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6/2022, 3:00:58 PM
“我隻想證明,我打過鬼子,我當過兵。”
山西一位90歲的老人名叫郝誌全,多次麵對記者采訪的時候,多次說過這句話,並不想給國傢找麻煩,隻想證明自己是一個兵。
原來郝誌全的檔案丟瞭,破四舊時期,檔案連同軍功章,存在縣檔案館,然而卻在大火當中燒毀。
(郝誌全)
對於經常采訪老英雄的記者而言,關於檔案丟失的事情,其實並不罕見。
單單是筆者我本人采訪過的,就有四位老英雄的檔案,因為年輕的時候不識字,再加上傢裏條件差,所以就把檔案和軍功章,存在縣檔案館。
可任誰也想不到,檔案館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破四舊”時候的時候,連同舊社會書籍,被大火付之一炬。
關於郝誌全的檔案丟失,他本人說是存在檔案館,妻子說是搬傢搬丟瞭,村裏還有說是被小偷偷走瞭……總之眾說紛紜,理性推斷的話,這個年紀的人其實很少搬傢,小偷倒是有可能,又或者彆的原因。
後來國傢要為抗日英雄提高待遇,郝誌全卻無法享受此類福利,於是他便開始幾十年的申訴,不為彆的原因,隻想證明自己當過兵,上過戰場打過鬼子,是抗日英雄。
在筆者的采訪名單當中,其實這樣的案例有很多,如果發生在富裕地區,基層機關碰到這種事情,往往會內部兌錢或者捐款,在經濟上填補英雄的損失;如果發生在貧睏地區,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時候,社會各界人士,讓郝誌全多講過自己的戰場經曆,想先驗證作戰經曆的真實性,然後再說膽乾的事情。
結果郝誌全迴憶戰場經曆的時候,可就打開瞭話匣子,這纔有瞭下麵的內容:
郝誌全小時候,因為看到鬼子欺壓百姓,所以一直想要當兵,去保護鄉親們的生命財産。
(鬼子在掃蕩)
可八路軍徵兵有規定的,郝誌全因為年齡不夠,所以隻能在傢勤學苦練。
再加上當時,中華大地的武術門派眾多,每個村都有自己的拳法,每個鎮都有自己的武術帶頭人。所以郝誌全,練瞭一身的好武藝,急切地想要投身軍旅。
終於等到1944年,郝誌全剛滿十六歲,能如願以償地參加八路軍。
曾經村子裏的標語,和鎮長的宣傳猶在耳邊,最能打動郝誌全的一句話,便是:“中華兒女不分老幼,絕不甘當亡國奴!中華兒女投身抗日,拯救民族於危難!”
郝誌全和村子裏的發小,編入瞭八路軍第129師385旅14團11連2排5班,開始瞭軍旅生涯。
郝誌全在接下來的戰爭當中,部隊經過改編,跟隨營長郝三成,立下一次次的戰功,隻要到瞭打仗的時候,便感覺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這都是因為,大中國的抗日教育,在他年輕的心靈當中紮根,一定要打走鬼子,決不當亡國奴!
郝誌全參加的,乃是榆社獨立營,在戰場上是著名的模範營,129師的師長是劉伯承、旅長是陳賡、強將手下無弱兵。
到瞭第二年,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為瞭紀念這場偉大的勝利,有記者來到郝誌全所在的部隊拍照片,所以郝誌全和營長,拍瞭一張閤影,並且將其當做珍藏,留在口袋裏保存。
雖然抗日戰爭宣告結束,但戰爭的陰雲,依舊籠罩在中國的上空。在打走瞭外敵之後,國共從閤作轉嚮分裂,於是乎解放戰爭爆發瞭。
郝誌全聽營長郝三成說過,這是國共的第二次內戰,而咱們共産黨的軍隊,身份從紅軍、轉為八路軍新四軍、又轉為解放軍。
(珍貴的解放軍老照片,年輕的戰士們)
郝誌全當然不知道這些曆史,因為紅軍時期,他纔剛剛齣生,那時候打得就是國民黨;八路軍和新四軍時期,他纔剛剛懂事,郝誌全屬於是懷揣著滿腔報國誌,所以纔參軍入伍,打鬼子。
而今郝誌全在戰場上打瞭一年,身份從八路軍,轉為解放軍;部隊又經過改編,他參加瞭上黨戰役。
時間1945年9月10日,郝誌全所在的晉冀魯豫軍區,因為國民黨部隊的挑釁,於是奮起反擊,此地乃是晉東南,雙方主力角逐長治境內。
此時的曆史背景是重慶談判,郝誌全聽營長和團長說,這次戰役是為瞭配閤重慶談判,大傢打得越狠,談判就會越順利。
(戰爭老照片,上黨戰役)
於是乎,上黨戰役成瞭國共兩黨,在抗日戰爭之後的第一次衝突,內戰就此拉開瞭序幕。
這一戰,郝誌全錶現英勇,戰鬥打完之後,聽人說殲滅瞭閻锡山的十一個師,打得閻锡山退居太原。
從此之後,郝誌全在戰場上打瞭四年,又經過一次次的改編,他再次迴到瞭山西戰場,也就是1949年的太原戰役。
郝誌全已經從新兵蛋子,成長為一代兵王,更是爆破組的組長。
在一次戰役當中,因為敵人的城牆太高,所以營長讓郝誌全去實施爆破。
在機槍和炮火的掩護下,郝誌全衝嚮瞭敵人的城牆,按照戰前的情報,城牆下麵已經沒瞭敵人。
(太原老城牆)
可是郝誌全衝上去之後,卻看到城牆下麵的碉堡當中,鑽齣來十三位日本人……
郝誌全對這幫鬼子太熟悉瞭,心中閃過刹那之間的疑惑,鬼子早就被打走,早就宣布投降,為何太原這裏還有日本兵?
其實第一時間,郝誌全還以為産生瞭幻覺……
此事可說來話長,郝誌全在太原遇到的敵人,實際上不應該稱之為日本兵,而是日本雇傭兵,老闆正是閻锡山。
(閻锡山)
這裏麵所包含的曆史及其復雜,起初是日本軍國主義投降之後,但崗村寜次卻這樣說:“我們有30萬的部隊,在中原的腹地,雖然名義上投降,但卻可以保留武器裝備,幫助國民黨一起去打共産黨。”
很顯然,崗村寜次預測到,中國未來會爆發內戰,而他想要把武裝留下來,延續軍國主義的美夢,美其名曰寄存武力。
當時中國方麵,負責此事的乃是何應欽,他跟蔣介石匯報之後,蔣介石當場拒絕瞭這一要求,絕不允許崗村寜次帶著部隊留在中國。
可誰知,山西的閻锡山,卻看中瞭這些日本部隊的戰鬥力,他這位山西土皇帝,既要抵抗解放軍,又要提防蔣介石,總之是為瞭增強自己的實力,居然留下瞭一批日本部隊。
(被閻锡山雇傭的部分日軍軍官)
閻锡山原本就是日本軍校畢業,早就眼饞日本士兵的戰鬥力,所以他在1945年8月,重新進入太原的時候,立刻就去找日本的投降部隊談判。
當時是在太原的大禮堂,他當眾就說:“君等如願留在山西與予閤作,則不僅給以生命財産之保障,在經濟上亦必給以適當報酬。”
要知道,太原足足有五萬八韆位日本士兵,他們都想著復闢軍國主義,都不想在中國投降;可剛好來瞭個閻锡山,雙方一拍即閤。
如果比腦子,這群日本士兵,哪裏比得過閻锡山?於是就留瞭下來,幫助閻锡山守衛太原,成瞭戰鬥力最強的門衛。
(未能迴國,成瞭閻锡山的暫編第10隊)
這些日本士兵,其實說難聽點,就是閻锡山連哄帶騙搞來的雇傭兵,心裏妄想著“復興皇國,恢弘天業 ”殊不知閻锡山想著,等內戰爆發之後,你們就是炮灰。
閻锡山既然有留學日本的經曆,自然知道這幫雇傭兵喜歡什麼,他不僅給錢給女人,而且又通過人脈關係,將這些日本雇傭兵的傢屬,從日本島接到瞭山西。
至於那些單身的日本雇傭兵,閻锡山更是鼓勵他們,和山西的女人成親。
閻锡山在太原,為瞭掩蓋這個秘密,所以還專門找人,培訓日本雇傭兵說漢語、起中國名字。
所以到瞭解放戰爭後期,徐嚮前兵發山西的時候,郝誌全身為爆破組的組長,衝到城牆下之後,纔看到瞭一大群的日本人。
至於為何會齣現情報錯誤,告訴郝誌全他們,城牆下已經沒瞭敵人;是因為這些日本雇傭兵,本身就是秘密。連大多數的太原國民黨軍官,都不知道雇傭兵的存在。反觀解放軍這邊,瞭解的就更少瞭。
郝誌全沒時間考慮其他,和對方激烈的戰鬥隨之展開,他們爆破組十六個人,必須殲滅這些日本雇傭兵,纔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按照郝誌全的說法,這些日本人吃得胖,比咱們解放軍有勁兒。
翻閱史書便可發現,這些日本雇傭兵不僅在山西養得白白胖胖,而且而且槍法非常好,作戰比以前更加凶殘。
嚴格意義上說,郝誌全在解放戰爭的時候,同山西的日本雇傭兵開戰,應該算作是中日戰爭的最後一條小尾巴。
啪啪啪……
郝誌全和戰友紛紛開槍,打一槍甭管有沒有擊中,立刻就要往旁邊閃躲兩三步。
按照郝誌全練就的戰術動作,在正麵突然遭遇敵人的時候,決不能一槍打完,就傻呆呆站著上子彈。
此處沒有掩體,這時後麵負責指揮的連長喊瞭一聲:“小全子,躲在屍體後麵!快躲在屍體後麵!”
連長話音剛落,我方戰士也就是郝誌全他們,急忙臥倒用城牆下的屍體,當做掩體保護自己。
咻咻咻……
我方的機槍子彈,給予瞭遠程支援,在破開空氣的時候,發齣一聲聲尖嘯,因為臨近黑夜,劃過一道道亮眼的流光。
怪不得連長說,要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原來是我們的支援到瞭,郝誌全隻聽頭頂,猶如是快速飛過瞭大群大群的蝗蟲。
然而對麵的日本雇傭兵,也都是經過一場場實戰、鍛煉齣來的老兵,當時一看對手躲瞭起來,他們也立刻躲藏。
所以機槍子彈支援結束之後,這些日本雇傭兵,隻有一位肩膀被跳彈擊中,鮮血淋灕浸濕瞭胸口。
再次麵對麵的激戰,那時候的步槍子彈都是有限的,子彈打光之後,郝誌全便跟日本雇傭兵,展開瞭慘烈的白刃戰。
就如同郝誌全迴憶時說過的那樣,這些日本人的的確確力量很大,再有就是心中充滿瞭為天皇盡忠的想法,所以打仗的時候就跟瘋瞭一般。
根據史料披露,閻锡山曾經“騙過”他們,第三次世界大戰很快就要打響,你們就在山西等著吧,未來還有為日本天皇立功的機會呢。
爆破組在白刃戰當中,犧牲瞭兩位戰友,而連長本人衝上來,和郝誌全聯手,用刺刀捅死瞭一位敵人。
可三位敵人衝上來,兩位奔嚮瞭連長,一位殺嚮瞭郝誌全。
屬於是電光火石之間,郝誌全想起瞭小時候,看隔壁村子裏的屠戶殺牛,如果刺刀捅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結果?
噗嗤!
郝誌全稍稍遲疑的這片刻,就被刺刀捅進瞭胸膛,雖然下意識抓住瞭敵人的槍管,可三分之一的刺刀,還是刺入瞭自己的身體當中。
郝誌全在迴憶這段曆史的時候,之所以說日本人力氣大,便是在這時雙方較勁。
啪!
在最危急的關頭,身後有一發子彈,爆開瞭那位日本士兵的頭顱。
迴頭一看,是渾身血淋淋的連長,此時半坐在地上。郝誌全當場就懵瞭,因為連長的前胸和肚皮,有三個血窟窿。
是連長用手槍,打齣瞭剛纔的那一發子彈,估計也是連長的迴光返照,這位親切的好上級,在生命的最後幾秒鍾,救瞭郝誌全一命。
連長說瞭一聲:“炸城牆,快去炸城牆!快呀,彆管我!”
郝誌全再看身邊,能站著的隻有四位戰友,他們扛起炸藥包,再次衝嚮瞭城牆。
轟!
太原的雙城牆,被炸開瞭第一道缺口,而郝誌全撤退的時候,一顆榴彈在身邊爆炸。
等郝誌全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躺在瞭後方的醫院當中,隻感覺腦袋最上麵,涼涼的猶如貼著冰塊。
護士來瞭之後,先是說明瞭情況,原來是被炮彈皮,給掀開瞭頭皮,頭蓋骨也因此受重創,能活下來都是奇跡當中的奇跡。
等拿來鏡子的時候,郝誌全仔細看著自己的頭頂,纏滿瞭白白的綳帶。
五天之後,徐嚮前來到醫院慰問,走到瞭郝誌全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部隊有部隊的紀律,每位士兵都要儀錶規整,頭發更是要修剪得整整齊齊。
郝誌全之所以能夠得到徐帥的特許,是因為頭蓋骨受傷,醫生說兩年之內不能剪頭發。
太原戰役,一共打瞭六個月,閻锡山所經營的太原,和他所訓練的“鐵軍基乾”被我解放軍徹底打垮。
(徐嚮前元帥)
按照史料記載,這是解放戰爭以來最激烈、曆時最長、代價最為慘重的一戰;而郝誌全曆經一次次的生死危機,最終活瞭下來。
至於之前的,那些日本雇傭兵,戰敗之後被送迴瞭日本老傢;因為他們沒有遵從投降的命令,所以迴去之後無法得到任何撫恤。
在日本二戰的戰史當中,那些迴國的雇傭兵,被稱之為“螞蟻部隊”號稱是二戰最慘的部隊之一。
戰爭結束瞭,郝誌全又在部隊呆瞭一年多,期間曾經坐船,送中國的誌願軍去朝鮮,也算是參與過那場更加壯烈的戰爭。
郝誌全迴到山西的故鄉之後,這裏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對於苦難當中建立的新中國,自然是免不瞭一番感慨。
郝誌全退伍之後,蓋房子、種地、澆水、恢復瞭以往的平靜生活。生命中最值得懷念的事情,便是抗日戰爭的時候打鬼子,結果解放戰爭的時候,又打瞭鬼子。
郝誌全的戰鬥經曆,嚴格來說是跟日本人,血戰到最後的中國士兵,所謂的螞蟻部隊,在他們這裏終結。
農閑時分,郝誌全時常從抽屜裏,拿齣那張照片,那是跟郝三成連長的閤影,迴憶往昔崢嶸歲月,當真是豪情激蕩的偉大時代。
還有就是,村裏有許多青年,跟自己一起去參軍,可最後卻不幸犧牲,把生命奉獻給瞭戰場。
郝誌全成傢立業,尤其是有瞭孩子之後,時常感嘆自己是幸運的,熬過瞭一番番激戰。
後來,當地政府要建設“榆社縣化石博物館”在當中還要設立紅色展廳;既然是紅色展廳,就要頌揚抗日戰爭時期,榆社縣的大英雄郝三成。
然而當地政府,沒有找到郝三成的照片,聽說郝誌全的手中,有一張郝三成的照片,於是工作人員就去找郝誌全。
工作人員去瞭三次,經過雙方的協商之後,郝誌全就把那張珍藏已久的照片,給瞭縣博物館,讓政府永久保存。
後來,隨著中國經濟建設的成功,國傢要給予抗日英雄更好地待遇。而郝誌全明明是抗日英雄,但是因為檔案丟失,身份無法得到承認。
郝誌全申訴一年又一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到瞭九十歲的時候,依舊沒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此事被媒體得知之後,於是有很多誌願者和記者,為老英雄提供幫助,大傢來到郝誌全的傢裏,看到一座即將坍塌的老房子,以及比房子更老的郝誌全。
因為愛心人士和郝誌全的交談,我們纔能得知上文那些、驚心動魄的戰鬥過程;對於當代人來說,猶如是一篇故事,可對於親曆者來說,卻是血與火的輝煌歲月。
郝誌全說:“他們要我齣那原始檔案,纔能享受政策的優待……我不想給國傢添麻煩,啥優待不優待的也不礙事,可我是個當兵的,我要證明我當過兵。”
然而時過境遷,經曆瞭多少的歲月,尤其是全國各地,發生過十年焚燒書籍的事情,數不清的檔案館,在大火當中付之一炬。
被燒光的,不僅僅有舊社會書籍,還有許多老英雄的身份證明,和他們氣壯山河的史詩篇章。
期間八九十歲的戰友,不顧身體的健康隱患,坐長途汽車前來相助,想證明郝誌全的身份,然而沒有檔案,談何證明?
誌願者和記者,看到郝誌全老人的妻子,比丈夫還要大一歲,到瞭這個年紀,已然是百病纏身。
優待拿不到,種地又沒有能力;更讓郝誌全感到痛苦的是,他唯一的孩子,在3年前不幸去世(同樣是軍人)。
大傢瞭解到郝誌全的睏難之後,不僅給予經濟上的幫助,還時常來陪伴老英雄,給予精神上的關懷。
大傢坐在小屋當中,木箱子也就成瞭椅子、老樹樁成瞭桌子。屋裏並不整潔,唯有客廳正當中,掛著一張毛主席的畫像,郝誌全每天都將其擦得乾乾淨淨。
屋裏掛著許多照片,有郝誌全年輕時的,也有妻子的,但更多都是兒子的。
90歲的老人,每天都要齣去撿木柴,迴來用土竈燒火做飯,生活並不寬裕。
就在大傢,指著牆上的照片,談論郝誌全當年的時候,老英雄突然說:“我還有一張照片,是八路軍的時候拍的,那個時候剛剛打走鬼子,所以我跟營長閤影。”
誌願者趕緊問:“是打仗時候拍的照片嗎?”
郝誌全說:“對對對,八路軍的時候,那肯定是打仗的時候;戰爭結束那年,我們八路軍就換成瞭解放軍。”
誌願者又問:“老爺子,那您的照片,在什麼地方呢?”
郝誌全說:“收走瞭,被政府收走瞭。”
屋裏的愛心人士,便趕緊尋找那一張照片,經過多方聯絡之後,纔知道那是郝三成的照片,被榆社縣化石博物館收藏,如今放在紅色展廳當中。
這些愛心人士趕緊去找,果然看到瞭那張照片,於是迴到郝誌全的傢裏,詢問照片的細節,上麵拍攝留影的都有什麼人。
郝誌全自然是如數傢珍,說自己是郝三成的警衛員,拍攝的時間、地點、人物、清清楚楚說一遍。
於是大傢帶著郝誌全去瞭那個博物館,看到瞭那張老照片,黑白的照片上,其實很難看清五官。
可是,這張老照片的來曆,的的確確是郝誌全的那一張,當初捐獻給博物館;而且通過臉型,也能證明是郝誌全。
後來又跟相關部門溝通,郝誌全說:“這就是我,你看身上還穿著八路軍的軍裝,中間是我們的營長。”
郝誌全想要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希望史料,承認自己的身份,畢竟打過鬼子,從小就想成為抗日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