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2/26/2022, 10:55:48 AM
人們經常說“伴君如伴虎”。古代皇帝是權威的象徵,大臣上朝時需要耳提麵命,說話也要斟詞酌句。時刻小心不能逾矩,生怕一個不小心丟瞭性命。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人就是敢說真話,直來直去,十分不怕死。這些人一般管他們叫言官諫臣。
說到言官諫臣,大傢印象最深的可能是明朝清官海瑞。知名曆史劇《大明王朝1566》中,入獄的海瑞痛罵陰影中的嘉靖帝,有理有據,詞匯豐富,娓娓道來。將本就沉迷藥石的嘉靖帝罵到吐血。功力如此深厚,沒有數年的沉澱,何以至此。
確實,臣子罵皇帝的事跡由來已久,可以追溯到漢初。劉邦建漢後,有這麼一個臣子,當麵斥責高祖“和商紂一樣昏聵”。劉邦聽到不僅沒有降罪,反而更加敬重。不僅如此,還贏得呂後跪拜和百官敬畏。他就是西漢開國大臣――周昌。
周昌發跡史
周昌是沛縣人,和劉邦是同鄉。秦末年間,和堂兄周苛在泗水做卒史。當時劉邦在泗水亭當亭長,算是他倆的上級。後來劉邦起兵,首先奪取沛縣,周苛、周昌兄弟從那時候起,就加入瞭劉邦的義軍。
兄弟二人跟著劉邦一路從沛軍首領打到關中王,再到漢王,立下汗馬功勞。劉邦被立為漢王後,堂兄周苛封為禦史大夫,周昌封為中尉。
當時的官吏製度,丞相為百官之首,太尉和禦史大夫為次丞相,一左一右,一文一武,領導眾官吏。手下的九卿中,中尉是武官,主管京畿治安,指揮禁衛軍部隊,保衛京師安全。指派兩個如此重要的職位,可以看齣,劉邦對二人的重視。
兄弟二人性格忠烈,戰爭中沒有辜負劉邦的信任。漢王四年時,項羽多次搶奪劉邦的食物補給渠道,劉邦軍隊疲乏加飢餓,提齣割滎陽以西為漢地作為條件,嚮項羽求和。項羽沒同意,於是兩軍繼續對峙,前後持續一年多時間。
為瞭解決滎陽睏局,劉邦兵行險招,一方麵派人攔截楚軍糧草,一方麵自己齣城攻打楚軍後方,一方麵命周苛守城。
楚軍攻破滎陽城,試圖招降周苛做將領.周苛不僅毅然拒絕招降,反而勸楚軍趕緊低頭認錯,免得以後被漢軍俘虜,下場不好。項羽聽瞭氣急敗壞,立刻烹殺瞭周苛。
經此一戰,劉邦痛失將領,周昌被提為禦史大夫。跟隨漢王,多次擊敗楚軍。高祖六年時,周昌和老將蕭何、曹參一起受封。周昌被封為汾陰侯,食邑二韆八百戶。周苛的兒子周成因父親為國捐軀的原因,也被封為高景侯。
痛罵劉邦,呂後跪拜
劉邦稱帝後,沒有忘記那些為他齣生入死打天下的開國功臣們,十二內,封官加爵的上百人。周昌就在其中,擔任次丞相――禦史大夫。禦史大夫是文官,負責監察百官掌管文書。和負責軍政的太尉一起,作為丞相的左右手,輔導皇帝。
周昌性格耿直,在禦史大夫的職位上,說話直來直去,很有軍隊齣身的作風。有一次,周昌入宮請奏,正是休息時間,結果發現劉邦正和寵妃戚夫人玩樂。周昌趕緊掉頭就走,沒想到劉邦卻追瞭齣來。
追上周昌後,劉邦做瞭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他騎到瞭周昌的脖子上,還問他:“我這個皇帝當得怎麼樣?”性格耿直的周昌抬頭說道:“您這皇帝當得跟商紂王似的。”周昌罵劉邦是暴君,劉邦也沒生氣,哈哈一笑迴殿瞭。
在朝堂上,周昌也是如此。劉邦寵愛戚夫人,一度想廢掉太子劉盈,改立戚夫人的兒子劉如意為太子。
當時滿朝文武極力反對,周昌作為禦史大夫,在朝前堅定地錶達自己的立場。雖然有口吃,仍然說齣“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雖欲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
劉邦聽完,又是哈哈一笑,改立太子的事情,也就擱置下來。就這樣劉盈保住瞭太子的位置,劉如意被封為趙王。就這樣,本來就有戰功,再因為持守正道,沒有異心,脾氣雖然暴躁瞭點,朝中官員都很尊敬他。
而且,事過之後,呂後因為在東廂側耳聽到上述對話,十分感念周昌的恩德。她見到周昌時,就跪謝說:“若不是您據理力爭的話,太子幾乎就被廢掉瞭。”
百官敬畏,托孤趙相
劉邦稱帝的時候四五十歲,還有戰爭中受的傷,到長安時病情加重。劉邦長期偏寵戚夫人,幾度想改立儲君。呂後性格剛硬,在鏟除韓信等人時錶現齣不留情麵的一麵,讓劉邦開始擔心,自己死後劉如意恐怕難以保全。
當時的丞相是蕭何,太尉是周勃,禦史大夫是周昌。周昌不僅能夠處理政事,還負責監察百官。再加上周昌這個人性格耿直,對劉邦又忠心耿耿,呂後、太子、大臣都十分敬畏他。
當符璽禦史趙堯提議,周昌的身份可以保護劉如意的時候,劉邦心想,不失為一個辦法。於是最終采納瞭趙堯的建議,降周昌為趙國國相,常伴劉如意左右。
應該說劉邦這個決定確實有效果的。周昌的身份確實保衛瞭年幼的劉如意一段時間。呂後每次召見趙王,周昌都讓他找托辭避開。但是劉邦也低估瞭呂後對戚夫人母子的仇恨。他不僅將戚夫人做成人彘,而且想盡辦法,最終還是害死瞭趙王。周昌自此稱病不朝,三年後病死。
小結:
周昌二人性格忠烈,無論是在戰場還是朝廷,兢兢業業。直接開罵的諫言方式,在春鞦戰國和秦滅之後的當時非常新穎。
“周昌固爭廢立,力持正道,不可謂非漢之良臣”。就算改朝換代,也不缺乏像周昌一樣說話直接的臣子。不僅影響瞭漢惠帝一代,對後世的影響也很深遠,可以說“西漢最牛開國功臣”瞭。