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3/2022, 11:24:17 AM
近日,日本皇嗣鞦筱宮的兒子悠仁參加高中入學考試,捨學習院高等科而轉投築波大學附屬高等學校,頗引起瞭一些社會議論。目前,德仁天皇和鞦筱宮兩傢尚未有第三代,除瞭德仁之女愛子公主現在學習院大學就學外,後無來者。這意味著,自明治以來一直是禦用子弟學校的學習院,事實上將無奈告彆日本皇室。
學校法人學習院,源於1847年開講的京都學習院。從1877年作為華族學校在東京神田開校以來,也有145年的曆史瞭。學習院的傳統,注重漢學與和學的融閤,與中國古典淵源不淺。
1849年,孝明天皇下賜禦匾“學習院”沿用至今,語齣《論語・學而》:“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1889年,學習院成立瞭學生課外活動的校友會團體“輔仁會”,語齣《論語・顔淵》:“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1890年創刊的《輔仁會雜誌》發行至今245期,為日本現存曆史最長的校友會雜誌。戰後,學習院全資設立瞭經營性企業“株式會社 學習院蓁蓁會”,由第18代學習院院長安倍能成命名,語齣《詩經・桃夭》:“桃之夭夭,其�~蓁蓁,之子於��,宜其傢人”,意在寄望新的會社像葉子一樣茁壯而茂盛。
武者小路實篤、誌賀直哉與學習院高等科同窗畢業前閤影。1906年5月
學習院輔仁會創立於明治22年(1889年),是純粹的學生團體,最初設有編纂部、演說部、運動部、英語部、法語部、德語部等六個活動部會。編纂部於1890年6月17日創辦瞭《輔仁會雜誌》,百餘年來也是人纔輩齣。早在明治末期,當時的學習院高等科匯集瞭一批文藝青年,都是輔仁會活動的積極分子,卻在華族子弟學校的正統教育氛圍中顯得有些異類。然而,正是這批風華正茂的同學少年,積極投身文學藝術,後來創辦發行瞭《白樺》雜誌,在日本近代文學史上脫穎而齣,成就瞭著名的“白樺派”。
“白樺派”的核心人物武者小路實篤和誌賀直哉,是學習院高等科的同級生,還有有島武郎、有島生馬、裏見��、柳宗悅、郡虎彥、長與善郎等,都是學習院齣身。在明治文學流行的自然主義潮流中,“白樺”的年輕人舉起瞭理想主義和人道主義的大旗,張揚自由個性,注重社會倫理,與唯美主義的“三田文學”和理性主義的“新思潮”並列,成為反自然主義的據點,並從校園文學發展為大正文壇的最大勢力。
武者小路實篤,1885年生於東京市�L町區的公卿傢係武者小路傢。2歲時,父親武者小路實世子爵去世,其兄武者小路公共襲子爵位,是武者小路傢第十代當主,也是著名外交官,1915年曾擔任大正天皇即位大禮的典儀官,後齣任日本駐土耳其大使、駐德國大使。武者小路實篤是妥妥的上流階層子弟,經曆瞭學習院初等科、中等科、高等科後,於1906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哲學科社會學專業,因受不瞭東大權威主義的氣氛而退學,專注於文學實踐。同年,武者小路實篤與學習院友人誌賀直哉、有島武郎、木下利玄等人組成十四日會,開始瞭創作活動。1908年,他自費齣版瞭作品集《荒野》;1910年,他與誌賀直哉、有島武郎等學習院同仁一起創辦瞭《白樺》雜誌。日本近代史上一個重要的思想和文學流派由此誕生。
誌賀直哉,1883年生於宮城縣,祖父參與足尾銅山開發,父親是成功的實業傢,傢庭財産富足,是有錢人傢的子弟。誌賀直哉也是從小學就入讀學習院初等科,經中等科、高等科畢業後,因仰慕夏目漱石而直接進入東京帝國大學英文科,卻因同情礦山勞動者以及個人婚姻問題等與父親鬧翻,最終從東大退學。在學習院期間,誌賀熱衷於劃船、自行車等運動,怠慢瞭學業而兩次留年,卻得以與小兩歲的武者小路成為同班同學,由同窗之誼發展齣瞭日本近代史上一段著名的友情。
學習院高等科畢業前夕,徒步旅行的武者小路(右)與誌賀(左)
在學習院高等科期間,誌賀直哉與武者小路實篤同為校友會輔仁會的演說部委員,他們的作品都發錶在《輔仁會雜誌》上。兩人經常散步交談,曾在雨中從�A町的元園町徒步走到本�_の片町十番地,誌賀首次聽到瞭武者小路的戀愛故事,誌賀也迴應瞭相同的青春的煩惱。明治39年(1906年)4月,在高等科畢業前夕,兩位年輕人結伴徒步旅行,花瞭六天時間,從富士山麓齣發,走到瞭甲府、信州、前橋、赤城山等地,在旅程中交流瞭思想結下瞭深厚友誼,也為日後攜手開拓文學新路打下瞭基礎。不過,誌賀與武者小路都不是熱衷學業的人,最終誌賀以倒數第六名、武者以倒數第四名的成績從學習院高等科畢業,一起進瞭東京帝國大學(當時,學習院畢業就讀東大文科,無需考試即可入學)。
《白樺》雜誌創刊號封麵
1907年10月,武者小路實篤與誌賀直哉在神奈川縣藤澤的東屋旅館內,首次商議齣版發刊雜誌事宜。他們聚集起學習院裏誌同道閤的同學,從1908年開始每人每月拿齣2日元,為計劃中的新雜誌發刊做準備。1910年4月,武者小路實篤、誌賀直哉等一批學習院齣身的年輕人,創辦瞭《白樺》雜誌。事實上,由同窗學友聚集在一起創辦文藝雜誌、引領風潮,此前此後都是絕無僅有的。新生的《白樺》雜誌匯集瞭同一學年的武者小路實篤、誌賀直哉、正親町公和、木下利玄等人主辦的《望野》、下一學年的裏����、園池公緻、田中純等主辦的《麥》,再下一學年的柳宗悅、郡虎彥等主辦的《桃園》等學生雜誌,再加上有島武郎、有島生馬、兒島喜久雄等學習院校友的加盟,堪稱是學習院同人雜誌的集大成。
多為學習院齣身的“白樺派”同仁閤影
在當時日俄戰爭勝利後國傢主義傾嚮日漸濃厚的社會風氣中,這批文藝青年實屬學習院精英集團中的異端兒。他們崇尚文藝,討厭軍人,反對當時擔任學習院院長的乃木希典所體現的武士形象和明治精神,也反感“質實剛健”的硬派教育方針。為此,《白樺》被視為是“�[惰の徒”製作的雜誌而在學習院內列為禁書。
《白樺》創刊伊始,被認為是一批口裏銜著銀鑰匙、不知世間疾苦的貴族子弟的文學玩票,但隨著雜誌持續發錶有影響力的文學作品,大力提倡理想主義和人道主義思想,積極介紹西洋現代主義美術流派、推動戲劇演齣活動等,“白樺派”發展成轟轟烈烈的文藝運動,成為大正民主的代錶性思潮。其中,誕生瞭日本近代著名的理想主義和人道主義思想傢、文學傢、社會活動傢武者小路實篤,也成就瞭“日本小說之神”誌賀直哉。1923年9月1日,日本發生瞭關東大地震,《白樺》雜誌被迫停刊(明治43年4月~大正12年8月),閤計連續齣版160捲,是日本近代發行時間最長的文學雜誌。
居住韆葉我孫子時期,在武者小路傢庭院閤影。1917年5月。後排中間三人,左起:武者小路實篤、柳宗悅、誌賀直哉
從學習院開始,到“白樺”時代,誌賀直哉都有交友好客的習慣,被喻為“沉溺朋友”。從17歲時就結識瞭誌賀的武者小路實篤,是最受放任的朋友,也是其終生的盟友。實篤27歲時與竹尾房子結婚,誌賀31歲時與實篤的母方錶妹勘解由小路康子結婚。在學習院後輩友人柳宗悅(日本近代思想傢、美學傢、民藝運動之父)的勸誘下,兩對年輕夫婦先後移居韆葉縣的我孫子。從大正時代到昭和初期,岸田劉生、犬養健、梅原龍三郎、安倍能成、長與善郎等年輕藝術傢時常到訪匯聚在此,我孫子成為“白樺派”的聖地。
在1918年,33歲的武者小路實篤仿效托爾斯泰的“躬耕”生活,從我孫子移居宮崎縣木城村,創辦瞭勞動互助、共同生活的模範新村,同時齣版《新村》雜誌,熱衷於宣揚烏托邦思想和人類之愛,並在新村裏展開演劇、美術等自由創作活動。在《白樺》終結後,武者繼續實踐新村運動,前後七年都在新村內與朋友們一起流汗勞動,共同生活。在運營資金不足,難以為繼的時候,誌賀直哉數次匯款,救濟新村實踐,展現瞭友誼之可貴。後因水壩建設,宮崎的新村搬遷,少部分留存為“日嚮新村”,大部分遷至�斡襝孛�呂山町的東村再齣發。兩處“新村”遵循著實篤提倡的“協力與獨立”的精神理念,活動發展至今,成為日本空想社會主義運動的活化石。
武者小路(前右)、誌賀(後左)與同仁留影
17歲那年,武者小路與誌賀初次相逢,隨後經曆瞭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實踐理想的巔峰高光期,也遭遇過戰爭歧路和人生暗雲,直到晚年兩人依然能夠對坐談笑,從容迴顧一生,成就瞭終生難得的友情。這是一段從學習院中等科起步,從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青春時代開始的友情。兩個人個性迥異,卻能互相信賴、互相尊重,且不憚於直話直說,在互相碰撞、互相切磋中走過瞭一生,彼此成瞭不可缺少的存在。
誌賀直哉的小說《和解》描述兩傢在我孫子的居住生活,其中對武者小路評價道:“他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可以找到對方身上的優點。另外,他也能充分理解心與心直接碰撞帶來的美妙感覺”。武者小路離開我孫子去實踐新村理想後,繼續與誌賀交往。誌賀平生唯一一部長篇小說《暗夜行路》,寫作時間跨越17年,被譽為“日本近代文學金字塔”。誌賀在該書序言中錶明,“本書獻給武者小路實篤兄”。
誌賀直哉的名作《黑夜行路》:獻給武者小路實篤兄
誌賀後來在《武者小路與我》(1950年)中迴顧道:我與武者相交,再過三年就要半個世紀瞭。武者與我的個性差異很大,很多方麵毋寜說是相反的。我在受他人之托時,經常會題寫“和不同”,這也是武者喜歡的言詞。在我們兩人之間,這句話一直理想地存在著,讓我感到自豪。我有我的人生,但是如果此生沒有遇到武者這個人,是難以想象的。
在80歲前夕,誌賀直哉親手削木做瞭兩根手杖,前端包裹上耐滑的皮革,一根自己使用,一根贈送給武者小路。武者小路感謝老友的關照,把自己的心情寫在《友情之杖》一文中:“那個時候,我的腿腳比較虛弱,誌賀知道我有走路散步的習慣,就送瞭這根手杖。我拄著手杖在庭院裏行走,有瞭與誌賀在一起散步的感覺。”
武者小路晚年迴顧兩人的友情稱:“我們成為朋友已有51、2年瞭,誌賀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瞭72歲的老人。年輕的時候,我們相會並談論過成為文豪的夢。我不知道這個夢想實現瞭多少,但我想我們的運氣還不錯。我們兩人都有寫更大作品的打算,但事實上我們從來沒有想到作為文人能夠生存下來。現在全世界都比我更瞭解誌賀是什麼樣的作傢,以及他寫瞭什麼,但是像我這樣完全接受誌賀的人非常少。”武者小路實篤的名言:“你是你,我是我,但我們是好朋友。”
據分析,誌賀有潔癖,而武者較寬容;誌賀如山間的激流,武者是浩蕩的大河。如此對照鮮明的性格,有時難免發生衝突。誌賀迴顧說,“我與武者相交相知59年以來,期間爭吵過好幾次”;在誌賀的自傳體小說《暗夜行路》未定稿中,齣現過幾次對立,甚至絕交的危機。但兩人的友情絕非可有可無的關係,而是交織著深厚的信賴。武者與誌賀從少年到暮年,作為獨立的個人相互交往,培養齣瞭真正的人性和友誼。這種友情關係,或許就是武者小路實篤的名作《友情》的創作背景吧。
武者小路實篤的名作《友情》、《愛與死》
武者小路實篤的《友情》初版於1920年,被稱為“永遠的青春小說”;《愛與死》發錶於1939年,被譽為“不朽的戀愛小說”。據說,小說《友情》中野島的原型就是武者小路,大宮的原型就是誌賀,當然兩人在生活中並沒有戀上同一女性。日本電影《愛與死》(1971年上映,中文譯名《生死戀》)就是改編自以上兩篇名作而拍攝的,堪稱上個世紀70年代國際影壇最優秀的言情影片之一,也讓晚年的武者小路實篤再次迴到大眾文化的視野中。
在小說《愛與死》中,夏子姑娘死於流行性感冒;而電影《生死戀》則改編為死於意外的爆炸事故,加深瞭悲劇的衝擊性。如今迴頭來看,也許是武者小路的小說更有生活實感,更具說服力,也更加意味深長。小說傢村岡受到活潑可愛的姑娘夏子吸引,預定從巴黎迴來後結婚。還有兩周就要見到夏子瞭,村岡卻在迴國的船上收到噩耗,夏子死於一場流行性感冒。讓夏子殞命的流行病,正是1918-1920年間造成5億人感染、數韆萬人死亡的“西班牙流感”。往前推百年,1820年前後齣現過全球霍亂大流行;再往前推百年,1720年左右齣現瞭鼠疫流行的馬賽大瘟疫;而往後推百年,2020年前後齣現瞭全球新冠大流行。可見以百年為間隔單位的全球性瘟疫,依然猖獗。武者小路在小說中,以全球性災難為背景,描述瞭愛情的無奈和悲哀,其洞察力鑒往知來,確屬神來之筆。
誌賀直哉與武者小路實篤的畫像。周劍石畫
1949年,誌賀直哉獲頒文化勛章;兩年後,武者小路實篤也被授予文化勛章。晚年,武者定居調布市仙川,誌賀也在澀榖區常盤鬆建瞭新傢。兩位從明治末期進入文壇,在大正時期叱吒風雲,到昭和乃至戰後成為日本代錶性文化人的著名作傢,晚年終於有瞭悠閑生活的可能。1967年,武者與誌賀參加瞭“親友交歡”的電視對談節目,迴顧自同學少年以來的友情之路,讓人稱羨不已又百感交集。
相知相交一生的武者小路(左)與誌賀(右)在晚年留影
誌賀在88歲過世,武者小路在90歲落幕。在誌賀去世前一年,武者小路實篤給他一封信,寫下瞭兩人友情的集大成:“直哉兄:我在這個世界上遇見你,和你一起工作至今。你我都是獨立的個體,一路走來都寫瞭自己想寫的內容。不管多少年過去瞭,你還是你,我仍是我。我們是好朋友,都說實話,兩個真正快樂有趣的好朋友。昭和45年11月15日 實篤。”
迴想百餘年前,學習院的青春歲月、輔仁會的部會活動,見證瞭兩位少年友誼的起步,也牽引齣瞭兩位文豪的曠世友情。後來,《白樺》雜誌因關東大地震而停刊瞭,但學習院的《輔仁會雜誌》卻一直發行至今,那是誌賀、武者小路等白樺派作傢們最初投稿發錶的園地,彌足珍貴。在大正文學前輩的引領下,昭和年間的學習院和輔仁會雜誌又迎來瞭後來人。
1937年4月,一位名叫平岡公威的學生從學習院初等科升入中等科,加入瞭輔仁會文藝部,7月在《輔仁會雜誌》第159期上發錶瞭《春草抄――初等科時代的迴憶》,這是他的散文作品第一次印刷為鉛字發錶。1938年,公威在《輔仁會雜誌》第161期上發錶瞭第一部短篇小說《酸模》,還有《座禪物語》。在學習院中、高等科的7年時間裏,公威在《輔仁會雜誌》上發錶瞭很多詩歌、散文、小說、戲麯作品,如《彩繪玻璃》、《玉刻春》、《曼荼羅物語》等,思想和文筆得到瞭鍛煉。
1940年-42年,平岡公威擔任《輔仁會雜誌》主編,並撰寫瞭中篇小說《鮮花盛開的森林》。1941年7月,公威完成小說後郵送給學習院的國文老師清水文雄批評指正。清水文雄當時從屬於浪漫派文學雜誌《文藝文化》,他把原稿帶到在靜岡伊豆修善寺舉行的編輯會議上供同仁們閱讀,結果大獲好評被驚為“天纔”現世,一緻決定發錶。由於父親平岡梓反對兒子走文學道路,公威年紀尚小,大傢提議用筆名發錶為好。
清水文雄在修善寺,腦海中閃過瞭“三島”字樣,同時看到瞭富士山的白雪,浮現齣“ゆきお”的名字。迴到東京後,清水老師與公威商議,漢字可用“由紀雄”,後來覺得“雄”太重,遂改為“由紀夫”。由此,昭和文學天纔三島由紀夫在學習院中等科誕生瞭。1941年9月-12月,《文藝文化》分三期連載瞭三島由紀夫的小說《鮮花盛開的森林》。在首期的編後記中,蓮田善明寫道:“這位少年作者,也是日本悠久曆史的繼承者。他雖然比我們年少很多,但已經寫齣瞭很成熟的作品。”這個評語對三島由紀夫走上文學道路是一個很大的鼓勵。
1942年1月,平岡公威提交的《王朝心理文學小史》入選學習院圖書館懸賞論文。同年3月24日,平岡公威以學年第二名的身份從中等科畢業,升入高等科。1944年9月9日、平岡公威以高等科首席的成績從學習院畢業,並成為畢業生總代。昭和天皇蒞臨畢業式,公威接受瞭由宮內省頒發的天皇禦賜的銀手錶等,與有榮焉。
左:學習院時代的少年平岡公威(16歲);右:成名後的青年三島由紀夫
在學習院的13年,對三島由紀夫的心理和性格形成,影響至深。三島由紀夫的寫作經曆錶明,學生時代能找到一方自我發揮的舞台,知遇一位伯樂般的老師,幾乎奠定瞭人生的方嚮和成功的一半。後來在父親的建議下,三島由紀夫接受推薦入學而進入東京帝國大學法學部,對法學理論特彆是刑事訴訟法講義錶現齣興趣。在其後的小說創作中,三島文學為日本文學史呈現瞭罕見的嚴密邏輯,也是由來有自的。
在學習院《輔仁會雜誌》超過130年的曆史上,那些曾經留下過足跡的同學少年們,在思想和創作的搖籃期刊登的文字和作品依然熠熠生輝。如今,以年刊形式存在的《輔仁會雜誌》由文藝部的學生們編輯齣版,持續發行。《輔仁會雜誌》每年都會評選“輔仁會雜誌賞”(小說奬),並開設“作文集”(包括初等科、中、高等科、女子中、高等科各學年的推薦作文)等欄目,在日益繁復混雜的社會中保留著清新的校園文藝風尚和生活氣息。2020年,是《白樺》創刊110年紀念日,白樺派的傳統也成為現役生學習和迴顧的題材。
發行至今的《輔仁會雜誌》
2022年最新發刊的《輔仁會雜誌》第245期中,刊登瞭中等科二年級生的兩篇作文:《從武者小路實篤看學生時代最重要的東西》、《從作品中尋找有島武郎的理想》。前文寫道:學生時代的記憶和經驗,會成為人生的關鍵要素和精神土壤;後文指齣:無論齣生和身份多麼不同,人生而平等不僅是理想,更應該是一種信念。白樺派前輩們的奮鬥實踐和得失經驗,在百年後還是充滿著人生迴響,激勵著一代一代後學,也啓迪著新生代的人格形成。 (楊文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