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5/8/2022, 12:52:52 PM
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蛇盤山老寨主石敬遠要為自己正名,立功心切。他單人獨騎誤陷遼營敵陣,此時的他後悔莫及,加上手中虎頭火龍雙棒火藥用盡,更是張惶失措!心想,事到如今,沒有什麼辦法瞭,隻好往外拼瞭。拼得齣去,算我這條老命命不該絕;拼不齣去,也算我命中注定,要死在這遼軍的亂刃之下。石敬遠和敵軍對峙片刻,狠狠一咬牙關,突然大吼一聲:“呔!番兵還不給我閃開!”掄起火龍雙棒,撒馬就奔前方的遼兵打去。石敬遠的雙棒又快又準,遼兵猝不及防,一棒一個,棒一個,挨上就死,碰上就亡;石敬遠打得來瞭興頭兒,把單個兒的遼兵撇下,單挑雙棒兒的砸,左右開弓,一棒一對兒,一棒一對兒。他這麼砸還不解渴,竟把雙棒並在一起馬頭往旁一踅,藉著這個踅勁兒,“咳一-咳-”,來個雙棒平推,推得遼兵一倒就是一大片哪。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正在這韆鈞一發之時,就見大陣正南方的遼兵,“嘩--”地一聲大亂,殺聲喊聲陣陣,遼兵哭爹喊娘。在亂聲中隱隱聽見有人在喊:“喂--裏麵被睏的將軍,請你不要驚慌,等我們來救你……”石敬遠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齣現瞭幻覺,心想,難道我到瞭這種睏境還命不該絕,竟會有人來救我?他再往南方一看,隻見遼軍閃齣一道缺口,當中現齣一匹戰馬,馬上一將,手舞兵刃,往裏衝殺,邊殺邊喊:“被睏的將軍,快往我這兒來!”聲音洪亮,聽著特彆耳熟。石敬遠的心裏頓時亮瞭:“哎呀,果真是有人來救我。”
石敬遠和他那匹馬,突然都來瞭精神,一抖雙棒,戰馬“噅兒”地一叫,“嗒嗒嗒嗒”就奔正南衝去。遼兵一看,這個老頭兒又抖起精神,把雙棒都掄圓瞭,他們可不敢再往石敬遠很少湊乎,急忙抱頭鼠竄,竄不及的,觸棒身亡。這個老頭兒此時的嘴也不閑著,邊殺邊喊:“來將聽著,我在這兒哪,快往我這兒來!”霎時之間,就有兩匹戰馬嚮這邊衝過來瞭。石敬遠一看這馬上二人,都認識,乃是剛統領蛇盤三十六寨楊袞和小諸葛呼延鳳。
那麼要說瞭,火山王楊袞和小諸葛呼延鳳是怎麼來的?他們不是還在火塘寨嗎?確實如此,原來老寨主石敬遠不辭而彆偷著走瞭之後,次日清晨石敬遠的親兵就稟報瞭楊袞和呼延鳳。他倆一猜便知,老將軍性格剛直寜摺不彎,認準瞭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迴來,一定是自己獨闖遼營去瞭,他們都非常佩服石敬遠的膽量和勇氣!但是他倆又想,石老將軍年老力虧,單人匹馬前去太原城外闖營,一定凶多吉少,所以他們不敢耽擱,當即命令提前起兵。火山軍立即浩浩蕩蕩,離開火塘寨,開奔太原而來。
火山軍兵行韆裏,不戰自乏。來到太原城下遼營切近剛要歇兵紮營,埋鍋造飯,忽聽遼軍南營殺聲陣陣,大夥抬頭一看,就見敵營大火熊熊。呼延鳳一看便知,定是石老將軍闖營放的火。便對楊袞說道:“大哥,我們何不趁機闖進營去,一助石老將軍一臂之力,二可一舉闖過遼營。”“此乃天助我也!”楊袞馬上命令:“留下兩萬軍兵護好糧車,其餘軍兵立即隨我闖進遼營!”呼延鳳傳下命令。楊袞撒馬擎槍,嚮身後招一招手,就往遼營闖去,呼延鳳也緊緊跟隨。
楊袞的火山軍,都是平民百姓,被遼軍逼得無路可走這纔拿起刀槍自衛,大傢都恨不得立即就把遼兵趕齣邊境,一聽命令他們闖營,頓時都來瞭精神,一個個忘瞭勞纍,呼嚎喊叫,揮著兵刃,就像一群猛虎下山,跟著楊袞和呼延鳳便嚮中營闖去。楊袞和呼延鳳在前開道,剛剛闖過頭營,就發現燈籠大把把中營照得通亮,“殺呀,彆叫石敬遠跑啦!”“往東追呀,石敬遠往東跑啦!”喊殺聲此起彼伏,石敬遠竟被遼軍睏在中營之內!楊袞嚮呼延鳳一擺手:“快,快,我們先衝進去打接應!”兩個人這纔一邊喊著石敬遠一邊往裏衝去。
石敬遠與楊袞、呼延鳳見瞭麵,竟像是孩子見瞭娘,當即痛哭流涕:“哎呀,火山王,我獨自闖營,犯瞭軍規,你就處置我吧!”一見他真情流露,楊袞安慰他說:“石老將軍,你雖不該私自闖營,但你卻又立瞭戰功,你就將功摺罪瞭吧!”石敬遠聽楊袞這麼說不解道:“楊袞將軍,我給咱火山軍丟老臉啦,還有什麼功啊?”小諸葛呼延鳳說:“石老將軍,現在不是講話之所,我們地處險境,遼兵又撲來瞭,我們還是先殺齣去,有話以後講再吧!”楊袞和石敬遠一看,他們殺齣來那道豁口早閤嚴瞭,遼軍已把他三人和火山軍給割斷瞭,重新包圍起來,正在張牙舞爪往裏衝殺。
“我們趕快衝齣去!”楊袞說著,撒馬擰槍就往外闖。呼延鳳和石敬遠跟在楊袞身後也奮力往外衝去。可是楊袞他們殺進來容易,想衝齣去,可就難瞭。為什麼?遼將一看南營吃緊,又從各營調來許多遼兵,專門對付火山軍,中營的遼兵就可全力包圍他們三個人。高竿上的燈籠一晃,遼軍全奔這兒撲來。這三個人殺瞭半天,也沒殺齣重圍。楊袞的鬢角都齣汗瞭,呼延鳳也兩臂發酸,石敬遠早就筋疲力盡,這會兒強打精神殺瞭一陣,就在馬上晃起來瞭。他們三人雖然殺死不少敵兵,可是敵兵仍不見少。更使他們奇怪的是,他們往那兒闖,那兒的敵兵就多起來。
呼延鳳想,其中必有緣故。便殺到楊袞跟前,說:“你們先殺著,我去看看此中緣由。”楊袞點瞭點頭,和呼延鳳把馬前的敵兵殺退,然後和石敬遠兩人騎著戰馬圍著呼延鳳轉,護著呼延鳳。呼延鳳趁這個空隙騎在馬上,手搭涼棚,藉著火光往周圍觀看,隻見四麵八方的遼兵,都嚮自己撲來。忽又發現,營中有根百尺高竿,竿頂有一盞燈正在搖晃。呼延鳳外號小諸葛,他懂得陣法,一看便知,這是陷入敵人的四門兜底陣瞭!
他急忙催馬來到楊袞跟前,指著竿頂上的燈說:“楊袞大哥,咱們已被睏在遼軍的四門兜底陣內瞭,若再這麼殺下去,非把我們纍死不可!隻有破瞭他陣中的指揮,我們纔能趁亂殺齣去。”“哎呀,我們這打雁的,竟叫雁給�e瞭眼啦!”楊袞嘆罷問道:“呼延賢弟,那現在我等該當如何是好?”呼延鳳手指高竿說:“那根竿上的燈,就是四門兜底陣的陣眼,若我們把高竿砍倒,就等於挖掉遼軍的雙眼,他們摸不清我們去的方嚮,我們就容易往外闖瞭。”
“如此說來,你們稍等片刻,待我現在去把那高竿弄倒!”楊袞說著,撒馬就奔高竿闖去。與此同時,竿頂上的四種顔色的燈,並到一塊兒搖晃起來,陣內的遼兵便嚮竿下衝去。這時,番將齊格林龍正騎馬立在竿下,帶傷督陣。一看竿上的四盞燈同時亮瞭,就知有人要來挖陣眼,衝著護陣眼的遼兵說聲“你們定要保住高竿,我去把他截住。”說完撤馬就奔楊袞衝去。齊格林龍截住楊袞,手擎大棍,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中營橫衝直撞?”“吾乃火山王楊袞是也。”
“哇呀呀呀呀!楊袞,你也過於狂瞭,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為?著棍!”齊格林龍說著擺棍就打。楊袞用槍往旁一撥,齊格林龍的棍沒有打中。兩匹馬一錯鐙,二馬盤鏇。楊袞抖手一槍就奔齊格林龍前心紮去。齊格林龍托棍往外招架,竟把楊袞的槍給撥過去瞭,沒有把他紮上。二馬錯鐙。楊袞生怒。齊格林龍的馬剛錯過去。楊袞兩手握槍,兩臂一叫勁兒,“啪”地一聲:“番兒,你給我下去!”齊格林龍聽到瞭身後的風聲,想躲可就來不及瞭,後腰一痛,身子一歪,左腳一抽鐙,大頭往旁一栽,“撲通”翻身落馬。
楊袞的馬踅迴來,馳到齊格林龍跟前,兩手抖槍,衝著他的前心就紮……齊格林龍把眼睛一閉,我這迴可完瞭。可是楊袞的槍,剛剛觸到齊格林龍的胸口,就停住瞭。眼望齊格林龍說道:“我按理應該把你紮死,可是,你雖然是遼國一員主將,但你不是罪魁禍首。我就給你留一口氣兒吧!快去告訴耶律德光,就說我楊袞的火山軍已經踏翻瞭你的南營,叫他趕緊拿來降書順錶,在我轅門之前叩首歸降,退迴遼邦,交還燕雲。如其不然,就叫他前來和我較量!”
齊格林龍暗暗贊成楊袞真是一位瞭不得的英雄!他把眼睛睜開,說句“謝火山王不斬之恩!”爬起身來,抓繮扳鞍上瞭戰馬,嚮北馳去。楊袞踅過馬來,此時小諸葛呼延鳳打馬上前,問道:“大哥,你怎麼把他放啦?”楊袞說道:“我是叫他告訴耶律德光,給我們寫降書遞順錶啊。”“咳!”呼延鳳說:“你放他倒可以,你為什麼不叫他把四門兜底陣撤掉啊!陣不撤掉我們豈不白受其苦!”經呼延鳳這麼一提醒,楊袞二話沒說,撒馬就奔百尺高竿馳去,當烈炎駒剛剛駛到高竿切近,楊袞雙手握住槍攥,雙臂猛一叫勁兒,“�紜鋇匾簧�,就把高竿給弄斷瞭。
百尺高竿一倒,四門兜底陣沒瞭陣眼,加上主將齊格林龍敗走,陣內的遼兵無人控製,遼軍的中營可就亂瞭,遼兵四處奔逃。楊袞和呼延鳳撒開坐騎就喊:“石老前輩,咱們一塊兒過營吧!”這時的看寨主石敬遠,心裏特彆不是滋味兒,為什麼呢?這次私闖遼營,本想立功贖罪。可是功沒立成,還險些搭瞭自己這條老命!幾次丟人現眼,丟的太嗬磣瞭,怎還有臉去見火山軍的眾將!他站在遠處,衝著楊袞抱抱腕,說:“楊袞將軍,前次在火塘寨,濛你饒我不死。這次又救瞭我的老命,石某感激不盡!此次闖營,本想立功,結果纍罪在身,我怎有臉迴營?楊袞將軍,我告辭瞭,我石敬遠不立大功,決不迴來見你!”說著掉過馬頭,掄開瞭雙棒,殺開一條路,他就這麼走啦!
“石老將軍,請你等等!”“石老將軍你不要走!”楊袞和呼延鳳,喊瞭一陣,追瞭一程,也沒追上,迴頭看看,馬建忠率火山軍已經衝過遼軍中營,把遼軍後營踏得七零八落。楊袞和呼延鳳也顧不得石敬遠瞭,踅過馬來,闖齣遼營,直奔太原城下。這時,馬建忠已經帶領火山軍在太原城的南門外紮下瞭營,一看楊袞和呼延鳳匆匆趕來,竟不見石敬遠,不由問道:“石老將軍哪裏去瞭?你們沒見到他嗎?”“咳--”楊袞慨嘆一聲,把石敬遠闖營的經過講瞭一遍,接著說道:“石老將軍若不把臉轉過來,是不能迴來瞭,就不要管他啦!趕緊去叫城吧!”一聽是這樣,馬建忠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瞭,他率先撒馬來到城下,衝著城上喊道:“城上的軍兵聽著,快去啓奏漢王劉知遠,就說他的結拜兄弟、火山王楊袞率火山軍,從河東火塘寨前來送糧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