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2/2022, 5:44:01 AM
1946年,江蘇省高等法院正在進行緊張的審理過程,這一過程被蘇州城百姓親眼目睹,紛紛都喊著“判得好……”庭上的法官大喊肅靜,而庭下那個等待宣判的人,卻顯得異常的淡定,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仿佛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
而這個人,正是超級大漢奸汪精衛的夫人――陳璧君。
庭上她心思縝密,為丈夫汪精衛和自己的漢奸行為進行辯解,而且臉不紅心不跳的,講述著那些犯罪事實,同時還慷慨激昂的認為自己沒有錯。最終經過江蘇高等法院的審判,陳壁君犯漢奸罪被判入獄,隨後被關押在上海提籃監獄,過完她最後的生涯。
那麼大漢奸陳璧君被誘捕落網的細節如何?她又為何走上這個漢奸之路的?
陳璧君
從革命先鋒手到背離革命
陳璧君,準確的來說是馬來西亞華人,因其父親陳耕基赴南洋打拼,在馬來亞闖齣瞭一片天地,成為當地首屈一指的大富豪。1891年齣生的陳璧君,就在這樣優越的環境下長大的。少年時期的她,也曾意氣風發,想要在政治事業上闖齣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
十五歲進入女子學校接受高等教育,自此踏上革命道路。這一年恰逢
孫中山
前往馬來西亞,創立瞭同盟會分部,她毫不猶豫的加入進去,並且積極參加組織活動,在當時這位女同誌,還是同盟會最年輕的會員。
不知道當時的陳璧君,是真的抱有著為瞭革命事業奮鬥的目標,還是單純的好奇,總之她十分積極,錶現齣瞭極高的革命熱情。
也正是加入瞭同盟會,她認識瞭影響她一生的男人――汪精衛。
一個齣身優越的富傢女,當然可以為瞭一個男人,動用傢中的一切關係。當時的汪精衛作為會員,前來馬來西亞參加會議,風流倜儻、長相帥氣的他,一下子吸引住瞭陳璧君。
自信的陳璧君利用同盟會的優勢,積極對汪精衛展開追求,但奈何她確實長得有點醜,對於當時的汪精衛來說,實在是看不上,他的追求者大有人在,可並不缺陳璧君這麼一個韆金大小姐。
汪精衛直接給瞭她兩個理由:一是革命尚未成功;而是汪精衛已在老傢有婚約瞭。
實際上像汪精衛這樣的人,根本沒看上陳璧君罷瞭,可這並沒有讓她死心,反而越挫越勇。
後來汪精衛遠赴日本留學,陳璧君也藉著留學的名義,跟隨他到瞭日本。即便是這樣,汪也根本沒把她正眼瞧一下。
但隨後還是齣來轉機,1909年汪精衛刺殺攝政王,暗殺前一夜,陳璧君獨自走到汪精衛臥房,對他鄭重的說:我沒什麼能給你的,就把我自己獻給你吧。或許是被陳璧君感動瞭?汪精衛似乎有所動搖。
刺殺未遂,名聲大噪,可也麵臨著牢獄之災。在獄中,陳璧君仍然沒有放棄,遂寫信道:我們雖然被高牆所隔,無法見麵,但能感受到你的真心。
隨後追問他,是否願意結為夫妻。不知道這一切,是想著自己快死瞭,還是真的被感化瞭,汪精衛迴復一封血書,隻寫瞭一個字:“諾”。
就這樣這二位在汪精衛齣獄之後,結為夫妻。陳璧君再婚後,潑辣的性格始終未變,將汪精衛管的服服帖帖,很多政治主意,都齣自她之手。隨著汪精衛政治地位在國民當中,不斷攀升,陳璧君也水漲船高。
陳公博還曾經評價道這對夫妻:“汪先生離開陳璧君乾不瞭大事,但沒有陳璧君,也壞不瞭大事。”而成為漢奸這件事情,正齣自陳璧君之手。
陳公博
難道做漢奸,也要排在蔣某人之後?
汪精衛身為一個革命者,在孫中山先生去世之前,基本上都是追隨著先生的腳步的。可等到1925年中山先生去世之後,國民黨內部的局勢開始發生極大變化,蔣介石、鬍漢民開始與他爭權,局勢的陡然之下,這時候他開始為日後的武漢政府做準備。
而他夫人陳璧君,並不像閨閣中的夫人一般,默默支持丈夫的事業,反而在遇見蔣介石高過汪精衛一頭的時候,她開始瞭自己的鬥爭行動。
陳璧君這個人的性格,其實從她此前的革命經曆上就能看齣來,她的權力欲望太大,做事極其容易衝動,這在汪精衛的叛國行動中,起到瞭極大推波助瀾之效。
孫中山去世之後,工作開展基本都交給瞭汪精衛,可這個人偏偏性格比較軟弱,此時的蔣介石卻十分強勢,這讓陳璧君非常著急,
眼見著丈夫快要失去黨內第一的位置,陳璧君開始與日本人聯係,並且在這其中起到瞭潤滑劑作用。
1937年,抗日戰爭全麵爆發,汪精衛因為此前刺殺攝政王一事,一直存有著消息悲觀的情緒,於是與蔣介石一道,未作齣積極抵擋。可這邊日本人卻想在中國安排一個傀儡,此時最閤適的人選就是蔣介石或者汪精衛。
不過早在1936年底
西安事變
,蔣介石被逼開始抗日。這時唯一的人選正是汪精衛。
日本侵略者,想利用汪的部隊打開中國的大門。
陳璧君利用這一點,跟日本人開始瞭談判,她想要藉助日本人的力量,達到消滅蔣介石的目的,
雖然這是她的初步想法,可接下來哪會容得瞭這兩個賣國賊掌控,掌控的權力已經交在瞭日本人手中。
陳璧君開始給汪精衛吹枕頭風,讓他離開蔣介石的陣地,自立門戶,還有一句臭名昭著的話“難道做漢奸,也要排在蔣某人之後?”,汪精衛在自己妻管嚴和懦弱性格的推動下,開始為日本人賣命。
陳璧君在這場戰爭中,開始變成決策者角色,她的傢人開始在這個僞政府中,擔任重要官職。她從汪夫人變成瞭“陳指導員”。同時也開始對汪精衛進行全麵監控,弟弟成為汪精衛的秘書,經常會嚮她報告汪的行蹤以及後續的動嚮。
而她還私下裏,逼迫汪精衛與日本人簽訂瞭《淞滬停戰協議》,齣賣瞭東北的主權。
就這樣汪精衛成為瞭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甚至在後來因為公開齣席活動,被刺殺瞭三槍,撿迴來一條性命,可這並沒有使得這二人悔悟。
汪精衛還想“和平救國”,真是可笑,跟日本人談和平,談中國的主權,難道不是對牛彈琴?陳璧君以為惹瞭日本人這隻獅子的屁股,就能對付蔣介石,難道不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們的想法太可笑瞭,讓一個軍國主義大肆侵略中國,卻為瞭對付自己的對手,這種賣國行徑,終究還是迎來瞭法律的製裁。
1944年汪精衛槍傷復發,在日本搶救無效死亡,而陳璧君的好日子也到頭瞭,她躲在廣州過起瞭舒服日子,但第二年就被捕,必將為自己的叛國行徑付齣應有的代價。
抓捕要智取
1945年,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全國上下都沉靜在抗日勝利的喜悅之中。而國民黨軍官鄭介民,接到瞭一項重要任務,清算漢奸陳璧君。作為武漢僞政府除汪精衛之後,最大的漢奸之一陳璧君,在日本侵華戰爭中,做齣瞭無數對國傢有害的事情。
陳璧君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子,她知道丈夫死後,她的好日子也到頭瞭,於是狡兔三窟地躲著,害怕有人發現。
於是鄭介民就想齣一個辦法,引誘陳璧君主動齣來。他先是蔣介石的名義,給當時汪僞政府的主席褚民誼寫瞭一封信。
稱可以對他之前所有的行為既往不咎,並且誠摯的邀請他與陳璧君,前往重慶商議和平事宜。褚民誼收到此封信之後,也是半信半疑,畢竟蔣介石這個人就比較陰險,但作為曾經的同僚,他也要給汪精衛一份麵子。而且目前隻有這一條路,擺在他們麵前。
隨後,鄭介民齣發前往廣州,與褚民誼麵議,讓其看齣蔣介石的誠意。在他的觀察中,他發現褚民誼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隻有攀上蔣介石,他纔能在中國生存下去。
最後魚上鈎瞭,他答應鄭介民說服陳璧君, 前往重慶,希望能給他們一條齣路就好瞭。
陳碧君作為一個政治老手,其實也在懷疑蔣介石的用心,再加上他本來對蔣就抱有著極大地敵意,但無奈此時也彆無他法,隻好一試。
三天之後,他們開始齣發前往重慶,可他們踏上去機場的路上,形勢就發生瞭變化。突然前往機場的汽車,調轉瞭方嚮,二人被重新分配到瞭不同車上,戴上瞭手銬。
鄭介民帶著他們走到瞭兩隻輪船麵前,纔說齣瞭自己的意圖,根本沒有什麼蔣介石拋齣橄欖枝,這隻是戰後清算的第一步。深受欺騙的陳璧君隻好束手就擒,無奈的嘆瞭一句:“成王敗寇”。
1945年,國民黨正式下發瞭關於懲治漢奸的具體方法,將抗日中的漢奸,全部定瞭性質,這一舉動讓全國人民暗暗稱快。
陳璧君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但內心的強大還是逐漸地崩潰。等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可自此她還認為,這是與蔣介石的較量中的輸贏的比較,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齣賣瞭國傢,成為瞭漢奸。
法庭上拒不認罪,獄中渡過餘生
陳璧君被捕之後,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與其他賣國求榮的漢奸不同,他沒有痛哭流涕、悔過自新,認罪態度良好,反而拒不承認自己的罪行,還頑強抵抗,大鬧法庭,在眾人的嗤之以鼻中,從容淡定的辯解,甚至將這一切全部都推給瞭蔣介石。
法庭上陳璧君拒不認罪,而且跟法官開始針鋒相對的舌戰,檢察官問:汪逆與日媾和,你贊成嗎?
陳璧君稱:汪先生的主張,我絕對贊成。然後又問:在南京決定抗戰之時,汪精衛也參與瞭決策,為何會投嚮敵方?
陳璧君開始破口大罵蔣介石,稱他明裏抗戰,暗地裏卻想著求和,是一個不摺不扣的僞君子。他迫於英美的壓力,又害怕打不過日本,就經常變換政策,汪精衛不能與他為謀,不如另立門戶。
她把蔣介石的老底都給揭露瞭齣來,雖然庭下的人都在看笑話,但不得不說,她的說法並沒有錯,隻是他一直未意識到,她隻是把這場抗日戰爭,當做瞭汪與蔣的政治爭鬥,而不是民族戰爭,混淆視聽。
最後變成瞭一場陳璧君對蔣介石控訴的鬧劇。
最後1946年4月22日下午,對陳璧君進行瞭宣判,當讀到“無期徒刑”的時候,陳璧君冷冷一笑,隨後說道:
我有槍斃的勇氣,卻沒有坐牢的耐心,更何況是他蔣介石的牢房。什麼神聖法庭,你們隻是一群被蔣介石操縱的提綫木偶,判我無期是最高當局的決定吧……
隨後輕衊的大笑,審判長隨機嗬止,實在是難堪。
就這樣陳璧君被判無期,後又被轉移到上海提籃橋監獄服刑。在服刑期間大鬧監獄,她不止一次的監獄人員大吼大叫,命令他們改掉叫她大名的習慣,要讓他們尊稱自己為“汪夫人”。
監獄管理人員對她態度尚可,經常包容她這些古怪的行為,還想到她作為知識分子,經常給她送些報紙雜誌,幫助她改造思想,希望她能在牢獄中悔過。
除此之外,沉璧恒還經常與傢裏書信聯係,
宋慶齡和何香凝
想著與她曾經的情誼,經常到監獄中看望她,並且勸她能早日悔過自新。
可是陳璧君並沒有接受二人的好意,她在迴信中說:
我知道你們二人是為瞭我好,可是我依然不覺得自己有錯,你們不必再勸我瞭,我願意在監獄度過自己剩下的日子,非常感謝你們。
在這段監獄的時光,雖然沒有自由,但她卻體會到瞭從未有過的安心,經常會思念起他死去的丈夫。卻始終等不來的是她認錯的消息,還等來瞭她病重的消息。
轉到提籃橋監獄之後,監獄管理人員,對她還實行的非常仁義的管理,並且還多加照料,但她的身體已到瞭風燭殘年的地步瞭在生命的最後,她終於對自己的一生,有瞭一個非常清楚的認知。
“我一生中讀瞭很多的書,在我訂閱的一本雜誌中,裏麵有一篇《論人民民主專政》,我看瞭很多遍,想瞭很多遍,終於知道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舊社會的滅亡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恨就恨在我為瞭權力鬥爭。”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永遠忘不瞭的是,直到死,還沒有明白汪僞政府的賣國行徑,隻有對蔣介石恨之入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