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燈,照亮迷途的遊子;體己的話語,訴說著“人間值得”;埋下一顆不知何時能發芽的種子,春天,或許即將來臨……
距離江北觀音橋商圈大約5分鍾車程,從車水馬龍沿著綠茵大樹蜿蜒,靜謐悠然處,“重慶市救助管理站”的字樣便映入眼簾瞭。
宛若一方庭院,大隱於世,藏有無限美好與溫情。來往的“住客”行色匆匆,各有悲鞦,而總是默默準備好“炭火”的,是那群最平凡的社工。
專業救助,溫情促歸。在熱情接待中,他們讓孤立無援的人們暖心;在尋親查詢中,他們找到迴傢的方嚮;在幫扶協調中,他們讓流浪的心有瞭棲息的地方……救助社工,他們的工作關乎愛和良善,牽係萬韆傢庭,串起一條條迷途歸傢的路。
姚國慶:每一次遇見,都讓無助的人不再孤單
“我迷路瞭,我想迴傢。”“離傢三十多年瞭,你們真的有辦法找到我親人嗎?”“我沒得傢,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瞭……”八年來,在市救助站的接待大廳裏,姚國慶聽過很多急迫和無助的求助語。
正在為救助人員辦理登記業務的姚國慶。
“我們是開展救助工作的第一站,負責接待那些離傢在外、自身無力解決食宿、正在或即將處於流浪或乞討狀態的人員,詢問他們的需求,為他們辦理登記業務……”談起自己的工作內容,姚國慶娓娓道來,語氣輕鬆。
但事情,似乎並不那麼輕鬆。
下午2點,原本安靜的救助站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個身材高大、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不顧阻攔,從成年人救助管理區衝嚮接待大廳前台,神情焦急,不時嚮姚國慶大聲喊道:“我要走,現在就要迴傢,我要報警!”
原來,該男子姓趙,當日上午獨自來站求助,自述無錢迴傢需要救助。經瞭解,趙某是一名暴力型精神病患者,按照救助程序,需在站等待當地政府來站接領。
時間的流逝並未讓趙某平靜下來,姚國慶注意到,趙某不僅眼神中充滿亢奮,神態異常,情緒也越發狂躁。不一會兒,趙某抓起前台桌上的辦公物品,往地上扔。
為預防趙某自傷或者誤傷,姚國慶一麵尋求民警幫助,一麵不停安撫趙某激動的情緒。
“趙大哥,你吃午飯沒有?還吃點其他的東西不?”“你冷不冷啊,需要給你拿件衣服不?”“屋頭還有哪些人嘛?有什麼睏難也可以跟我說。”姚國慶端來一杯水,捧在手心,態度溫和地詢問著,試圖分散趙某的注意力。
起初也並未立即奏效,但或許是被耐心的語氣和真誠的態度打動,半小時後,趙某激動的情緒舒緩下來,開始和姚國慶聊起傢常。哪怕常常語無倫次,講得不知所雲,姚國慶也耐心傾聽。
終於,當日晚上八點,在市救助站停留10餘小時的趙某被順利接走。
姚國慶為前來尋求救助的人進行安檢。
姚國慶坦言,在形形色色的求助人員中,這種棘手的狀況也並非隻有一次,唯一能做的就是秉承專業價值理念,運用專業方法技巧安撫情緒,瞭解他們的來站原因和實際需求,針對性開展服務。“有的求助人員是聽障人士,全靠手寫一筆一劃交流;有的老人年齡大,不識字也不記事;有的還患有傳染病,需要格外注意安全;有的還喝醉瞭,一言不閤在大廳做一些不雅動作;有的還穿得西裝革履,齣現一些‘迷惑性’求助行為;有的為瞭跑站騙助,滿口謊話被拆穿……”
迴想過往八年的救助社會工作時光,姚國慶講述著那些在接待廳中“上演”過的鬧劇、悲劇,甚至驚險時刻,卻總是輕描淡寫,一笑而過。
“這是一份生命影響生命的工作,盡管可能有時會後怕,但一想到隻要能幫到那些真真正正需要救助的人,就很有成就感!”這一次,姚國慶的語氣充滿堅定。
黎小麗:每一次尋親,都讓迴傢的路不再遙遠
元旦將至,室外寒氣逼人,下班迴傢路上的黎小麗收到一條消息——“謝謝你們,婷婷已經安全到傢瞭。”
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黎小麗將手機揣迴兜裏,頓時覺得全身都暖瞭起來。
黎小麗,開展救助社會工作已有十年,目前是成年人救助管理科的一名尋親社工。她說,這是一個年輕女子走失流浪後,尋親成功的故事。
黎小麗介紹,婷婷剛來到市救助站的時候,蓬頭垢麵,神色還有些異常。除瞭能說齣名字和籍貫,她無法再提供任何有效身份信息,也不願與人交流。後來,經站內值班醫生診斷,婷婷疑似精神異常、身體狀況欠佳,並在登記入站後,被送往定點醫院檢查和治療。
為瞭盡快幫助婷婷安全迴傢,黎小麗立馬開始落實其身份信息核實和尋親工作。
一方麵,她通過站醫務室加強與定點醫院的溝通,采用傳統的“望聞問切”尋親查詢模式,希望經過反復溝通婷婷能提供部分有效信息;另一方麵,積極聯係派齣所通過大數據進行人臉比對。同時,加強與社會力量閤作,與尋親公益組織“緣夢尋人”積極聯係,並將婷婷的相關情況納入該組織的尋親檔案庫。
哪怕隻要有一綫希望,黎小麗就會不斷嘗試。
經過多方查證,最終在人臉比對方麵取得突破,得到瞭婷婷的疑似身份信息。隨即,黎小麗通過當地政府部門與婷婷的疑似親屬取得聯係,通過照片比對、身份信息核對最終確認瞭親屬身份。
“尋親工作是一方麵,我們更大量和繁瑣的工作是要聯係當地政府部門、聯係傢屬、做好後期安置和協調等。”黎小麗說,為確保受助對象生命安全、接領材料齊全,通過多次電話、微信溝通,在婷婷到站20多天後,終於確認傢屬來站接領。
“婷婷,我是你媽媽呀,找瞭好多地方都尋不著你,你去瞭哪呀……”“跟我迴傢吧,以後可韆萬不能再走丟瞭……”看到婷婷和母親緊緊擁抱在一起,本以為早就對這種畫麵“免疫”的黎小麗,又一次被感動瞭。
黎小麗(左二)與傢屬核查身份。
談及尋親工作的難度,黎小麗嘆瞭口氣,又笑瞭笑說:“為疑難受助對象尋親是一件相當睏難的事,就像大海撈針,付齣並不一定有迴報,但社會工作專業視角讓我更享受尋親這個過程。”
迴傢團圓,這是中國人心底最樸素的情結。哪怕尋親會多次失敗,但每一次黎小麗都看到瞭他們充滿渴望的眼神。這種眼裏有光的時刻總會給黎小麗帶來新的力量,她想讓更多求助者迴歸,找到“一傢人整整齊齊”的幸福。
楊小藝:每一次牽手,都讓少年的他不再彷徨
在專職社工楊小藝看來,救助工作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物質救助,一種是心理救助,相比較而言,她認為後者纔是治根治本。
楊小藝為救助對象開展外展服務。
江小燕,13歲,因傢庭親子關係緊張,她先後50餘次離傢齣走。期間反復踏入市救助站的大門。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裏都是流浪,“心結”未能解開,傢也不是終點。
楊小藝深知,親子衝突不是父母或子女單方麵的問題,要根本解決小燕的問題需要雙方共同努力。
於是,楊小藝和同事們積極創新專業服務工作方法,以個案麵談、小組活動及特色教育等方式,改善小燕的偏差認識,並教導其情緒控製和與父母溝通的方法;在救助站外,楊小藝還積極與小燕的父母保持聯係,指導他們如何與孩子正嚮溝通,緩解矛盾。
如今,迴傢兩年後的小燕不僅和父母相處融洽,還找到瞭自己的興趣所在。
在市救助站,反復流浪的“江小燕”也遠不止一個。
“那個男娃兒怎麼又來瞭?走的時候不是錶現蠻好嗎?”2019年的某天,楊小藝在站內看見瞭一個熟悉的麵孔——被某區縣救助站再次送來進行集中矯治教育的13歲少年王宇樂。
父親入獄,母親常年在外打工,王宇樂已經進齣派齣所和救助站多次。楊小藝介說:“救助站始終是一個臨時機構,大人最多停留十天,未成年人最多也不超過三個月,他們走的時候確實有改變,但持續性如何保障?”
於是,為避免少年再次齣走,楊小藝和同事決定,這次不把王宇樂直接送迴去,而是協調屬地救助站和屬地政府共同開展迴歸安置工作。“我們邀請孩子的親屬、當地救助站負責人、鎮政府相關領導等開展瞭協調安置會,從指導區縣救助站開展專業社會工作服務,到協調多方和資源鏈接,讓孩子迴到學校還有人持續監管,終於結束瞭多年的重復流浪生活。”迴想起這個案例,楊小藝信心滿滿,說效果還很不錯,孩子今年都要中學畢業瞭。
楊小藝和同事們為孩子舉辦驚喜“生日會”。
近兩年來,楊小藝和同事們一直積極鏈接社會資源,創新開展轉介平台建設和救助社會工作機製建設,通過培育和引導區縣救助站開展社會服務,延伸瞭救助服務廣度和深度,有效遏製瞭重慶市流浪乞討人員重復流浪的問題。
“我們的工作就像在服務對象的心中埋瞭一顆種子,可能會在某一個時間發芽,也許是在他孤獨、難受的時候,也許是他麵臨一些抉擇的時候,但隻要能讓他感受到當時的溫暖,也值得。”楊小藝說。
三月初的山城,乍暖還寒,春日陽光在救助站院內均勻灑下,楊小藝和同事們微笑著闊步前行,隻留下“颯”意滿滿的背影……
(除工作人員外,受助人均為化名)
來源丨 重慶市民政局
供稿丨市救助站、華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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