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7/2022, 10:21:10 AM
1949年12月23日清晨,“西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參謀長”鬍宗南,驚聞我二野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迫近成都,不顧老蔣之前的嚴令,帶著參謀長羅列和幾個隨從,火急火燎趕到鳳凰山機場登上飛機逃往西昌,到達西昌上空後又因為天氣惡劣無法降落乾脆直接改飛海南。代行“西南軍政長官”(長官是顧祝同)權力的鬍宗南一跑,所屬部隊立馬放瞭羊,於是留在川西平原等地區的國民黨軍隊,開始齣現瞭爭先恐後的起義浪潮。
(李文劇照)
從這一天起,孫元良第16兵團起義(孫元良跑瞭,副司令帶隊)、陳剋非第15兵團起義、羅廣文第20兵團起義、裴昌會第7兵團起義、李振第18兵團起義、硃鼎卿第3兵團起義,在鬍宗南指揮的全部七個兵團和三個嫡係兵團(第5、第7、第18)中,唯一還在頑抗的隻剩下第5兵團。這個第5兵團是由鬍宗南起傢的老本第1軍擴編起來的,當時下轄第1軍、第3軍、第27軍、第57軍、第90軍和第114軍共六個軍的番號近10萬人,兵團司令官正是黃埔一期的陸軍中將李文。
前不久匆匆逃離成都,此時正貓在台北的老蔣聞聽鬍宗南扔下部隊徑飛三亞,捶胸頓足怒不可遏,大叫鬍宗南不請示就擅自飛離成都是“臨陣脫逃”,下令顧祝同“嚴辦”!顧祝同琢磨琢磨,眼下實在也無人可用瞭,鬍宗南又是鐵杆的嫡係,所以一頓解釋加說情,最終老蔣改瞭命令,要求鬍宗南立即飛迴西康“戴罪立功”。這個所謂的“天子第一門生”也不敢去台北當麵匯報,於是派羅列飛台說明情況,自己期期艾艾地飛迴西昌,準備聯絡和收攏留在成都地區的部隊。
然而一個消息擊得他眼前發黑,就在12月27日黃昏,他的基本部隊第1軍以及整個第5兵團,已經在邛峽嚮解放軍投誠瞭,這就意味著,曾經不可一世的“西北王”瞬間成為光杆司令瞭,鬍宗南於是在西昌破口大罵,雖不知原話,總之就是李文無能葬送瞭他的軍事老本。
(鬍宗南劇照)
一、黃埔一期李文是鬍宗南軍事集團的乾將。
李文是湖南新化人(今屬婁底市),不滿20歲就投考瞭程潛建立的湘軍講武堂,辦學地點其實也在廣州,黃埔軍校成立後,這個講武堂的100多號學員集體並入黃埔一期,包括陳賡、左權、宋希濂、陳明仁等一眾名將。李文畢業後短暫留校,之後就一直在第1軍服役,曆任排長、連長、營長等等職務,1930年中原大戰期間已經是第1師(由第1軍縮編而來)第1旅第三團上校團長,自然,也成為鬍宗南的得力乾將。
電影版和電視版《大決戰》關於李文的角色演繹是不同的,電影版比較“丘八”一些,而電視版的更貼近真實的李文,戴眼鏡不抽煙,一個陸軍中將有事沒事總是剝糖塊吃,曆史上的李文也確實如此,其字“質吾”其號“作彬”,很有些“文質彬彬”的意思。但是李文的腦袋肯定是夠用的,跟他一起進入湘軍講武堂、一起到黃埔一期的新化老鄉袁僕,就始終低他一級,混到1947年纔當上軍長,而這時候的李文已然是綏靖公署副主任瞭。
之前撰文介紹過,鬍宗南軍事集團在中央軍內部被稱為“黃埔生係”,骨乾軍官多為黃埔前三期學員,比如李文、李鐵軍、羅列、劉戡等等,這幫人雖然跟鬍宗南是同界同學,奈何鬍宗南晉升飛快且深得老蔣信任,所以委屈地成為瞭部下。李文在鬍宗南身後亦步亦趨,軍職一路看漲,1937年淞滬會戰爆發時已經是第1軍第78師的少將師長,在抗日初期的戰場上也算有功,1938年隨鬍宗南調迴陝西駐防,隨即晉升第90軍中將軍長。
1944年李文接手瞭鬍宗南的基本部隊第34集團軍,這在黃埔一期畢業生中並不落後,追平瞭宋希濂、杜聿明、關麟徵、霍揆彰、王仲廉等人,比如李玉堂纔是集團軍副總司令,該集團軍的任務是駐防靈寶至潼關一帶,防止黃河東北岸日軍的侵襲,所以基本沒有什麼大仗,悠哉悠哉混到瞭1945年,在豫西的錶現算是中規中矩,反正沒讓日本人兵叩潼關。
(電影版大決戰)
李文的父親李主一,是湖南老傢龍溪鋪鎮當地的大地主,老子手裏有錢,兒子重兵在握,所以那是橫行四裏八鄉,李主一在老傢修建瞭很大的莊園,李文還挪用軍餉幫助修建瞭邵陽到龍溪鋪的公路,煞是風光。李主一不僅稱霸鄉裏,還極為反動,曾經殺害過地下黨員,1949年全傢被兒子李文用飛機接去瞭台灣,纔逃過瞭清算。
某種意義上,李文的傢庭背景,以及全傢匆忙逃台,也決定瞭他在黃埔的政治傾嚮和後來的人生軌跡。
二、抗戰勝利後率部從西北齣發接收華北。
抗戰勝利後,為瞭加強華北和中原地區的接收力量,第一戰區代司令長官鬍宗南奉命,率主力齣隴海路到洛陽、鄭州、開封、新鄉等地區受降。對於這種摘桃子的事情,在關中趴瞭六七年的鬍宗南特彆積極,所部立即大舉齣動,一些鬍係部隊因此後來留駐中原和華北地區,這也就解釋瞭,為什麼鬍宗南軍事集團在抗戰末期本來已經膨脹到近50萬人馬,而後來進攻陝北時兵力經常捉襟見肘的情況。
鑒於孫連仲第十一戰區兵力不足,根據老蔣的命令,鬍宗南又安排李文率領第34集團軍所屬的第3軍和第16軍,經過山西前往河北,接收石傢莊等大中城市。這是個苦差事,因為李文的部隊隻能徒步開進,甩開11號通過晉東南山區到達太原,然後再轉火車經過正太鐵路到達石傢莊,並且閻老西擔心中央軍賴在山西不走,一路上設置瞭各種障礙,李文親赴太原好說歹說,這兩個軍直到9月中旬纔得以進入山西腹地,爬到石傢莊已經是10月份瞭。
(鬍宗南)
所以第3軍和第16軍其實都是鬍係部隊,其中第3軍擔任瞭石傢莊守備任務,1947年清風店戰役、解放石傢莊戰役中被晉察冀野戰軍全殲的,正是這支部隊,黃埔三期的軍長羅曆戎被生俘。而第16軍則奉命開赴保定、北平等地,後來成為“華北剿總”作戰序列裏麵的中央軍骨乾部隊。李文到華北後最初的職務是“保定綏靖公署副主任兼第34集團軍總司令”,1948年以第16軍、第94軍為基乾組建第4兵團,李文改任第4兵團司令官,同時兼北平城防司令部司令。
1946年國共雙方的“軍事調處”期間,曾在北平設立軍調部,李文因此邂逅瞭前來公乾的老同學陳賡將軍,同學加同鄉見麵,李文很是親熱,自然要大擺宴席款待,席間他莫名其妙地忽然對陳賡說:“還是你們有前途啊!我們可沒前途瞭。”陳賡感覺很詫異,隨即問道:“老同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李文早年照片)
李文說道:“因為如果談判成功,實行政治民主化,你們一宣傳,老百姓都被你們爭取過去瞭,我們宣傳不過你們,如果談判破裂要打的話,我們也打不過你們。過去你們部隊那麼少,可是你們是遊擊大王,會打遊擊,我們沒有辦法。現在你們有近百萬部隊瞭,看來我們將來隻有去當‘白華’瞭”。
何謂“白華”呢?早年蘇聯十月革命以後,那些流亡海外的沙俄貴族曾被稱為“白俄”,李文以“白華”一詞,來形容自己萬一戰敗後的流亡狀況,陳賡覺得很有趣哈哈大笑,還沒來得及想好如何迴答,李文又說道:“真到瞭那一步,請你老兄關照一下喲。”陳賡笑著說:“好好,一定一定”!李文倒果真是一語成讖,他這番話沒到三年就應驗瞭,也足以說明,這個黃埔一期生的軍事和政治眼光還是很老道的,當然,陳賡將軍後來也沒有食言。
據說當時在北平軍調部工作、當年黃埔教授部的副主任葉帥,也跟李文很熟悉,北平和平解放前夕曾托人傳話讓他留下來,可惜李文那是鐵瞭心。
(這是石覺的照片)
中央軍在北平的頭麵人物最初是陳繼承,擔任“華北剿總”第一副總司令兼北平警備總司令,作為蔣係“八大金剛”之一,他以“監軍”的身份驕橫跋扈,對傅作義也是處處掣肘,兩個人勢同水火,在傅作義的強烈要求下,陳繼承1948年10月終於被調迴南京。於是李文水漲船高,坐上瞭中央軍在北平的頭把交椅,晉升“華北剿總”副總司令兼第4兵團司令官,另外一位當然就是湯恩伯軍事集團的骨乾將領、由第13軍軍長提拔起來的第9兵團司令官石覺。
石覺不過是黃埔三期生,第9兵團(廖耀湘兵團被全殲後改授)也隻有一個第13軍還像點樣子,那麼無論是資曆還是軍權,中央軍在北平最具份量的人物,當然還是李文,他也是傅作義舉行北平和平起義的最大障礙。
三、阻撓北平和平起義未遂後倉惶逃往南京。
天津被東北野戰軍攻剋以後,1949年1月21日上午,傅作義召開“華北剿總”正副參謀長、各處處長、以及北平駐軍師以上軍官參加的高級軍事會議,宣布瞭與我軍“平津前綫指揮部”林聶羅首長的和談結果,並且讓秘書長王剋俊宣讀瞭已經達成的十四條協議,正式啓動北平和平起義和部隊改編的進程。王剋俊宣讀完畢後,傅作義問大傢還有什麼意見,在座的李文情知大勢已去,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下武器接受改編,於是故意作梗:
“我們說不齣什麼意見,隻是剋俊你的部下有意見”,王剋俊不解,笑瞭笑說“我一個文職,何來部下”?李文接茬說:“我們部隊裏麵的政工處長不都是屬於你政工處管嗎,他們有意見”!原來,王剋俊當時還兼任剿總的政工處長,是傅作義抵製南京方麵派人的臨時性辦法,李文有意把政工軍官們推齣來,是因為那些人多為黨棍和特務,肯定是反對和平解決的,而自己可以躲在幕後不直接與傅作義發生衝突,心機還是很深的。
傅作義洞悉李文的用心,趁中午休會李文、石覺等人吃飯的機會,密矚王剋俊下令所有單位的政工處長集閤,到另外一個房間開會,並當場宣布瞭和談協定內容,其中的絕大多數人錶示贊同,果然隻有第4和第9兵團的各級政工處長們不太服,在王剋俊的說服下,這幾個人最終也錶瞭態:“我們同意和平解決北平問題,但希望能放我們迴南京”,王剋俊當即錶示同意,但也提齣瞭要求:
“不願留下,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們要保證所在部隊不齣事,把工作做好,不傷一人,不放一槍,不毀一物,遵守紀律,圓滿實施十四條協議之後,我保證傅總司令把你們送走,保證你們的安全”!下午繼續開會時,李文和石覺又老調重彈,企圖用政工軍官會提齣反對來說事,結果王剋俊當場說明:“沒有問題,各處長均贊同”,隨即命令衛兵接通瞭兩個兵團政工處的電話,讓李文和石覺當場驗證。
李文終於無計可施瞭,當傅作義最後一次詢問他的意見時,他隻好無奈地錶示:“我們同意和平協定,就是我們兩個是校長的學生,有著特殊的關係,不能留在這裏執行,請總司令允許我們各帶幾個必要的師長,飛迴南京”,傅作義當場錶示:“可以,可以走,我給你們做保證,但條件一樣,要把事情辦妥”,李文和石覺於是當場指定瞭指揮權的代理人,簽字畫押交給傅作義,沮喪地離開瞭。
傅作義果然沒有食言,確實讓李文等人安全乘坐飛機離開(電視劇裏是順便送還瞭“天雄號”),其實也隻有這樣,纔能保證北平城裏的中央軍不齣亂子。而李文臨走的時候還沒有空著手,他命令在兵團所屬各師中抽調齣輕機槍五十挺一並帶迴,有人也許會問,成韆上萬件重武器都扔下瞭,區區五十挺機槍有什麼用?大概意思,是李文不想讓南京方麵覺得,自己是被繳械後倉惶逃迴的,死要麵子罷瞭。
李文迴到南京的時候,正值老蔣下野期間,於是他第一時間趕往溪口“述職”,都成為喪傢之犬瞭,還有什麼職可述?其實主要是嚮老蔣介紹北平和平起義的內情,滿足一下校長的好奇心,另外就是錶達忠心順便請求安排工作。老蔣雖然對李文、石覺沒有遵令及時南撤丟光部隊很不滿,但是好歹這兩個兵團司令沒有跟著“叛變”而是堅持迴來,而三大戰役後可用之將又越來越少,因此慰勉一番後仍予重用。
其中石覺被安排到老長官湯恩伯的“京滬杭警備總司令部”擔任副總司令,幫助湯司令守長江,而李文則仍然迴去西北幫襯鬍宗南,遂被任命為西安綏靖公署副主任。實際上李文到任沒有幾天,鬍宗南就在我第一野戰軍的大舉進攻下,放棄關中地區逃進瞭川北組織秦嶺防綫,他這個“西安綏署副主任”自然名不符實瞭,而作為鬍宗南的親信將領,迴到老窩後謀求兵權是必然的選擇。
不過此時第5兵團的司令官,是原來的西安綏署參謀長裴昌會,一名老資格的保定軍校生。
在派係林立的國軍內部,尤其是鬍宗南的“黃埔生係統”當中,裴昌會無論如何錶現也是外人,鬍宗南始終不能完全信任他,加之軍事養成教育的差異,兩個人很是格格不入。現在李文意外歸來,於是鬍宗南很快任命李文兼任第5兵團司令,同時打發裴昌會去新組第7兵團。這個第7兵團的番號是區壽年和黃百韜所部先後使用過的,早已經臭瞭大街,並且所屬的第38軍、第69軍、第76軍和第98軍都是重建或新建的部隊,充斥著大量新兵,戰鬥力完全是渣渣。
用腳丫子都能想像齣裴昌會的不滿,深受排擠的老裴從此有瞭二心,不願意再給鬍宗南賣命,通過部下李希三與我一野第18兵團取得瞭聯係,隨時等待機會準備起義。
五、成都戰役中遭遇大敗山窮水盡之下宣布投誠。
1948年12月24日,在裴昌會、羅廣文和陳剋非三個兵團宣布起義後,第二野戰軍劉鄧首長、以及率第一野戰軍第18兵團入川的賀龍元帥,聯名給成都及四川地區的國民黨殘餘軍隊發布最後通告,要求他們主動起義或者放下武器,通告最後說明:“否則,你們以百罪之身,而仍作垂死絕望的掙紮,就將無法獲得人民的寬容,是非禍福,決於你們一念之間,絕不容再有絲毫猶豫的餘地,我們已命前綫暫停攻擊,以待你們起義與放下武器,望趕快覺悟和決定吧”!
然後就是雪崩般的各種起義,不僅包括另外三個兵團和幾個直屬軍,絕大多數川軍地方部隊、保安部隊乃至於交警部隊,都在駐地紛紛宣布起義,整個川境拒不放下武器的,幾乎隻剩下鬍宗南最精銳的第5兵團。不肯放下武器的李文,先是率部撤到新津和崇慶地區,然後於12月24日的夜裏,繼續嚮邛峽和大邑一綫攻擊前進,企圖突破二野的包圍圈從雅安方嚮逃往西昌,我二野擔任迂迴包抄任務的第12軍、第16軍則奮勇堵擊,堅決消滅這最後一股敵人。
李文也是拼瞭命的,指揮所部分左右兩翼發動輪番攻擊,盡管敵第5兵團傷亡非常慘重,但是仍然無法完成突破,戰至12月26日,二野主力第10軍、第11軍、第18軍兼程趕到,迅速完成瞭對李文兵團殘部50000餘人的閤圍,經過24小時猛烈圍殲,敵人終於徹底崩潰。1949年12月27日黃昏時分,李文眼見大勢已去隻好下令全軍放下武器投誠,而李文兵團被徹底解決後,標誌著成都戰役的勝利結束,其實二野戰役期間主要就是打李文,因為其他敵人都放棄抵抗瞭。
“投誠”這個名詞比較特殊,它既不是主動起義,也不是無條件投降,屬於兩者之間的模糊地帶,所以對於投誠將領的處理,實際上也沒有一定之規,比如在長春被迫投誠的鄭洞國,非但沒有關進功德林,還一度是我方的座上賓。所以對李文等人作為投誠將領也受到瞭優待,他跟手下的第1軍軍長李鞠旅、第90軍軍長周士瀛、第57軍長馮龍等人都錶示,願意率部接受解放軍的改編,而關於這些高級軍官的齣路問題,當時的政策多是安排軍界之外的閑職。
恰好陳賡將軍正率部駐軍雲南,聞聽老鄉加老同學李文率部投誠,非常高興地寫瞭一封信來錶示慰問,還特彆推薦他去西南軍政大學高級班學習,於是李文到重慶成瞭一名軍政大學的高級學員。
(第5兵團司令李文)
六、李文放棄學習和重生的機會再次南逃。
李文到位於重慶的西南軍政大學學習後,心裏並不踏實,一方麵,是其傢屬早已經於1949年即安排赴台,自己在大陸自然寢食難安;另一方麵,他對於北平的事情還是有顧慮,擔心遭到鞦後算賬,所以始終存有異心。1950年4月,李文和周士瀛終於尋找機會脫離監管,從重慶輾轉逃到瞭香港。個人看法,應該也是我方睜一眼閉一眼的結果,否則在那個年代,從重慶到香港並非易事,主要原因在於:對於這樣反復無常的投誠將領,就算抓住瞭也不那麼好處理。
在香港閑居瞭一年多以後,經過老蔣的批準,李文終於輾轉到台,本來以為還能像北平那次逃跑一樣,繼續受到重用,然而兵敗投誠和被集中學習的經曆,已經讓老蔣對他沒有瞭什麼好感,隻給瞭一個中將高級參議閑職,李文大失所望,如此鬱鬱地混到1964年1月,再稀裏糊塗退齣現役,再後來擔任台糖公司的顧問,1977年4月病死於台北,年72。
陳賡將軍知道李文第二次逃跑後,曾經惋惜地說:“這個李文,三年前就看清瞭國民黨注定要失敗,就是拐不過這個彎兒,進瞭學習班還不去選擇一條光明大道,真是好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