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6/2022, 8:50:52 AM
他的父親,是清末的大內高手,
子承父業,他是紅軍裏的武術奇纔;
他,
是湘江戰役裏以一當十的勇士
,血海沉浮,在戰火中涅��而生;
圖1
他,是遺憾錯失新中國授銜的戰爭將領,
不計名利,提議創立特種部隊。
今天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一位“上山能打獵,下水能摸魚,齣門能談判,迴傢能做飯的人物。
”他就是――耿飚。
血戰湘江 以一當十
如果有人問起,長徵路上最殘酷的戰鬥是哪一場,
或許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會是――湘江戰役。
據湘江地區的老百姓說,一場血戰過後,江裏的水都被血染紅瞭,
三年裏,都沒人敢再從湘江裏打魚吃,因為那裏埋葬瞭不知多少紅軍戰士的英靈。
當時,尖峰嶺失守,
耿飚帶領著的一隊紅軍陷入瞭包圍圈,本來作為指揮員的耿飚直接衝到瞭戰鬥的最前綫。
圖2 圖為電影《血戰湘江》
耿飚在迴憶錄中寫道:
“敵人直接從我側翼的公路上,以寬大正麵展開突擊。我團一營與敵人廝殺成一團,本來正在陣地中間的團指揮所,成瞭前沿。七八個敵兵利用一道土坎做掩體,直接竄到瞭指揮所前麵,我組織團部人員猛甩手榴彈,打退一批又鑽齣一批。”
幾番交火過後,沒有槍和子彈的戰鬥很快就變成瞭肉搏,少年時期就一直跟隨父親練武的耿飚,此時找到瞭發揮優勢的戰場。
他帶領著戰士們直接殺進瞭敵人的隊伍裏,
提著一柄大馬刀,耿飚已經數不清自己身上到底濺瞭多少個敵人的血,殺進殺齣之間,空氣裏的血霧彌漫在四周
。
耿飚最後實在沒瞭力氣,他半跪在已經是紅色的土地上,看著身邊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們的屍體,聞著自己身上傳來的血腥味,他伏在地上,止不住的乾嘔。
圖3
有關此戰之激烈,
據當時耿飚所在的紅4團的政委楊成武迴憶:
“敵人像被風暴摧摺的高粱稈似的紛紛倒地,但打退瞭一批,一批又衝上來,再打退一批,又一批衝上來。從遠距離射擊,到近距離射擊,從射擊到拼刺,煙塵滾滾,刀光閃閃,一片喊殺之聲撼山動地。”
就是在這樣一片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中,
耿飚
獨自一人提著大馬刀,在敵人之間穿梭,刀光與血色交映之間,團長耿飆拼著一口氣硬是為大部隊殺齣一條血路。
在戰後的清點中,
耿飚
帶領的一個團居然阻擊瞭整整15個團,這在現代中外戰爭史上,都是不可想象的。
但誰也不知道,這場戰爭開始之前,耿飚就已經發瞭好長一段時間的瘧疾,有時候他的雙腿虛弱得一點力氣也沒有瞭,連蹲也不能蹲,隻能坐在地上指揮。
湘江一戰之後,紅軍的有生力量銳減,
在那之後的耿飚也極盡可能地打巧仗,因為身上很有些功夫,所以耿飚很擅長偵察,經常會到前綫去親自看看情況。
圖4
尤其是進入貴州之後,耿飆更是率部在江界渡口強渡烏江,首奪天險婁山關,為後續的紅軍大部隊開闢瞭一條前進通道。奪下婁山關後,毛主席更是就此事專門寫瞭一封信錶揚瞭耿飚,被毛主席在《憶秦娥――婁山關》中喻為“真如鐵”的“雄關”,確實被耿飆帶領的部隊直接“邁步從頭越”瞭。
耿飚之問 將軍外交
“現在,我要問問今天在座的你們這些人,不管哪一個,如果犯瞭事,老百姓還會替你們求情嗎?!”
這是耿飚在1991年迴到闊彆五十餘年的故地――甘肅慶陽,發齣的靈魂之問。
盛夏的傍晚,這位國務院原副總理的住處忽然湧入瞭一群老百姓,他們有的義憤填膺,有的抹著眼淚,
大傢站在院子裏各自對耿飚述說著對當地縣鄉乾部作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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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飚站在門口,聽著群眾的反映,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沒等大傢離開,他就立即通知所有縣鄉乾部前來開會。但他並沒有直接把當地群眾上門告狀的情形說齣來,而是很嚴肅地跟在會眾人講起瞭一樁當年的往事。
“當年,385旅在慶陽駐防,部隊的一個戰士因為損害瞭老鄉的利益,被軍內認定為嚴重違紀,按照當時的紀律來說,是要被槍斃的。但就是在槍決的前一刻,來瞭一大群老百姓為他求情,甚至還有人聲淚俱下地跪下來替他說話。
到最後我流著眼淚接受瞭群眾的請求。”
耿飆腦子裏浮現齣當年的場景,然而再想到今天的情狀,他就不由得提高瞭聲調,“現在,我就要問問今天在座的你們這些人,不管哪一個,如果犯瞭事,老百姓還會替你們求情嗎?”
聽到耿飚的發問,
下麵各個縣鄉乾部也都知道瞭今天這個會的深意,會場裏鴉雀無聲,許多人都紛紛低下瞭頭,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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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彼時的耿飆早已脫下軍裝,在國務院任職瞭許多年,但多年行軍打仗的經曆還是讓他的聲音不怒自威,自此留下瞭著名的“耿飚之問”。
其實說到耿飆脫下軍裝的故事,其中既有遺憾,也有成就。
如果論起耿飚當年在紅軍中的資曆,乃至後來在抗戰時期、解放戰爭時期的纍纍戰功,他其實是很有資格參與新中國的首次授銜儀式的。
但新中國成立初期,周恩來總理的工作無比繁忙,可稱百上加斤,而那時他就看中瞭耿飚的粗中有細,
點名把耿飚調往瞭外交部,擔任外交大使。
那時已不在軍內任職的耿飚自然錯過瞭授銜,不過卻在外交這條大路上開闢瞭另一番天地。
因為那時聯閤國還沒有恢復我國的閤法席位,
所以周總理就讓耿飚改任為駐瑞典、芬蘭、丹麥的三國大使,耿飚由此成為新中國第一位駐西方的“將軍大使”
。
1950年的瑞典,耿飚以中國代錶的身份,成功在慶祝新中國成立的宴會上,讓瑞典人民看到瞭一個嶄新的中國,在國際舞台上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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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職外交部的二十多年裏,耿飚把過去在戰場上的經驗搬到瞭外交場上,脫下軍裝的他沒有氣餒,反而完全投身到外交中去,
屢屢提齣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那時毛主席專門稱贊耿飆:“耿飚敢說真話,反映真實情況,是個好大使!”
高瞻遠矚 提議建立特種部隊
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國際形勢風雲變幻,而當時在國際外交場上呆瞭許多年的耿飚敏銳地察覺到,一些危機正正在悄悄蟄伏。
就比如恐怖組織掀起的一股劫機浪潮,而彼時正任職國防部長的耿飚隨即提齣要專門召開會議,研究應該如何應對國際上日益猖獗的恐怖分子劫持飛機的惡行。
事實證明,耿飚的憂慮是對的。1
982年,中國民航發生瞭自成立以來第一起歹徒劫持事件,而耿飆當即作齣部署,齣動警力,在乘客的配閤之下,直接製服瞭五名歹徒。
在這之後,耿飚認為,
有必要建設一支專門的部隊,進行特殊訓練,采用特殊武器戰術,開展類似的“反劫機”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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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在耿飆的提議之下,中央從武漢軍區抽調瞭一批兵力,進行封閉性的特殊訓練,而當地的老百姓還叫這支特殊部隊為“敢死隊”。
一次試點過後,
1983年,由耿飚提議創建的警察特種部隊成功並入武警部隊,而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反暴恐,反劫機。反暴亂。”
自那以後,這支特種部隊的成立就開創瞭我國特警的先河,
因此,耿彪也被稱為我國的“特警之父”。
迴望耿飚的風采一生,可以說是傳奇至極,齣身於武林之傢,練就瞭一身功夫本領;參加紅軍後,立功無數,戎馬生涯,還曾打虎送給毛主席;
建國後,再次轉到外交戰綫,擔任過大使、副部長,為新中國的外交事業做齣瞭不可磨滅的貢獻;再後來,耿飚還擔任過副總理、國防部長,在各個崗位上都能盡心盡力,做得無比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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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共和國曆史上唯一一個沒有軍銜的國防部長
,但他的一生,仍是革命的一生,戰鬥的一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一生,是光輝的一生。
雖無軍銜,卻是無冕之榮!
水口山中 湖南伢子走上革命道路
“水口山的十年,是我參加革命的起點。水口山,是我一生之中最難忘懷的“寶山”。水口山,這是耿飆晚年在他的迴憶錄中屢次提到的一個地方,
1916年,耿飆跟著傢人從湖南醴陵一起逃荒到瞭水口山鉛鋅礦,在這之前,他們一傢人窮得隻能藉住在耿傢的祠堂裏,沒有一壟地更沒有一間房。
在水口山的鉛鋅礦裏,年幼的耿飆看到的是一個個瘦骨嶙峋的人背著裝滿石塊的籮筐,有的人因為筐太重,隻能用一塊破布圍著係在腰間,幾乎都要匍匐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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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塊大塊烏黑的礦石上滿是跟耿飆一樣大的孩子,他們艱難地舉起手裏的錘子砸嚮礦石,而下麵就站著許多手拿竹鞭的監工,鞭子揮舞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那些孩子們好像都麻木瞭一樣,從沒有人喊一聲痛。
這一幕給年幼的耿飆帶來瞭很大的衝擊,但他也不可避免地過瞭好幾年悲慘的童工生活。
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一定會有反抗。
1922年,在我黨的帶領之下,水口山有瞭第一個工人俱樂部,
而那時的耿飆自告奮勇當上瞭站崗放哨的通訊員。因為他人小,又機靈,跑得也飛快,很快就受到瞭黨組織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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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飆知道,萬惡的資本傢是不會把工人的死活放在眼裏的,也正是在那時,耿飆被馬剋思主義深深地吸引,多次參加瞭工人運動,成為瞭一個名副其實的少年英雄。
1925年5月,耿飆光榮地加入瞭中國共産主義青年團,自此揭開瞭踏入革命生涯的嶄新一頁。
1926年,身懷絕技的耿飆被黨組織委以重任,他們決定讓耿飆參加秘密接運槍支彈藥的任務。
耿飆憑藉著自己身上的功夫,很快就把一路追蹤的特務們甩瞭個乾淨,在東陽渡兵工廠門前,他往自己身上糊瞭很多泥巴,僞裝成一個很不顯眼的乞丐,當天晚上就跟敵人玩起瞭調虎離山,直接把16支“老套筒”和數韆發子彈悄悄運瞭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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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批武裝,就是水口山第一支工人武裝誕生的基礎,值得一提的是,這支武裝就是“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軍部特務營”的前身,最終在毛主席的帶領下奔赴到瞭井岡山革命根據地。
接運武器的當年,耿飆就離開瞭水口山,自此結束瞭在這裏生活長達十年的日子,邁嚮瞭一條更為光明的革命道路。
耿飚齣生時,一個盲人給他算卦說他命中缺火,也因而他的名字裏有瞭四個火字,風在火下,寓意風助火勢,越燒越旺。
正如革命的星星之火在風的助力之下,纔有瞭後來的燎原之勢。
“水口山的十年,是我參加革命的起點,正是在這裏,使我找到瞭翻身求救的唯一法寶――馬剋思主義,正是在這裏,我走上瞭武裝鬥爭的革命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