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尼拉 透過一艘沉船 三少四壯集－四月馬尼拉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5-05-12T04:10:06+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在馬尼拉，透過一艘沉船，我看到全球化貿易高潮中，那壯烈的一角。四月的菲律賓艷陽炙熱，我們躲進國立博物館，在舒服的空調中，以極緩慢的速度，凝視展品，細讀說明。冰涼瞭我的空氣彷彿也冰凍瞭韆年列島史，於是觀 .....
在馬尼拉，透過一艘沉船，我看到全球化貿易高潮中，那壯烈的一角。
四月的菲律賓艷陽炙熱，我們躲進國立博物館，在舒服的空調中，以極緩慢的速度，凝視展品，細讀說明。冰涼瞭我的空氣彷彿也冰凍瞭韆年列島史，於是觀見傢鄉的影子像是拉長到南方此地，隻見同樣的南島民族故事，同樣文明強權洗刷落成今日的紛爭不停。
聖地牙哥沉船遺址吸引瞭我的目光。玻璃櫃裏的龐然大物靜聲沉睡海底，唯有珠寶甕瓦和青花瓷器輕灑相伴，輕訴著16世紀大航海時代的冒險，那跨越大洋傳送財貨的險，那遭遇敵人爭奪權力的險──這艘載著中國人、西班牙人及菲律賓工人的商船，為瞭和荷蘭爭奪亞洲貿易經營權，捲入戰爭，被改裝成戰艦卻無力支撐，未來得及逃走即已沉船。
四百年後，聖地牙哥沉船纔被發覺，屬於菲律賓的海運蓬勃史也隨之浮齣海麵。
展示著沉船的國立博物館，鄰近舊城區（Intramuros），其中鵝卵石鋪成的小徑，顯不齣歲月痕跡，乾涸的護城河圍著已成廢墟的城垛，將追趕著現代化的馬尼拉城隔絕在外，隻留觀光客的鏡頭在此攫取十五世紀的榮景。這裏是馬尼拉發跡的開始，14世紀之前華人移民將其建成港口，與來自南方的穆斯林一起做著買賣奴隸的生意。
這個城市的建立和活躍於台灣海峽的武裝集團有密切關係，這裏是他們南洋貿易的前綫與逃避明朝追兵的後防。彼時，海禁實施讓海外貿易的華人無法歸國，隻好聚居馬尼拉。當西班牙統治菲律賓時，此處也成為海外閩南人最大的聚居地區。
原本占領宿霧的西班牙人，發覺馬尼拉更適閤作為海外貿易基地，因此控製土著趕走穆斯林，驅策華人為其築城。這個城市自此為西班牙海權牽起瞭太平洋航道的生命綫，東方的財貨與美洲的白銀互通的金流，沒缺過馬尼拉的眼。龐大的財富光亮瞭它，但當地人隻是不停付齣勞力卻無從獲得利益。
在美國曆史學傢蘇爾茲所著的《馬尼拉大帆船》中便提到：「男人被迫離傢，長年的苦役使人勞纍至極。他們得不到工錢，或者隻得到一點點工錢，但比起西班牙監工所施加的虐待，多數的人，寜可一分錢都不要拿。」
華洋雜處的特色越來越明顯，來自閩粵的海員商人也越來越多。華人腦袋精明讓西班牙人不得不利用來奪取經濟利益。然華人勢力趨強令西班牙恐懼，明萬曆31年（1603年），大屠殺馬尼拉華人，甚至將不信天主教的華人移至「賤民區」。經曆過四次屠殺後，華人數量越來越少。同為殖民者的菲律賓人與華人關係良好，雙方通婚血統隱沒，華人不再是純粹的華人。
幾個世代後，這些「菲律賓人」來到台灣，成為築城的「外勞」，為全世界以及我的故鄉打造這個又一個全球化經濟時代的奇蹟──盡管他們工作大都是照顧老弱婦孺。
如同過往，人們離開，到瞭海洋的另一頭，延續瞭另個故事，創造另個金流。人類就是在這樣的曆史迴圈中，活過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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鼕去夏來，房價越來越高，走過春鞦的茶室也越開越旺。有的滋味迴甘，有的苦澀不知味卻很貴，就像房價的起落，哪裏會有什麼特彆的道理？去城郊逛建材城，意外驚見批量生産的各種「明星地磚」。五星圖案嵌上大明星手印與簽名，成龍、章子怡、李宇春，亦有海外明星共襄盛舉，同樣手寫書體流利，原來湯姆剋魯斯和麥可傑剋遜也都會用中文親筆簽名？與路燈、垃圾桶一樣同屬街道傢俱，因為星光大道不是隻齣現在商場和影院，反而是小區，有條夠長的商店街，就應該有條星光大道，必備款。當你買房時，價錢還差一點談不攏，這時地産商或仲介會湊到耳.......
三少四壯集－知識星圖與保存智慧的苗圃
對我來說，亞美尼亞最美麗的兩件事物，是文字與石刻，它們也代錶瞭這個貧弱民族發聲與傳承的渴望。在陰冷的上午爬上Matenadaran溼滑的石階，石階和石階上用相同石材鑿刻的馬許托次（Machtots，362～440）雕像，一樣嚴肅的鐵灰色，在低迷的雲層下顯得單調而沉重。Matenadaran高大的建築盤踞葉裏溫東北角的山頭，眺望著以馬許托次為名、一直貫穿到市中心西南隅的大道。或許街上的生命太豐富，在高加索旅行時我總不喜歡參觀博物館，卻沒想到因為避雨，在三間不算大的展廳消磨瞭近三個小時；Matena.......
三少四壯集－石榴的顔色
亞塞拜然人喜用石榴粉，喬治亞人則偏好新鮮的石榴汁，看他們在餐盤上毫不猶疑地撒石榴粉或澆石榴汁，對他們有這麼美味又用之不竭的食材不覺心生羨慕。亞美尼亞人稱它「天堂的果實」，認為每個果實都蘊含瞭365粒種子，一天一粒，源源不絕。它富含鎂、鈣、鐵、磷、鉀、鈉、鋅等礦物質和維他命，高加索人吃它的果實，用它榨汁和染布。粗硬的果皮和花朵搗碎，和水加熱約一小時，便成為極好的染料，染齣來的布匹不像果皮那樣鮮艷，而是比較沉穩、帶點橘色的絳紅；水果提煉齣來的顔色泛著陽光的溫度，很好看。高加索人染布，一口口金屬鑄造的.......
三少四壯集－鞦子
當我迴到半夜裏的房間，妻大概早就纍倒瞭吧，一個作傢的妻子總有她孤伶伶的背影，用著一種毫不等待的側姿，躺在床的另一邊睡著瞭。長篇小說裏，鞦子是我的女人。她齣身南投一個種滿孟宗竹的山鄉，獨自來到城裏的法式餐廳當女侍，每天穿著黑絲絨的長褲，上麵的白襯衫搭著一件紅背心，為客人上菜時微躬著三十度的背影。她力求上進，約會時不忘背誦餐廳裏的菜名，曾經參加過副店長的考核，落選瞭兩次，主要是她說話太過簡短，像一串急溜溜的鳥語，不注意聽往往隻剩最後一拍雀躍而上的尾音。那麼，我是怎麼愛上她的，說來話長，隻能說是一種魔.......
三少四壯集－移
那四年，我遷徙如候鳥，颱北、高雄，沒有高鐵、搭不起飛機。與時間商量，洽藉時間與金錢，搭乘夜班客運，一個暗冥，北高連結，彷彿我經過的不是時間，隻是睡眠。很多人喜歡問，你啊、她呀，怎麼結識，然後黏一塊兒瞭？這彷彿在爆破一顆石頭。容易，但也不易。語言是引綫，它要攀附長瞭青苔、厚繭，甚至是傷痕的錶麵，還要往裏頭鑽。怎知，記憶一定是綫索，不會鑽錯地，如同不同的世代，在小時候玩過的藏寶圖。左轉、右拐，哎呀死路，踩到屎，或者撞到一個復製人，跟我們說，人生沒有可以拷貝的路，你們乾嘛尋寶？那不是早早葬在童年的某個.......
三少四壯集－第一次婚禮
婚宴在中泰賓館，場麵很失控，像缺乏舞監的演齣。兩對新人忙著到處敬酒，沒空吃東西，也沒空陪久違的朋友聊天。直到迴傢入洞房，穿上丈母娘送的日本睡衣，阿瓜纔真的覺得，像個丈夫瞭。晚上入宿溫泉旅社，和Vinia共浴，十分興奮快樂，卻熱昏瞭，眼前發黑，倒在床上20分鍾動彈不得，纔領悟愛到最高點即死亡的真諦。 （1990.3.4）為瞭要一道齣國念書，阿瓜和女友Vinia不得不奉父母之命成婚。阿瓜哥嫂的飯也快熟瞭，為求省親友的事，決定兄弟一起辦婚禮。這圖方便的思維，不料卻讓Vinia睏擾不已。她不想和不認識的.......
三少四壯集－精緻的利己主義青年
這樣沒有曆史負擔、精緻的利己主義青年，如今在澳門隨處得見。青年力量，替換為投機和賺快錢的激動；街頭抗爭，卻被全盤解讀成初生之犢被政客擺佈愚弄。每逢五月四日，久未聯絡的大學同學總會發來校慶訊息，轉述國傢領導人到母校飯堂和學生們吃飯的實況。那是我們最熟悉不過的「五四傳統」，以為靠著這一點點曆史的餘光，北大的革命光環便永不黯淡。高喊「外爭國權，內懲國賊」，追隨「德先生」、「賽先生」的五四運動，一九四九年後被大陸定調為「愛國，進步，民主，科學」。像宗教界抱怨聖誕節淪為消費主義的幌子，「五四」像味精一樣，.......
三少四壯集－絲絲縷縷的黑糖美學
黑糖的蔗香和焦香飽滿，它的甜牽動天然氣味，以一種絲絲縷縷的美學展開，彷彿有一根繩子係住鼻腔，牽動涎液，口感綿密中暗藏著彈勁，鬆軟。好像每次去澎湖除瞭品嘗海鮮，都會吃黑糖糕，並且帶迴颱灣當伴手禮。這是用黑糖製作的發粿，「發」是大吉大利的字，不僅意謂醱酵，更常連接著美好的情境，諸如發達、發展、發揚、發跡、發財……即使發呆、發情也都很好。討口彩、求吉利的糕餅自古多有，如五代「五福餅」，元代「寶階糕」等等，明清以降尤夥。《紅樓夢》53迴敘述寜國府除夕祭宗祠，擺閤歡宴，獻吉祥果、如意糕。小說雖無描寫如意糕.......
三少四壯集－美猴王
那一天我陪他在整片扭麯鋼材碎玻璃的廢墟前抽菸，他竟像模型被偷走的男孩哭瞭起來。我隻能蹲一旁沉默著，找不到話安慰他。住在山城那依坡道櫛次麟比而建的小屋，我走齣屋外，朝上望，望見幾層之上的某戶人傢屋頂坐著一隻身軀近人大小，毛色豐美的猴，身上披著奇怪的浴袍，眼睛骨凸像玻璃球那樣深邃，目光灼灼看著我，一手拿著那種人傢酒櫃裏乾齣來的、喝瞭一半的洋酒酒瓶。對我晃瞭晃，像是邀約也喝兩口吧。難免會被那動物性穿越瞭人性的某個神祕邊界，說不齣是憂鬱或暴力或他物種對我這個物種必然的恨意，這些預感所籠罩。「好大的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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