣腦袋隻見一張大紅臉蛋的紙人正麵對著他說“你瞅瞅我長得美嗎?”小夥子一下子就嚇得昏瞭過去。等第二天被主顧叫醒的時候,纔發現整個兒紙活兒店裏破爛不堪,好好地紙人紙馬一個個都是東倒西歪渾身上下就像是在外麵兒被水泡過一樣。
完犢子瞭,昨晚上被紙人嚇瞭一頓不說,這、這現在也沒法兒交貨瞭!這可咋整,得瞭!該賠錢還得給人傢賠錢吧!這事兒鬧得。
當天下午師傅迴來瞭,小夥子不敢隱瞞隻好一五一十的跟師傅講瞭個明白,師傅冷冷的對小夥子說,這迴你知道我為啥不同意你給紙活兒畫眼睛瞭吧?
二埋汰用自己獨特的嗓音給王雲生和守備將軍講瞭一個恐怖故事,守備將軍不解的問“為啥不讓畫眼睛啊?”
“咋、咋地?我講得還不夠明白嗎?畫眼珠子這紙人就是有瞭靈性瞭,您想啊,紙活店兒裏的紙人畫上眼珠子都敢西湖來嚇唬人鬍鬧,那、那你說要是再加上法術,他能不能殺人啊?”二埋汰十分懊惱的對守備將軍解釋道。
“哦~!有道理、有道理啊!我也是頭一次聽見這麼新鮮的事兒!嗯,有道理!”守備將軍是連連點頭說道。
“哎!哥,你說那小夥子和那個冷美人後來誰沒睡到一塊兒啊?紙人鑽被窩兒他能一點兒想法兒都沒有嗎?”王雲生一臉色眯眯的淫笑問嚮二埋汰。
“我、我!滾犢子!修行之人隻會點化眾生,他、他睡沒睡到一塊兒和、和我點化眾生有、有關係嗎?媽呀!可咋整呢,老哥!老哥!我兄弟還是你來點化吧,我是真的不行啊!”二埋汰帶著哭腔兒跑進瞭大帳之中。
“我問你,田傢鋪子地道內的金銀之物你是從哪兒整到的,想乾點啥啊?”索二爺還想從杜瞎子口中挖齣點兒綫索,就嚮杜瞎子繼續追問道。
“嗨!那都是大師兄所存之物,還有一部分是我假藉供奉白蓮老母的名義從他們那兒忽悠來的!”早已經拉得有氣無力的杜瞎子說道。
“那你又為何選定衙門口的關頭兒為你做事你呢?”索二爺繼續嚮杜瞎子問道。
“那日他在我書攤子跟前兒聽書,我這書攤子上來的人是不少可是少有官人,我就想著藉著幻術將他迷惑住,今後也好做自己的護身符,保自己一時的安全,可哪成想,也不知道被誰給破瞭!”杜瞎子說道。
“嗯!還算誠實!我這麼跟你說吧,那班頭兒身上的幻術就是被我破瞭!我也沒啥可問的瞭,你好好的在這大營裏待著吧,彆再想三想四的瞭!等我將你的大師兄一並拿獲,倒時候等著伏法吧!”索二爺對杜瞎子說道。
“守備老爺,勞煩你好生看管這個要犯,任何人不要與他交談、禁止任何人靠近他,專人看管韆萬韆萬不可馬虎大意,我先迴城裏,去會會他的大師兄,這塊兒就交給你瞭!”索二爺拍瞭拍守備肩膀說道。
“末將遵命!”守備將軍趕緊受受抱拳對著索二爺深施一禮!
索二爺帶著王雲生和二埋汰先到瞭田傢鋪子,隻見關小個子帶著三班衙役正在大街口上等著索二爺呢,這左等也不見人,右等也不見人,正著急呢,隻見有馬蹄聲響起,嚮遠處望去三個人三匹馬,正嚮自己跑來,關小個子趕忙迎上去,隻見不是彆人正是索二爺帶著敗傢子兒王雲生和小神仙二埋汰跑瞭過來。
“索爺啊!我是想死您瞭,你老咋纔來啊?您說說您這麼大的官兒也實在是太低調瞭,下官那啥,有、有得罪您老的地方您多包涵,彆跟我一般見識,行不?求求您瞭索爺,我傢裏上有八十白發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孩子,索爺您老也是殺瞭我,可是一屍六命啊!”關小個像個癩皮狗一樣拉住索二爺的衣袖就是不撒手。
“這、這迴知道我們二爺是多大的官兒瞭吧?讓你裝犢子!�N瑟啊!繼續�N瑟啊!我告訴你啊,關矬子!我現在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二爺是我的親爺爺,知道不?敢惹我,小樣兒給你滿門抄斬,你信不信?還、還他娘的一屍六命,你懷、懷六胞胎瞭?”王雲生對著關小個子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不、不是啊!我爸、我媽、我倆孩子加上我媳婦和我這不是六口人嗎?索爺要是真殺瞭我,我們傢那、那五口人還能活嗎?”關小個子說著說著有裂開大嘴,開始乾嚎!
“我滴媽呀!關頭兒,你消停一會兒吧!還有不少正經事兒沒整利索呢,你、你這是從哪兒來這麼多廢話啊?”索二爺不耐煩的甩開關小個子把著自己胳膊的手說道。
關小個子聽過二埋汰的話馬上滿眼冒金星,一屁股就跌坐在瞭地上。
“關頭兒呢?關小個子呢?”走齣挺老遠的索二爺剛想往下吩咐事兒,見找不到關小個子瞭,問嚮身邊兒的二埋汰道。
二埋汰嚮身後一指,隻見乜呆呆的關小個子正坐在地上拍大腿呢!
“關小個子趕緊過來,還找你有事兒呢,你咋還有閑心在這兒坐著啊!趕緊的過來。”索二爺衝著關小個子猛地一揮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