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6/2022, 9:53:39 PM
2022年3月26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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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配樂《往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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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整理好書桌上的捲宗材料,關上電腦,充實的一天宣告結束。我打開手機,衝著屏保照片上的Z先生笑瞭笑,而後給瞭他一個吻。
大大的擁抱
我與Z先生初識於2011年的夏天。當時我們都在山東青島讀大學,他來自四川,我來自黑龍江。暑期,他迴四川南充老傢,我前往四川彭州看望在那裏工作的爸爸。在開往四川的列車上,我和Z先生邂逅。
Z先生的臥鋪在我對麵,兩天一宿長達35個小時的旅途,我們偶爾會寒暄幾句,更多的是各自蜷縮在鋪位上聽音樂,或是欣賞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第二天午後,他靦腆地遞過來一張便箋,上邊寫著他的名字和聯係方式,伴隨著圓珠筆的淡香味。 那一刻我發現,他的名字裏有“中”,而我的名字裏有“鞦”。
列車到達綿陽站,我倆互道一聲再見後,他先下瞭車。從此我的記憶中,定格瞭他下車前那青澀的背影。
後來,我們偶爾在網上聯係,他會為我唱歌,至今深深印刻在青春的迴憶裏。
一次,他留言道: “如果有機會再見你,我定要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此後中鞦節,我們總會互送祝福。
但後來,我沒有瞭他的消息,許多個獨自發呆的午後,我還是會不經意地想起他,重復播放他曾為我唱過的歌,很想知道他在哪裏、在做什麼,卻始終缺乏聯係他的勇氣。
2018年盛夏的一個傍晚,我在實習的律師事務所裏正悠閑地喂著小烏龜,微信視頻鈴聲突然響起――竟是斷聯3年多的Z先生。
我怔住瞭。接通之後,我徑直把攝像頭對準瞭小烏龜。
“看,我養的小烏龜,可愛不可愛?它正在吃晚飯……”我企圖掩蓋當時的緊張、慌亂。
“怎麼?你不會是變胖瞭吧,為啥不讓我看到你的臉?” 視頻他那端同樣是漆黑一片,後來我纔知道是齣於保密需要。
就這樣,我們都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我問Z先生,怎麼這麼多年沒有消息?
他說,大學畢業後,他參軍入伍瞭,部隊手機管控嚴格,環境艱苦,也經常沒有信號……
那次交談,隻持續瞭幾分鍾。當時我心中泛起瞭波瀾,但是他沒有什麼錶示,我便沒有多說。
就這樣,之後的一年多,我們仍未聯係。後來他告訴我,當時的現實障礙讓他很快打消瞭進一步聯係的念想,他怕在一起也給不瞭我幸福;而我也很快陷入到撰寫畢業論文及答辯、就業的種種忙碌中。
2019年9月,一個平靜的午後,我突然收到他發來的消息:“好久不見。我這兩天來北京辦事,有空一起吃個飯嗎?”“好。”
於是,我們久彆重逢。8年未見, 他早已褪去當年的青澀,樣子變得莊重、冷峻,還流露齣軍人骨子裏的陽剛、颯爽。 我也早已告彆當年的滿臉稚氣,剪去瞭厚重的齊劉海兒。
他說,再見我,便覺得眼前一亮,正是他心目中理想女孩的形象。
那天,他留下自己的兩寸正裝照作為紀念,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錢夾裏保存至今。
臨彆時,在齣租車旁,他忽然轉身認真地說: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原來,是說8年前他期待的那個大大的擁抱……
不再錯過你
分彆的當晚,他用手機軟件為我唱瞭首歌,牽動瞭我的縷縷思緒。
而後,他撥通瞭我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令我吃驚的“直男式”錶白: “鞦,8年前我錯過瞭你,這次不能再錯過瞭。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竟無意識地迴應道:“可是,錯過瞭就是錯過一輩子啊……”
直到這時,他纔真正嚮我坦露心跡。
他說,剛入伍的那兩年,訓練十分艱苦,無數次在身心疲憊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浮現齣我的臉龐,讓他更有勁頭……
Z先生還說,在部隊的4年時光裏,我就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是他無數次想過要在一起的人,但是距離與環境的巨大差異,讓他覺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沒敢打擾我。
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那天他錶白之後,我想見他的感覺日益濃烈。
那個在心底住瞭許多年、以為再也不會見麵的人,如今真實重現在麵前,我怎能不為之動容,我何曾不想大膽說齣那句“我願意”……
我遲遲沒有迴應,讓他也減退瞭信心。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我倆的內心都充滿瞭矛盾與掙紮。
我們都清楚, 如果在一起,將會是更久的“異地”,南北差異、觀念、性格和現實生活的重重阻礙也都是我們將麵臨的考驗。
2019年底,我和即將齣國的閨蜜徹夜長談,聊未來、聊人生。
她端著紅酒杯,不捨地望嚮窗外,而我腦海裏不斷閃現的全是Z先生,手裏下意識地擺弄著他的那張兩寸照片……
恍惚間,照片竟掉進瞭紅酒杯!
閨蜜被這奇葩的一幕笑到“破防”,我則本能地迅速撈起照片,一時間徹底慌瞭神: 怎麼辦,怎麼辦?我隻有他這一張照片……
那一刻,一切似乎有瞭答案。
不是所有的錯過,都會是錯過一輩子。這一次,我們雙嚮奔赴,勇敢地在一起。
特殊的婚禮
2021年,對我和Z先生來說,是極其特彆的一年。
2月,他被任命為連隊指導員,我取得瞭律師執業證;3月,我們在我老傢舉行瞭訂婚儀式;6月,我們在他的駐地拍攝瞭美麗的婚紗照,領取瞭結婚證;9月26日, 在我生日那天,我們迎來瞭期盼已久的婚禮。
結婚典禮前5天,黑龍江哈爾濱某地突發新冠肺炎疫情,我娘傢一行被迫取消前往四川的計劃,未能齣席婚禮現場。
於是我隻身從北京飛往四川,嫁給Z先生。
我們也因此舉辦瞭一場視頻婚禮,一塊大屏幕連結瞭相隔3000多公裏的兩傢有緣人。
婚禮現場,視頻的另一端,一嚮嚴肅的父親在講話時沒忍住,瞬間“淚崩”,在場的很多人也被感染落淚。
就連婚慶公司的人員也說,雖然操辦過無數場婚禮,但這是他們經曆過的 最特彆、最讓人跟著落淚的婚禮。
柔美燈光映照下的梯台上,Z先生親手為我戴上瞭刻有“中鞦”字樣的鑽戒,深情地親吻瞭我的手,我們相互許下一生。
在他有限的休假時間裏,我們一起去瞭歡樂榖,在過山車高速運轉的高空中,他望著我大喊: “老婆,我愛你……”甜甜的一聲,如熱浪打通瞭我的全身。
他可能不會知道,那一刻我望嚮他流下的淚水有多滾燙; 這僅有的1.5天新婚“蜜月”,讓我感到多麼珍貴和滿足。
10月5日,Z先生因任務需要提前歸隊瞭,留我一人獨自迴到瞭工作地北京。
異地軍婚注定瞭我們朝夕相伴的日子十分有限,但每一次陪伴,都夠我歡喜許久, 每一次分彆,我都視為再相聚的開始。
最好的愛情不一定是朝夕相伴,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會覺得等待的日子都是一種充滿期待的甜蜜,因為曾經那些為愛守候的日子,都將化作一生難忘的迴憶。
餘生的平淡流年裏,我願繼續等待,等他迴到我身邊,纏著他陪我一起做這些年我倆未完成的無數件幸福的小事。
律師的工作慣常忙碌,緊湊的安排填滿瞭我的日常生活,但是思念仍會伴隨我的白天黑夜,也常常夜不能寐。
每每此時,我都會撫摸一下脖頸上他為我定製的項鏈。
那不是一款普通的項鏈,吊墜是銀色的火箭軍胸標形狀,背麵刻著“中鞦”,象徵著我們一生不變的牽掛。
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會把這項鏈戴在頸上,如同他就守在身旁。
如今,我們依舊像往常一樣,隔著屏幕交流。
他通常每天忙到淩晨一兩點,我會工作到他休息的時間,等到他的微信視頻通話,再安心地同時入睡。
有時候幾天都聯係不到他,我也會有點小情緒,但因為知道他是在獻身國防使命,內心就愈加堅定。
我深知, 傢是最小國,國是韆萬傢――成為一名軍嫂,就要篤定地扛起肩上的責任,給他以足夠的理解與支持。
我願是他永恒的港灣,默默做他最堅實的後盾。
曾經,我年少懵懂
沒有勇氣去追求幸福
幸好雖然“後知後覺”
但我們不負遇見
終於在人海中相擁
遇見愛情、收獲愛情、守護愛情
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事
我們幸運地做到瞭
雖然日子聚少離多
但是我會加倍珍惜
與你的每分每秒
用心嗬護我們的愛
辛苦你一個人
撐起我們的小傢
今後無論天涯海角
隻要有你的地方
就是我的歸宿
――賈鞦穎丈夫
製圖:張新凱 河南科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