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4/2022, 11:29:15 PM
戰國從衡,真僞分爭,諸子之言紛然�ヂ搖�
思想是幫助人類進步的重要工具,更是人類意識行為影響客觀行為的直接體現,時至今日,思想仍然在影響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可是在給思想做齣充分定義這件事上,我們還無法達成共識。
上圖――百傢爭鳴景象
在我國曆史上,春鞦戰國時期曾經爆發瞭一次全社會參與的超大規模思想解放,也就是百傢爭鳴,其意義之巨大,影響之深遠,後來者實在難以與其比肩。春鞦戰國結束後,短命的秦朝並未齣現類似的思想解放,而下一個大一統朝代漢朝的初期也齣現過思想解放,然而卻沒有造成比較大的影響。
一、 漢惠帝時期,社會曾齣現過小型思想解放
漢高祖劉邦齣身布衣,自幼未曾接觸過係統的教育,行為舉止比較粗俗,也養成瞭不尊重讀書人的習慣:
沛公不好儒,諸客冠儒冠來者,沛公輒解其冠,溲溺其中。
及至高祖去世,太子劉盈繼位,也就是漢惠帝。由於劉盈早早被立為太子,接受瞭全麵教育,更有商山四皓等賢良輔佐,所以他對待讀書人的態度大為改觀。
上圖――韓高祖影視形象
劉盈進行瞭有益的文化改革,廢除瞭"挾書律",允許書籍在民間傳閱和收藏,極大地鼓舞瞭儒傢和其他流派學者的治學熱情,令自秦朝長期受到壓製的思想領域變得活躍起來。
也就是從這一時期開始,屬於漢朝獨特的思想解放開始萌芽,民間學者開始積極修訂和補充當年被秦始皇焚燒、損毀和封存的圖書,並且積極創辦學堂,在小範圍內進行教育工作。
上圖――酈食其影視形象
需要強調的是,惠帝在引發瞭思想解放的小高潮後,立刻陷入瞭以呂後為首的外戚乾政亂局,三年之後便鬱鬱而終,所以除瞭廢除挾書律外,再也沒有用政令去乾預之前的成果,沒有瞭朝堂的引導,民間個人力量在學術領域造成的影響相對有限,隻能稱之為是小型的思想解放。
尤其是漢朝的朝堂勢力中,絕大多數都是和高祖共同起兵的豐沛勢力以及各地加入漢陣營的武裝力量,像酈食其那種純儒生屈指可數
,這也導緻瞭由學術領域興起的思想解放在社會金字塔的中上層無法激齣漣漪。
二、為何漢初的思想解放參與人數相對較少?
其實思想解放的門檻既高也不高,說其高,是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去思考,去探索,並且提齣自己的個人見解。說其不高,則是因為並非每個人的思想都對社會有促進作用,隻有成功推動瞭社會發展的思想纔能稱之為是有意義的思想。
我們可以用西漢名士賈誼舉例,賈誼可以積極地思考治國方法,並嚮文帝獻策,同理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仍然可以思考並獻策。然而賈誼卻能提齣“眾建諸侯而少其力”的建議,為中央收歸權力奠定瞭-基礎,而許多大臣隻能維持著朝堂位置,很難提齣有效的建議。
上圖――漢惠帝影視形象
迴頭看漢初的社會,對於百姓來說,如果他們能通過思考得齣優秀的治國建議,或許有機會現在地方
聞達
,後入中央齣仕(賈誼就是走這種上升路綫的)。
不過比起思考,從戰火中得以恢復的漢傢天下正享受著難得的發展機遇,無數士兵被免除徭役,得以建設傢園:
兵皆罷歸傢。諸侯子在關中者復之十二歲,其歸者復之六歲,食之一歲。
百姓在意識到除瞭爵位和察舉製度之外再無上升渠道後,讀書治學的熱情開始降低,再加上惠帝施行黃老之術,鼓勵生産,恢復商業,以工農商為主的社會生産行為可以在短時間內創造較大的財富,所以百姓們更願意從事生産,這種穩定的財富增值方法的風險要小於獻策進言,這也注定瞭漢初的思想解放隻局限在小部分人的範圍內。
三、春鞦戰國時期諸侯國力弱於漢,為何卻願意供養士族?
那麼,為何在漢朝之前的春鞦戰國(秦朝國運太短,和春鞦戰國放到一起總結),被百傢爭鳴引領崛起的士族,為何能夠不事生産、無法提供有效意見卻得到國君的重用呢?這就要從國君們的目的說起瞭。
在那段時間裏,諸侯之間的兼並現象十分嚴重,或許前一夜的一國之君,第二天就成為瞭階下囚,所以國君們為瞭維護基業,願意用自己掌握的資源,盡可能多地網羅人纔,同時為瞭避免人纔被暫時埋沒,就算是毫無用處的人,都可以成為國君、貴族們的座上賓。
上圖――養士巔峰戰國四公子
這也使得不願意從事生産的人,隻要給自己安上"士"的頭銜,都可以在不做任何付齣的情況下順利生存。當然瞭,對於這些人來說,能夠獲得高級供養和低級供養是和真實能力掛鈎的,不過這足以達到他們的目的瞭。
就算某些國君的財力基礎不足以承擔如此巨大的支齣,然而在養士已然成為普遍社會現象的時期,他們隻能咬牙堅持,而不敢否定這種現象。
總而言之,沒有人願意無辜供養廢人,隻不過這種行為更像是一種政治投資,為招攬人纔來壯大自己、打壓對手創造空間,這也是春鞦戰國諸侯國願意供養士族的根本原因。
上圖――在漢初思想解放脫穎而齣的賈誼
四、結語
由於春鞦戰國和漢朝的社會形勢發生瞭巨大的變化,所以思想領域也受到瞭巨大的衝擊,以學術為基礎的思想大潮雖然一直存在,但是對整個社會的影響力卻不能同日而語。
尤其是春鞦戰國時期還是奴隸製嚮封建社會轉換的關鍵時期,當時的社會生産力較為低下,比起漢朝還差瞭八百年的發展基礎,所以勞動者的勞動效率極其低下(鐵器等農用工具尚未完全普及),再加上天災、戰亂連綿不絕,百姓的生存條件極其惡劣,這也促使他們不得不在其他領域尋找突破,所以思想領域自然成為瞭關鍵的突破口。
不過到瞭漢朝初期,社會已然從戰亂中平定,又幾十年不見兵瘟疫禍災,所以在統治者的定嚮政策引領下,農耕文明強大的生産力快速為百姓積纍瞭財富,百姓安居樂業後,自然不願承擔改變的風險,因此在思想領域中難以有所突破,所以這時的思想解放隻能成為小部分人的狂歡,對整個社會的重要影響尚未齣現。
參考文獻:
【1】《漢書・誌・藝文誌》
【2】《史記・七十列傳・酈生陸賈列傳》
【3】《史記・十二本紀・高祖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