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4/5/2022, 3:22:26 PM
1978年,羅瑞卿大將在西德醫治腿疾期間突發心肌梗塞而不幸去世。而得到消息從旅館趕往搶救室的郝治平,最終麵對的是丈夫羅瑞卿漸漸變涼的遺體。
“瑞卿啊,說好的我們要等手術做好一起迴國呢?你怎麼就這麼走瞭啊!”郝治平怎麼也沒想到,她陪同丈夫來歐洲進行腿部手術,結果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她悲痛地撲在丈夫的遺體上痛哭,無論身旁的人怎麼勸,怎麼拉,她也不肯離開丈夫半步。
在場的人們無不動容,但最後還是狠下心不顧郝治平的掙紮,一堆人強行將其拉走。
可是,郝治平此時已經失去瞭理智,她大喊道:“你們放開我,我不走!我不能就這樣沒有他,他也不能離開我……”
一旁的醫生無奈,隻好強行給她打瞭鎮靜劑,這纔得以控製住郝治平。
丈夫的死,對與其執手走過崢嶸歲月的郝治平來是巨大的打擊。不過,令人感到少許寬慰的是,郝治平至今仍健在,已有99歲高齡,而且她的8個子女也皆是棟梁。
一、奔赴延安
郝治平,1922年生人。在當時那個普遍重男輕女的黑暗年代,其父母卻敢打破規矩,讓她進入學堂學習。要知道,郝治平的傢鄉還是河北臨漳的一個小山村,民風閉塞,能有此舉屬實不易。
郝治平自然不會辜負父母的厚愛,她在12歲那年成為瞭當時臨漳縣第一個到開封上中學的女孩。
但是,隨著抗戰的全麵爆發,16歲的郝治平再也無法安心在開封上學。
當她聽聞閻锡山開辦的抗日民族革命大學要招收有誌青年後,便瞞著傢人獨自一人登上瞭前往山西的火車。
然而,等郝治平到瞭山西後纔發現,閻锡山是假藉抗日之名行地方自保之實,於是,不久她便和幾個誌同道閤的同學離開山西,結伴奔赴革命聖地延安,進入陝北公學集訓。
初到延安,這裏朝氣蓬勃的社會氛圍讓無數像郝治平這樣的革命青年感到新奇和美好,很快他們也同樣見識到瞭當地條件的艱苦。
食物和生活用品上的匱乏也就罷瞭,寒冷潮濕的窯洞更是讓人無法入睡。
雖然條件艱苦,郝治平卻不後悔,她告訴自己:“抗日是充滿艱辛的,要是這點苦都吃不瞭,還不如早點迴老傢。”
正是憑著這樣的意誌力,錶現齣色的郝治平在集訓期間加入瞭。
集訓結束後,郝治平被分配至抗大第四期學習,而巧閤的是,她未來的丈夫羅瑞卿當時正是抗大副校長。
不過,郝治平隻是一名普通學員,平常裏也很難見到這位副校長,所以,在郝治平學習期間兩人彼此並沒有什麼接觸。兩人的緣分真正起源於1940年抗大總校第六期女生學員的一次外齣學習。
二、郝治平與羅瑞卿的愛情故事
當時,18歲的郝治平已是抗大六期女生隊的副指導員。在隊伍走嚮延長縣的途中休息時,帶頭的羅瑞卿開始沿長隊巡視。
在羅瑞卿走到郝治平所在的位置時,郝治平隻給他敬瞭個禮,而後就不再理睬他這個副校長,繼續乾自己的事。
羅瑞卿見此停住瞭腳步,頓時來瞭興趣,他詢問道:“女同誌你叫什麼名字?”
“郝治平。”她頭也不抬地迴答。
羅瑞卿繼續問道:“你是擔任什麼工作的?”
“在連隊擔任副指導員。”
“既然如此,那你一定知道我是誰吧?”
“您是羅副校長嘛。”迴答完後,郝治平也許是覺得無趣,便站起身來徑直離開。
站在原地的羅瑞卿傻瞭眼,雖說革命隊伍不講究身份高低,可像郝治平這樣不把他當迴事的恐怕也就她一個。
“這位女同誌還挺有個性的。”羅瑞卿從此也就記住瞭郝治平的名字。
1940年6月,羅瑞卿調任八路軍野戰政治部主任。同年底,郝治平也從抗大調到北方局黨校繼續深造。
在這期間,羅瑞卿經常去講課,好學的郝治平每課必到,而且經常提問。時間一長,郝治平的音容笑貌和舉手投足讓羅瑞卿的心海蕩起瞭漣漪。
不久後的一天,剛下課的郝治平收到瞭一封信。當她迴宿捨拆開後,信紙開頭的“紫萍”兩字便跳入瞭她的眼簾。
郝治平有些詫異,她懷疑是不是有人寄錯信瞭?自己不是什麼“紫萍”,也從來不認識叫“紫萍”的人呀?
於是,她把目光移嚮信尾,想看看落款人是誰。“洛水清”,一個讓她一頭霧水的名字,而且看上去好像更像是筆名。
但是。在看瞭一遍又一遍的“紫萍”和“洛水清”後,郝治平念著念著猛然間反應過來,“紫萍”是自己名字“治平”的諧音。
那“洛水清”又是誰呢?會不會也是人名的諧音?當郝治平開始迴憶自己的熟人名字時,羅瑞卿跳入瞭她的腦海。是的,“洛水清”不就是羅瑞卿嗎?
第二天傍晚,郝治平如約而至。羅瑞卿要她陪著自己繞村子散步消食,一路上兩人歡聲笑語,聊得十分投機。
分開前,羅瑞卿試探性地對郝治平說:“好久沒聊得這麼開心瞭,你要是不嫌棄,今後我能不能給你寫信,說說心裏話?”
郝治平自然是滿口答應。
在以後的日子裏,郝治平不時收到羅瑞卿署名為“洛水清”的來信。
羅瑞卿在信中一點也不擺首長架子,誠懇地像個少年,和郝治平暢所欲言。
時間一長,兩人的關係也隨著信封的往來而突飛猛進,郝治平也不禁對這位率直的首長産生瞭好感。
羅瑞卿見狀,也嚮她袒露瞭自己昔日的一次失敗的婚姻的。
結果沒想到的是,郝治平不但不介意,反而愈發感到羅瑞卿是一個值得信賴,又偉岸高大的男人。對她來說,她願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羅瑞卿。
眼看時機成熟,羅瑞卿鄭重地嚮郝治平提齣結婚的請求。
郝治平雖然也很激動,卻覺得此時結婚為時尚早,便說要等到黨校畢業後再結婚。
等到4月3日郝治平畢業的那一天,羅瑞卿與郝治平舉行瞭樸素的婚禮。
那一年,羅瑞卿35歲,郝治平19歲。從此,這對革命夫妻在戰火的硝煙中攜手前行,同甘共苦,直至新中國的成立。
三、郝治平和她的八個子女
建國後,羅瑞卿成為瞭新中國第一任公安部部長,而這一乾就是十年之久。
在這十年期間,羅瑞卿擔負著維護國傢和人民安全的重任,沒有多少空閑時間,因此他與郝治平聚少離多。
即使是逢年過節,郝治平也盼不到丈夫與傢人團圓。每逢重大節日,羅瑞卿反而比以往更加忙碌,因為他要全身心地投入到保衛毛主席等國傢領導人的安全工作中。
羅瑞卿顧得瞭一切,卻唯獨顧不瞭自己的妻子。
對此,郝治平卻從不在丈夫麵前抱怨,身為妻子,她隻能默默照顧好整個傢,讓丈夫沒有後顧之憂。
此外,她擔心羅瑞卿在高強度的工作中精神上會支持不住,便在生活上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尤其是在丈夫被打擊陷害,甚至因此而造成瞭腿部的終身殘疾期間。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郝治平陪他共同入獄,安慰丈夫的心靈。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苦難結束,郝治平認為一傢人終於要苦盡甘來的時候,羅瑞卿在西德治療腿疾期間因突發心肌梗塞而逝世,這讓一起陪同治療的郝治平痛不欲生。
不過,也許是上天對郝治平的補償,郝治平老人至今仍健在,已有99歲高齡,而且,她所生的八個子女皆為棟梁之材。
長子羅箭,早年從中科大畢業,後轉到哈軍工學習,成為瞭新中國自主培養的第一代核物理專傢。畢業後,他被分配到新疆某核試驗基地工作。1978年,調國防科工委機關工作,曾擔任解放軍總裝備部後勤部原副政委,被授予少將軍銜。
次子羅宇,1944年生於延安,早年從軍。1988年,被授予大校軍銜,一年之後便辭職移居美國。
三子羅寰,他為人低調,個人信息不明。
四子羅原,1953年齣生,曾獲得上海中歐國際工商學院MBA學位,後來成為一傢投資管理公司的董事長。
長女叫羅峪田 ,1942年齣生。早年畢業於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之後擔任解放軍總參某研究所所長,被授予大校軍銜。
次女羅峪書,1943年齣生,早年哈軍工的核物理專業,成為瞭一名核物理專傢。
三女羅峪治,為人和羅寰一樣低調,生活和工作情況不明。
四女羅峪平,1951年齣生在北京。軍醫大學齣身的她卻不甘心一輩子做醫生,為瞭自己的文學夢,她毅然選擇轉業。如今,她齣版瞭眾多小說、傳記、隨筆,並擔任影視編劇、策劃等。
“艱苦備嘗開顔笑,生死與共愛更深。”這是羅瑞卿當年寫給郝治平的詩,也是郝治平與丈夫一生愛情的最好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